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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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二十六/ 休息
七月,暑假刚开始中考成绩就能查了,那一晚不知道状元巷又是多少人家难眠。
亦忱第一次参与了这一活动。
夜里十一点半,喻辞打着瞌睡捧着笔记本不舍得合眼,亦忱无法理解这种明明困得要死却还要撑着的做法,他拿走了喻辞手边的红牛淡淡地说:“放心睡吧,你肯定能到一中,说不定不用你查,你们班主任的电话就打来了。”
喻辞坚决不肯。
自从那一夜之后喻辞的房间就被打入了冷宫,喻辞困了要么是沙发,要么是亦忱的房间,开始那几天亦忱特别不喜欢黑夜的降临,可是养成一个习惯用不了多久,他适应了。
喻辞抱着笔记本强迫笔记本不许黑屏,和他一起熬着。亦忱靠在一边消消乐。
终于时间来到了零点,喻辞像打了鸡血一样登录网站查询分数,可是因为状元巷有许多初三毕业的,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查分数,导致网卡的像装了减速带一样,喻辞不言放弃,一遍又一遍的输入,一次又一次的退出,对面钟阳家欢呼雀跃的时候喻辞还没进去。
大概是看到亦忱家灯还亮着,钟阳的妈妈带着钟阳过来给亦忱送了一包橘子——大吉大利,超市买来的,一看就是一早准备好的,亦忱欣然接受。
钟阳问喻辞怎么样,亦忱佯做思考:“怎么说呢,还没进去,但是一中跑不了。”他有这个自信。
钟阳很高兴,和妈妈回家了。
亦忱关上大门进屋,才拎着橘子走到卧室门口就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人,这人扑倒他怀里,险些没站稳。
亦忱扶住一旁的门框问:“进去了?”
喻辞仰起小脸摇摇头。
亦忱不解:“那你这是?”
喻辞问道:“你说,一中的年级第一能够得到一中的分数线吧?”
“年级第一?你怎么知道的?”亦忱把橘子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把歪着身子扑在他身上的喻辞扶正了问。
喻辞举起他自己的手机:“翁老师他们工作群里每个班的前十名都报了成绩,八个班,八十个人的成绩。”
“然后呢?”
“然后翁老师问我,我说我没查到,她就帮我查了,查完之后,她把我的成绩报到了她们工作群里,然后在我们家长群里发了出来。”
喻辞深呼吸,难掩喜悦:“我在最上面,年级第一,比第二高了三分。”
亦忱笑了,一边揉着喻辞的脸一边说:“这回放心了吧,我就说你可以的,你还不信。”
喻辞浑身都写满了开心,他抱着亦忱跳来跳去,也不困了,整个人像上了发条一样。亦忱也高兴,就任由他抱着自己,好不容易等喻辞稍微淡定点之后亦忱拿过电脑又试了一次,这个时候已经十二点半多了,网速没那么卡,所以一次成功。
他拿过喻辞的手机把成绩单拍了张照示意他发到他家的群里或者单发给他的家人。
然鹅,“毕家军”里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出来说一句话。
状元巷的灯悉数暗下去,不知道这个暑假会有多少人搬来,多少人搬离,但是这和亦忱和喻辞没关系。
如亦忱所说,喻辞的成绩够一中绰绰有余,虽说喻辞肯定是在一中吧,一中还是不放心,第二天一大早洪观就给毕高洋先生打了电话,毕高洋先生正和喻栀子女士手挽手在梦中畅游,电话响的时候吓了一跳。一看电话不认识,直接挂掉。
洪观主任锲而不舍的打了三通才接通。
毕高洋先生压抑着自己的不耐烦,还算文明礼貌地问:“喂?哪位?”
洪观主任清清嗓子:“您好毕先生,我是古桐市一中教导处主任洪观,很抱歉这么早打扰您。”
毕高洋先生一听:“一中教导主任?喻辞出事儿了?”
这样一来喻栀子女士也醒了。
洪观:“不不不,他很好,是这样的,想必您一家也看到喻辞的中考成绩了,他这次考得非常好,所以我们打电话来是想问一下高中还在咱们一中读吧。”
中考成绩?
喻栀子女士拿过手机赶忙打开微信想问问亦忱,结果就在群里看到了那帅气无比的成绩单和家长群里霸气轰天的排名表,她激动地拍着毕高洋先生的大腿,点点头。
毕高洋先生了然:“啊,成绩啊,当然看到了,对,我们还在一中上,毕竟老师们这么多年栽培很重要,老师放心,我们就在一中。”
阿巴阿巴……
挂了电话两位中年父母先是叫醒了倒时差的毕柯,接着发起视频电话,叫醒了……亦忱。
暑假从七月三日开始九月一日结束,他们的补课从七月十日开始,七月三十结束,八月五日开始,八月二十五结束——
所以,在此之前他们有一个星期不用早起不用学习。
所以,是谁打破了这难得的好时光。
亦忱屋里只有一个床头桌,所有的东西都放他这边,手机响了之后他伸手去摸,拿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手机壳上的海绵宝宝,就叫醒了喻辞,喻辞接过电话看都不看直接接通,亦忱比他清醒,知道那是微信视频,接通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心理亦忱直接滚到了地上,然后弯着腰出了卧室。
门没关,扩音器里面传出的夸赞飘出了卧室。
喻栀子女士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算了算觉得还是让毕柯出钱比较好,她先是说了洪观打电话的事,喻辞对于他们的回答非常满意,也清醒了不少,记得上次平板砸到脸的教训,坐起来继续说。
喻栀子女士又说到了亦忱,让毕柯包一个大红包送过去,顺便接他们到家里住两天,毕高洋先生旅游走之前把家里的游泳池翻修了一遍,特别好看。
喻栀子还说了好多,所有人都在听她说。
说到最后喻栀子女士问:“忱忱呢?”
