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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总无言以对

穿过漫天炮火 苏麻麻 11555 2021-04-06 0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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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儿。”霍临晞转头看她一眼。

  吕文维有点紧张地碰上他的目光,从这么一点油然而生的紧张里她发觉自己对此人的喜欢可能要比想象的多一点。

  霍临晞看出来了,笑:“到了。”

  吕文维“哦”了一声,坐起来。

  霍临晞下车给她开车门,拿行李,然后扣着她的手踏进酒店。

  吕文维看了眼地毯上的logo,知道这是霍家的酒店。

  侍应生接下来行李,霍临晞把房卡递到吕文维手里,“你先上去。”

  吕文维:“嗯?”

  霍临晞道,“我去给你挑支酒。”

  吕文维拉住他,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下。

  霍临晞低头轻声说,“怎么?愧疚了?发现自己过分了?”

  吕文维拍了下他的屁股,“话真多。快点,我饿。”

  被哥哥嫌完被女友嫌的霍临晞耸了耸肩。

  他订的房刻意挑了普通房型,并非顶级套房,但即便如此,目之所见仍然颇为奢靡。吕文维进房间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把一路风尘洗了洗,就听到有人敲门,门外是推车送来了霍临晞一早定好的餐。

  吕文维看了眼来人的着装,就知道不是普通的服务生。不由暗自心说,这种时候还得加班,服务业真是不容易。

  来人鞠了个90度的躬,“小姐新年好。”他说完便让后面跟着的服务生摆盘上菜,每个服务生端着一盘菜鱼贯而入,上完菜全都跟她鞠了个躬。

  吕文维也不是没去过高端消费场所,但还是人生第一次被万分毕恭毕敬地服务,每个汗毛孔里都透着不适应,感觉自己不掏点小费出来简直道德有问题。

  她刚准备去翻包,霍临晞回来了。

  霍临晞朝值班的负责人打了个招呼,“谢谢。过年好。”

  吕文维拿钱包的手刚掏出来,霍临晞看了她一眼,想说“不用你给,我给过了”,然而本能的求生欲起了作用,临时又把话憋回去了。

  吕文维从包里掏出几张崭新的纸币,压在了端菜的盘子上,和几个服务生道,“过年好,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

  几个服务生齐齐看经理,经理看霍临晞。

  霍临晞说,“辛苦了,这是应该的。老板没克扣你们值班工资吧。”

  经理忙说,“没有没有。今晚值班是三倍工资加值班费。”

  经理带着服务生们退出去,吕文维长呼口气,“我的妈……你们家酒店是从日本引进的培训系统吗?”

  霍临晞一愣:“……你说什么?”

  吕文维说漏嘴,眼珠上下运动了下,“啊?哈?我说什么?”

  霍临晞笑了下,“知道就知道了,装什么。这是我哥的酒店。”

  吕文维乱飘的目光收回来:“哦。”

  霍临晞带她在餐桌前坐下,把带回来的酒倒入醒酒器里,起筷给她夹了块鱼肚。

  吕文维:“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是真的很久没吃过中餐了。吃相不好你别笑我啊。”

  她说完果然也就不怎么顾吃相。霍临晞一声不吭地低着头,在对面帮她拆鱼,以及一盘海鲜里的虾和贝。

  霍少剥虾可能是临时学的,速度极为缓慢,吕文维好不容易等他剥完两个,三两下就吞下去了,无奈地看着他说,“宝贝儿,你要是不会,真的不用勉强,我可以用啃的。”

  霍临晞抬头:“我想给你剥,不行吗?”

  吕文维:“行是行,但是我看着好累……”

  霍临晞轻叹口气,把手上的虾放下来了,走到洗手池洗手,洗干净回来给吕文维倒酒。

  吕文维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是有点过,边叼着一只虾边试探性地问,“是不是觉得我挺烦的,章立秋早就说我注孤身。”

  霍临晞把红酒杯递到她面前,隔着玻璃温柔地看她,“你想我说什么?‘是挺烦的,所以别太认真和你谈恋爱,仪式化别这么强,有空的时候睡一睡彼此满足一下,大家都挺忙的,你也没打算和我长久’,是吗?”

