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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朱子羽一不小心，咳了个半死不活。
穆牧紧张地拍着他的后背：“你没事吧？我开玩笑的。”
“没事。”朱子羽缓了几口气，推开他，“吃饱了没？吃饱了走吧。”
“饱了饱了。”穆牧忙不迭点头。
火锅店离家不远，步行也就十几分钟。出了电梯，穆牧往左，朱子羽往右。到了门前，朱子羽正准备输密码开门，手刚伸出去，门被人猝不及防地推开了。朱子羽镇定地往后退了两步，门里的人却明显要不平静许多，说话的声音也很激动：“小羽，回来了？吃午饭了吗？有没有想吃的？我正准备去买菜。”
朱子羽淡淡地回一句“吃了，不用麻烦了”，然后绕开她进了屋里。
许蕊脸上的激动散尽，有些尴尬地在门口立了半响。穆牧在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许姨好。”
许蕊抬起头，强装微笑：“是牧牧啊，晚上过来吃饭，阿姨去买菜。”
“嗯，好的。”穆牧笑着点头，“谢谢许姨。”
林美婷把刚洗好的水果放茶几上，穆牧推门进来了。
“哟，回来了？”林美婷招招手，“快来，你许姨刚送过来的水果，挺新鲜的。”
穆牧扫了一眼被切成小块的水果，往沙发上一躺，从怀里掏出朱子羽的优秀学员证书，问道：“妈，你说我要不要拿给许姨看看？”
林美婷拿过证书，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奈何两家关系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事，她对着自己的儿子摇摇头：“算了，还是放你抽屉里吧。”
那母子俩的问题，不是一张证书能解决的。
军训后放两天假，这两天许蕊一直在家，把家里好好打扫了一遍，并且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的做。饭后，穆牧瘫沙发上拍着自己的肚子感叹：“许姨这厨艺，甩我妈两条街，真的太好吃了。”
朱子羽不咸不淡地嗯一声，右手不停地按着遥控器换台，折腾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好看的。
许蕊从厨房端了切好的水果出来：“来，吃水果。”
穆牧捏起一块先塞朱子羽嘴里，然后自己吃了一块。
许蕊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问道：“明天就正式开学了吧？”
“嗯。”回答的是穆牧。
许蕊看向自己的儿子：“学校离家有些远，你……你们是打算每天坐公交还是买辆电动车？”
啊？
穆牧瞟了朱子羽一眼，这件事他还真没好好想过。
朱子羽放下遥控器，回道：“坐公交吧，安全。”
“也行。”许蕊嘴角有了些笑意，“明天我去给你俩办个公交卡，我查过了，咱们小区外面正好有趟公交能直达一中，也挺方便的。”
朱子羽一愣，忍不住问道：“你明天不用上班？”
“我请假了。”许蕊抿抿嘴，“这次能在家多待几天。”
“哦。”朱子羽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穆牧就坐在他旁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嘴角轻微扬起的弧度。不管表现的多么冷淡，心里还是希望妈妈能多陪陪自己的吧。
穆牧心里又酸又疼，抬起胳膊搭到朱子羽肩上，对许蕊嬉皮笑脸地说道：“许姨，那我能每天来蹭饭吗？您做的饭太好吃了。”
“可以啊。”许蕊这回是真心实意地笑了，“放学了就直接过来，吃完饭写完作业再回去。想吃什么就说，阿姨给你做。”
“噢耶！太好了。”穆牧夸张地摇了摇朱子羽，“朱朱，听见了吧，别想赶我走。”
朱子羽被他晃得东倒西歪，不自觉地笑了：“别诬陷人，我什么时候赶你走了？”
“怎么没有？”穆牧逮着机会就告状，“许姨你不知道，刚放假那会儿，朱朱生我的气，三天没理我，不就是亲了他一口么，也太小气了。”
“啊？”许蕊愣了一下，“他比较害羞，你是不是当着别人的面亲他了？”
“原来是这样啊。”穆牧一拍大腿，“怪不得呢？我就说朱朱怎么会这么小气，原来是因为害羞，那我以后不当着别人的面亲你了，我找没人的时候……”
朱子羽忍无可忍地捂住了他的嘴。
穆牧哪是这么容易束手就擒的，两个人你推我我压你的在沙发上闹了起来。
许蕊看着闹成一团的两个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穆牧被哐哐的砸门声吵醒，林美婷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起床了，听到没？好好地反锁什么门？快点，小羽已经等了你半天了。”
“噢。”穆牧有气无力地应一声，拖着沉重的步子打开房门，他的房间和客厅对着，一开门就看到挺直脊背坐在沙发上的朱子羽，他抓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来这么早干嘛？”
林美婷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还早呢？看看几点了？再不起就迟到了。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你不嫌丢人也别连累人家小羽啊。”
“迟到？”穆牧看了一眼客厅墙上挂着的表，脸色一变，“卧槽，这么晚了？妈，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林美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快把那扇门敲破了。”
“哎呀哎呀，我错了，我以后不锁门了。”穆牧边往卫生间冲边道歉，“朱朱你稍等会儿啊，我两分钟就好。”
“嗯，不急。”朱子羽瞥了眼墙上的表，挑了挑眉毛。
林美婷朝他眨眨眼，比了个嘘的动作。
朱子羽默默地点点头，回了个OK的手势。
两分钟后，穆牧从洗手间冲出来，抓起手机往书包里一塞，拽着朱子羽就往外跑：“快点，不然真迟到了。”
朱子羽任由他拽着，直到下了楼，跑到站牌下，从包里拿出许蕊做的三明治和牛奶，分给穆牧一份，然后慢条斯理地吃起来。穆牧看他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有些心累：“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好歹表现出来一点，不然显得我和傻子似的。”
朱子羽把吸管插进牛奶里，递给穆牧，说道：“不急，还早。”
“早什么？都快迟到了……卧槽！”穆牧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一脸不可置信，“现在才六点半？” 一舔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