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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压抑，呼吸困难，但很奇怪的，朱子羽心里没有恐慌，反而有一种豁出去的释然。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老穆和林美婷面前，弯下腰低着头，声音不高却十分坚定，“穆叔叔，林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穆牧心里咯噔一下，疾步走过去拉住朱子羽，心慌意乱到手足无措，“朱朱，你、你不是后悔了吧？”
朱子羽掰开穆牧的手，避免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他担心任何一个亲密的动作刺激到穆牧的父母。
但他这份担忧落到穆牧眼里却变成了划清界限的前兆。穆牧整个人都僵住了，心里仿佛破了一个洞，呼啦啦的冷风从洞里钻进来，不止是心，连身体都冰到无法动弹。
林美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仍旧一言不发地坐着，沉默地等着接下来的发展。
“林姨。”朱子羽咬咬嘴唇，“不管您能不能原谅我，我都十分感谢这么多年来您对我的照顾。在我心里，您不仅仅是对门的阿姨，还是伴随我整个童年的半个妈妈。您和穆叔叔对我这么好，我却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我、我喜欢上了穆牧，从懵懵懂懂初识情滋味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偷偷喜欢了穆牧整整十年。我知道现在社会对同性恋人比较苛刻，也知道将来的我们会面对什么，但是我想告诉您的是，我不会放弃，我也不能放弃。我会尽自己的所能去保护穆牧，避免他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我会倾尽所有的去对他好，陪伴他走过剩下的岁月。林姨，这些不是空话，也不是心血来潮，我知道您可能现在一时接受不了，但我希望您和穆叔叔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朱朱！”峰回路转，穆牧心里的冷风霎时散了个干干净净，那豁开的洞口也被甜滋滋的蜜裹得严严实实，他扑到朱子羽身上，嘴巴凑近朱朱的耳朵叽叽咕咕说了几句，朱子羽神色大变，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一直不敢直视的林美婷和老穆，颤着声问出了心里的不解：“林姨早就知道？”
“是啊。”林美婷笑着站起来，把朱子羽从穆牧怀里扒拉出来，搂到自己怀里拍了拍，“不止我知道，你穆叔叔也知道，小羽，阿姨和叔叔不会阻止你们，但就像你说的，阿姨希望你们能保护好自己。一个人只有足够优秀，足够强大，才有底气去面对那些闲言碎语。小羽，你明白吗？”
“我明白。”朱子羽的鼻腔涌上一股酸涩，他把那股酸涩憋回去，回抱住林美婷，发自肺腑地感谢道：“林姨，谢谢您！”
“阿姨也谢谢你，谢谢你勇敢地站出来，把穆牧护在身后，谢谢你宁愿自己委屈却永远把穆牧放在第一位。”林美婷在他后背上轻抚几下，“好了，这下我那傻儿子可以彻底放心了。”
穆牧抹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展开胳膊把林美婷和朱朱囫囵抱在怀里，埋怨道：“朱朱你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你后悔了。”
朱子羽转过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我不会后悔，我也不会让你后悔。”
“哎呀呀，我快被肉麻死了。”林美婷抻着脖子探出头，“老公快来抱抱，咱们肉麻回去！”
穆牧和朱子羽抿着嘴偷笑，一本正经的穆总清了清嗓子，从兜里掏出毫无动静的手机，睁着眼说瞎话，“公司有点事需要处理，我去书房忙了。”
“什么呀！”林美婷撇撇嘴，把热烘烘的两个人推开，“不抱了，不抱了，两个欺负一个。”
穆牧松开手，憋笑憋的脸上直抽筋，最后实在忍不住，偏过头捂着脸，肩膀抖个不停。
林美婷白他一眼，眼不见心不烦地把两个人赶去卧室写作业了。
屋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翻书声和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这鸡飞狗跳、起伏跌宕的一天，终于尘埃落定。
穆牧快速写完自己的作业，趴在朱子羽身后，看着他写剩下的最后一篇英语阅读题。
朱子羽的皮肤很白，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只黑色的中性笔，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不断引诱着穆牧咚咚跳个不停的心。
穆牧舔舔嘴唇，手不老实地摸来摸去，被朱子羽毫不客气地打了一巴掌。
“朱朱……”穆牧口中的热气喷在朱子羽耳根处，“我就摸一下。”
“一下？”朱子羽回头看他。
“嗯，就一下，我保证。”
朱子羽没有说话，转回去继续写作业。
穆牧心下一喜，这是默许了？是吧？是吧？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把手伸了过去。
朱子羽身子一僵，扭回头诘问：“你不是说只摸一……唔！”
后面的话再说不出，穆牧俯身堵住他的嘴，霸道却不失温柔地侵占了他的整个口腔。
他被吻的意乱神迷，身体发软，再回神时，穆牧低喘着在他耳边细语：“朱朱，你 了。”
朱子羽直挺挺地僵着，眼神空洞却含着一抹羞涩。
穆牧再不愿压抑，低沉的嗓音充满诱惑，“朱朱，我帮你好不好？”
“我………你……”
穆牧含住他的耳垂，咬着那片软肉一点点厮磨。
朱子羽呼吸急促，脚趾紧绷着，指尖一点点嵌进穆牧胳膊上的肌肉里。
砰！
璀璨的烟花拔地而起，在空中轰地炸开。朱子羽虚脱一般向后靠在穆牧怀里，手里的笔早不知道掉在了哪里，那张没做完的英语卷子上，黑色中性笔画出的线条毫无规律地蜿蜒着，原本整洁干净的卷子，顷刻间成了一张胡写乱画的废纸。 一舔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