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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楼的上空,高大的松树随风起舞,生硬的泥土和满地的松针散发出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树林背后,是无法知晓的暗影,它们似有似无挑逗着我内心的不安,就像是一柄音叉在脑内震动。
我想起了刚回家的不安全感,为了与父母汇合,必须穿过密集的小区,一只只丧尸摇摇晃晃地从大垃圾桶后侧游走着,在小区单元门上寻找着,我差一点就被咬上,那是第一次接触到骇人的腐烂程度,恶臭的气味,加上之后死而复生这一噩梦般的奇迹,很多次让我不敢相信身处在真实的世界中。
我,喜欢上了眼前的女孩,深深地爱上了她,想成为她的守护者,而现在的我已不再是一年前的自己,不是那个无法保护父母的时刻。尤其是当孟晓娇说出下面的话时,我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要和墨子在一起,我喜欢他,不,我爱上了他!”此时,孟晓娇在我眼中发射着光芒,就如同希腊爱情女神一般,降临到了我的世界,冲刷掉了所有昏暗的景象。
孟晓娇转过脸来,凝视着我的眼睛,她的脸蛋红润,心跳加快,她说出了内心的感受,她做到了,该是我了。
“我也是!爱上了她!”我必须有所回应,不然将彻底伤害了我的女神。
“你们根本不懂爱情,尤其是在这短短的几天内,那只是一时的好感,爱情是需要时间来考验的。”孟兰生气地说道。
“现在的世界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仅仅几天已经足够了!”我回应道。
“是的,我明白自己的感受!”孟晓娇握紧了我的手,我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小镇比较安全!”孟兰还死咬着最后的底线。
“看一眼就回来,毕竟于文行动不便,根本进入不到小镇!”我又在做着努力。
“好吧!入夜时分,守卫比较松散,我们可以出去,然后赶紧回来!”孟兰终于妥协了,瞪了孟晓娇一眼便上了三楼。
杜关笑嘻嘻地从我身边走过,小声地说道:“我开始慢慢喜欢你了,小子好好表现,看好你哦!”
入夜时分,确实很冷,冷得出奇,已接近三十度了。
我们四人躲过两名冻得瑟瑟发抖并直打哈欠的守卫后,终于见到了于文,一张布满冰霜的面孔,颤颤悠悠地从树上被杜关扛了下来,抱着装满热汤的保温壶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抹着嘴骂道:“我说罗子墨,你是不是想把我冻死,自己找到了温暖棉装不出来,在房子里躲得满惬意的。”
“实在对不起,我发现了很多秘密!”我笑道,打算现在说出一切,只有于文才会相信。
确实如此,当我把暗室及仓库的事情说出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再当我把刘旭辉与匪帮密谋的事说出来时,所有人都震惊了,到最后说到刘旭辉要找国王,高矮个子要去找王氏兄弟,四个人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不相信!”孟兰说道。
“我相信!”于文说道。
“你是不是被冻傻了,一个外人说什么你都能信,你可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相信这些鬼话,刘旭辉是怎么拒绝国王的,我们都是亲眼所见,他又是怎么在抵抗王氏匪帮的,我们也是亲自参与,难道就相信这小子的一面之词,或许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跟匪帮串通一气的人,只是碍于喜欢上了孟晓娇才想救我们出来。”孟兰说道。
“我信,是因为亲眼所见,来的路上没有任何岗哨,而去换岗的两个人被镇长的亲信杀死了!”于文回答道。
“就凭这两把枪,我还说是他杀了两个人,然后栽赃的。”孟兰说道。
“确实可以这么说!”于文点点头,难道他也要被说服了?
