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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河和帘河有得一拼啊!”邹末趴在兮桥上放眼望去,前方视野开阔,潺潺流水碧如翡。一旁的吴怜脸色平静,看着水流碰撞大鹅卵石飞溅出的小水花出神。
“嗨,伙计们,早上好!”
闻其声知其人,刘言扭头直言:“贼兮兮的,交出来。”
时格双手还真从后背拿出,“一人一个千层饼,破费买的。”
“牛奶。有些话听听就好。”禹破笑着递出。
吴怜谢过后问两人:“为什么不是红豆面包和破牛奶?”
时格模仿朱大爷雄浑的吆喝声:“千层饼,香喷喷的千层饼,来一口撒!一天美滋滋撒!”转而询问吴怜的满意度:“是不是很有味道?”吴怜点头。
禹破回答:“破牛奶被我家爱哭的猫偷喝完了,只剩这个。”
几人笑着转身上楼梯,时格忍住想捏某人的冲动,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爱哭的猫?嗯?”
“那我明早拿来。”禹破偏头回复,时格脸色不怎么美,禹破笑着拐弯。
有一条几十米长的木制栈道悬空兮河边上方,刚刷上的红漆透着光泽,与左侧的绿意相衬,踏在上面悠然恬静感涌来。
栈道尽头再转个弯来到西里小区,高楼林立,找到六栋乘电梯来到三楼。
拐角处有一扇透光的窗,左侧有一道门,门前有一个破旧的木桌,显得很狭小。
刘言扣门:“请问这里是满兮教育吗?”
“对,你们是苓中来的老师吧?”坐在左侧前台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短裙、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把几人迎进去。
邹末在刘言耳侧嘟囔:“怎么感觉她不知道我们是苓中的学生?”
“我是这的管理老师,我叫陈楠。我先带你们逛一圈生活区。”陈楠光看背影像小学生,正面却十分成熟。
几人视线交流,都是怪异。
前台前面有一个几平米的待客区,待客区主要标志便是靠墙的黑色皮质软沙发和沙发前面的一个圆桌。待客区前方是厨房,右侧便是进门的过道,过道再右侧有一个木制大书架,大书架左侧有一个空门。
陈楠带着几人到空门前:“这里是学生们晚上的自习室。”
陈楠所说的自习室有几排长桌拼接的课桌,对面的光破窗投进来,环境极佳。
左转有一个廊道,左侧有三扇门,左一是男生卫生间,左二是一教室,左三女生寝室,女寝里有独立卫生间;右侧有两扇门,右一与左二相对,是二教室,右二对左三,幼儿园男生寝室。
原路返回,介绍厨房后,从厨房右侧门出去,出现一个大帐篷,里面有几张木桌和投影设备,陈楠介绍:“平时休息时间,学生们可以在这里看电影。”
“劳逸结合。”邹逛出口,陈楠点了一下头。
帐篷左侧是宽敞的院子,院子边上种了营养不足的青菜,再往前就进入新的楼栋,也有自习区和厨房。
“租这个楼栋主要是因为学生们寝室不够,一年级至六年级的男生寝室在这边。两位男老师你们的寝室也在这边。”陈楠指着独立的一间房,里面也是同样的六张拥挤的上床下铺,不过只有邹末和刘言住。
“这位老师你确定不住这对吧?”陈楠问吴怜。
吴怜显然也对老师这个称呼不适应,仍笑答:“是的。我住舅舅家。”
回到待客厅,陈楠说:“情况大体就是这样。25号正式上课,这几天几位老师都要来这,可能有学生需要试听再报名。”
看几人一脸懵,陈楠又笑着补充,像是怕几人跑路:“不会白忙活的,罗老师会给钱的。”
“带薪?”邹末小心翼翼。
“差点忘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薪资。”陈楠指着南墙,上面贴了一张收费清单,晚上辅导类、补课类、住宿类、吃住类、价格不一。补课类又细分小学课时价格、初中价格等,“你们分得每节课45%,多劳多得,一天八节课大约收入160元,可以接受吗?”
