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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刑看了看楼上,示意人上去看看情况。
他在夔词息说完那句话后,拿开嘴里的雪茄,忽然站起来绕着沙发走了半圈,
目光盯着夔词息不放,
脸上有着难解的疑惑,他觉得凡是都有存在的理由,
但是他真的不明白夔词息这样的,
为什么会存在。
“你并不是千万人里最优秀的那一个,秦罗敷到底喜欢你什么?”
说是天之骄子,
他和夔词息都是,可天之骄子里也有天骄和地骄之分,
他不觉得他比夔词息差。
反之,以前在省城读高中,他被人邀请加入一个有着省城各校精英的讨论群也听过夔词息的名字事迹。
他在里面被人讨论的印象是,
空有天赋却不努力,私立学校精英班哪比的上他们公立火箭班,
爱搞七搞八,倒是绯闻声名远扬。
那时他就不懂,秦罗敷看的上他什么?
脸?
那个群池刑看过一次就放置在那,
后来再去看是因为高三那年,那个都快被他遗忘的群连夜刷起快上万条消息,
平常这些精英学子哪有时间水群,最多的也就几十条。
挑了重点消息看的池刑才知道,
被群里挑过刺说是浪费天赋不务正业搞艺术的夔词息干爆了全国奥数比赛拿下第一,
群里讨论的都是他被保送无疑,然而有上英同校的潜水员冒头说对方不会去,
对方要和家里的对象出国了。
本身也不打算在国内就读大学的池刑那时颇为诧异的愣了下,
他本来以为夔词息和秦罗敷是不会出国的。
因为夏市人观念很重,毕了业按照规矩秦罗敷跟夔词息应该回家办喜酒,
要么在国内上学。
他还打听了下他们去的哪个国家,
得知不是英国后,池刑当时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矛盾,
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
在同一个国家意味着他们和那两人指不定还会有交集,
不在一个国家,则代表着他不会再像在国内一样,
时不时会听到秦罗敷跟夔词息的八卦消息。
毕竟在她没去省城以前,
池刑自认在秦罗敷身边,只有他和她才是最配的,他们会在一起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楼上吵闹的动静停下,
夔词息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眼里都是讥讽的笑意。
“这就是你心有不甘偷偷摸摸给她送花的理由?”
那天苏苑说秦罗敷收到了花,
夔词息就已经不大高兴,他的不高兴不是对着秦罗敷,
而是对着在外觊觎秦罗敷的人。
毕竟成年男人,没有一个会不清楚同样身为男人给女人送花表达的含义是什么,
有人挖他墙脚,他还能装作视而不见吗。
池刑:“那又如何。”
夔词息把腿放下起身,他与池刑面对面从身形来看两人不分仲伯,
“不如何,你永远没机会见到她罢了。”
外面院子里的男人已经被打的像条死狗倒在地上,
夔词息扫过郁章正对着他,
恶狠狠的瞪着他残有血迹的脸,“郁好学夫妇生了个欠债不还滥赌成性,现在还被令妹当做狗养的儿子,令妹给他改名池息,两人一起鬼混吸/毒成瘾,还打掉了他的孩子……”
夔词息淡淡道:“你们还真是不堪到令人大开眼界。”
多年前郁章欠债,郁好学夫妇为儿子还的倾家荡产躲在外地不敢回夏市过年,
因为夔词息父亲夔士衷借他们八十万后不再愿意掏钱,
东躲西藏的郁章在家的阳台上推下花盆。
因夔词息凑巧错身搬东西,花盆差点砸在秦罗敷身上。
郁章逃跑被夔词息他哥夔劲抓住,
关起来没几天被人放走了。
谁知道郁章偷/渡出了国,加入了华人帮派,
至于他怎么和池梦叶搞上的已经不重要了,池梦叶给郁章改名池息,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什么XI那么多,她偏偏要用息这一个。
被夔词息说的话毫不留情的点出来,池刑深深的皱眉,
他在查夔词息的同时,夔词息原来也查了他许多,至于他说的关于池梦叶的那些也都是事实。
早些年池梦叶喜欢上夔词息,
但碍于男生和秦罗敷在一起,池刑见他也不是好商量的人,
才阻止了池梦叶让她不要生事。
加上池家早对池梦叶有别的打算,已经帮她相好了人家,等她大学毕业就和对方在一起,
面对父母的叮嘱池刑便约束着妹妹不要捣乱。
至少在他有能力之前,不要去招惹夔词息,
可惜池梦叶不懂他良苦用心。
出了国因为在英国受了欺负,和偶然救了她的郁章好上了,
父母定下的人家也不是傻子,听说在国内找了人要忤逆父母结婚。
双方有失有得,婚事作罢,
这之后池梦叶胆子便大了不少,池刑也一直没说什么时候回国,更是放开了玩。
可是池梦叶再怎么混,也有触及池刑底线的一天。
在池梦叶被搞大了肚子,却又对郁章没什么感情像当个玩物一样的情况下,
池刑做不到继续睁只眼闭只眼了。
池刑跟夔词息谈条件,“你上楼去看看她,她因为这些年我对她管束不让她接近你,经常盯着你的画像已经魔障了,可她到底是我妹妹,我不想她死。你看完,我把那副画送还给秦罗敷,带她离开米国,不再打扰你们。”
他看眼帮池梦叶做事,安排人去给秦罗敷送吃的郁章,
很大方的表示,“他我也可以交给你处理。”
至于夔词息讽刺他的那些话,池刑可以大度的不与他计较。
就像当初得知秦罗敷和他回国领证的事情,
池刑这个人是典型的克己复礼的代表,他隐忍克制自己的喜好已经到了非人的地步,
再多的喜欢他也能克制住,一直到忘了。
他想当圣人,那夔词息成全不了他。
夔词息的目光让池刑觉得刺眼,就像在看一个精神病一样。
像池梦叶发疯吃药才能平静下来时,保姆看她的目光。
夔词息都懒得气笑了,这么多年的修养让他不像年少时那样轻狂,
也就懒得骂池刑一声傻逼,“你是不是以为,池家在国内不倒,就没人拿你们没办法。”
他有什么脸让他去看指使人害秦罗敷的池梦叶?