“好吧!我无话可说了,那我只能离开!”我有些生气了,好心好意为了他们,却百口莫辩。
“但我亲眼所见就不得不相信了,除非你和杜关也不相信我!”于文死死盯着孟兰和杜关,接着说道:“首先,今晚后半夜多云,夜晚又黑又冷,就算冻成这样,我也没敢使劲喘气,生怕被小镇里面的人发现。”
“看来你真是被冻傻了,杜关,孟晓娇,我们进小镇,不要理他们了!”孟兰拉着孟晓娇就想离开。
“而我看到了刘旭辉,黑夜隐藏了我,尤其是子墨选的这个地方,茂密的树枝,冷风遮掩住了我的呼吸!”于文说道。
“镇长巡查镇子有什么关系吗?”孟兰再次说道,我隐隐感觉哪里不对,难道说之前刘旭辉对他们真的是照顾有加,为什么她如此袒护他。
“他烧掉了一件沾满鲜血的衣服!”于文说道。
“确实,当时他身上有股血腥味!”孟晓娇搭腔道。
“小孩子凑什么热闹!”孟兰瞪了孟晓娇一眼,孟晓娇躲到了我的身后,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他让师牙去找国王!”于文停了下来,望着孟兰和杜关。
“谁是师牙?”我判断应该是高矮个其中之一。
“老王的儿子!”杜关不耐烦地说道,“接着说,最烦打哑谜!”
老王的儿子,怎么会叫师牙,难不成老王被老‘师’给戴了翡翠色的帽子,但我并没有追问,因为于文又扔出了更加重量级的深水炸弹,在众人心中激起了巨浪。
“让师牙去找国王,作为老王的儿子,上次向刘旭辉引荐国王的便是老王,听说他们之间认识!刘旭辉一再跟师牙强调,一定要让国王下午之前赶到,要不然老王就要被小镇居民逼死了!”于文重重地哈了口气,又喝了两口热汤。
“师牙走后,刘旭辉回到了小镇,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这些话不仅仅我听到了,另一个人也听到了,幸亏我当时被冻僵了,不然只要稍微一动弹,就会被他发现。”于文说道。
“难道是那两个高矮个子?”我插嘴道。
“你说对了,亏了我快被冻住了,过来几分钟,于飞蹦出来了,在原地骂了一顿刘旭辉,说他是阴险小人,竟然敢不把这种事交给他们,还好自己心眼多晚上盯着他,不然就全毁了,稍后也颠颠地跑回小镇,在你们出来之前又偷偷跑了出来。”于文将最后一口热汤送进了肚里,抹了抹嘴,十分满足。
“我有点糊涂,一会儿师牙,还是老王儿子,一会儿又出来一个于飞,有没有谁愿意解释一下!”我挠了一下头。
“王师牙,于文总喜欢叫人家师牙,于飞就是你说的那个矮个子吧!”孟晓娇在我耳边说道。
“正是那个矮个子!”于文肯定了一下答案。
深夜,冷风袭来,竟飘落了几片雪花,让气氛显得更冷了。
“我要回去!”孟兰终于开口了,她似乎还想亲自去验证什么。
“妈!我们还是不要回去了,那个刘旭辉不是什么好东西!”孟晓娇忙劝道,她肯定是怕回去后,又见不到我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镇长!”孟兰显然有些气愤。
“他说喜欢我,今晚在你们没回来前,还想拉我去他家坐坐!”孟晓娇跺着脚,羞涩地说道。
“不可能!你撒谎!”孟兰惊恐地看着孟晓娇,她竟连亲生女儿的话都不信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欺骗她,“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他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人,你想跟这个臭小子走,都学会了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了!你们肯定都是合计好了,都想跟着这个臭小子走,那也没有必要诬陷好人!”
“别算上我!”杜关连忙摆摆手,“我可是干了一天的活,没时间跟谁对台词!”
“你信不信他们说的!”孟兰上前一步,凝视着杜关。
“罗子墨一个人说的话,我不太信。但认识于文这么多年,了解他的为人,不会说谎,还有孟晓娇,看着她长大的,这孩子也应该说的是真的。”杜关有些为难。
“你也相信了,是吧?相信镇长是坏人!”孟兰抓住了杜关的衣领。
“你别激动,我也不太相信镇长会做出这样的事,虽说我不太喜欢他的做派!”杜关连忙说道。
“哼!你们等着!”孟兰转身向小镇走去。
“唉!你要干什么?”杜关有些不放心,我想他是个重情义的人,怕老战友的遗孀出什么问题,“我跟着去看看,晓娇就交给你们了!”说完跟在孟兰后面,一起返回了小镇。
虽有不舍,但孟晓娇不想离开我,没有跟着母亲回去。
随后,于文带我们来到一处废弃汽车场,这里有很多不能动弹的汽车,其中几个集装箱围住的房车内竟然还有炭和电池,我们三人便围坐在炭火附近。
“放心,杜关知道这里,临走时,我跟他打了手势,他们会来这里找我们的。”于文怕孟晓娇不放心,解释道。
“我怕!”
