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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这是何物?”任侠下意识拿起筷子,但是却突然愣住了。
“我,为何会在这里?”为了面子上的功夫,任侠夹起一块豆腐放在自己的口中,但是却对卦师生出了一抹警惕,暗自以灵力将豆腐块包裹住,不与肠胃接触。
“哈哈,我听闻侠盗爱吃,又见识广泛,却没有想到,连这么一道平常菜都认不出来。”卦师大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死死地盯着任侠的眼睛。
“啊?”任侠面色难看,咋的,找茬啊。明明就是你这菜少见,我从齐国吃到,魏国,就没有听说过‘豆腐’这种吃食。
“算了,我来为侠盗卜上一卦吧。”卦师眼中眼中的失望,这次再也掩盖不住了,悠悠叹息了一声,终究不是和自己从一个地方来的啊。
“哦。”任侠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就感受到了不可思议,他可不是什么乖乖宝宝,当年跟着老头学本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听话乖巧。
“韩国变法之后,将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国,一统天下。侠盗或可去韩国谋事。”卦师的眼中再次闪过一抹精光,看着任侠的眼睛说道。
“先生之言,莫不是为了韩国来做说客?”任侠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生,开口说道:“我任侠自负有些名气,但还不至于让韩国来挖墙脚吧?”
“也不是吗?”卦师摇头一笑,挥袖将任侠赶出屋,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嘴中,说了声,“好嫩,好怀念。”
被赶到大街上的任侠,迷迷糊糊,总觉得自己方才经历了什么事情。
“算了,不去想了,继续逛街吧。”任侠挠头笑了一声,往一处摊位走去。自然不是真的不讲方才的怪异之感放在心上了,练气士的直觉往往很是精准。
不过感受到了怪异又如何?有时候该装糊涂,还是得装糊涂的。免得惹高人不快。
“侠盗,我家公子有请。”将此事藏在心中,任侠继续闲逛的时候,却是碰见一个家仆打扮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他身前,将他拦了下来。
“不去。”任侠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退看男子继续闲逛。这会心情正不好呢,哪来的功夫搭理什么不知来路的公子。
“我家公子姓黄。”男子被任侠推开之后,似乎颇为恼怒,面色阴沉的可怕。
“黄氏公子?”任侠停下脚步,思索些许之后开口说道:“那带我去见见吧。”
若是黄氏之人,自己到也不好不见。
“是为了金令之事而来吗?”任侠跟在男子的身后,脑海之中已经开始了一场头脑风暴。
这金令虽然宝贵,但是黄氏若当个舍不得用的宝贝疙瘩,那才是真正愚蠢的说法。
像金令这样的物件,真正宝贵的其实不是金令本身。而是金令所代表着的那份香火情,上代魏侯对黄氏的感念之情,传到了当代魏侯这里。
但是黄氏因为自身所限,一直蜗居在外黄县之中,很少与公室打交道。这份香火情,只怕未必能传到下一代魏侯那里。
届时,黄氏一直将这枚金令供起来也就罢了,若是敢拿出来用,魏侯不介意将黄氏全族的性命,与金令一同收走。
这个道理,黄彦不是不清楚,只是他比不得黄曦凤,今日施恩,明日就要收回报。因此,今日在听到任侠闲逛的消息之后,才会匆匆架上马车,赶来见任侠。
“见过黄公子。”任侠略微欠身,施礼相见。
“哦,你就是侠盗?”黄彦眼白上翻,下巴略微上扬,说话的时候,手指还在无意识地画小圈。
“正是在下。”任侠将姿态放得很低,并未起身,依旧保持着施礼的姿态说道。
“来。”黄彦头都不抬,一扬手说道:“额,我让你起身了吗?”
本事直起腰,往前走了一步的任侠,听到这话,略微佝偻着身子走到了黄彦身前三步的位置停下。
“来,大家都看看,这就是所谓的侠盗。”黄彦笑了一声,宛如个壁虎一样,趴在桌案上,对身边的几个恶仆说道:“长得怎么跟个瘦猴似的?”
