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不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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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三十九/ 如期
喻辞留起寸头来就是硬气里透着一股奶。
亦忱站在台上应主办方要求对着台下某一个寸头笑着说了一句:“加油!”然后获得了台下所有学弟学妹的欢呼。
亦忱也不想客气了,坐在台上观战。
台下打得激烈,唇枪舌战和亦忱他们那一届可有一拼,亦忱闲的冒泡,中间接了老六一个电话,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然后继续扶着脑袋看底下的你来我往。
比赛是单人接力赛制,喻辞为一中最后一棒,此时正戴着鸭舌帽,捂着口罩,戴着耳机在角落里冷眼旁观。
如今这人竟是变了个性子,喻辞宛若当年的亦忱。
“听什么呢?”亦忱随便找了个借口溜走坐在了喻辞身边,现场被紧张的气氛笼罩着,没人往角落里看。葛老师暗戳戳的给正在比赛的学生加油,给马上要接棒的学生鼓劲。
亦忱坐下的时候喻辞往旁边让了让,亦忱声音响起的时候喻辞定住了。
亦忱毫不客气地拿了喻辞一边耳朵里的耳机塞进了自己耳朵,耳机里传来悠扬舒缓的音乐,亦忱笑问:“云天最新单曲?”
喻辞点点头。
有一丝丝尴尬。
亦忱不觉得,大学这一年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他。
两个人听着歌,一个扎着脑袋,一个满面笑意,黑色口罩是他们唯一相同的地方。
“今天我看你在人群里挤,也挺自如的,不怕了?”亦忱问的时候还顺手在喻辞的头上摸了一把,发出了“嘶”的声音。
喻辞忙抬头躲了一下,下意识说道:“是不是扎手?”
亦忱笑了:“是,知道扎手你还剃个这玩意儿?老王不说你啊?”
喻辞摇摇头:“学习上去了,他不管这个。”
亦忱若有所思:“这倒是真的,只要学习能上去,什么都可以。”停了停,“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喻辞回想了一下,小声说道:“后来,习惯了,不怕了。”说完后,亦忱舔了舔嘴唇,攥了攥手指,不知道想回答一句什么。
前面接力赛正打的酣畅淋漓,他们这一局的对手一般,估计喻辞是不用上场的。亦忱抬头望望天又低头看看地,觉得不是很真实,他没有想让喻辞觉得不舒服,相反的他想让喻辞放松一下,事与愿违。
手机亮了一下,老六在群里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晚上的联谊会能不能赶上。亦忱想了想回道:过了中午,能赶上。
然后按灭了手机。
喻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单曲循环着苏云天的最新单曲《云》,苏云天这两年混的可以,高考考上了电影学院,文化课第一,专业课第三,炙手可热。
亦忱听着听着哼出声来,喻辞偷偷看他,被他逮到。
“我长歪了?”
喻辞摇摇头。
“我很吓人?”
喻辞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喻辞小声:“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喻辞鼓了鼓腮帮子,撑起两边口罩,他像是很委屈,很没理,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样回着:“你刚刚说了,不辞而别。”
亦忱眼神陡然间变了,他开始的开心,此时是心疼,他怪喻辞什么?什么都不能怪,明明是他自己蠢得像个猪,到头来让喻辞愧疚,这不是人做的事情。
擂鼓战罢,中场休息。
一中的人围了过来,个个精气神都不错,葛老师笑眯眯的:“保持啊,等会儿谁也别给我掉链子,镇街之宝在这儿坐着呢,谁敢掉链子回头把《离骚》默写十遍。”
镇街之宝,亦忱听了想笑:“葛老师,我连一中都镇不住,我还镇这条街啊,您可莫要诓骗人家小孩子。”
葛老师嘿嘿一笑:“听听,大学生说话就是不一样,还莫要诓骗,诶,你怎么不在上面待着?”