  他把杯子放到吕文维手上,以掌撑了下额,似乎有些泄气地苦笑了下。

  吕文维一言难尽地看他,把半杯红酒喝下去,轻声说,“不是的。”

  霍临晞垂下手放在桌上,抬起头。

  “我从小就非常努力。因为不想辜负父母对我的疼爱。尤其是我父亲,他是我奶奶唯一的儿子。这种情况,你懂的。”

  吕文维用自己的筷子夹起石斑鱼的鱼脸肉放到霍临晞的盘子里,“我永远提醒自己,女人对爱情的依赖和渴望不过是被塑造的产物。灰姑娘,睡美人之类的童话,对女孩子来说,都是包着□□的糖果。你如果相信,就会被那个世界所欺骗。”

  吕文维伸出左手,在桌上和霍临晞的右手十指相扣,看了眼霍临晞为他剥掉的贝类外壳,轻声说,“我不迟钝,也不是傻子,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对我好,只是壳在身上背久了,要除下来会有强大的自我保护意识阻碍它。”

  霍临晞扣着她的手站起来,前倾亲了亲她的额,低声道,“其他都说的对。只是你对自我的认知不太正确。”

  吕文维努了下嘴角。

  霍临晞坐下来,给她续了半杯酒,“喝吧。我愿意被你奚落,没觉得你烦,没觉得你注孤生,没觉得你是个紧闭自己的贝类生物,傻子。”

  “我觉得这个馄饨是真挺好吃的。”吕文维吸了吸鼻子,顾左右而言他地说,“辣椒酱够味。”

  霍临晞淡淡道,“我哥这家酒店本来没有馄饨这种东西,厨子是我找人从你们家那请来的。”

  吕文维夹着馄饨去沾辣椒酱的筷子停在半空。霍临晞看着她说,“我知道,这都是我们有钱人的套路。在你看来并不太值得一提。”

  吕文维静了片刻,然后把那颗馄饨放进了装辣椒酱的小碗里,等裹满厚厚一层辣椒酱才夹出来,然后走到霍临晞面前,筷子放在他嘴巴边,“吃一口。”

  霍临晞:“哈?”

  吕文维一歪脑袋:“现在属于无理取闹第二级。”

  霍临晞没料到这环节,看了眼红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面皮,无畏地把眼睛闭了,张口吞了一整个。

  这辣椒他有经验,入口没那么重的辣味,还有点甜,等咽下去了才有一股激烈的后劲冲上来。然而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这次没等他体验那辣椒的后劲,就体验了另外一种刺激。

  吕文维起开了他的唇。

  红酒搅动辣椒味的吻,霍少人生第一次体验,可谓匠心独具外加惊心动魄。

  吕文维这个吻一直延续到霍少被麻僵的舌头恢复知觉。

  霍少心想,这姑娘真是令人窒息啊。

  “我……你……”霍临晞睁开眼,对着离他很近,鼻息近在咫尺的恋人,组织不出合适的感慨,最后只好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吕文维:“我还没吃饱。”

  霍临晞一把把人横着抱起来,放回她自己的椅子上,低声道,“没吃饱瞎撩什么?”

  吕文维笑靥如花,慢吞吞地说,“你知道吗,做我们那的女婿,吃辣是必选题。我爸做饭一流,要是你一口都吃不了,那可太减分了。”

  霍临晞怔了下,“什么意思?”

  吕文维:“意思就是我准备给你特殊培训下,等你合格了,可以考虑带你回家。”

  “用刚刚那种方式培训?”霍临晞唇角微一抿,“这么残酷的吗?”

  吕文维认真地点点头。

  “魔鬼啊你……”霍临晞调用专业技能给她演了个逼真的“害怕”和“瑟瑟发抖”,状若即将落入虎口的羚羊。

  女魔头十分享受地观赏了他这个表情。

  霍临晞见把她哄乐了,坐下来继续给她剥虾。

  吕文维低头专注地吃,等肚子填得半饱,没那么狼吞虎咽了,看见眼前的小碟堆起来几条完整的大虾和青口,眼眶有点热。

  霍临晞虽然技术不熟练,但好在极有耐心,剥下来的壳都完好无损,整齐得堆叠着。

  没心没肺的女青年,或者说,警惕于沉沦爱情的女青年,似乎遇到了有生以来最为强劲的一个对手。

  酒店内部装修颇具东南亚风情,房间宽达两米的大床以四根高大的柚木床柱支着纱质的幔帐,空调暖风吹过时摇曳起来,极易让人产生旖旎的联想。

  吕文维吃饱喝足,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嗷”地一声扑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在厚实的被子上翻滚了好几下。霍临晞洗完澡裹着睡衣出来时,她趴在枕头上架起小腿,心满意足地刷着手机。

  “网速好。有中餐吃。”吕文维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对着霍临晞叹道,“和平日子真好。”

  霍临晞在她身旁躺下来,“前几天把我手上一点小资产转手了,钱捐给了Marcus他们的基金,我签了合约,希望这笔钱可以用来给孩子增加营养,也和相关负责人谈了下,如果有可能,也会用在防止女孩早婚上。”

  吕文维点头,给他竖了个拇指。

  霍临晞笑,把胳膊伸出去,示意她躺上来。吕文维抬起上身,把脑袋搁在他臂弯。

  “累吗?”霍临晞问。

  “说实话,我真的很累。”吕文维道,“不过时差还没倒过来。”

  霍临晞扭过头看着她,“想要吗?”

