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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昌城,归安镇。
慕府是这个镇子里的大户,自从十年前慕尘被沧海宫带走后,慕府成了附近家喻户晓的一户人家。
就是附近村落赶来镇上赶集,买东西,路过慕府门前两个大狮子时,都会拜一拜,沾些气运。
妇人打开门缝,瞧着走远的过路人,又关上门。
“十年了,也不知道尘儿过的怎么样。”
中年男人坐在院子石凳,吸着长杆烟。
“你担心尘儿做什么,他还能有不好的日子不成,之前写信回来,你也看到了,他活的好呢。”
男人心思不怎么细腻,连自己夫人一整晚没睡,都不知道。
妇人坐在他对面,瞪他,“他说好你还就信啊,尘儿肯定是没跟我们说那些不好的事情,没在一处,总是担心的。”
昨晚莫名其妙的难受,一整晚没了睡意,这会都静不下心。
中年男人吐出烟圈,“昨日淋了雨,受了风寒,就开始胡思乱想,你信我,尘儿好好的呢。”
听到安慰,妇人心里好受了些,咳嗽两声,“梅香,跟我去药铺,抓两副药。”
“是,夫人。”
两人刚到门口,中年男子也起身,“今日无事,我陪夫人同去。”
妇人白他一眼,“想跟,那就走吧。”
这走哪都想跟哪的习惯,就一直没变过。
中年男人走到她身边,“来来来,我扶你,小心下脚,别摔了。”
妇人身子歪了歪,靠近丈夫,“想扶,就用点劲。”
梅香偷笑,一把岁数了,老爷跟夫人还真是有趣呢。
慕府院子,葱郁的大树上,姜音侧靠,瞟了眼离去的三人,拿起身旁木盒,一拍树杆,落了下去。
“你到家了,想睡哪儿?”。
“这棵树下怎么样?正对院门,风一吹,凉快。”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姜音拿出匕首,在树根处,挖了个坑,将木盒放进去,掩上土,按了两按,洒上细沙,抚平。
粗略看去,埋葬盒子的这一处,与之前一样,并无区别。
衣袖里,雪貂露出小脑袋,跳到松软的泥土上。
姜音揉揉它毛发,“睡醒了?”。
从离开无风洞开始,小家伙就沉睡到现在。
雪貂抖抖长尾巴,点点小脑袋。
不光修为增长,脑子里还冒出了许多记忆。
姜音抱起它,“走了。”
东昌城离沧海宫的距离,不用传送符,四五天的路程就到了。
一人一貂,顺着方向走了三天。
火光点亮黑夜,姜音捡起火棍丢上去,火光大了些,映照着这容颜。
雪貂趴在膝上,陪着她一道出神发呆。
圆月当空,洒下银辉,灵兽跳到地上,白光点点间,男子出现。
姜音一怔,“貂儿?”。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张熟悉容颜。
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看着眼前人越走越近,揽她入怀。
半晌后,姜音回过神,“你是谁?”。
男子靠着她右肩,打着呵欠,“司澜。”
“说谎。”
“你给我取的名字,不认账?”。
“我可不记得给你取过这个......名,那晚是你?”。
“是。”
“送我回仙木峰的,也是你?”。
“是。”
姜音:“为什么十年前要跟我回仙木峰?”。
顶着与他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给了一个拥抱,真的犯规。
司澜轻拍女子后背,“你该问那只雪貂,我有意识之际,便与你在同一处。”
耳旁呼吸,热感,都在这一刻袭来。
姜音双手轻放他后背,靠近时,抖了抖,“所以就这么赖了我十年?”。
司澜蹭了蹭她右肩,“十年而已,嫌烦了?”。
姜音:“嗯,烦了。”
司澜咬上雪白颈项,“那真是抱歉,你得烦一辈子了。”
姜音:“你会死的。”
司澜松口,吻了吻,“与你死在一块儿,没什么不好。”
姜音捶他,有了些哭腔,“不好,一点也不好。”
她一点都不想哭,可当一个一模一样的他站到面前,光是听声音,就忍不住想哭。
司澜哄她,“好好好,不好,不好。”
跟以前一样,依旧是个爱哭鬼。
待到姜音安静下来,才发现他刚刚哄她的语气,像极了以前的他。
“你.........”。
司澜抵着她额头,“沉睡这几天,我多了些记忆,都是关于你,虽不知从何而来,但我很喜欢。”
喜欢梦里的一切,包括那个出现在她面前的女孩,最后出现了她的面容。
姜音一愣,“什么记忆?”。
关于她的?现代?
