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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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剑光转眼便已逼到眼前,云出岫一脚踢在面前的石桌上,将桌子踢得飞了出去,自己同时一个闪身,试图避开这份攻击。
然而那少女纤细的腰肢一拧,居然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扭曲姿势闪过了石桌,又是逼命一剑,直取他的脸庞!云出岫心道女人的嫉妒真是不讲道理,比起杀了他,对方好像更想毁掉他的脸,但他生来就长成这样,难道还能是他的错不成?忙不迭下了一个铁板桥,躲开了剑光,同时双手一抬,直接接住了她的长剑!
他虽是一双肉掌,但转眼被寒气凝成了一双冰掌,手掌一拍将长剑夹住以后,对方一抽却也没能抽出。但她显然已经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干脆扔下手中长剑,直接一掌朝云出岫打去!
两人在房间里你来我往的过了十数招,剧烈的响动自然引起了神水宫其他人的注意,但当她们看清和云出岫动手的人是谁之后,居然齐齐停在了门外,没有一人试图越过雷池,于是直到水母阴姬出现在房间门口,才厉声喝止了两个人的动作。
“闹够了吗?为什么打成这样?”她话虽是对两个人说的,目光看向的却是那个怒气冲冲的少女。少女昂着头,对她毫不畏惧的怒目而视,而云出岫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却也没好气的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是她先对我动手的!”
“我知道,不是你的过错。”水母阴姬这样说道,仍然没有看他。打自那少女出现开始,她的目光便一直没有离开对方。“南燕,向他道歉。”
宫南燕瞪大了眼睛,定定的望着她:“你觉得是我错了?”
“不问缘由,不辩是非,胡乱出手,难道不是你的错?”水母阴姬问道。宫南燕却大笑三声,含泪反问道:“缘由?你要我当着这些人的面问缘由吗?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吗?!”
水母阴姬不说话了。半晌,她忽然飞起袖子,在宫南燕胸口重重一拍,后者纤细的身子登时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呕出一口鲜艳的绯红来。
云出岫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她出手这么果决。他虽然先声夺人,但也没期待水母阴姬真能给他什么交代,毕竟人会偏心自己人,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啊!以至于水母阴姬问他,这样是否满意,若是不满意,还可以自己补上一掌的时候,他反而不好意思说话了。
“既然你满意了,那此事就到此为止吧。”看他没有异议,水母阴姬便转身离开了。“南燕,你跟我来。”
闻言,宫南燕从地上撑起身体,恶狠狠的瞪了云出岫一眼,随后一瘸一拐的跟着离开了房间。直到这个时候,神水宫的其他弟子才敢进入房间,动手整理起被打斗撞得东倒西歪的家具来。
“呀,你受伤了。”阿九扶着云出岫在床边坐下,见他双手手臂上都留着斑斑剑痕,鲜血浸湿了雪白的衣衫,显得格外醒目。“我去给你拿药。”
“有劳了。”看她们动手得那么自觉,云出岫干脆盘起双脚,就地调息起来。
不一会儿阿九拿来了伤药,让其他人都退出房间,为云出岫褪下外衣,上起药来。云出岫看了看她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很怕别人知道我是男人?”
阿九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难道阁下不明白。”
云出岫想了想,道:“我本来以为自己还算明白,但看你们宫主刚才的做派,又不是那么明白了。”
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刚才那个人,是你的师姐吗?”
阿九咬了咬嘴唇,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但她终究还是坦白告诉云出岫:“那是宫南燕,她是我们的四姐,的确是我的师姐。”
“你师父对你师姐,还不如我一个外人好,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不,或许并不奇怪,这才是她应做的选择。”阿九意味深长的说道。“人,总是回归正途的,不是吗?”
“可什么是正途,什么是歧路,并不应该由别人来决定吧?”云出岫不以为然。他大概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接下来,应该怎么跟两位当事人分别搭上话呢?
水母阴姬既然要他每天过去,他总是有和她说上话的机会。倒是宫南燕,看起来基本无法和自己和平相处,要怎么让她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能算是她的情敌呢?
因为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晚上泡澡的时候,他一直待到桶里的水冷光了才起身。随手裹好寝衣,云出岫一只手勾着湿漉漉的长发,一手掀开床前的珠帘——然而,仅仅是指尖触到珠帘的刹那,他就猛地停下了动作。
“是谁?”他冷冷的开口问道。“出来,否则,别逼我不客气!”
“呵。”那人支着腿坐在他床上,隔着一道珠帘和他对视。“云公子,我没在浴桶旁等你出来,难道还不够守礼吗?”
