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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有了丫鬟和长工,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爹爹的身上。
由于过于操劳,爹爹再次卧床不起,娘也时常头晕,请大夫熬药的事情自然落在了我和珠儿的身上。我短时间内无法再入学堂学习了,只得日日与药香为伴。
以贾成乾的聪明才智不需要做笔记,以前他从未做过记录、笔记之类的资料,所学所看到的知识全数在他的脑中牢牢安家。
但他每日都会给我送来课堂记录,我知道他是特意为我做的笔记。古芷兰偶尔也会拿一些相关的资料给我,因此我十分感激二人。我做了很多的玉米糕和清凉糕,每次分成两份,让珠儿给贾成乾和古芷兰送过去,以表示感谢。
整个夏天,林寨以及周边村子受到灾情的影向,人们食不果腹,村子里的人陆续在减少。
因为很多佃户没有余粮,也不能就这样被活活饿死。于是他们在播种了玉米和大豆之后,就开始长途跋涉,到附近的州县寻找活路,沿路乞讨,希望能够找到一份临时工作赚取口粮。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有些人在路上就病死或者饿死,也有的人遇到流寇、土匪抢夺钱财或者衣物,有些人则在军阀火拼的时候被流弹打死。即使是这样,还是有半数以上的人家出门远行寻找一线生机。
多亏了爹爹的睿智,将粮食提前储藏在了隐秘的地窖之中,大家才不至于饿肚子。
爹娘修养一阵子后,爹爹的病稍微好一些了,娘的头晕症状也缓解许多。爹爹已经可以在花园慢慢散步。
翠姨和莲姨对我的态度也缓和许多。爹爹发话,下了命令,命我继续去学堂读书,于是我再一次进入四村学堂的时候,一种久违的感觉和劫后余生的感觉悠然而来,令人欢欣鼓舞。
在宿先生的带领下,我与贾成乾、古芷兰二人作伴,再一次徜徉在知识的世界里,贪婪地允吸着书中的营养。
就在我认为可以就这样继续我的学业的时候,宿先生却选择了离开,他要去上海了,一个当时中国最出名的城市……
宿先生对我们乃至整个学堂也是恋恋不舍,他在最后一节课上说:“想要改变命运的的方法之一就是要多读书、多学知识,这样才能武装自己。如果你在意别人的看法,就要让自己强大起来,以行动证明;如果你不在意别人的评论,心思自然在学习和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上面。所以你们的当前任务就是读书,未来,我们的国家还要靠你们这代人来建设。”
我不舍先生离开,又不敢挽留先生,只能遵先生所言继续苦读。
贾成乾问先生:“宿先生还会回来吗?”
先生说:“等你们学业有成,进入北方的高校进修之时,如果我还活着,自然会去看望你们的。”
贾成乾继续问:“先生去上海要做的事情危险吗?”
先生莞尔一笑:“危险是对生命而言,舍生取义,做有意义的事情,又何惧生死?”
由来第一次,我们三个没有放学就回家,而是跟着先生去了他的家里。先生的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比较值钱的东西就是那一箱子的藏书,先生全都送给了我们。
但是我并没有任何东西回赠给先生,我提出给先生做一顿可口的晚餐,我请古芷兰到隔壁邻居家里借了一些肉菜和调味料,给先生做了一顿美味的红烧肉和拌茄子。
希望先生以后吃到红烧肉的时候能够想起乡村的三个敏而好学的学生,也希望先生看在红烧肉的份上,可以再回来教导我们…… 归去来之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