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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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上早朝, 出了门,他还对此念念不忘。
他心想,是只有他一个人闻见吗?还是别人也能闻见?
他问随从的太监:“刚刚在顾公子房内, 你闻到什么香气没有?”
小太监惊讶, 略想了想,说:“回千岁爷的话,今天早上,奴才去点了香。”
岑嘉想了想, 说:“不是那个味道,你再想想。”
小太监绞尽脑汁地想了想, 又恍然大悟, 道:“今天早上云姐姐采了花放到了顾公子屋内, 莫不是这个香气?”
“不是花香, ”岑嘉顿了顿, 道, “以后把伺候顾公子的侍女都换成太监。”
“是,千岁爷。”
“以后梧桐苑里, 不许任何侍女出入。”
“……是,千岁爷。”
岑嘉走在前面,无人看见他的表情。
他此刻眼含笑意,是说不出的愉悦。
他想, 那或许只有他一个人能闻见。
那幽幽的,独属于一个人的香气。
只有他一个人能闻见。
是他的。
他这个想法得亏顾宁不知道,不然一定大骂他变.态。
不过顾宁也不知道。
他估摸着岑嘉出了门, 就出了屋门。
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相貌平平, 身高相似, 低眉颔首,步伐稳健。
有武功,而且绝对不弱。
顾宁也没说让他们俩回去的话,毕竟说了估计也没人听他的。
他一边溜达一边观察千岁府的结构。大门守卫最森严,而且正对官道,要是想从这儿跑根本不现实。
他想起当初自己进来的那个小门,貌似只有两个守卫。
但是他看了才发现,侧门离着正门并不远,侧门出了事,正门恐怕很快就能知道。
他顿了顿,道:“后花园在哪儿?我想去看看。”
有一个小太监说:“顾公子,后花园离这儿有一段呢,您请随奴才来。”
顾宁作为土生土长的现代人,对“奴才”这个称呼极为不适,不过他也没有矫情地让对方改自称。
免得让别人当他是神经病。更何况,这样陌生的地方,还是泯然于众的好。
顾宁跟着小太监去了后花园,一路走着,不由得想,岑嘉八成是个贪官,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有这么大个宅子。
而且布局错落有致,低调奢华。
他在花园里状似漫无目的地溜达。
他看了看花园的矮墙,非常矮,估计他一翻就能翻出去。
他登上了一个小坡,装作要折花枝的样子往外看,发现墙外有两个带甲的小兵。
这两个小兵倒是问题不大。
但是就怕他们到时候通风报信,或者突然来一嗓子。
能不能给他们下药?貌似也不大现实。
而且据他观察,这里到处都埋伏着弓箭手,说不定他一跑就会被射成刺猬。
A计划:X
他心中暗气,岑嘉果然是亏心事没少做,把自己家布置的比皇宫都严密。
他也不能一直溜达,免得引人怀疑。他在花园里找了处亭子,坐下了。
小太监立刻过来问:“公子,是要在这里用膳吗?”
这么快就中午了。
顾宁点点头,正好他也饿了。
饭菜上桌,都是些极其清淡的菜,顾宁尝了尝,一点油水也没有。
顾宁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小太监看着,暗暗记下。
九千岁可说了,事无巨细,少一件事剁他一根手指。
吃完饭后,顾宁在花园里打横睡了一会儿,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他才缓缓醒来。
其实睡得并不踏实,惊悸多梦,一直迷迷糊糊地,但是醒来也不知道干什么,索性就一直睡了。
有点神经衰弱了,他想。
睁开眼,看见岑嘉正坐在桌子旁边,拿着一册卷轴看书,旁边还摆着好多卷轴。大概是丝绸材质。旁边站着他的心腹太监梁炳。
顾宁心想,原来这个世界没有纸吗?或者造纸术并不发达?
他知道,造纸术刚刚发明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用,因为技术不成熟,造出纸太粗糙,成本也很高,所以很多人还是用帛书或者竹简。
但是纸后来家家都能用,说明优越性还是很高的。
他在脑子里想着,有没有什么降低成本提高效率的办法呢?
脑子里有钱闪过的声音。
岑嘉放下书,看着他,眼含笑意,道:“醒了?”
顾宁点点头,心想这还用问。
岑嘉也不在意他的敷衍。
他走上前,坐到横椅上,搂住顾宁,道:“下人说你没用午膳,是不是不合胃口?”
顾宁不习惯他当着人这么亲近,尤其是当他知道了这府里有多少暗卫之后。
他顿了顿,想挣开他的怀抱,又觉得这样很矫情,所以也没动,说:“太清淡了,吃不下。”
岑嘉闻言,略一思索就知道了其中关键。
别人都以为顾风和是做下面的,为了他能尽兴,自然要他饮食清淡,估计还会要他定时清理。
他对着梁炳吩咐道:“吩咐下去,以后顾公子的饮食都按我的来,还有,让厨房再做一桌菜,端过来。”
梁炳闻言,心中如翻江倒海,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说道:“是,干爹,儿子知道了。”
顾宁又一次听到有人叫岑嘉干爹。他心想,太监自己没儿子,是不是都喜欢收干儿子?