“没问题!”邹逛乐呵,其余几人震惊脸。
“罗老师去哪了?”禹破视线一移,看到满兮教育几个大字,下面贴了创始人罗援与合作人的照片,旁边还有市教育局赠予的爱心企业牌。
“昨晚在林市进行心脏手术,可能得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有什么事可以联系周维老师,他也是主要负责人。”图片上的周维笑脸洋溢,“那,今天就到这,明天九点这里集合,也可以来这吃早餐,阿姨备好等你们。”
刘言回答:“好的。那我们先走了。”
“对了,中午一起在这吃顿饭吧?”
“谢谢不用了,我们自己解决就行。”这才早上八点过,离中午很是遥远。
刚步入电梯,时格就不想再憋了:“刘诵为什么没跟我们说有钱拿?好嗨哟~”甚至哼起了歌。
邹逛陪乐呵:“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刘言说:“这算提前步入社会,真就社会,实践。”
禹破虽也开心,但还是理智发言:“还是静观其变。我们的任务还是教育为主,金钱收获是意外。”
几人赞同。
“你们去我舅舅家吃饭吧?就在兮桥上方五百米处,拐个弯就到。”回到兮桥,吴怜问几人。
禹破礼貌回复:“谢谢,不过我和时格得回家帮忙料理。”时格小鸡啄米。
刘言说:“我现在得和邹逛去取寄过来的行李,然后买生活用品,吃就回满兮教育了。多谢你的好意。”邹逛把头点。
“那明天见。”吴怜说完转身就走。
禹破和时格沿着兮河回家。
时格放话:“我赚了大钱,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那就只能,‘苟富贵,勿相忘’了。”
翌日早晨,兮河拨开云雾,送来了几人。
禹破和时格推开铁门进去,只有一位背对着他们的女人在厨房准备早餐。
“阿姨好!”女人转过身,两人问候。
阿姨强颜欢笑哎了一声,然后下面条。阿姨矮小,背着一个小钱包,瘦得只剩皮包骨,倦容上不见幸福,黝黑的皮肤,突兀的颧骨仿佛在唉声叹气,眼里盛满悲情。
一个绷着脸的小女孩从廊道拐角出现,披肩头发散着,睡眼惺忪,脸上写满不开心,看到两人后背靠墙直勾勾瞅着。
那生人勿近的眼神,时格有些遭不住:“小妹妹早上好啊!”小女孩眼神打量,没回话。禹破满头黑线,他并不擅长与小孩交流,时格那可爱脸型都被嫌弃,那自己准捞不到什么好。
“你们来这么早,蹭早餐?”刘言和邹末从厨房侧门进来,走到待客厅。
禹破回答:“我们吃过了。”
“那两位老师先看一下试卷,如果有试听学生来不至于乱了阵脚。”陈楠也出现,吴怜恰好到场,“苓中都是高材生,不过,几位老师最擅长哪一科,想教几科?”
禹破回答:“我都可以。”
时格回答:“小学都可以,初中的话语数英。”时格语数英一直齐头并进,这才亏待了其他科目。
其余三人也说了个遍。
陈楠依次分发年级测试卷:“补课主要是查缺补漏,24号学生们会有入学考试,几位老师只要针对他们的难点从概念讲起就行。至于现在的试听课,你们可以试着和学生交谈,询问他们自己真实的学习情况,我们也会给你们我们询问到的。”
时格还是懵:“该怎么讲?”
