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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彗星事件后,时格的信誉直线掉了几十个度。以至于时格拿着人生大事求助时,邹末条件反射,“狼来了不会再上演”。
“邹大佬,明天真的是禹破生日,我对着雷公电母发誓。”
邹末问号先缓缓冒出来,然后施舍一点同情:“收起你的小伎俩,禹破大神可不能随便消遣。”
“赞成。”刘言也不相信喜欢睁眼说瞎话的时格,即使一个多月来他亲眼看见每个雷雨后的清晨他都躺在人禹破的床。
卫生间的水声将接近尾声,时格火急火燎嘟起嘴角。
“卖萌也没用。”邹末耿直泼冷水。
“我帮你。”丁锡笑着合上摊开的书,从床上站起来。
时格的嘴乖乖回位,有些不好意思地先感激,然后快速说:“一会儿纸上传书。”
禹破擦着头发走出卫生间,时格立刻狗腿地迎上去:“小禹子,冷不冷,朕赐你一杯热水,由朕亲自呈给你。”
禹破嘴角微微抽搐,警惕地接过热水,时格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宝宝笑。
生日,别人收到的是惊喜,可禹破,每年收到的都是惊吓。
第一年,四岁的时格送给禹破一头自制木马,泼了一碗鸡血,说是上色才好看。
第二年,禹破迷上跳跳糖,时格借着时妈的大名请来一位老艺人,然后拉着懵懂的禹破蹲在老人旁边撑脑袋。“我们暂时玩一下捉迷藏哦”,老艺人如此提前提醒,时格表面乖乖拉着禹破走开几步,实则内心激动淡定默数。突然松开禹破小手腕,捂起耳朵,随着爆破声大吼:“禹破,生日快乐!!!”已经被吓破胆的禹破直哆嗦,破罐而出的爆米花喷出,漫天撒下,盖了两小人。
此后,禹破收到过一瓶胀大的水宝宝,只是里面掺了一条小蛇……
初中后,有一年在禹破生日上,几个小屁孩聚在一起,时格模仿社会罩小弟那一套,带来暗恋禹破的校花说自己同意这门亲事了,让禹破自己掂量掂量自己说这话的分量。禹破也没给他面子,摔门离去,他就此被晾了一个多月。吃力不讨好的时格大爷脾气一散,狗腿地戳戳禹破窗户,道歉却只围绕,“我知道你情窦初开了,这不是怕别人先下手为强”,禹破送他合上的百叶窗帘。最后两人的和好还是靠两家主出面,逼着两人法式贴脸亲亲捂手言和。禹破极不情愿地听话,可时格又掉链子,以至两人准备贴脸时总是朝向统一,还较上了劲儿,一分钟后还没亲上,两嘟起的嘴滑稽地互相嫌弃。四位看戏的父母笑得合不拢嘴,最后哈哈叫停时格,让禹破先亲。
可禹破的生日噩梦还是没终结,去年时格说自己想破了脑袋,最终递到眼前的也就只是一只蚂蚁,还美其名曰:“燕雀能知鸿鹄之志。”让禹破好好照顾化身为蝼蚁的自己,禹破谢谢后一个转身,把小蚂蚁放回搬家队列,带着因开始的雷鸣而白了嘴唇的时格回家。
禹破的生日零点也被时格磨得没了脾气,等不来祝福会乖乖掩被入梦。
只是今夜,脾气调皮得没边,源自于下床的悄悄话和纸上笔尖滑动的刷刷声。
因准备入冬而睡懒觉的破晓还没起床,一个人影却在校园大道旁的花坛里折枝,沾满露珠的娇羞月季也爽快,并无一丝不悦。
“你是准备捧花盛装出席他的生日会吗?”把风的丁锡抱着手臂靠坐木椅。
折得不亦乐乎的时格摸摸浅粉大月季的脑袋,笑答:“秘密。”
“你的秘密真简单。”
手一掰,一束花又没气,“对他来说很复杂。”
“你喜欢当聆听者吗?”
花坛上方山顶的清莹寺传出撞钟声,后山百鸟飞出银杏林。
“来者不拒。”话说得随意,“我总是能把入耳的秘密守护得很好。”
“那我现在把我的秘密交给你,你帮我守护好它。”丁锡背对着花坛内忙碌的时格,语气极其认真。
时格手顿了一下,玩笑般:“今天存档已满,下次一定。”
这一个月来,时格能够感知丁锡对自己传达出的不寻常情感,他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还不能给他答案。
丁锡看着晨雾中的百鸟晕头转向,歪头邪笑。
“我去晨跑了。”时格大爷式背手跨进教室,抢先交代去处。
“你把我们大神急坏了。”邹末讽时格。时格只是一个劲儿表达歉意。
禹破睁眼不见人影总想翻箱倒柜,倒出时格,这时格是知道的,尤其是自己外出不吱声时。
早上四节课结束,用脑过度的组员决定趁着周六周日小长假带着三位转学生与苓市的帘河打个招呼。
潺潺水声破耳,几人来到苓市边缘步道,步道后方的建筑古朴,前方的帘河宽似小坝。前晚一场大雨,把黑熊般大小的鹅卵石冲刷岸边,澄澈的河水碧如翡翠。河道间隔式阶梯状递升,每个阶梯呈一米高小瀑布,泛起的水花似袒胸露乳摇着蒲扇路过的老爷爷的白发。
“禹破,可以帮我拿一下东西吗?”公交站牌前,吴怜叫停禹破,脚边放着一袋垂钓渔具,大家都没注意。禹破侧耳细听不远处的水声,跟旁边的时格说让他“识时务”,时格保证完成任务。
走到木桥上,时格朝向阶梯小瀑布,阴云下被风撩起的发遮不住脸上的红润,被风无情夺走。
“下河捉鱼去。”邹末碰碰平时时格小调皮的肩膀,和刘言挽起裤脚先行一步。
丁锡看着时格似走非走,“听说河里有妖怪。要去会会吗?”
时格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语气嗯了一声,紧随丁锡。
跨进小瀑布上方平坝,哗哗水声似雷鸣在耳侧绕,时格视线焦距已经模糊,全身战栗。
前方有运气爆棚的邹末提着一条大鱼不断向步道上观看的垂钓者炫耀声,后方有木桥上禹破喉大吼声。可他什么也抓不住,在那些声响也模糊消失前,他砸进阶梯下的白色水花。而始作俑者丁锡,冷眼看着水中挣扎的时格无动于衷。
“哈哈哈,时格,那么浅的水你也能上演溺水戏码。”不远处的邹末幸灾乐祸,不明原因的刘言也跟着傻笑。
在禹破踏进河内之前,丁锡迎着邹末再次关怀智障的视线急忙跳下去,捞起时格像怕怀里的人碎掉般疼惜。
时格止不住颤抖,却不忘推拒。
“真出事了?”邹末提着重鱼,有些寸步难行,刘言闻声大踏步。
抢先抵达的禹破一拳将丁锡打倒在河中,抱起脸似白纸的时格,怒吼:
“都特么别跟过来。” 破格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