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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不想来。”陆源攥住紧贴于他背部的睡衣,难受地哆嗦着:“我只是觉得你不想看到我,如果你想分手~”
“陆源!你能别说这两个字吗!”谭毅昊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摄人。
松开触碰他背部的手,陆源回到自己的被窝,脸趴在枕头上,呜咽着:“可是你根本不想理我。”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和我说实话!”谭毅昊说出了他真正介意的原因。
“我不说一定有我不说的理由。”陆源偏过头,用枕巾围住脸。
谭毅昊半起身,神情严峻地看了他一会儿,之后是满脸地不舍,倾身吻了吻他的后颈,抚着他的背:“我可以理解你有不想说的原因,也希望你能同样理解我,只要你不变心,不离开我,我都没事。”
被他轻抚的人缓缓阖眼,见人睡着了,谭毅昊离开床走到客厅。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抽着烟,对着下面依稀的亮点吞云吐雾。
一根烟过后,他回到床上,把人转到他这侧。
指腹上还留有烟味,不想陆源闻到,去洗手间洗了手,要出去时又转身返回,用漱口水把口中的烟味漱掉才躺回到他身边。
以前的他总想快点得到些什么,现在,他想慢下来。
给他时间,也是给自己机会。
U站会议室。
作为公司的副总,周磊宣布给张博士团队里的所有职员加薪,其中工作满两年的成员,年终奖奖励6个月的工资、外加公司股权。
而博士,随着探险仪的增值游戏上线,这款产品走红于世界,无论国籍,玩家之间只要点击开始,就会默契地用中英文说一句:精气神very important .
另外,博士的名字被刻在了产品的外壳上。
此次开会,是要和主管们讨论明年的评分制度。
从主管们开始发言时,周磊就注意到,那个坐在主位上的人有多心不在焉,脸臭不说,身子就像使不上力似的需要双肘支撑在桌上。
眼皮耷拉着半天都只注视于一点。
按往常主管们讲后谭毅昊要一一确定或是指正,周磊见他这颓样,简单和大家交待了几句就宣布散会。
室内只剩二人,主位上的人依然没有回神。
给周磊气的使劲拍了下桌子:“你灵魂出窍了!”
谭毅昊身子怔了怔,空洞地扫了眼周围。
“你怎么回事!”周磊几乎确定道:“阿姨和叔叔决定分居时都没让你这样,能让你分心的......陆源?”
“抱歉,磊子,我去洗个脸。”谭毅昊撑起桌子又坐回到了座椅上。
看他体力不支的样子,周磊扶起他:“你就是思虑过度,不过陆源之前会到咱们公司,是程总的意思吗?”
“不是。”谭毅昊稳了稳身:“他们是......是偶然间认识,并不熟,我相信他们。”
“呵。”周磊讪笑了下:“你要真相信能是这副柴样?”
讥讽后还要宽慰一下:
“陆源不会的,你和程总,他当然会选你,有点自信,你可是谭毅昊啊!”
“他比我有钱!”
闷在心底的忧虑终于出口,谭毅昊不甘地把桌上的矿泉水砸向地板。
周磊蹲身接住,提醒道:“这话你可别对陆源说,如果你还想和他在一起。”
谭毅昊不再多言,步伐沉重地走了出去。
周磊转到主位上,望着会议室的棕桌黑椅,把电话拨到了陆源那。
这事他不能不管,谭毅昊是公司的品牌,尤其是现在,稍有纰漏,不用一个礼拜就会让处于上升趋势的业绩跌落谷底。
电话接通后,周磊尽量心平气和,婉转道:“你和毅昊又怎么了?能不能让他工作时别想私事。”
“我知道了磊哥。”陆源语调平稳,回复语速很快。
周磊听到了敲打键盘的声音,总觉得这通电话是白打了。
通话结束后,陆源忙碌地指尖停顿片刻,他又何尝不想他忘记这些。
下午五点,他给谭毅昊发了信息:想请你吃饭,晚上8点有时间吗?
