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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大雨瓢泼,似无尽头。
秦止水杵在门边,对着漆黑的家,内心一点点坍塌。
中午在店里,方唐维护谢崇艺,冲他发火的样子挥之不去,眼下,她还在闹脾气?气到不肯回家?
男人脸色阴沉,一颗心酸涩到泛疼。
要怎么办?
又能拿她怎么办?
明明难过、愤怒,可听着外面的风雨,想到她每逢雨夜抱自己更紧,又止不住担忧。
她此刻在哪,怀里抱着什么?
无尽恐慌盘踞心底,秦止水顾不上开灯,焦急地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稀薄光线里,胡乱扔在玄关处的运动鞋闯入视野,他动作一僵,随后迅速弯了腰。
手中的鞋,正是方唐中午穿在脚上那双,此刻脏兮湿漉,残留着风雨的痕迹。
她回来过!
想到可能情况,男人激动得鞋都来不及换,他大步流星,穿过玄关、客厅,火速上楼,一把推开卧室门。
房间里光线暗沉,悄无声息,犹如一只吞食希望的兽。
幸亏床上被子拱起。
他欣喜若狂,奔上前抱住被子拱起处,低沉的嗓音带着峰回路转的欣喜、颤抖。
“你在家,真好。”
说着,他拉扯被子一角,低了头,情真意切亲吻怀里人,岂料碰上一嘴毛绒绒。
不对,不是方唐!
意识到此,秦止水条件反射式地将怀中不明物狠狠掼在地上,下一秒,拧亮台灯。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毛绒绒的布娃娃,头圆腿长,人形等高。
他抬腿,狠狠一脚将其踹飞。
“你发什么疯?”
冷不丁的,一道熟悉嗓音从身后传来,秦止水脊背一僵,突然感到方唐的数落声,犹如天籁。
天籁,毋庸置疑。
因为争吵也好,闹脾气也罢,总归是她还在身旁。
“没发疯,我清醒得很。”
他嘴角微弯,边说边转身,不意入眼光景,顷刻击散所有欢喜,让他几近发狂。
床上横七竖八,人形等高的布娃娃到处都是。
而方唐,左拥右抱,躺在其中。
他只觉“老婆周身美男环绕,自己位置被挤掉”,于是面色铁青,指关节捏得噼啪响。
方唐困极,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翻身继续睡。
被冷落忽视,男人直接动手,三下五除二将床上布娃娃扫荡一空。
怀里空空如也,方唐怒道:“你是不是皮痒讨打?”
“是。”
他迅速应下,声音坚定有力,像在捍卫心中正义。
方唐颇为意外地惊诧两秒。
“啪嗒!”
男人蹬掉脚上湿漉漉的鞋,修长手指解开腰间皮带,突然问:“你要不要工具?”
方唐反应不及:“什么工具?”
“治皮痒的。”
说着,他已经抽出皮带,淋了雨变得厚重的西裤瞬间下滑,堆在脚踝处,男人抬腿,往前跨出两步,随即一个帅气踢踹,裤子在空中划出道弧线,精准落在墙角处的娃娃堆里。
猝不及防欣赏到人体健美,方唐很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下一秒,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疯子!
她如此想着,正打算转身回避,不料一只温热大掌握住肩头。
“工具拿好。”
男人坐在床边,将手中皮带塞到女人手中,语气郑重:“方唐,你心中有气,尽管抽我,但不准弄一堆布娃娃占我床位。”
方唐听罢久久无语,她心中确有怒意,却已疲于计较、解释。
只想快刀斩乱麻。
如果可以……她拧眉踟蹰,盯着秦止水仔仔细细地瞧,随后下定决心般伸出手,环住他脖颈,勾他靠近。
渐渐地,两人鼻尖相抵,主动吻上他那瞬间,她闭了眼,暗暗祈祷,如果可以,请让我怀孕,越快越好。
方唐送吻,秦止水欣喜若狂,热情回应。
裙摆寸寸上移,不知不觉间,女人的穿衣效果,与身着白衬衫的男人异曲同工。
彼此肌肤相贴,或轻或重地摩擦着,似干柴烈火迅猛燃烧。
窗外大雨如注,即使斜飘入户,也难以浇灭。
-
中午怒吼争吵,午夜亲密厮磨,经此一出,方唐和秦止水谁都没有再提谢崇艺的身份来历。
两人相处越发和谐。
白天各自忙碌,几乎无交集;夜间,方唐从梦里惊醒,总发现自己躺在秦止水怀里,对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得而知。
半夜睡醒,算是两人少有的会面,黑暗中,彼此对视几秒,便会陷入一场火热。
方唐手拿签字笔,在日历上画出一个圈。
随着时间流逝,小圆圈越来越多,一开始,她还会脸红心跳,惊讶于过高的频率,如今神色平静,只盼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雪知黎常常打来电话,口若悬河,所谈内容三句不离秦家人,显而易见,她很喜欢那一家子。
有时候,方唐根据描述还原当时场景,会不自觉扬起嘴角。
内心憧憬、羡慕。
有这感触的不止她一人。
雪知黎说:“下辈子,我要投胎这样的家庭。”
“这辈子就可以。”
方唐憋着笑,一本正经地提建议,“女人结婚等于二次投胎,秦可观目前单身,眼下近水楼台,你抓住机会。”
“拉倒吧!你自己抵触婚姻,还把我往火坑里推!再说,在我眼中,狗秃子跟方世宝差不多,大话连篇,不思进取,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
“他比方世宝可爱得多。”
“你这,胳膊肘向着夫家!啧啧啧,唐心偏水,想必最近夫妻生活甜蜜,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并没有,谢崇艺休假了,我忙成狗,而且每天提心吊胆,总是梦见方世宝领着方家人闯进甘棠小站,迎面撞上秦止水。”
“你这梦,哈哈哈哈哈,合理、真实、凶残,不得不防,防不胜防。”
“……”方唐眉头紧拧:“我都快窒息了,你还笑。”
“不笑,不笑咋办?”