  吕文维内心挣扎了下:“算了吧。”

  霍临晞一哂,阖眼道,“那睡吧。”

  吕文维翻了个身,离他更近了一点,手指戳了下他的胸膛,“那你,想要吗?”

  霍临晞手臂一卷把她搂到身上,四目相对,“对着你,时时刻刻都想啊。别说这么久没见了。”

  吕文维低头笑,额按在他的肩上,小声道,“今天太累了……”

  霍临晞抚着她的发,“休息吧。睡不着就阖眼养神。”

  吕文维应了一声,把霍临晞的睡衣拆下一点,侧脸贴着他的胸口,顺便说了一句,“这个质感和弹性枕着舒服。”

  霍临晞苦笑,某些人不管灭火还这么放肆,真是有恃无恐。

  吕文维合上眼。霍临晞伸手从床头够了下手机,开了个app点播放。

  房间的音箱缓缓流出男人细腻而充满故事性的歌声: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吕文维:“……”

  歌声伴着“有质感”的“枕头”,外加助眠的精油熏香,吕文维竟然时差也不用调了,闭眼没多久就睡过去。

  霍临晞搂住她,低声和着音乐哼着歌,手指拨动她的发丝。

  “月亮是否记得当天的你,约会每一刻,亦带着孩子气……”

  吕文维在梦里似乎去听了一场演唱会。还是离主舞台很近的svip区,好像歌手就在她耳边吟唱,还和她一遍遍表白。

  然而这个美梦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吕文维在一阵偷燃偷放的鞭炮声里骤然惊醒。睁眼的一刻已经一头冷汗,下意识地坐起来。

  睡得不熟的霍临晞立即睁开眼,仅仅迟疑了一秒,马上就知道她怎么了,起身紧紧抱住她,亲了下她的发,“没事。宝贝,没事。”

  吕文维被这个声音安抚住,跳快的心脏逐渐慢下来。

  霍临晞在心里骂了句“操,哪个傻/逼干的”,然后温柔地亲了下怀里人,“这是北京。我在这。”

  吕文维转过身把头埋在他怀里,等心率完全恢复正常了,才长舒一口气。

  霍临晞和她贴的很近,能感受到她心率的变化,那过程并不算长,可却让他一股火从脚底冒到脑袋,恨不得立即从被子里跳出去把偷燃烟花爆竹的傻/逼揍一顿。

  “我还想着不回家,市区大概会安静点,谁知……”吕文维勉强笑了下,“新年第一天就这样,总觉得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霍临晞心疼得厉害,以至于有点慌神,不知从何安慰,只好一遍又一遍亲她。

  这一阵鞭炮声这次让吕文维从好不容易放松下的状态里彻底抽离了,心率虽然正常了,大脑皮层却高度活跃,被他搂着安抚也没法安神再睡了。

  吕文维的嘴巴可能不止是被下了注孤生的降头,还好的不灵坏的灵。

  霍临晞抱着她不到片刻,她的手机就响起来。吕文维眉心一皱,迅速从霍临晞的怀里挣出来。

  霍临晞觉得她这个反应很不寻常,“怎么了?”

  吕文维边够手机边说,“我给新闻社直属领导设置了不一样的铃声,他这时候打给我必然是公事。”

  她说完够着手机,接起电话。

  霍临晞就听她和对方说,“嗯,嗯,知道。好的。”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是从吕文维的表情里猜测到了一两分,于是起了身,去换衣服。

  吕文维这一通电话打了十分钟不到,挂完电话后便看到霍临晞换上了可以出门的衣服,正从咖啡机里接一杯咖啡。

  “领导让我回去,定最近一班飞机。”吕文维走到他跟前,带着一点歉意地说。

  霍临晞:“什么事?”

