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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羽睡了一天，傍晚的时候醒来，发现穆牧竟然趴在自己床边上，睡得比自己还香。
看到这样没心没肺的穆牧，他心里的那点阴霾突然散了。
“穆牧……”朱子羽推了推穆牧的胳膊，“起来上床睡。”
“嗯？”穆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子还不清醒，“我在哪儿？”
朱子羽笑了，“在我家，你怎么进来的？”
“我输密码进来的。”
朱子羽一愣，“你知道我家密码？”
糟糕！说漏嘴了！
穆牧扭过身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做作地伸了个夸张的懒腰，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哎呀，这么晚了，朱朱你饿么？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告诉我妈。”
朱子羽撑着床坐起来，“我在家吃吧，我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过去了。”
“那个……”穆牧舔舔嘴唇，虽然极度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说出口，“许姨走了。”
“走了？”朱子羽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就平静下来，“哦，走了，那咱们晚上去外面吃吧，我想吃馄饨，给林姨和穆叔叔也带一份。”
“好呀！”穆牧巴不得他不把许蕊的去留当回事呢，高兴地答应下来。
吃完饭穆牧抱着一堆练习册和卷子去了朱子羽家，其实他作业已经写完了，做这些题都是为了能和朱子羽多待一会儿。
磨磨蹭蹭写到十点半，他边收拾边在脑子里琢磨着用什么理由留下来，却听朱子羽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今天晚上睡这儿吧。”
“啊？”穆牧不可置信地转过头，他摸摸自己的耳朵，一度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
“我只是提个意见，你如果不愿意……”
“愿意愿意！”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朱子羽看他一眼，“那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我先！”穆牧把自己的书胡乱地一堆，拉开衣柜门找到自己曾经穿过的那件T恤，又老实不客气地从抽屉里抓了条内裤，仿佛被人追杀般冲进了卫生间，生怕晚一步朱子羽就后悔了。
朱子羽轻笑一声，拿了条新毛巾过去敲门，“开下门，给你毛巾，以前那条我妈当抹布了。”
穆牧往毛巾架子上一看，果然只剩下一条毛巾孤零零地挂着，他抿抿唇，隔着门回应，“不用了，我用你的就行。”
“随你便。”朱子羽把毛巾团在手里，靠着墙慢慢蹲到了地上。
今天就让他再任性一次吧。他害怕漆黑弧度的深夜，只好从穆牧身上寻找片刻的温暖。
万籁俱寂，灯光微亮。
穆牧和朱子羽面对面躺在床上，彼此的呼吸在空气里交融。
“穆牧。”朱子羽忽然开口，“昨天晚上我说的不是醉话，我希望你幸福，是真的。你以后……一定要幸福。”
穆牧对他话里的意思心知肚明，也不急着解释，反而勾着嘴角笑了笑，“不用以后，我现在就很幸福啊。幸福的想冒泡。”
朱子羽红了眼眶，却不得不故作坚强，“嗯，我会一直祝福你。”
穆牧往他这边挪了挪身体，“朱朱，你眼睛怎么红了？”
朱子羽往后躲，“没事，眼睛有点难受。”
“是不是进沙子了？”穆牧一脸担忧。
家里怎么会有沙子？朱子羽正要岔开话题，却被穆牧按住后脖子，接着穆牧的脸凑过来，呼吸喷在他的眼睛上，“我看看。”
朱子羽没有动。
“果然进沙子了。”穆牧扒开他的上眼皮，“别动，我帮你弄出来。”
朱子羽正在天人交战，他刚才说眼睛难受是胡诌的，更不可能进什么沙子，但穆牧的语气太笃定，他一时又有些犹豫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穆牧柔软的舌尖在他眼里扫了一圈，他身子一僵，待回过神来，穆牧已经退开，笑眯眯地看着他，“好了，这下两清了，你帮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次。”
“什么？”
“你忘了？军训的时候，我眼里不是进沙子了么？”
“没忘。”朱子羽握紧拳头，当时他根本就是故意的，纸巾就好端端地装在他的口袋里。
“好了，快睡吧。”穆牧把胳膊搭到他的身上，手伸到背后，轻而缓地拍着，“闭上眼睛，哥哄你睡。”
朱子羽闭上眼睛，轻轻说了声“好”。
周一早晨，穆牧志得意满地进了教室，脑子里走马观花全是昨天晚上朱子羽缩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样子。
他走到座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份早餐，一个包裹严实的灌饼，还有一盒纯牛奶。
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没有人要认领这份早餐的意思，他只好高声在班里询问，“谁的早饭放我这儿了？再不拿走我可吃了啊！”
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转头看过来，个个眼里充满迷惑。
嘿！活见鬼了！
穆牧把早餐放到郭承桌面上，心想便宜你小子了。
郭承来了之后受宠若惊地嚎了半天，就差抱着穆牧痛哭流涕一场了，谁知穆牧毫不留情地道出了事实真相，“别自作多情，不是我给你带的，不知道谁放我这儿的，并且很不巧我吃过早饭了，否则哪有你的份儿！”
郭承摸摸受伤的心，把一汪泪水憋了回去。
课后，大刘过来找穆牧，“牧哥，三班的想和咱们约场球，约么？”
“什么时候？”
“星期三。”
“那天不行，我有事，要么换一天，要么你们去打。”
“你有什么事啊？”大刘挺想和三班的打一场，但如果穆牧不去，铁定得输。
穆牧抬起头，眉毛一挑，“人生大事。” 一舔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