雪知黎叹气,“能配合的都配合了,我又不能替你生孩子。唐唐,放宽心,如今只差东风,东风一吹,展翅高飞。”
听闻这话,方唐很自然地轻抚小腹,随后瞄一眼日历,叹息:“但愿吧,怕只怕方家人先来。”
“你不是给了方世宝两万块,我估摸至少能拖半个月。”
“人品堪忧的吸血鬼,难说。”
“提醒,重大提醒,备孕期间,请尽量保持作息规律,心情愉悦,凡事往好处想。”
“呵呵——”
方唐干笑两声,“你看这样成吗?”
雪知黎:“我鸡皮疙瘩提前给你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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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忐忑成为生活主旋律,每天歇业打烊,方唐都会有“又安稳度过一天”的感叹。
犹如走钢丝,庆幸过去的一步,紧接着,担心下一步。
从未有过的疲累。
但她表现在人前的是面面俱到,神采奕奕。
直到某个晚上,她最后一个离开甘棠小站,出门后,看见谢崇艺。
微笑,紧接着长吁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不少,正要说你总算回来了,却发现路灯下,年轻男人胡子拉碴,瘦了一圈。
她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笑道:“学弟,看你这副模样,很有必要再休息一段时间。”
“学姐。”
谢崇艺声音很轻,晃了晃手中酒瓶,“喝一杯,我给你调天马行空酒。”
方唐乐了:“什么叫天马行空酒?”
他答:“尝过便知晓。”
明亮整洁的吧台,方唐坐在高脚凳上,单手支着下巴,看年轻学弟调酒,她隐约猜到,天马行空酒是字面的意思,说好听点,是一门艺术,凭灵气、手法自由发挥;说搞笑点,瞎几把调。
学弟惯性严谨,往日研究甜品,总是自我把关三四次,才会拿出来给她尝,轮到调酒,竟如此洒脱。
真令人期待,她看得目不转睛。
“咳。”
谢崇艺突然轻咳,提醒道:“不要直勾勾盯着我的手,它紧张起来,微微一抖,就是另一个天马行空。”
方唐笑:“那样正好,我参与其中,才是自己的天马行空。”
一坐一站,男人居高临下,听着笑意盈盈的话,严肃表情有所松动,随后又微不可察的叹息。
沉默片刻,两人同时开口。
“你——”
“你——”
方唐莞尔,“你先说。”
谢崇艺破天荒地没有歉让,直接道:“学姐,你是不是已经适应秦狗的存在,甚至适应婚姻生活?”
当然不是。
这话方唐没说,笑了笑:“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谢崇艺:“有感而发。”
身为旁观者,学姐对秦狗的不同,他看得很清,而且这段时间,秦狗疲于奔命成为摆设,学姐也没有踹掉的意思。
他不再求证,转了话题:“你刚才是不是想问,我最近在做什么,怎么瘦成这样?”
“嗯。”方唐点头,心中暗暗惊讶,今天的学弟有些奇怪。
“其实我——”话到嘴边又卡住,不知该如何说,沉默两秒才继续,“我最近投资了一个项目,赔了。”
“!!!”方唐嚯地一下抬起头,看着胡子拉碴的人,原来如此,她问:“需要多少?”
“我不是来借钱的。”
他将调好的天马行空推到她跟前,声音似秋叶落地,“学姐,我是来跟你喝酒的,道别酒。” 她甜度超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