司澜凑近她耳畔,咬了咬耳垂,“你猜猜?”。
姜音揭短,“游乐园过山车,死活要去,最后躺进医院,亲自下厨,油盐不分,火候不会,糊成一团,想喝奶茶,调成冰的,疼得死去活来,照顾你一晚上.........嘶......咬我做什么?”。
刚刚没使劲,这会还来劲了。
司澜满意看着留下的痕迹,“你想说的就这些?”。
姜音一笑,“当然不是。”
司澜:“那再给你一次机会,重说一次。”
姜音:“我很想你。”
司澜:“这么巧,我也是。”
此时,九天界天牢,慕倾池心有所感,睁开眼。
这么强烈的感情能让他都有所反应,他所丢失的那一魂,又在犯什么蠢事。
‘哒哒哒’。
紫袍长发男子踱步而来,站在牢外。
“洪溟仙君,别来无恙。”
慕倾池往墙一靠,“荧惑仙君,有何贵干?”。
傅轻离:“刚巡视归来,闲来无事,过来看一看。”
慕倾池抬头,对上他眼神,“你有这么好心?”。
傅轻离耸肩,摇头,“当然没有。”
慕倾池语气恶劣,“那还不快滚。”
傅轻离却是摇头,非常欢快地道,“想不想知道你丢得那一魂,在何处?”。
慕倾池头一偏,“不想知道。”
傅轻离:“盗走‘方天神符’,跑遍万界,不仅丢了一魂,连妖皇魂魄都还差一道,最后还被抓了回来,难为你这么喜欢她。”
在他天界法规监督者眼里看来,这样拼尽全力做一件事,他不讨厌。
慕倾池厉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是你捣鬼!用轮回镜将我控制,让我动弹不得。”
千军万马前,下不去手,自然就会背负勾结妖界,偏袒妖皇的罪名。
傅轻离轻笑,“你说得很对,我的目标是你,可也没想到妖皇自愿死在你的剑下,事情虽有变,可这结果是一样,也不算枉费一番功夫。”
虽然知道不用轮回镜,洪溟仙君也不会下手,可那样风险更大,矛头是会对准自己人的,也浪费时间。
慕倾池:“你在打什么算盘,我不感兴趣,可你若是妨碍我找她,别怪我不客气。”
即便事后这位荧惑仙君给了他轮回镜,然而对于这位仙君依旧没什么好感。
傅轻离:“所以,我再问一遍,真的不想知道你丢失的那一魂在何处?”。
慕倾池凌厉一瞟,“你知道?”。
‘方天神符’为引,轮回镜为桥,聚集那未完整的魂魄之时,他都不知那一魂丢在了何处。
傅轻离摇头,“不知。”
慕倾池:“那你跑这说什么废话,快滚,别打扰我休息。”
傅轻离轻啧一声,“几百年没见,你这脾气还是没变,一如既往暴躁。”
慕倾池一动,墙上绑着左手的锁链,哐啷一响,“你该庆幸我身受重伤,动不了你。”
傅轻离继续道,“千年前的妖皇,冷情冷性,什么都看得通透,连死在你的剑下都没什么情绪,重来一遭,岂不是好事。”
不止这般,那女子连他与魔域的事情都知,让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只是很意外,那女子似乎也不明白对洪溟仙君的感情,便也将计就计,轮回千年。
慕倾池:“你这样说,是觉得我会原谅你,还是心里愧疚少一些?”。
他喜欢的女子,还需要旁人来多生事端,什么狗屁道理。
傅轻离摊手,“我可没那么想,原谅和愧疚这种东西,你觉得我会有?”。
慕倾池冷笑,头一偏,“是,听说了,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陆慎死在了,是你做的吧?”。
傅轻离眼一眯,“饮川仙君告诉你的?”。
慕倾池:“他来这时提了一句,天君安排他在你身边,跟了许久,对你重情重义,修为灵力都不弱,除非是你故意设局,让他跳,不然不会惨死。”
傅轻离点头,“猜得很对,你倒是跟那位妖皇一样聪明。”
只可惜,这股聪明劲到了喜欢的对方身上,还是短路了。
慕倾池垂眼,“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没让我觉得高兴。”
‘九天界’的事情,他从来就不想参与,谁生谁死他也不在意。
傅轻离拍拍天牢,“我也没想让你高兴,你心里想着谁,你那一魂自然也会有意识去往你所寻的地方去,不过你那一魂会做出什么事,就不是我们所知道的了。”
听着离开的脚步声,慕倾池右肘往墙上一撞。
嘁!那一魂会对谁有那么浓烈的感情,他已经猜到了。
除了她,还会有谁。
他深受重伤,躺在天牢,便宜全让那一魂占了,想想都气。 闻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