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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挺大，两个人各占一边面对面躺着，中间空的地方还能再躺一个人。
穆牧不满意这样的距离，正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却见朱子羽伸出一只手，手指堪堪停在他的鼻子下。
穆牧疑惑地看过去，朱子羽握掌成拳，“不许碰到我的手，不然你回你家睡去。”
穆牧故意呼出几口气，灼热的气息喷在朱子羽手上，穆牧问：“这样算碰到么？”
朱子羽的手岿然不动，心却猛地跳了一下，“不算。”
“噢。”穆牧满意地笑了，把鼻尖往朱子羽手边凑了凑，然后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装睡。
朱子羽的心跳逐渐加快，穆牧喷在他手上的气息仿若毒素，一旦沾上，就开始迅速蔓延，从手背流窜向四肢百骸，最后齐聚他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心上，让他忍不住想起那个吻。
这算是两个人第一次真正的亲吻，不是蜻蜓点水，而是深入纠缠。朱子羽陷在纠缠的欲/望里，陷在穆牧温柔深情的触碰里，一时无法自拔，更无法入睡。他睁着眼睛熬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被许蕊叫醒，神色如常地吃了早饭，想再回床上补个眠，不想竟然还是睡不着。
想着想着，眼皮逐渐变得沉重，他受蛊惑般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就这么在穆牧温热呼吸的包围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穆牧装了一会儿，眼睛睁开条缝瞄了一眼，意外地看到朱子羽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想确认一下朱朱是装睡还是真睡，不料朱子羽抬起胳膊摸索了半天，最后停在他的胳膊上，一把抓住，嘴里嘟囔了一句“别走”。
穆牧吓出一身冷汗，还以为朱朱装睡，刚想解释一句“我没碰到你”，但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朱朱这是真睡着了啊，刚才那一系列举动完全是无意识的。
这可不能怪我了啊！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穆牧把自己缩成一团，后背贴着朱子羽的前胸，把朱子羽的胳膊搭自己腰上，心里不要脸地想：是你做梦把我搂怀里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睡着了。
“睡着”的穆牧在五分钟后睁开了眼睛，从枕头下摸出震个不停地手机，眼里喷着火。
是贾志军发过来的微信语音邀请，穆牧毫不犹豫地按了拒绝，在对话框里打字：有事？
贾志军：牧哥救命！！！
穆牧：有事说事！
贾志军：大刘要跳楼，扒着窗户不撒手，我劝不动，你来劝劝吧，他最听你的话。
穆牧：你们在哪儿？
贾志军：我家。
穆牧：让他跳，只要他不怕摔成肉渣。
贾志军：……
贾志军：他不跳了，他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太恶心了。
穆牧： 。
贾志军：牧哥，晚上咱哥几个聚聚吧，顺便开导一下大刘，他这次是真的被伤了，到现在也没缓过来。
穆牧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朱子羽，回复：看情况吧。
朱子羽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刚睁开眼，还有些恍惚，等意识渐渐清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把穆牧抱在怀里。
“小羽，小羽，该起了，午睡时间长了晚上睡不着了。”
朱子羽惶恐地收回手，盯着穆牧的背看了几秒，揉着发疼的脑袋起来开门。
“妈，我起来了，让穆牧再睡会儿，他觉多。”
“行，那你一会儿记得叫他。”许蕊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水果洗好了，在餐桌上放着，你林姨约我出去逛街，我晚上回来。”
“嗯，知道了。”
房门关上，朱子羽深吸一口气，慢吞吞躺回床上。
“穆牧……”
穆牧身子一僵，朱朱的手，正在抚摸他的背。
擦！要不是他定力好，这会儿肯定暴露自己装睡的事实了。
朱子羽在他背上摸了几下就收回了手，穆牧刚要松口气，不料下一刻朱子羽轻轻撸起他的袖子，然后猛地一下坐起来，床垫都跟着晃了一下。
朱朱发现他胳膊上的伤了，他想。
“穆牧。”朱子羽这回提高了声音，“起来。”
穆牧不动如山。
“穆牧。”朱子羽又叫了一声。
穆牧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抬手揉揉眼睛，“怎么了？”
朱子羽握着他的手腕，把他的胳膊举起来，“这怎么回事？”
穆牧垂眼去看，原来发红的地方现在变成了青紫色，还隐隐约约能看到些红血丝，看起来确实挺吓人的。
“这个啊？”穆牧说，“不小心撞的。”
“你放屁！”朱子羽瞪着他，“你怎么撞的能撞成这样？”
穆牧故意插科打诨，“就……那样撞的呗！”他往回收了收胳膊，“没事，不疼了。”
“怎么没事？”朱子羽眼眶有些红，“是不是昨天晚上……我推你的时候撞到的？”
“不是不是，真不是。”穆牧的头摇成了拨浪鼓，“朱朱，和你没关系。”
“那你说是怎么撞的？”
“那个……”穆牧挠挠脑袋，“我爸揍的。”
“穆叔叔？”朱子羽皱了下眉，“穆叔叔好端端的为什么打你？你犯什么错了？”
穆牧还在想该编个什么理由，朱子羽自顾自接着说道：“就算犯错了也不能这样打呀！下这么狠的手，万一把骨头打断怎么办？疼不疼啊？你上药了没？不行，你等着，我去找药。”
穆牧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有些愣神，刚才朱朱是在心疼他没错吧？朱朱心疼到眼眶都红了是真的吧？他没看错吧？没看错吧？ 一舔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