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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看得见,我又不是瞎子。”
“那我穿的什么颜色的鞋子,我的左脚边上是什么?”
“你穿着一双卡其色的鞋子,左脚边上是一截烟蒂。”
老拓突然冷笑一声:“没错,翻白眼的人余光能看到地上,中邪的人却是不能分出左右,刚才你看到左脚边其实不是一截烟蒂,而是一瓶油鞋。也只有中了邪的人才会两眼翻白,而且颠倒左右。”说到这,老拓口气突然陡然厉色,大声道,“你是谁?”
‘我’又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邪气:“我是来招你们魂魄的鬼!”
老拓听罢,赶紧俯身拿着什么辟邪的东西,‘我’却突然伸出两手,朝老拓的脖子掐了上去。老拓身上的罡气虽然能抵挡灵体的入侵,血网人却是进入了我的肉身,把自身的魂魄给隐藏在体内了,因此老拓根本不能遏制,只得与血网人肉搏了起来。
我看样子老拓铁定不是血网管人的对手,‘我’中了邪后,身体机能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强,力道无穷的样子,两手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面目凶恶,居然把老拓活生生从地上掐了起来,老拓全然手无缚鸡之力,只得向对面房间的亦萱她们求救。
可是老拓的脖子被掐住,那还能叫出声来?只听得他喉咙间发出嘶哑的声音:“亦……萱……”
我见此情形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也不顾房间里充满了驱邪的毒药,急得也从门缝里冲了进去。
看来我是完全嘀咕了驱邪物的灵验效果,刚才烨磊刚点燃红烛的时候,仅仅是空间还没有充分弥漫,就仅仅隔了些许时间,我再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完全充实了一种神秘的光层和气味,使得我根本无法进入,每朝里面踏一步,我就像是挤进了长满毒刺的仙人掌园子里面,里面的东西似乎要把我这孱弱的灵魂穿个千疮百孔,碾个粉碎。
要么强行进去,就是我的烟消云散,要么就是老拓活活被我间接地掐死,我实在是举步维艰,难以抉择,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先保住我的灵魂要紧,我要是灰飞烟灭了,这一切就无法揭秘了,老拓也会死得不明不白。
我转身回到了亦萱她们的房间里,听到亦萱在洗手间里发出哗啦啦的冲水声,我刚朝洗手间挪了一步,又扭回头,把睡得生死未卜一样的彦小晞弄醒。
给彦小晞看到我房间的一幕,只要她呼喊一声,老拓就得救了。
彦小晞还侧着身子,一手遮住自己的脸,额头都贴到墙壁上了,正睡得香。我硬着头皮去拉她的手,没想到,我一拉开彦小晞的手,眼前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
拉开她手臂的时候,床上居然露出了一张陌生的面孔,是一个惊艳的与亦萱同龄的女孩的面孔,这个女人的五官居然比亦萱还要正点,皮肤细腻如脂,吹弹可破,颀平的额头,微挺的鼻翼,粉嫩的唇瓣,还有一张精致的脸庞,这,这是谁啊?
彦小晞呢?
蔓亦萱怎么半夜找了这么个陌生的女人同床共寝,她们在搞什么基情?
亦萱在我心里的形象陡然间完全颠覆了,打死我都不相信她居然好这口,连性取向都变了,实在令人崩溃!
我只得满房间里找彦小晞,可是连床底下都找遍了,也是没有见到彦小晞的踪影,奇了怪了,半夜里她能去哪,难不成两人商量好了,都搞基情去了?抑或是半夜亦萱把彦小晞赶走了,自己好一个人风流快活?
这时,亦萱突然湿漉漉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这栋旅馆的洗手间和浴室都是相通共用的,应该是亦萱在里面洗了头发,换了内内。
太好了,亦萱出来就叫她了。还没等我打算怎么才能引她过我们的房间去,对面的房间就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
好在这里的隔音设施实在是差,挺厚重的房门都听到了。亦萱用毛巾搓了一下头,便听到了异响,不禁自言自语:“老旭那边房间怎么这么吵?”
“‘我’都要掐死老拓了能不吵吗?老拓现在的情形就像是天涯海角的某处悬崖边上,被一根细绳吊着的鱼饵,孤独无助呢。”我觉得亦萱要是过去看到我正在谋杀老拓,真不知道她能怎么想,就像是是刚才我没想到她是一名资深同性恋女,她不明白我居然是杀手一样。
亦萱果然知情达理,听到不寻常的碰撞声,她赶紧把衣服穿上了,然后头发也不搓一下,急急忙忙地就打开了门,然后朝对面的房间笃笃笃地砸了几下门。
“烨磊?老旭?”亦萱对着房门问。
里面传来了老拓亟亟的呼救声:“救命!杀人了!”