不对啊,岑嘉明明不是真太监,想有儿子还是能有的。
不过,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大业将成,他就要公开身份,娶妻生子了。
希望到时候他也能和岑嘉江湖路远,永不相见。
而不是让他做个炮灰。
感受着岑嘉的手逐步从他的肩膀挪到他的腰,他身体也逐渐有了感觉,但是心里却更加不适。
身体愈发僵硬。
岑嘉的手停下了,最后收了回来。
顾宁没问为什么,也没看岑嘉。
岑嘉心中烦躁更甚。但是他有点舍不得朝顾宁发火,于是仍是语气稍缓地问他:“门不是也让你出了,怎么还这么大火气?”
顾宁眼眸低垂,他也没否认,说:“回去不行吗?你非要在这儿?”
岑嘉这才面色稍缓,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于是便说:“那我一会儿把菜端到房里,你慢慢吃。”
顾宁点点头。
回了房里,顾宁坐在铺着碧色桌布的小圆桌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刚要往自己嘴里送,却被岑嘉捏住了手腕,递到了自己嘴边,微微倾斜,喝了下去。
他眼神专注地看着顾宁,仿佛有些许笑意,还有点说不清的东西在里面。嘴角有些许水渍。
顾宁不可控制地想起那夜岑嘉洁白如雪的身体和他眼含媚色的双眸。
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他想,这跟爱无关,只是色.欲。
顾宁挣开他的手,道:“自己没手?不会自己倒?”
新换的一批小太监听见这话,个个战战兢兢,生怕被牵连。
岑嘉却不生气,笑着说:“你手里的好喝。”
顾宁不理他,他正火大,那种火。
饭菜端上,岑嘉叫人都下去了。
顾宁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早已没了对它们的食欲,而产生了另一种食欲。
岑嘉坐到他旁边,跟他腿挨着腿肩并着肩,勾引似的说道:“吃饭,还是吃点别的?”
顾宁理智被摧毁,托着他的腿猛地打横抱起了他。
他按着岑嘉的肩膀,把他死死钉在床上,恶狠狠地说:“岑嘉,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心想,这回一定要让他后悔,后悔勾引他!
岑嘉看着他,百媚横生地笑了下,说:“上次的伤还没好呢,我年纪大了,不像你,你多心疼着我点。”
顾宁恶狠狠地朝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然而却仅仅咬出了一个不深的牙印。
岑嘉心想,他真的好温柔。
嘴上那么凶,却舍不得真的伤他。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有人对他身体的珍重和怜惜。
他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活了三十多年以来,遇到的第一份温柔。
他摸着顾宁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顾宁被他咬的发了下抖,他气死了:“你他妈属狗的吧?下次咬之前说一声行不行?”
疼死他了。艹。
玛德差点YW。
岑嘉亲了亲他的伤口,心想,我的。
*****
平静之后,顾宁下来,走到铜镜前,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真是好大一个狗牙印。
他回到床上,看见岑嘉瞪着眼睛,仍是一副失神的样子。
顾宁被他这傻样弄的忍俊不禁,他想拍拍岑嘉的脸,想想又不太好,于是拍了拍岑嘉的肚皮,说:“行了,回神了。”
怎么比他还像个处.男?
哦他现在不是处男了。
岑嘉回过神,瘦弱的胳膊撑着床坐了起来。
这次他没有受伤,只有些许的不适。
他笑了笑,拍了拍旁边,说:“过来,坐这儿。”
顾宁极其不喜欢他这副大佬的样子,心想还是刚刚可爱。
还不如不叫醒他。
他坐到岑嘉旁边,岑嘉顺势倚上他的肩膀。
顾宁怕他掉下去,搂了搂他,帮他矫正了姿势,然后又收回了手。
岑嘉不愿意,他说:“你搂着我。”
顾宁说:“不要,热。”
岑嘉瞪着他。
顾宁:“……搂搂搂。”
岑嘉满意的靠了上去。
过了好大一会儿,岑嘉突然问顾宁:
“你怕我吗?”
顾宁心想这是什么偶像剧情节?接下来是不是他要说不怕然后岑嘉说全世界只有他不怕他,给他来个霸道太监强制爱?
他说:“怕。你差点弄死我,我命都在你手里,我说不怕你信吗?”
他就不按套路出牌。
岑嘉静默了很久,忽然自嘲一笑,说:“没想到,连你也怕我。” 穿进老婆的脑洞里[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