“那——我怎么知道,你刚才有没有偷看呢?”一听这声音,云出岫转眼又放松下来,一把掀开了珠帘——随着珠串敲击的清脆响声响起,原随云含笑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悠然闲适得好似此地仍是他的蝙蝠岛一般。
他看着云出岫兴奋的爬上床,不由伸手摸了一把他漆黑的长发,淡淡的说道:“怎么不先把头发擦干再上来?去,把帕子拿给我,我来给你擦。”
“大哥,这是重点吗?”云出岫觉得他们现在随便干点什么都比擦头发强,奈何拗不过原随云,只好又下床去拿了帕子给他。原随云修长的手指握着他滴水的长发,一边擦一边说道:“你还真能跑,我才赶到大沙漠,一转眼你又来神水宫了,云公子,为什么你走到哪里,总是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你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略有些哀愁的皱起眉头,好似真的很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一样。云出岫听得满头黑线,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喂,每次我都是被人打晕带走的好吗,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再说——”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在原随云耳边窃笑着说道:“她们为什么都想要我,你难道不清楚吗,原公子?”
“这大概也是美貌才能带来的麻烦吧。”原随云玩笑似的说道。“介意和我分享一下你这些天的经历吗?”
云出岫点了点头,事情到了这一步,想要离开这里,少不了和原随云的合作,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详细同他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同时十分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以前做过一桩神水宫的生意,侥幸找得到人引路,我听楚留香说,把你抓走的是神水宫的姑娘,就马上联系了人,幸而她倒还有些用处,给我指明了一条水路。”原随云轻描淡写的说道。云出岫想了想,又继续问道:“李玉函和柳无眉怎么样了,他们还活着吗?”
“李玉函……哼,他父亲李观鱼昔日召开盛会,品茶论剑,我爹也是座上嘉宾,总有几分香火情,我怎么可能杀了他,但他惹了我,自然也别想好过。”原随云的语气仍然温和可亲,说出的话却是全然不同的冷酷。云出岫倒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表里不一,单手撑着头凝望着他的眼睛,反问道:“可我看他们夫妻关系亲密,柳无眉是真的爱他,只要擒住了他,不怕柳无眉不妥协吧。”
“不错,还要多谢老伯,没有他出手阻拦李观鱼的好友双剑震关东凌飞阁和玉剑萧石等人,我也没那么容易擒住李玉函。”
“这也是老伯对你的交代了。”云出岫叹道。不管是何原因,原随云外出办事期间,自己被人从孙府掳走,老伯也是要给个交代的!
原随云轻笑道:“不错,更何况以牙还牙,本就是江湖规矩,柳无眉对你下手,就该猜到会有今日。总归是拥翠山庄理亏在先。”敢夺走他心爱的,他自然要让她尝尝同样的滋味!
“然后,你让她给你引路了?”
“她也受够了石观音的阴影,一心想要摆脱她,带我去大沙漠,也也存着利用我的心思。”原随云平静的说道。至于自己是怎么蛊惑她,一路上都表现出对石观音的深恶痛绝,好似能为了云出岫和石观音生死相搏一样,那就不必让云出岫知道了。“不过她引路的事被石观音发现,如今已经死了。”
闻言,云出岫吐了吐舌头,心说原随云让她引路,大约也是早就存了送她去死、借刀杀人的心思,而柳无眉和李玉函感情甚笃,柳无眉这么一死,李玉函岂非也是废了大半?
有时候,让一个人活着,会比杀了他,更令人痛苦呢。
不过他也讨厌这对恩将仇报的夫妻,因而干脆跳过了这节,继续问道:“然后你发现我们已经不在石观音那里,就追了出来?”
“正好撞见楚留香和陆小凤,这才知道你居然又被神水宫抓走了。他们与龟兹王有约,不能立刻追来,我就先行一步了。”原随云为他擦干了头发,随手将湿透的帕子扔了出去,让它端端正正的挂在了浴桶旁的架子上。借着房间里微弱的烛光,他看到云出岫的眼睛正闪闪发着光,定定的注视着他。
他的神色和往日颇有些不同。
云出岫道:“以你的行事作风,其实应该像对付柳无眉那样,先抓住一个人的弱点,再利用她布局,确保你能万无一失的达到目的。更何况你还有那么多属下,干嘛不带着他们一起……你为什么要赶得这么急,一个人来神水宫呢?”
原随云的一只手还插在他的长发中,随意把玩着他还带着两分湿气的发尾。他微微一笑,坦然说道:“还不是怕来得迟了,你又被人打晕带走,那还是一样前功尽弃,我还要为此错过你多少次呢?”
所以,比起万无一失的筹划,这次他选择了孤身前来。这世上有些事,真是毫无道理可言,就像他也是真正动身以后,才发现自己竟也会为人做到这一步。
不知道若是被父亲知道,是会为他也拥有常人的喜悲而欣慰,还是为云出岫的性别所震怒呢?
原随云若有所思,却又很快被人打断了思路——云出岫突然扑到他身上,按住他的肩膀,一把吻住了他。 我只是想修个笛子[综武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