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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坦白,让我的心情再次明朗。
我丝毫不在乎他隐瞒的内容。
我原本在乎的也只是隐瞒本身是欺骗。
我求的,本就是没有背叛和欺骗就好。
既然话已说开,既然已不再有欺骗,我自然冰释前嫌不会再计较任何。
爷爷的坦白,也让我差点忍不住眼泪。
即便他不坦白我也没有计较的资格,可他偏偏又坦白了。
我何其幸运,心中的信仰并没崩塌。
他依旧值得我敬爱有加。
我对他越发的敬爱有加。
我听着爷爷的话语,心情可谓是百转千回。
爷爷最后的一路讨价还价,又让我笑出了声。
随着我笑出声,爷爷长长松了口气也轻声笑起。
“诽谤:无中生有,说人坏话,毁人名誉,诬蔑。对面这位老同志,既然您用上诽谤字眼,那么,请您对号入座下,您适用哪一条?”我快速止住泪意也止住笑意后,高高挑起眉梢。
“居然叫我老同志?叫爷爷。”两根筷子随之飞来。
“某人没有一点认错该有的态度。”我抬手将飞来的筷子再弹回去。
“那我把这个蛋糕全吃了。”爷爷接了筷子后,迅速将桌上的蛋糕拉到他面前。
“不行。这是我的。”我连忙去抢。
接下来的用餐过程自然是融洽至极。
我跟爷爷提及前段时间遇到的尸王后,爷爷告诉我,养尸是复杂体系,会因为生前不同以及养尸方法不同造就不同结果。
我提及的尸王额头处另有一只闭合的眼睛那是鬼眼尸王,其生前势必已修出鬼眼。
这种尸王的力量更强,且有两条命,拥有第二条命的时候力量会翻番。
湘西是以炼尸养尸闻名的神秘之地,那里有更多超出我想象的尸,我在尽修咒符册子内容之前最好是不要涉足。
养尸人养尸,要么是为谋私利,要么是纯粹想创作出满意作品。
尸王难养但并不少见。
以后我再遇到尸王遇到尸变,只要没受到攻击,就不要主动往上凑,更不要想着追查什么。
我的实力有限,他丝毫不想哪天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同我十年前遇到的没来由无差别的大面积杀戮是极为特殊情况不可能会再次上演,养尸人养尸即便是为谋私利也讲究有因才有果有仇才要报。
“我打不过肯定不会硬凑,我又不傻。”我就此翻篇关于那尸王关于洛还曾见过另外两个尸王事情。
“自夸得还挺理直气壮。你是跟傻不沾边,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傻点。”爷爷对我的自夸很是侧目。
“哪有当爷爷的还盼着自个孙女变傻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傻人有傻福,心思太重容易累。”
“爷爷,我怎么听着您这也是在自夸啊。”
“有吗?”
“有。”
“好吧,那你就要跟我好好学学了,我这自夸可是比你的自夸高级多了。”
“是是是,高级得不得了。小的受教了。”
对话到这里,我搁下筷子,从座位上站起身,冲着爷爷抱拳深施一礼。
我的动作太大引来四周的关注和议论,爷爷双肘撑到桌面捂住脸假装根本不认识我这个显眼的。
有枯瘦老头这个时候进入饭店,他衣衫单薄黑裤布鞋敞着对襟灰色上衣,眉心处有一团黑晕,口唇青紫,牙齿黑黄,不停的大口吸气。
他猪眼狗鼻羊口,唇薄且下唇反,鸡胸狗肚,贱相十足。
他的出现瞬间转移食客们的关注,食客们纷纷嫌恶了眼神。
老板暂停忙碌快步赶去,二话不说着将他推搡出店门。
他被推出店门推得差点摔倒,却也不恼,稳住身体后就又沿着街道而去。
“丫头觉得他是怎么了?”爷爷在我收回视线后问询。
“他印堂发黑邪气入骨,但又不是鬼魂附体,大冷天也不嫌冷。难道,他体内隐有肉尸?”我没见过的尸多了去了,自然好奇隐身于他人躯壳内的肉尸会是何种模样。
“走,爷爷带你涨涨见识去。”爷爷招呼老板结账。
我和爷爷出来饭店时候那人还没走远,我们尽量隐蔽身形跟在他身后。
他走走停停路上曾几次试图再进饭店用餐但都被赶出来后,在路边摊位买了卤菜和几个馒头径直进入一偏僻平房。
他进屋吃饱喝足后盖个被单倒头就睡,我和爷爷隔着窗帘缝隙关注着他的情况冷得瑟瑟发抖。
我们互相嘲笑着对方太不禁冷,坚持等到夜半。
夜半时分我正准备放弃,肉尸出现。
只见熟睡状态的那人突然咧嘴笑起且嘴角越裂越大,皮肤颜色渐渐变淡越来越细腻红润同时,原本骨瘦干瘪的身材渐渐饱满了,甚至连臀部也丰满起来。
没多久,他的丑陋模样尽数不见,取而代之躺在床上的是,黛眉大眼高鼻小口的清丽女子。
随着变身结束,她盈盈起身,环顾四周流下两行眼泪。
至此我已然算是涨了见识,爷爷就此带我离开原地回返宾馆。
路上,我问询爷爷,该如何在确保人安全的前提下,除掉隐身于其躯壳内的肉尸。
爷爷提及,肉尸贪食又极爱干净。
肉尸的克星是三屎断魂肠,配表是以猪大肠为引,内里只要填充有耳屎眼屎鼻屎就成。
只要将肠做得看起来美味且干净,在肉尸现身之前摆在肉尸轻易能发现的地方,肉尸会主动服用然后就此玩完。
然后,人就安全了。
除此方法,惊扰到肉尸会将人陷入危险境地或许会逼急肉尸和人同归于尽,伤害肉尸等于伤害人,杀了肉尸等于杀了人。
爷爷讲到这里,有奔跑脚步声从我们身后隐隐传来。
那肉尸已换了套不合身的女装,赤着双脚在大街上边跑边四处张望,看起来张皇又焦急。
街上除了我和爷爷已无行人,她的目光很快锁定了我们。
她迟疑会儿,奔到我们面前后拦住我们双膝跪地,哀求我们帮她变成正常人。
她认为肉尸既然还有自己的思维,既然夜里还能现身一段时间,这世上就一定还有能让她变成正常人的方法。
我和爷爷能在漠河这种寒冷的深夜还不疾不徐着走在街上,绝对不是普通人,绝对是高人。
对于她的哀求,爷爷浅浅笑容牵着我的手静等她话语告一段落后,空闲的那只手五指并拢划向她的脖子。
爷爷的食指和中指间,不知何时已夹有,类似长针不知材质,即便在黑夜里也泛着寒光的物件。
随着爷爷的动作,那物件若切豆腐般切断了她的脖子。
她瞬间恢复成丑陋老头模样。
爷爷继续牵着我的手,绕过他继续前行。
他在漫天大雪中直直跪着,我们经过他身旁时候,他的脑袋还没来得及从脖子上跌落,他的血还没来得及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请叫我咒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