这一声如石破天惊,把隔壁的都叫醒了。亦萱更是不顾一切地用身子撞着门,同时开始朝邻房的旅客求救。
就几秒钟时间,一个黑衣人出现了,他的出现依旧让我一怔。此人便是昨夜我跟烨磊戏说的赶尸人!
黑衣人依旧是带着斗笠,怪异打扮,只是身上的一裘蓑衣已经蜷卷起来,听到亦萱的呼喊,很快一脚将房门踹飞,门打开后,我看到‘我’已经将老拓摁在地上,正用桌上的一个烟灰缸欲要往老拓的脑门上砸。
“住手!”黑衣人大喝一声,身手敏捷地冲了上去,在极短的时间内居然拦截下了那一击。
‘我’见到有人在阻止,似乎很愤怒,咆哮着朝黑衣人冲撞上来,两人直接滚在地上撕扯。亦萱慌忙进去把老拓扶起来,然后两人一同去制住中邪的我。
‘我’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由原先的双目发白变得赤红,满嘴口水的像是得了狂犬病,唾液弄得衣襟都是,见谁就咬。
我在门口犹豫不决,就见黑衣人从随身携带的包裹抽出了一把钢刀,我倒吸一口冷气,这把居然是革马士钢刀,半米长,寒光闪闪,砍钢材用的,这是要朝我身上砍吗?他要在我的肉体上来这么一刀,估计我就甭想回到我的肉身里去了,我的身体能给他整齐地分两半,然后溅老拓和亦萱一脸血。
好在黑衣人并没有朝‘我’砍去,不知道是急了还是另有所图,翻身几下就将‘我’折腾到了地上,并且被压了手脚,老拓和亦萱两人各压住我一边手。黑衣人口中念念有词,横眉竖立,大喊‘天罡诀’,同时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其余四指尖微向内弯,这套复杂的动作应该就是做符咒所指的取日、月阴阳真气引气入符,借神灵助威驱邪伏鬼,增加符的灵验性了。
黑衣人做好天罡诀,在空中写下了一个‘罡’字,转手一旋,凭空把写在虚空中的字体拍入革马士钢刀中,钢刀瞬间宛如烧红的烙铁,一道猩红的暗光流动在刀刃上,黑衣人两只平直,然后在刀刃上一划,引入几滴鲜血做捻子,又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俯身将钢刀朝我的身体上劈去。
我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敢情这家伙要至于我死地啊。
亦萱也是条件反射地大叫起来,唯有老拓看得入神,复杂的表情似乎看出了些眉目,却不作声。果然,黑衣人凌空劈下来的钢刀仅仅是相隔我的眉宇间咫尺处,便掠空而去,将我额头上的一绺发丝切割了下来。
千钧一发中,这么急速的劈法居然在极其短的距离内没有伤到我的肉体,而是堪堪掠过我的头皮而去,看来此人的刀法深不可测。
黑衣人削断了一绺发丝后,提刀而起,发丝跟着刀锋掀起的气流往上一飘,又被黑衣人凌空两指一夹,如拈花指功般夹在了两只之间。
转眼工夫,黑衣人又从身上拔出一杆朱漆笔和一张黄纸,叩齿三次,唾一口口水与纸上,略舔笔尖,边写边念祛病咒语: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敕此符,普扫不祥!
然后将写好的黄符一抖,把刚才抓住的头发包裹在里面,然后缠在革马士钢刀上,看到房间一角放有点燃的红烛,急速转身将钢刀和黄符晃在灯火上,黄符立即半空中焚烧,一股强光在房间内爆发,我不禁捂住了双眼,连连退步。又听得黑衣人口中再次振振有词: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疾用秽迹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
方完毕,黑衣人两只手指夹在钢刀上,快速一刮,一团烧尽的齑粉灰烬都落入了手中,转手一攒,捏出一个圆形的黑色药丸,黑衣人这才将钢刀插入地板上,转身将压在地上的‘我’托起下巴,两指在嘴边一捏,瞬间将捏出一个黑色药丸的灰烬拍进了‘我’的口中。
短短的几十秒钟,黑衣人完整有序的伸手实在令我眼花缭乱,也不知道其手法到底起到什么作用,就见趴在地上的‘我’凄惨地嚎叫一声,猛地将老拓和亦萱挣脱开来,然后两手拼命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通灵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