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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过灾荒、战争、洪水这样的灾难之后,宛家就开始破落了,经常青黄不接,家里土地本就少,人口多,各个都要吃饭、穿衣。
于是,在没有口粮的时候就变卖家里值钱的摆设来度日,到如今家里的东西都卖光了,就连准备过年的钱也没有着落。
就在这个时候,我回来了,还带来了一箱子值钱的宝贝。我亲生父亲,渐渐对我阿谀奉承起来,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很快见了于妈,她面黄肌瘦,看上去身体的健康很差,我问她:“于妈,你是不是生病了?看过大夫吗?”
于妈有些喘息,慢慢回答:“五姐儿,大夫来过了,我是营养不良,没别的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到厨房看了下,果然是除了炊具和柴火,剩下的食物就是一筐大白菜了。
我真想不通,宛家在短短四年的时间里是如何从一个富农家庭过成一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贫农的。
还好,这年头有点菜叶子就不会饿死。但是我却不忍心六妹也跟着吃白菜叶子。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家里还没有生火,估计是没有主食了吧。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包袱里还有五块大洋,也许可以拿来买点吃的。
但是关我什么事?我只不过借住几天,一有机会我是要逃跑的。要不我去煮点菜汤?或者大家一起挨饿?
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太不厚道了,见死不救不是我的风格。
于是,我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大洋来,交给宛伯卿:“去买一袋面粉和三斤猪肉吧,剩下的钱买一些佐料,晚餐我来给大家做一顿好吃的。”
宛伯卿稍一愣神就接过大洋,飞一般地跑了,宛仲卿和其余的人听到猪肉两个字都激动地两眼放光,神采飞扬,暗暗吞咽着口水。
大哥买回来的面粉,我交给于妈做成手擀面条,我来准备烧菜,还好我在橱柜里找到了一些粉条,鉴于人数较多,就多切一些白菜,做成白菜猪肉炖粉条。每人一碗菜一碗面条,可以管饱了。
我做猪肉的方法,很简单,加一点清油,再放猪肉进去,煸出猪油来,猪肉成金黄色的时候,盛出来,剩下的猪油盛在碗里晾凉备用。
之后在剩下的猪油中放入一些花椒、八角、蒜末、姜末和猪肉一起翻炒,加酱油,加水炖煮。半熟时加入粉条和白菜,出锅时再放一些葱花,顿时满室飘香,令人胃口大开。
于妈笑道:“真香啊!闻着就觉得还吃,我们五姐很能干,手艺绝对在我之上了。”
我说:“都是于妈的功劳,我可是于妈教出来的徒弟。”
正说着,小六又跑过来看,急匆匆问:“五姐,饭好了吗?”
她已经来回跑了四趟了,估计也是饿了,或者好久没有吃肉了。
但我的猜测是错的,催我的并不是她,而是齐刷刷坐在餐桌前的父亲、母亲和哥哥、姐姐们。
在这个世界上,最难改的就是习惯了,过惯了被人伺候的日子,在这么艰难的时刻,她们还是一如既往坐在餐桌前当老爷太太、少爷和小姐。 归去来之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