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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牧骂了句脏话，把朱子羽打横抱起来往医务室跑。
他跑的气喘吁吁，医务室的老师被他吓了一跳，冲出来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穆牧抱着朱子羽往里走，脸上的汗流进眼睛里，蛰的眼睛生疼。他把朱子羽平放在床上，抬手抹了把汗，解释道：“老师，他晕血。”
他刚才焦急万分地从教室里跳出来，就是担心朱子羽受伤后流血，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
医务室的老师稍微松口气，给朱子羽处理好伤口后量了下血压，“血压偏低，他一直晕血？”
“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以前晕倒过吗？”
“晕倒过一次。”那次把穆牧的三魂七魄差点吓飞，从那以后，他就特别担心朱子羽再见到血。
“晕血症本身是一种血管迷走性晕厥，一般晕血只不过是暂时的意识丧失，处于浅昏迷状态，生理反射存在，不必太惊慌，你把他扣子解开点，观察10-15分钟，如果还不醒就赶紧送医院。”
“嗯。”穆牧道了谢，拉开朱子羽的校服外套，把里面的毛衣领子往开撑了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坐在床边默不作声地守着朱子羽。
他心里心疼的要死，又忍不住埋怨自己，明明已经及时赶到了，却还是不小心让朱朱看到血了。今天是朱朱的生日，本该高高兴兴度过的，现在却毫无知觉地躺在这里，脸色苍白，浑身僵硬。
“朱朱……”他轻轻叫了一声，在他毫无血色的嘴唇上摸了摸，“对不起。”
朱子羽似乎感觉到他的触碰，轻微皱了下眉头。
穆牧手一僵，连着叫了好几声“朱朱”，可是朱子羽再没什么反应了。
医务室的老师过来看了看，拍拍穆牧的肩，“别担心，应该快醒了。”
“嗯。”穆牧知道，就像老师所说，正常情况下晕个十几分钟确实就会醒来。但他心里还是慌的不行，整个人都紧绷的厉害，脑门和手心不断地往外冒汗。
医务室老师见他这样，忍不住过来问：“人是你弄伤的？”
“不是。”穆牧摇头。
“那……是同桌？”
“不是，我俩不在一个班。”
医务室老师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既不是你撞伤的，也不是关系要好的同桌，那你怎么紧张成这个熊样儿？
“不用这么紧张，你放松点儿，别一会儿他醒了，你又嘎嘣一下晕过去了。”
穆牧扯着嘴角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医务室老师在他肩上拍了下，抬手指着门，“去外面透口气，我帮你守着。”
穆牧不想走，坐那儿一动不动地扮演望夫石。
医务室老师担心他万一真出什么事在这儿晕倒了，自己不好和学校交代。她走到门边打开门，看到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女生，怀里抱了一团鼓鼓囊囊的东西，很明显是在等人。她回头问穆牧，“同学，是找你的吧？”
穆牧转头看过来，正好和听到声音转过身的朱艺对上视线。穆牧想起那张照片，估摸着朱艺他们班这节也是体育课，开口问她：“下课了？”
“没有。”朱艺摆摆手，和门口站着的老师问了好，才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我们班自由活动，你的校服落操场上了，我帮你送过来。”
穆牧本来想让她拿走扔了，校服上沾了血，朱朱醒来万一看见又得晕一次。不料朱艺细心地把校服装在了一个不透明的袋子里，把血迹完全遮挡住了。
朱艺把袋子举到他面前，探着脑袋朝里张望一眼，“朱子羽没事吧？”
穆牧摇摇头，医务室的老师趁机把他往外赶，“小姑娘多有心，去，好好谢谢人家。”
穆牧被赶鸭子上架般撵出门外，接过装校服的袋子，说了声“谢谢。”
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不用看也知道消息是谁发的，朱艺却以为他没注意到，特意提醒了一句，“牧哥，你手机一直在震动。”
穆牧“噢”了一声，手上却没有动作。他搓了两下脸，坐在台阶上，问朱艺：“朱子羽是怎么摔倒的？”
“我也不知道。”朱艺和他隔着一段距离坐下，“我看到的时候他已经摔倒了。”
穆牧嗯了声没再继续问。
朱艺看了他好几眼，舔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问：“牧哥，朱子羽是不是晕血呀？”
“是。”穆牧回答。
“呼——怪不得。”朱艺像在自言自语，“当时操场上的人都吓傻了，尤其是和朱子羽打球的那几个男生，还好他们班的班长有经验，说朱子羽可能是晕血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穆牧对十班的班长有些印象，是个能镇住场子的女生。
两个人说了没几句，梦姐和十班班主任一前一后地急匆匆赶来了。
梦姐来势汹汹，一双高跟鞋踩得虎虎生风。到了后先狠狠瞪了穆牧一眼，然后和十班班主任一起进去查看朱子羽的情况。
穆牧让朱艺先走，自己跟着进了医务室。
朱子羽还没醒，十班班主任压着声音和医务室老师说了几句，转过来问穆牧：“联系朱子羽的家长了吗？”
穆牧眼里掠过一丝晦涩，“没有，他爸和他妈都在外面出差，联系了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
十班班主任蹙了下眉，“不管怎么样，这个情况必须告知家长。”
“那我把我妈叫来吧，我妈也算朱子羽半个妈。”
十班班主任和梦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穆牧出去给林美婷打电话，梦姐朝外看一眼，发愁地叹了一口气。
十班班主任有十年教龄，又当了四五年班主任，对这种事可谓见怪不怪，她坐梦姐旁边，低声劝慰道：“别想太多，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处罚是不可避免的，虽然情有可原，但情节实在恶劣。这种风气不能纵容，必须严厉打压。你要实在不忍心，就去徐主任那里求求情，看能不能不要记档案里，口头批评一下，再做个检讨，能混过去就行。”
梦姐点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 一舔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