亦忱:“上面没意思,谁都不认识谁,您瞧,我走半天也没人搭理我,不去了。”
葛老师看了一眼:“倒也是,去不去吧,去了还说咱们一中走关系呢。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电话里斩钉截铁说你忙,你没时间,我还真信了。”
亦忱把口罩往下拉了拉,露出半张脸,一旁几个别校的女生发出惊叹,亦忱是因为戴着口罩说话积水汽,也没把其他人的惊叹当回事,正打算和葛老师聊聊就看见喻辞不动声色的往他这边坐了坐,正好挡住了那几个女生的视线,他突然就笑了。
葛老师又问:“想到女朋友了?笑的这么开心,跟你说话呢。”
亦忱摇摇头:“黄金单身汉,哪找女朋友啊,我这不就是想您了,所以百忙之中回来看看您。”他没提校服的事,略显傻X。
“这话我爱听。哎,我听王主任说你高二的时候他就劝你谈恋爱,你说等你成年了再说,这成年了也没找个?大学时候不谈恋爱不完整。”
一说八卦大家都爱听,一个个耳朵支棱的跟兔子似的,生怕错过一句。
亦忱和葛老师之间隔着喻辞,他就顺手把胳膊搭在了喻辞的肩膀上靠了过去,因为他的举动过于自然,旁人眼里一点都不在乎,只有喻辞一个人面红心跳。
“你学生太优秀,身边莺莺燕燕围的太多,不知道选哪个。”
葛老师给他一巴掌:“把你能耐的,你不如告诉我你还守着你那高三时候的初恋放不下呢。”
亦忱笑:“您还真别说,守着呢,最起码三年得守够吧,好歹是初恋,您说呢。”他说着话手里还捏着喻辞的肩膀,好像没之前那么瘦了。他是想试探一下这娃是不是还是营养不良,但在喻辞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儿——他聊着初恋,说着高三,还摸着喻辞,红果果的暗示,就仿佛在说我心里有个人,喻辞你知道的吧,那个人是你。
喻辞一下子就兴奋了,眉角弯弯。
休息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三声锣响,比赛继续,葛老师带着亲兵蛋子们冲锋陷阵,亦忱坐在后方继续悠悠然。
有了方才那不存在的暗示喻辞心里散了一大片阴霾,他敢抬头看亦忱了,这让亦忱又惊又喜。
“怎么了?我刚刚说错话了?”
喻辞摇摇头。
亦忱不解:“你怎么突然这么看我”
喻辞想了想:“没什么,就是突然想看看。”
久别重逢最忌讳的就是人逢陌路,亦忱本来还计算着多久让两个人回到从前,这么一看的话,好像也不用了,他试探着搂了搂喻辞的肩,喻辞没有躲,他松口气,一把把人抱在了怀里,百感交集中说道:“好久不见。”
喻辞环上了亦忱的后背,回应着:“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但终归是见到了。
拥抱之后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再加上作为老六单方面宣布的关门弟子亦忱多少学了点不要脸,这么一来简直不给人活路。
前面紧锣密鼓,他们安度晚年……安居乐业……安然无恙……安不重要了,反正是很高兴。
高兴之余亦忱指着前面一个大鼓说:“知道那个大鼓是干什么的吗?”
喻辞看了一眼:“葛老师没说,有用吗?”
亦忱叫到:“当然了,那张鼓是冠军颁奖的时候敲得,这么重要老葛没说?啧啧,不靠谱,一会儿你领奖的时候我给你敲怎么样?保证气吞山河,人间值得。”
决赛环节,争冠军了,一中对上了难缠的家伙,前面接连败阵,葛老师喊喻辞准备,喻辞应了一声,没回亦忱的话,起身走之前附在亦忱耳边说了句:“可以气吞山河,但不直。”
亦忱愣了愣,随即笑了,笑的很大声,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一中已经赢了。
喻辞比赛的时候不戴口罩,也不让戴,耳机帽子统统拿掉,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一个小伙子站在擂台上引来一阵欢呼,一中盛产美男子。
亦忱找了个角度,偷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拐到了大鼓旁,凭借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和负责敲大鼓的工作人员商量了一下,最后居然成功了,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老六带他敲鼓吹笛,怎么说来了,你的付出一定会在某个将来得到回报,这回报不就来了嘛!
台上问一个问题,亦忱就小声地和着喻辞说一个答案,基本上都能保持一个频率,这让容易满足的亦忱幸福感又上升了一个度。
喻辞开了万夫莫开之势,端了对面小半个学校,那冠军牢牢的抓在了手里,一中毫不掩饰的欢呼,亦忱心说:来吧,我准备好了。 拐个状元回家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