“公子。”任侠略微带着些许怒气,却没想到黄彦竟然直接抓起桌上的盘子扔了过来,骂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依旧是眼白上翻,下巴略微上扬,端的是傲慢。
“公子,莫要太过分了。”任侠接住扔来的盘子,恭敬放回桌案上。
“怎么,你不过是陈耳的一条狗罢了,难不成我还不能训斥你几句了?”黄彦讥笑一声,别看他今日是匆匆而来,但是身边带着的人可不少。
不仅有黄氏的仆从,还有陈耳门下的门客。
“你看,他也是陈耳的门客,在我的面前,不还是摇尾乞怜?”黄彦抬手指着另一名陈耳的门客,哈哈大笑几声。
任侠略微欠身,沉默不语。他是看明白了,这个黄氏公子是专门来找麻烦的啊。
“公子今日召见小人,不知有何吩咐?”等了一会之后,任侠再度欠身问道。
既然你是来找麻烦的,那我一直赔笑就是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但是任侠这次还真的猜错了,这个黄彦是个和他一样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
“哦,没事,就叫你来看看。”黄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近来想看猴戏,但是魏国并无楚国的耍猴人,所以将侠盗请来,给我演上一场猴戏。”
“怎么不愿意?”黄彦见到任侠面色难看,讥笑了一声说道:“放心,演好了,本公子绝不会怜惜赏赐。”
任侠余光扫过这位黄氏公子,当真是难得,像黄氏这样的豪右世家,竟然也会培养出这样的泼皮无赖?
“叫你演是给你面子。”黄彦又是骂了一句,一个眼神之后,几个恶仆便向任侠扑去。
“住手。”任侠退后几步,不打算出手。只是黄彦的几名恶仆紧追不舍,任侠退一步,他们进两步,逼得任侠不得不出手。
不过幸好陈敖及时赶到,喝住了几名恶仆,又转身对着黄彦骂道:“你个崽种,又来惹是生非。”
“崽种骂谁?”黄彦立马反唇相讥,他是黄氏旁系出身,本来因为嫡系子息凋零,旁系都要推他上位了,却硬生生杀出来一个陈耳,帮助黄氏嫡系稳固住了局势。
也是因此,他才与陈家不睦,经常找借口羞辱陈耳的门客。这些年来,随着黄氏嫡系渐渐恢复元气,更是变本加厉,连借口都懒得找,要么跪下舔他的脚趾,要么极尽羞辱之事。
“骂的就是你这个崽种。”陈敖也是摸准了对黄彦的办法,对付这种不讲道理的疯子,就只能他进一步,你进两步。
“侠盗,我们走。我倒要看看,哪个敢拦我。”陈敖与黄氏互吐了一口口水,拉着任侠扬长离去。
“以后若是这个疯子再找你,你就离远些。”与任侠坐上马车,赶回陈府的路上,陈敖苦笑着对任侠说道:“这个家伙是个真疯子,精神不正常的那种。”
“早些年,他都已经要成为黄氏的继承人了,却因为父亲的出现而付诸东流。”陈敖靠在马车车厢上,带着几分慵懒对任侠说道:“黄氏的旁系也因此收回在了他身上的投资,使得他家破人亡,流落外黄街头。”
“后来,随着父亲渐渐做大,不可避免的与黄氏生出了龌龊嫌隙。祖父便重新扶持他,与父亲作对。”
“只是因为他做了几次出格的举动,又被祖父敲打了几次。”说到这里,陈敖的面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说不清楚是怜悯还是嘲讽,“虽然后来老实了许多,但是也因此彻底疯了。”
“再后来,黄氏的旁系又开始扶持他,希望能将我家与黄氏的关系彻底搞僵,他们好趁机独立出去。”
“当真是一波三折啊。”任侠听完之后也是感叹了一句,对于陈敖提到的‘龌龊’‘独立’之类的字眼,全当没有听到。
“若是他行事疯狂也就罢了,总归是有在意的东西,还能牵扯住。”陈耳苦笑一声,吐槽了一句。
“陈大侠,就一直坐视吗?”迟疑一下,任侠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声。毕竟陈耳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难不成就当真由着黄彦如此?
“父亲也采取过一些行动。不过黄彦虽然疯了,但是智谋却没有被他丢掉,没取得多大成效就是了。”陈敖叹息一声,揉着眉心,显然对于黄彦是相当无奈,自身有能力,又有人扶持,还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子,谁不头疼?
“若是你今日忍不住出手的话,他绝对会将你当场打死。”陈耳掀开马车帘,见任侠望向的只是一处普通的算命摊而已,便继续说道:“黄氏有门神通,可以拓印影像。等到你死后,将影像放出去一部分,再经过黄氏旁系的造势宣传,你的身后名也差不多是完了。”
“倒是难缠。”任侠的双眼呆滞,为何总觉得方才那个算命摊,他去过一般?
卦师见马车从他身边跑过,笑了一声,收起摊子,往城外走去。
“和我们不是一类人。”卦师看着面前的黄杨将军,笑了一声,“也许是个变数,但不好说。”
“辛苦了。”黄杨将军略微欠身,竟然与卦师齐齐迈出一步,抬掌相触之后,竟然融成了一个人。 觅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