  吕文维:“高层内部信源——S国现任总统遇刺,状况不明。”

  霍临晞有些紧张地握紧了咖啡杯。吕文维轻声说,“我现在就得去机场,对不起啊。”

  “说什么呢?”霍临晞摸摸她的头顶,“我只是担心那边的局势,现在过去会不会很危险?”

  吕文维抿了下唇:“应该不会。消息封锁着,民众还不知道。这事儿我暂时不能和你细说,你能理解吧?”

  吕文维的眼睛下面有一点点乌青,是一个人睡不好的标识。她还没从长途飞行里缓过来,就又得匆匆飞回去。

  霍临晞深深地看她,左手上的咖啡腾着热气,让他眼前略有些氤氲。他抬手抚过爱人的脸庞,第一次在心里说,“这太他/妈难了。”

  在S国对着吕文维说,“加油呀”,那时他已经用尽全力压制住了一个手握顶级资源的男人从小就存在的优越感。

  而此时,他得咬着舌尖才把不舍得和控制欲用极大的耐力一点点消化了,然后低声说,“去换衣服吧,我送你。”

  吕文维看着他紧绷的下颚线,说不出什么滋味。从在机场见到他到此刻,也不超过十个小时,连亲热都还仅在浅尝辄止的层面。

  霍临晞打开柜门,取出她的行李箱,接着给前台打电话,让他们备一份打包好的早餐。

  然后静静地等吕文维换好衣服。

  临出门一刻,霍临晞从裤兜里摸出一把薄荷糖,也没数,全部拆了扔到了嘴巴里。可能只有这样才能足够醒脑,阻止自己一把把她拉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有点理解霍存勋,但只有一瞬。

  临近中午,机场比凌晨时分热闹多了,有许多出国游的旅行团戴着不同颜色的帽子汇聚在不同的地点,国际出发区散客也不少,有些是小情侣,有些是一家人出门玩。

  霍临晞这时出现,引发了不小的一阵骚动,靠近他们的机场保安拿着对讲机,急匆匆向上汇报不知来了什么人,有安全隐患。

  没多久,十来个保安赶过来维护秩序,霍临晞表情有些冷,一手拉着箱子,一手以胳膊护着女友,对那些相机、手机镜头视而不见。

  “这人谁啊?”

  “闻尔,小鲜肉啊,这都不认识……”

  “带女朋友旅行?这么高调?”

  “连个笑容都不给,态度好差啊。”

  吕文维能听见的议论,霍临晞当然也能听见。但他毫无反应,胳膊把吕文维揽得很紧,仿佛和周遭看猴子一样的观光客不在一个次元,中间隔着看不到的屏障。

  吕文维拉着他站定了,抬头扫了一眼周围人群。

  霍临晞能感觉到她不快,说,“公众人物嘛,就是被人品头论足的。我心情不佳,今日拒绝卖笑,被议论两句很正常。”

  吕文维轻闭了下眼,呼了口气。

  “老婆,希望你下次能听到比‘小鲜肉’更好的形容词,比如影帝什么的。”霍临晞难得还能笑了下,“虽然我承认我长得太出众,以至于演技都不怎么突出了。”

  吕文维唇角微扬了下,她没来得及说什么,一股浓烈的薄荷糖味扑面而来。

  “额。唔。”

  围观的人群发出各种惊叹,手机和相机的快门噼里啪啦,人们拍完纷纷准备发在社交网络和私人朋友圈里。

  吕文维闭着眼,感觉到霍临晞抚着她脸庞的指尖有些凉,似乎还有点颤。

  这个吻虽然是在公众场合,在外人看上去非常不管不顾,可内里却是克制的,它没有刻意搅动人的心绪,十分平和。

  有默契的情人之间,好多话不用明说,一个吻能表达很多意思。吕文维不知道她和霍临晞算不算有默契,但她从这个吻里读到的内容大约是,“我很不想你走,很不舍得……”

  霍临晞只是在她唇上亲碰了下,让围观群众拍下了他晒恩爱,然后就拉着行李箱去办托运。

  登机手续办完,他牵着吕文维朝安检口走。路途不长,离情别绪他也一个字也没有说,在安检通道前拍了拍吕文维的肩。

  吕文维突然觉得,七年前自己以前可能是谈了个假恋爱。原来分别这么难的,不是一句“去他妈的”就能斩掉乱麻的。

  霍临晞静静地看了会儿她,说,“去吧。进去后休息会儿,黑眼圈跟国宝那么大。”

  “我……”吕文维的心和肺隔了这么多年终于后知后觉地发挥了应有的作用,鼻尖一酸,两眼有点泛红。 穿过漫天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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