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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十班，教室门外。
刘俊峰和贾志军勾肩搭背地往门口一杵，堵住了正准备进门的一个男生：“喂，进去叫一下你们班朱子羽。”
被堵的男生瑟缩了一下，拼命点着头逃进了教室。
“朱子羽。”男生喘口气，“外边有人找。”
“谁啊？”姜磊往门口看了一眼，“马上就上课了……呀！是一班的，打篮球那几个。”
朱子羽抬头看了一眼，埋下头继续做题。
“……啊？”被堵的男生慌了，“你不出去吗？”
朱子羽：“不去。”
“可……可是……”
“朱子羽……”姜磊拽了拽他的衣服，“那两个一班的……进来了。”
朱子羽抬起头，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叫刘俊峰和贾志军。
“有事？”
“有。”刘俊峰傻兮兮地点了点头。
朱子羽放下手里的笔：“什么事？”
大刘正要开口，被贾志军拦了一下：“那个，出去说呗！”
马上就要上课了，上厕所的，出去透气的，到隔壁班串门的都陆陆续续进了教室，全班四十多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班里难得的在上课前就如此安静。
朱子羽皱了皱眉，起身往外面走。
走廊里基本上空了，九班门口还站着几个男生，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干什么。朱子羽靠在涂了防水涂层的墙上，神色淡漠，眼神冰冷。
“什么事？”
“那个。”贾志军不自然地摸摸鼻子，不知道是怕穆牧知道后找他算账，还是被朱子羽的气场镇住了，心里竟莫名有些慌张，说话也不怎么利索，“你……知道牧哥……”
“不知道。”朱子羽打断他的话，“也不想知道。”
“啊？”贾志军愣了一下。
大刘是个沉不住气的，一看朱子羽这副德行就怒了，说话声也提高了几分：“你怎么这样？牧哥把你当兄弟，你……”
后半句话没说出口，被贾志军捂住了嘴。
“不知道就算了，哈哈，我们就是问问，随便问问。”贾志军说完捂着大刘的嘴拖着他就往楼梯口走。
“你干什么？”大刘愤怒地拍掉他的手，差点跳起来给他一拳。
“你是真的傻啊！”贾志军惋惜地啧啧两声，觉得这孩子已经傻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我怎么傻了？”大刘一双眼睛往外喷着火，“你他妈的把话说清楚。”
贾志军关爱弱智儿童似的看了他一眼：“我问你，牧哥和十班那个谁关系怎么样？”
“那还用问？牧哥把他当儿子一样护着！”
“操！”贾志军踹了他一脚，“这话可千万别让牧哥听到，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知道我知道。”大刘不耐烦地挥挥手，“你问这个干什么？”
“既然关系那么好，听到我们打听牧哥的事，怎么着也该反问一句的。可刚才呢？连话都没让我说完，还摆出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很明显是吵架了呀！”
“对啊！”大刘眼睛一亮，大手啪啪地在贾志军肩膀上拍了几下，“军儿，可以啊！这么聪明！”
贾志军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然后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大刘的夸赞。
“行！这下知道原因了，快快快，回去商量对策去！”
一班的教室门开着，梦姐环视一圈，看到两个空座位，正想问一句，门外适时地传来两声响亮的“报告”。
“干什么去了？上课铃都响多长时间了？啊？有没有点时间观念？”梦姐头疼的要命，一个个的不找点事儿就浑身不舒服。
“报告老师！”贾志军揉了揉肚子，“拉肚子，刚拉完。”
“噗！”全班笑喷一多半。
梦姐气的哆嗦，抬手一指刘俊峰，“你呢？他拉肚子，你也拉？”
“没有，老师。”大刘从兜里翻出一堆皱巴巴的卫生纸，“我去给他送纸了。”
贾志军瞥了一眼皱到看不出原样的卫生纸，低声骂了句“操”。
梦姐估计是被这两人恶心坏了，没有太计较，挥了挥手让他们快点滚回座位去。
怎么说梦姐好歹也是个班主任，总是要给她留点面子的，万一闹太过，谁都不好看。篮球小分队的四个人偷偷发了几条消息，并在苦苦思索但没有想到任何切实可行的对策后，终于偃旗息鼓，安安分分地上完了上午的最后一节课。
穆牧收拾好书包，冲到楼梯口对着楼上翘首以盼。
“牧哥。”贾志军幽灵一样飘到穆牧身后，“我与你同在。”
大刘紧随其后：“牧哥，我，我也在。”
穆牧看神经病似的回头看了他俩一眼，顾不上琢磨话里的意思，冲过去抓住了刚刚迈下最后一级台阶的朱子羽。
“老师拖堂了？”
“没有。”朱子羽挣脱他的手，瞟了一眼落后几步的贾志军和大刘。
“那怎么下来晚了？”穆牧不依不饶，嘴上问着话，手上也没闲着，伸长胳膊用力一勾，搂着朱子羽的脖子把他揽进了怀里。
“放开。”朱子羽板着脸停下脚步。
“朱朱……”穆牧收回手，颓然地低下头，再开口已经带了哭腔，“我错了，我错了朱朱，怎么样你才能消气？你说！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
朱子羽看着他泫然欲泣的眼默默叹了口气：“穆牧，我没有生气。”
“你骗人。”穆牧红着眼眶盯着他。
“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朱子羽低下头，“是我的问题，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你给我一点时间。”
“这有什么可想的？还和以前一样就行了啊！我保证再也不做那样的事了，好不好？”
“穆牧。”朱子羽盯着他，“你的保证可信吗？从小到大，你和我保证了多少事？结果呢？有几件做到的？”
“我……”穆牧噎了一下，想了想自己确实无法反驳，心里一急，眼泪顺着眼角就往下淌。
“穆牧！”朱子羽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拽着他往避人的地方走，心里气的要命，这眼泪他妈的是带开关的吧？说来就来！
偷偷摸摸跟在不远处的大刘和贾志军差点惊掉下巴。两人面面相觑片刻，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自信。
穆牧哭了？！
不对，肯定是自己眼睛有问题看错了。 一舔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