“不要怕,我在这里!”我搂住了孟晓娇,发现她在发抖,明白她害怕失去唯一的亲人,尤其刚才还对她发脾气,不相信她说的话。
“好小子,竟然抱得美人归,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我和杜关也算是晓娇的长辈,如果你敢……”
“我就自残谢罪!”我抓住了孟晓娇的手,接着说道:“在这样的世界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怎能辜负!”
遇到孟晓娇之前,大灾变发生之前,世界还没变得那么糟糕的时候,当离开校园的前夕,我也曾有过一段感情,结果被无法定居在东部海岸大都会而打乱了,她成为了别人怀里的女人。
午夜也并不清净,一些小动物趁机挪动着住所,在丧尸没开始行动之前,就算发出再大的响声也不必担心,其中还掺杂着风声、虫鸣和松针摩擦的细微声音,而我还分辨出了诡异的鸣叫声,以及敏捷的拖拽声。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夜晚,我的听觉都异常灵敏,甚至是小虫子微弱的气息,都印刻在了脑海里。
清晨,雪又大了,天空中响起了轰鸣声。依旧没有两人的消息,孟晓娇开始担心起来,但唯一能够行动的我,特别害怕离开后这里出现危险。
就在我纠结怎么能万无一失时,杜关举着两把消防斧出现了,身上多了两处枪伤,一个在左胳膊上,一个在右肩膀上。他似乎并不在意伤口,只顾着说昨晚的经历。
“孟兰回去就急匆匆去找刘旭辉,却没想到撞到了刘旭辉正在房间里和一个小女孩滚床单,就是和晓娇一起上知识课的小丽。也不知道孟兰怎么了,像中了邪,疯狂地追打着刘旭辉。”杜关肯定被当时景象吓住了,说到此处时,还连连摇头。
“小丽竟然也被骗了,该死的镇长,真是太恶心了!”孟晓娇咬着牙对着我的肩膀打了好几下。
“我又不是刘旭辉!”我委屈地说道。
“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对我好些,我可是有强悍的遗传基因哦!”孟晓娇扬起了头。
“听我说,就算孟兰这么羞辱刘旭辉,竟然没被报复,刘旭辉被打满地跑,最后不知去向,孟兰也被小镇出来的居民硬生生拉回了房子,最可怜的是小丽,委屈地不敢出门,一直躲在房间里。”
“我知道为什么,你怎么自己出来的!”于文只关心现在的局势,孟兰和刘旭辉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似乎早就知晓。
“一整宿,孟兰都没睡,我怕她再去找刘旭辉,便一直陪着她,后来她竟然收拾起了物品,说不想再住在这种肮脏的地方了,我也不敢拦住,其实也不想拦着,看到刘旭辉那副嘴脸,早就想找你们一起离开了。但就在刚才,刘旭辉带着守卫冲了进来,竟然用枪对准了我们,还四处找寻着晓娇,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我们交出你,孟兰趁他不备,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一顿挠,还咬破了他的耳朵。刘旭辉也真是被激怒了,竟对着孟兰开枪!”
“我妈怎么样了?”孟晓娇甩开我的手,奔到杜关面前。
“只是打到了左腿,我正要帮忙,那些守卫也开始冲着我射击,没办法,我只能就这么逃了出来。”杜关锤了几下头,对自己抛弃孟兰很是懊悔。
“他们没跟来?”于文突然问道。
“没有,我逃出来时,几枚火箭弹炸毁了大门和围墙,一群骑着摩托车的人冲进了小镇!”杜关气愤地说道。
“王氏匪帮!”于文大惊失色。 恐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