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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明杰将所有人的设备都取了下来，而这些人都是在刚才幻境中出现的人，而且只多不少。

　　但卓明杰并不认为那是幻境，他觉得那就是梦境。

　　不管他如何辩解，我都无法相信现在不是幻境。

　　当维卡拉从我身边走过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伤感，那是一种对可怜之人的伤感，她到底可怜我什么？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屋里仅留下我和卓明杰，还有一大堆设备。

　　我抬眼望着窗外，明亮的夜空下，出现了一辆洒水车，奏着美妙地旋律。

　　咔咔！咔咔！耳边突然出现了声音。

　　我兴奋极了。

　　想象着可能就是外界，真实的声音传导进自己的大脑中。

　　而如今的这一切，其实都是编造的故事，不停地在自己面前尽数展现。

　　想到这里，心豁然开朗，也不再纠结到底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我伸了个懒腰，又打开了一扇窗户。

　　“不要再试图做傻事了！”卓明杰收拾着剩余的几个小设备，并没有抬头看我。

　　“你算什么？这个世界的控制者，还是幻境的创造者，还有，我刚才没有看到中年男子，那个拿笑脸的人，却没有出现在这个屋内，我很奇怪，那人会不会就是你！”我透过窗户看到卓明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忙碌了起来。

　　“中年男子，我们这个梦境没有这种设置，可能你有错乱了，说实话，你是一个天才，但又是一个疯子，总是会在梦境中创造一些自以为是的事物，上次出来说什么有一帮‘自由神社’的人追杀你，而且还是你熟悉的人！”卓明杰依旧没有抬头，不知道他是无法面对我的眼神，还是无法面对我的拷问。

　　“我的父母呢？”我问道。

　　“你是在问现实中的，还是梦境中的，说实话，那些人都是创造出来的灵魂素体，他们在里面的样子，未必就是你现实中看到的样子！”卓明杰终于抬起了头，他似乎想证明什么，尤其是用他那双黑眼球，排除我的疑惑。

　　“在梦境中，不要轻信任何事情，它们都是虚幻的，有些人会将自己创建成神，有些人会让自己无所不能，还有些人会让自己得到不曾拥有的东西！打个比方，有些人甚至有可能将自己塑造成末世的主人，拯救世界的英雄！”卓明杰摇摇头，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又忙碌了起来。

　　末世的主人，这个暗示简直太明显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自己，现实不是现实，而是梦境，然后用虚假的幻境牢牢控制住自己。

　　“呵呵，末世的主人，哈哈，拯救者，真是太搞笑了！难道你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只有这里才是真实的！”我说道，自己仍然坚信着内心的选择，绝对不可能是虚假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尤其是万世的记忆，就算是梦境也不能出现一万世的记忆啊。

　　“我不知道！”卓明杰地回答让我一惊，本以为他会说出，这里就是真实世界，而你头脑中所看到的东西都是虚假的，但他地回答竟然是不知道。

　　“我不太明白，按理说你应该极力证明这里是真的，你却说不知道，难道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怕有什么遗漏会让我抓到！”我迅速地问道。

　　“我并没有说谎，自己有时候也在怀疑这里是不是真实的，这全怪你！”卓明杰似乎有些气愤，将一个设备零件摔在了地上。

　　“怪我什么？”我需要的是答案，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说辞。

　　“你就是个疯子，喜欢研究重叠梦境，我在这里已经呆了二十多年了，但我知道，这里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却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出去，我们很有可能深陷于多重梦境中！”卓明杰咬着牙说道，就如同心中充满了怨恨。

　　“是吗？那看来真的是要怪我了，如果我能选择死去，一定可以让你醒过来！”我看向窗外，觉得一切都应该是虚幻的，一定是虚幻的，唯一能证明这一切的只有死亡。

　　“不要试图使用这种方法，因为只会有两种选择迎接你，一种就是真正的死亡，另一种就是陷入另一段更深的梦境中，我脑中总是会这样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有类似的想法！”卓明杰猛地站起来，似乎害怕我做出什么不太好的选择。

　　我轻轻挥挥手，望着夜空，若有所思，这是多么好的夜晚，外面还有喝酒归来的人，没有末世的冷漠。

　　“如果我是孤身一人，如果我肩上没有什么责任，如果我在那个世界等待着死亡，或许这里将是我最终的归宿吧，这里还真是太好了！”我笑道，挠了挠头发，看向玻璃窗，只见玻璃窗上有一个一头白发的人，脸上有少许的皱纹，却似乎比在公寓中的自己更为真实些。

　　“是改良了吗？或者幻境提高了程度，让人觉得更加真实了一些？”我用手抚摸着额头，一条条的皱纹，让人感到心碎。

　　“我们都老了，或许会一直老下去，到死也是在这里，或许这里就是真实的世界，并不是多重梦境！”卓明杰收拾完设备，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房间角落中，然后转身走向门口，“你想吃点什么？”

　　“不饿！”我望着窗外，看着这个熟悉且陌生的世界，内心无比惆怅，这里并不属于自己。

　　“子墨！”卓明杰喊道。

　　我回头望向卓明杰，有些诧异。

　　卓明杰点了点脑袋，说道：“不要瞎想了，有很多事情，我们都尝试过了，只不过每次你回来都会失忆！”

　　“为什么要实验多重梦境！”我问道。

　　“怎么说呢，可能是为了钱，说实话，很多人在这个世界上，都缺少钱，而有些事情需要钱才能办成！”卓明杰打开了房门，一股凉风过堂而出，吹乱了白发。

　　“为了钱！”我苦笑了一声，但这个答案似乎没有什么毛病。

　　“不要再想了！”卓明杰说完离去。

　　我呆呆望着关闭的房门。 恐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