喻辞翻身下床连鞋都没穿出了卧室。在沙发上养神发呆的亦忱见他出来了闷声道:“打完了?你怎么没穿鞋就出来了,早晨起来地上凉,坐沙发上。”
喻辞乖巧地上了沙发。
微信那头喻栀子女士笑的花枝烂颤:“哎呦呦,辛苦忱忱了,你们听听你们家这小小子多不让人省心,穿个鞋都得别人说,忱忱辛苦哦,回去了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镜头转向亦忱,亦忱:“……”
“阿姨您客气了。”
喻栀子女士从来不客气,她说的话都是实话,刚才是一家三口人听她夸亦忱,现在是包括亦忱本尊在内的四个人听她夸,这感觉有点像学校拍的宣传片——公开处刑!
视频开了近一个小时,要挂的时候喻栀子女士突然问:“辞辞,你和忱忱换屋子了吗?我怎么见你从忱忱屋子方向出来的呀,你屋里墙上壁纸不是那样的吧?”
亦忱手指一僵,下意识说:“对,我们换了,他睡原来的屋子睡不惯,所以换了换。”总不能说自己睡了五年的屋子睡不惯吧!
这话说完喻栀子女士又是一通夸,当事人和观众都麻木了。
好不容易挂断电话,两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亦忱望着天花板,觉得刚才有一种办坏事被抓的感觉,而相对应的他说谎了,喻辞倒还好,赤着脚回到刚刚莫名其妙属于了他的房间补觉。
下午三点多,亦忱自己出去了一趟,在状元巷入口处上了一辆停放大概半个多小时的路虎,又半个小时精气神十足的下了车。
车窗放下来,亦正刚气急败坏地冲他喊:“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这是他第123456不知道多少次喊出这句话,连语气都不变——他从来吵不赢亦忱。
回去后亦忱心情不错,完全没有初见喻辞那天的烦躁,他带着喻辞到状元楼吃小龙虾,到文化街提前踩点,回去的时候买了一大堆有用的没用的、传说是古董的东西,全当高兴,今天亦正刚大概是生意不错,零花钱给的比以往还要阔绰。
亦忱盘算着,等到毕业他也是个小有钱人。
那天晚上他们有意识的熬夜,看了电影《阿甘正传》,讶于没有广告,喻辞开心了好久。
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
早饭错过了,午饭要丰盛,亦忱蒸的大米饭,炒了四个菜,喻辞惦记着陈阿婆家的那一口主动请缨去买,亦忱同意了。
菜炒好了,饭也盛好了,人不见回来。亦忱出门去看,看到了陈阿婆家小铺前说话的喻辞和蒋将妈妈。
喻辞年级第一的事情不是秘密,一中甚至要拿这个做噱头招新,蒋将妈妈是来叫喻辞回去的。
亦忱看到蒋将妈妈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跑过去把喻辞护到了身后,就像搬家那晚喻辞主动缩在他身后一样,安全感十足。
蒋将妈妈阴阳怪气地说着话,亦忱来了也没停止:“你说我们家好歹养了你这么久对吧,没有我们也许你就不能在这儿住了,不在这儿住你也不会遇到他,不求你感谢我们,但是你怎么也得懂得感恩吧。”
亦忱听这话听得耳朵疼,他回道:“他在您家住好像是交了租金的吧,吃的喝的用的好像也没有免费的吧,怎么听起来就跟他在您家白吃白住了一样。”
蒋将妈妈说不过就提高的声音:“那又怎么了,他在你家住不给你钱啊,问题是当时我们要是不收留他,他就得去住宿舍或者直接走了,如果那时候我们没有收留他,他会过得这么好吗?”
亦忱还想和她白扯,不就是吵架嘛,WHO怕WHO啊!
陈阿婆从铺子里探出头来:“来小辞,你的凉菜,听说你这次考试考得特别好哦,阿婆奖励你一盘豆腐丝。”
喻辞走过去接住。
陈阿婆没有立刻回去,反而说:“快回家吃饭去吧,小忱做了好吃的吧,小忱的手艺很好的,这大热天再给晒着,快回去吧。”
亦忱明白陈阿婆不想让他们吵起来,就说了谢谢带着喻辞走了。
回到家谁也没提这件事,不愉快的不带回家,这是他们的约定。
吃过午饭两个人去书店逛了逛,买了些必备的资料,钟阳的妈妈已经把暑假的补课费交了,交了不少,所以教材资料什么的亦忱就捎带着一起买了。
晚上他们看得《喜剧之王》,又哭又笑又闹。
第三天起的依旧不早,邻居家搬走了,没过多久又有人搬了进去,新住户不知道旁边住的是一中的招牌,收拾好之后还放了鞭炮,意图驱赶上一家名落孙山的坏运气。
鞭炮声把亦忱和喻辞吓醒,十一点半,不早了,可是亦忱就是莫名的记恨上了隔壁这户新邻居。
今天有集市,草草扒过午饭两个人趁着中午人少悠哉悠哉往集市去,出门的时候不忘看一眼邻居,但是大门紧闭什么都没看到。
老奶奶依旧在银杏树下坐着,在其他地方已经没有看车这一行业的时候樱郊保留了,这里像一个世外桃源,与外面的吵闹格格不入。
上一次喻辞买了枣糕留给老奶奶,亦忱说老人家吃不了太甜的,所以这一次喻辞买的牛奶,可牛奶太大件太显眼,只好把牛奶都拿出来,换了个布袋。
老奶奶可追不上自行车,老奶奶只会看着留下来的东西目送好心人离开。
这里从来没有丢过一辆车子。 拐个状元回家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