陈楠示范:“例如这张数学试卷,你可以问他这种计算题会吗?如果他说会,那就过,不会的话,你可以简略跟他讲一遍,看他自己的接受能力,最后你可以再加一句,正式上课后我们会给出独特的教学方法帮助他攻破难点。”
时格似懂非懂,什么独特的教学方法?陈楠显然故意掠过,时格也不再刨根问底。
陈楠鼓励一番:“做准备只是以防万一,放轻松。”
几人开始围坐研究试题。
“伍瓣花过来,老师帮你扎头发。”小女孩乖乖走过来,陈楠笑着吩咐道:“一会儿回去叫你小姑姑起床。”
伍瓣花没回话,陈楠笑问:“大早上的,谁又惹你了?”还是没回话,陈楠似乎习以为常,自说:“吃完早餐把乘法口诀表的前面两行背了啊,昨天我们说好了的。”
扎好丸子头,伍瓣花就到院子去了,路过阿姨时也不理睬阿姨的招呼声。
“老师们要先吃早餐吗?”阿姨探出身子轻声问。其实禹破的余光有注意到阿姨几度跃跃欲试的样子,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先行试探该不该开口。
只有刘言和邹末要进餐。
“阿姨!早餐好了吗?”清脆的稚童音伴着人影出来。
“好了,阿姨帮你盛吧。”阿姨从橱柜拿出小巧铁碗。
陈楠笑答:“卢小必来觅食了?”
卢小必脸蛋肥嘟嘟,眼睛只专注高高的灶台,不搭理陈楠,陈楠不以为意。紧接着伍瓣花也来了,还有七八个或大或小的男孩女孩视线瞥了几人几眼,脸上都不带儿童该有的活泼,厨房只剩面条出锅的滋溜声。
“几位老师来了!陈老师,倒一下水!奶奶婶婶坐这边。”周维看着年纪轻轻,像大学毕业生,手里拿着车钥匙,话语温柔。
几人拿起试卷让座,招呼一声后到书架后的自习区。待客厅瞬间热闹起来,完全吸走几人的注意力。
周维问:“两个孩子要补什么?”
女人回答:“数学和语文。”
“平时考试大概的分数范围?”
女人不好意思地回答:“谨涵数学30左右,语文50左右;谨佳两科都是二十几分。”
“这确实有点严重……”
时格目瞪口呆:“有点?”其余几人也不怎么好,那时的他们都是八十起跑。
之后几人就各种价格问题谈了几个小时,厨房飘出的饭香溢了很久才离开。
时格和禹破提前两个小时来到待客厅看周维如何说服家长,发现伍瓣花坐在一个中年妇女旁边,严肃的神情俨然小大人。
午饭几人在待客厅吃,大家都很拘谨,可以说是尴尬,扒拉几口都放下碗筷。
怕突袭试听,几人趴在自习区午休,学校的生物钟还有效力,三十分钟时格醒来。
“妈呀!”睁眼瞬间时格低吼一声,只因伍瓣花瓷娃娃般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咽下口水问:“小妹妹怎么了?”
伍瓣花没回话,转身拿起书架上的水彩笔和草稿纸,冷冷地问时格:“老师可以教我画恐龙吗?”
一旁禹破也起身,本疑惑,但看了一眼没睡醒的时格笑开,“你折你自己的脸干什么?”
时格避开伸过来的手,摸摸脸,狂跑到卫生间,衣服折痕印在脸上很明显。之后,整个下午时格都戴着鸭舌帽。
伍瓣花话还是沉默寡言,但开始黏着禹破,因为禹破画了可爱的小恐龙送给她。陈楠直言伍瓣花脾气古怪,是惹不起的小公主。可禹破没察觉,只觉得伍瓣花挺有原则,也好说话。
第一天任务结束,几人从没觉得凳子这么扎人屁股过,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应着窗外的烈阳无聊透顶。
“肚子饿了?”沿着兮河回家,时格的肚子叽里咕噜一路。
时格疑惑禹破一副没事样:“你是机器人吗?”
禹破笑着避开问题:“明天带红豆面包?”
“在孩子们看不见的地方吃独食不好。”
“那回家吃饭?”显然行不通。
接下来四天,时格每天精神抖擞出门,萎靡不振回家。 破格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