谭毅昊看到信息后用拇指不断按压着眉心,这几天想他的事头都快炸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回复道:“你想去哪吃?”
出发前,陆源走到公司的储物间,又是两个礼拜没回家,从行李箱里找了件干净的衬衫换上,又向同事借了百合调的香水喷了两下。
他前脚刚走,办公室里的四个转椅聚集在一起议论道:
“小陆这是要见谁阿?在咱这平时连头发都不梳。”
“应该是见程总。我同学是U站的,都说他是商业间谍。”
“我也有同学是U站的,我听说的是,他是程总的小情。”
其中一个男生见四周没人注意他们几个,用气音说:“他很有可能就是程总包养的,要不这职位能给他?看上去他这个活儿是没什么头衔,实际上咱们不都要听他的!”
“哎呦喂,你算说到重点了。”一短发女生做出打住的手势:“啥也别说了,长的好就是能少奋斗十年。”
她旁边一卷发男生哼笑了声:“那他这长相能少二十年。”
晚8点30,外婆小馆包间。
吃饭时谭毅昊惜字如金,为了调解气氛,陆源给他讲着奇葩新闻,这些资讯都是来之前恶补的。
“杨女士家的鹦鹉总想着飞出窗外,经常撞窗户,一天她家的小女儿开窗忘关,鹦鹉阿秋飞了出去,一年后,阿秋又飞回杨家,嘴里衔着价值过亿的月兔石。”
谭毅昊配合地笑了下,时不时提醒他吃饭。
吃完饭,陆源在网上领了优惠券去结账,服务员告诉他,那位先生已经结过了。
“走吧,我们回家。”
撂下这句话后,付账者从他身边走过。
“我说我来请,你怎么又付了!”陆源特别想请一次客,之前什么都是他付的。
“.......”谭毅昊转过身与他对视,胸口起伏了下,喉结鼓动,像是把千百万句话都咽回去了一样,片刻,他艰难地开口道:“回去再说。”
他率先离去,走出了店外。
又是这种感觉。
孤独。
这种孤独感比这世界上只剩下自己还要更令他恐惧。
像是有无数冰锥刺入了背脊上,寒气不断网上冒,住地下二层时都没让他觉得这么冷过。
没有跟着请客的帅气哥哥,他反向而走,步伐越走越快,直到前方的路被人堵住:“去哪?”
“不用你管。”陆源绕开他。
谭毅昊过去牵他的手,被他甩开,不想被路人注意,陆源边走边说:“别碰我,我现在不想牵手,啊!”
身后的人从后面揽起他的腰,一转弯把他提到树下。
“闹什么闹!”当耐心消失殆尽,眉目间的倦意与不加控制的语气,令原本在此地遛狗的三个人吓的躲到了一边,立即转移阵地。
谭毅昊继续斥声道:“走了也不讲一声,还是那么任性!”
“可以离我远点吗?”
望着他怒目晦暗的脸,陆源右眼的泪水唰地滑落下来。
看到他眼泪的一瞬间,刚还斥声的人,心像被钢针扎了一样疼。
记忆中好像从没见过他的眼泪,以往哪怕声音都成了哭腔,也能在眼泪要夺眶时憋回去。
听庸说,他也几乎没见他哭过。
陆源仰起脸,斜望着左边的街灯,迅速用手背把湿痕擦干,不想让认识的人看到自己流泪,更不想在他面前流泪。
“好了,是我错了。”谭毅昊的声音软了八个度。
还纠结什么,早已输给这个人了。
心疼地把人在搂在怀里,对方却还在推搡推着他,直到把他放在衣服里的手机打掉。
“这个手机......”陆源停止攻击,俯身拾起:“不是你上大学时用的吗?”