“我告诉你池刑,我不是来跟你和解的,郁章我用不着你送,我也会让他回不去老家,至于池梦叶,我劝你最好看紧点她。”
他眼神轻淡,语气认真深沉,“她敢再动一次秦罗敷,池家的墙再硬,我也能让它倒下。新墙推旧墙,多的是人对你们池家虎视眈眈,别以为你姑姑做了人家军/政干部的小老婆我就没办法。”
池刑脸色臭极了,“夔词息你试试。”
夔词息转身就走,罗杰克二话不说如影随形。
“试试就试试。”
池刑气笑了,笑过之后他知道夔词息确实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池家在夏市是外来户,
夏市本土人是真的团结,不然也不会发展的枝繁叶茂,关系错综复杂宛如埋在地下的树根。
那些人可不会看池家跟谁有关系就不动他,
夔词息真要对池家出手,
那就不只是夔家一家了,还关系到秦家,那是整个夏市商会的事。
夏市的年轻一辈都是夏市商会里的老狐狸看重的后辈,
他们出国也好在国内也好,
那都是要回来为故土奉献为家族为整个市出力的,
只有这样世世代代才能更好。
夔词息走后,院子里的郁章被拖了下去,
楼上保姆惊慌失措的跑下来说池梦叶割腕了,池刑飞快的上了楼,
就看到快把保姆吓晕的池梦叶一头湿发,靠在门边,手搭在门把上,流了一手的血。
“去叫医生,给她包扎一下。”
池刑朝保姆大声吼道。
挂在池梦叶房间墙上那副肖像画已经有了好些年的痕迹,
现在沾上了血迹,地上一片碎玻璃。
长大后的池梦叶变的更有女人味,长的依然清纯无辜,她抬着头惨兮兮的朝池刑一笑,“哥,夔词息呢?你不是说他会来看我吗?”
池刑告诉她,“他已经走了。”
池梦叶脸上的疑惑从不理解到神色病态,“走了,他去哪儿啊,他还没看我怎么就走了?哥你怎么就让他走了,他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好的机会,你把他留下来,留下来给我啊!求求你哥哥,我真的好想要他,真的好想要他,为什么让他走,为什么让他回去啊!”
池刑看着癫狂的池梦叶,什么话都没说。
直到医生过来,池梦叶一站起来就跌进他怀里,池刑搂着她不让她乱动躲开医生伤药包扎。
池梦叶是他的责任,
从她走丢到被池家找回来,就注定了他要管她一辈子,
他前面没管好,让池梦叶变成这样,是他失责。
但他已经帮过池梦叶了,
有些人或许注定就不属于他们。
池梦叶喃喃问:“哥哥,你不想要秦罗敷吗,你身边的女人不是都按照她那样找的吗,哥哥你帮帮我吧,就这一次,你把夔词息给我吧,你找秦罗敷。等你们结婚,我会对她好的,我认她当嫂子,我肯定不会捣乱了。”
池刑抱着她,良久沉默。
“换个人吧,小梦。”
他一句话,彻底让池梦叶发疯,头撞脚踢的尖叫,“为什么啊啊啊啊为什么啊,你欠我的,都是你欠我的为什么不能把他给我!”
池刑和同学约出去玩,池梦叶一没看住就被人拐走了。
池梦叶疯起来抓伤了池刑的脸,脖子都有伤口。
他沉着脸眼里是一团的隐忍和复杂,
池梦叶不知道,池家的威风如同夔词息说的那样,是别人给的,
而对方哪怕再有地位,这些年也惹人不快,想拉对方下马的人多的是。
这个时期家里传来消息,
让池刑打理好财产,能提前转的提前转移,尽量不要惹是生非。
家里有依仗的不止是池家,夏市商会为什么能起来,
那也是上面有人的。
有的不仅是那些老狐狸培养起来的年轻商会子弟,
还有他们的父辈、爷辈站出去。
不然为什么夏市商会能发扬光大,而池家总是不能加入他们呢。
池梦叶被打了一阵镇定剂,药效上来,
在昏睡之前抓着池刑说:“哥哥,我不甘心。”
池刑扒开她的手,让人清理房间,什么都没允诺池梦叶。 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