谭毅昊嗯了一声,夺回手机。
“怎么还随身带着?”陆源疑惑,伸手要道:“给我。”
见他踌躇躲闪的样子,陆源确定里面一定有什么,加重语气道:“我要看。”
谭毅昊把头发向后撩了下,紧张到耳根子红的像火焰,以往只有在陆源咬他耳朵时才会浮现这般颜色。
在他想着如何转移话题时,手机已在陆源手里了。
看着空无一物的手,男人怅然一笑,“算了,豁出去了。”
点开手机,名侦探福尔摩源先是打开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脸是那样稚嫩,陆源瞥了眼一旁的男人,又把视线转回到相片。
“岁月还是有痕滴。”他感叹着:“那时我才19,现在是不是老了?”
“......”谭毅昊深吸一口气,垂眸对着相片中趴在桌上睡觉的男孩说:“在我心里他永远都.....都.....”
都了半天,词穷的谭总从嘴里蹦了句:“无法匹及。”
“你可拉到吧。”陆源故意逗他:“你现在都懒的理我,只能靠照片回忆了。”
说着他有些心酸地关掉照片。
第二关他点开V信。
里面只有一个名为【带着恨前进】的好友。
打开后他点击语音符号条:
“学长你早点休息,不要太累。”
“学长,你今天能早点来我家吗?”
“学长,我也想快点见到你。”
“你很烦呐!”陆源越听越觉的尬,很羞耻。
大学时的号他早就不用了,那时每天睁眼闭眼想的都是他,可~
“为什么名字是带着恨前进?”
“你和我分手后我改的名。”谭毅昊已经彻底没招了,干脆实话实说。
“别恨了阿。”陆源拍拍他的腹肌,把手机放回到他兜里,羞耻过后又有些感动,一扫刚才的不快:
“我们回家好不好?今天去你那。”
明明都是他的信息,谭毅昊有种自己被看光了之感。
这时谭毅昊的电话响起,来电人是他父亲谭杰。
挂掉电话,他和陆源说:“跟我一起去我父亲那。”
“我就不去了吧。”陆源望了眼后面驶来的出租车,抬起手。
“去吧,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是认真的。”
谭毅昊语气淡淡的,身旁的人别无选择般挑了挑嘴角,放下招车手,跟在他身后。
到了谭父家楼下,陆源在附近果店买了些水果。
付款时,谭毅昊又拿出手机要刷,陆源歪着身子瞪着他,那模样,像极了装腔作势地小流氓。
“我是看时间,你来。”谭毅昊做出请的手势。
陆源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谭父一直住在老小区里,周围都是认识超30年的伙伴,可以陪他放风筝。
一开始还嚷嚷着让儿子给他买的新房,买到手后,发现新房的邻居们都跟陆源他爸陆念铭一样,喜好高尔夫和赛马。
那能有风筝有益颈椎嘛!
住了没两天他又跑回去住了。
到了家门口,陆源不断地深吸气。
“我爸你又不是不认识。”谭毅昊搂着他的肩,顺势捏着他的小嫩脸。
谭杰开门时,儿子的手还粘在青年脸上。
见到陆源,他先愣了10秒,接着强装镇定地把人引进屋。
就算再怎么控制表情,陆源也感觉到谭父和以前一样,不喜欢他们在一起。
“好多年没见了,你父亲这几年怎么样?”
“他还可以,叔叔呢?”陆源把水果放在桌上,一直提醒自己要热情主动点。
“我?我还是老样子”他给陆源倒茶,到了半杯,他把壶放到一边,从厨房拿了瓶红酒过来。
找开瓶器找了半天,任谁说不用都不好使。
工具找到后,谭杰又从厨柜里拿出一盒酒杯,透明的杯体上带着孔雀蓝的花纹,很是精美。
陆源一看酒杯的大小,喝白酒正好。
他把酒给陆源倒满,侧过身对儿子说:“今儿让你回来,是你琴姨,前楼1门的,小时候还抱过你,她姑娘今年24,我俩一唠嗑,巧了,都单着呢,和你一样搞电脑的,明天你抽个时间见见。”
不等他儿子回应,他接着说:“再怎么有能力,也要像个正常人,那什么是正常人呢?”
他晃了晃小酒盅里的红酒,自问自答道:“男人要像男人,女人要像女人,这是规律,你就是市值涨了再多个亿,也要学会顺应规律。” 不舍你如孤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