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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路准几不可闻地拧了拧眉。
倒是许知星开心起来，一脸期待地望着路准，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瞧着许知星期盼的目光，路准都不忍心拒绝赵以凡。
“唉！你竟然考虑这么长时间，咱俩之间还有情分吗？”赵以凡越想越觉得委屈，以前路准对他可都是有求必应的。
路准倚靠桌角站着，双手抄进兜里，姿势潇洒，声音清冷，“我和你之间没有情。”
“没有情那就只有分啦？”许知星也学着路准的样子把小手揣进兜里，语气俏皮，“赵以凡，你要和哥哥分开吗？”
听到许知星对他和路准称呼的不同，赵以凡立刻炸毛，“唉，漂亮小姐姐，你刚才还叫我以凡哥呢？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赵以凡？”
许知星抿了抿唇，侧眸呆萌地望着路准，表情可爱，惹人怜惜。
路准无声勾唇浅笑。
赵以凡实在受不了这两人把其他人都当作空气的态度，“你俩真是够够的，加我一个成吗？两个人多寂寞啊，三个人一起玩不好吗？”
路准没吱声，侧首狠狠地剜了赵以凡一眼。
许知星心里没想那么多，单纯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我想和哥哥一起。”
赵以凡觉得自己今天不适合出门，他在这三人面前怎么老是吃瘪。“路准，你以后别想抄我作业。”
听着赵以凡略带威胁的语气，路准都有些忍俊不禁，正准备开口反驳他，却又听到他用十分骄傲的语气接着道：“虽然我是第一，你是第二。但是，人们只知道最高的山脉是喜马拉雅，第二是哪个？没多少人知道。”
这次，换路准尴尬地低头掩嘴咳嗽。
“倒数。”末了，路准回了赵以凡两字，声音几乎要低到撒哈拉沙漠。
许知星没听清，往路准身边挪了挪，轻声询问，“你说什么呀？”
“他说，我们俩都是倒数的，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赵以凡语调平静，一点也不觉得丢人，“考倒数又怎么了？倒数第一也是第一啊。别人想考，我还让不了呢。”
“许默，你期末成绩是多少？”赵以凡把炮火抛给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许默，“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感觉那么深沉？”
许默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淡淡地望向赵以凡，“期末吗？第一，年级第一。”
路准没再看这两人的争论，拉过一把椅子，伸手把许知星牵到自己身边坐下。
许知星坐下后抬眸看着路准，眼睛像小鹿般清纯灵动，“他俩要打起来吗？许默年纪小，不会挨打吧。”
路准伸手抚了抚许知星的头发，“不会，赵以凡也就是贫嘴一点，不会轻易动手。”
许知星还是不放心，正打算开口把许默叫过来，两人就主动找了过来。
“你弟学习成绩这么好啊？”赵以凡揽着许默的肩膀走到许知星和路准身边，“你弟年级第一啊！正数的！好厉害啊！”
趁着许知星和路准说话的空当，许默把自己的学习情况告知了赵以凡。
“看出来你很羡慕了。”许知星语气诚意十足，“但我弟弟是初中生，教不了你。”
许知星话音甫落，路准就勾唇笑着低声道：“只要是能排上正数的，赵以凡都羡慕。”
“路准，你真的变了。我早晚会在许知星面前拆穿你的真面目。”赵以凡十分不开心道：“你现在就是一个痴男。”
路准不在意赵以凡的驳斥，继续和许知星柔声说：“一会试完课，我们去玩，去逛老市场怎么样？”
“什么老市场？”许知星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就是临川一个比较复古风的地方，保留了一些老建筑，那里的商贩卖着一些老玩意。”赵以凡解释给许知星，而后又问：“唉，你弟上过补习班吗？我问你弟什么也问不出来。”
许知星抬眸瞄了一眼安安静静的许默，动了动唇没吱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到底上没上过补习班。
“没有，我不需要。”许默声音也冷冷的，“姐，去试课吧。”
“好。”许知星起身，侧首询问路准，“那我们去吧。”
路准颔首，“走吧。”
再次被忽略的赵以凡叹了口气，安慰自己道：“凡人是不能体会帅哥的烦恼的。”
——
温浔早就安排好了老师，但是来这里辅导的学生非富即贵。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早已被告知要完全按照学生的喜好去迎合。温浔也就只能默默等着四人闲聊够，主动找过来。
路准敲了敲门，“温老师，在吗？”
“在，”温浔立即起身打开门，“要开始试课了吗？”
路准点头，“嗯，我们三个一个小班。许默一对一的。”
“好，老师已经在准备了。”温浔拿过桌上的文件夹，“走吧，我带你们去。”
小班教室在三楼，一对一教室在二楼。温浔先把许默带去了二楼，而后才带着三人去三楼。
“每个人都选个位置坐吧。”温浔走上讲台，打开投影仪，“老师马上就来，课本在桌屉里。”
教室里只有四张桌子，不过，每张桌子的大小都是普通课桌的两至三倍。路准坐到了许知星的后边。赵以凡坐在路准旁边，默默低头玩着手机。
“你觉得我弟弟有变化吗？”许知星转过上半身，胳膊搭在路准的桌面，“他好像和我刚醒来的时候，有点不一样了。”
路准挑了挑眉，故意换了个语气逗她，“现在的你和我刚认识的你也不一样了啊。”
“那不一样，我是因为失忆，和自己和解了。许默又没失忆。”许知星软糯的声音回复路准，“他说，是因为快中考了。”
“他不是把理由已经告诉你了吗？”路准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我们也要高考了。”
话音刚落，路准就往许知星身边凑了凑，“不要想其他的啦。”
“好吧，那我想一下你的承诺有效期是多长时间？”许知星眼睛清透明亮像夜空皎洁无染的月亮。
路准静静地盯着许知星的眼睛，过了会轻声道：“死刑，不能缓刑的那种。答应了就会做。”
“好非主流啊！我们认识也没有多久，我和你关系真的有那么好吗？你到底为什么对我那么好？贪财？可是，你好像比我有钱。贪色？你长那么帅，想要什么样的会没有。”许知星声音淡淡的，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软糯温和。
路准听出了她话中的刺儿，上半身又往前移了移，两人鼻尖之间大概只剩一个指甲盖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你是真的失去记忆了？还是装的？又或者……”
闻言，许知星身子往后挪，并收回了白皙的双臂，“真的失忆了呀。”
许知星的语气又变得和往常一样软绵，路准柔声道：“我早就说过了，我要报酬的，高中毕业后，我就要向你收取报酬。”
“什么报酬？”赵以凡刚摘下耳机就听到报酬两字，“你俩又背着我说了什么？”
路准收回双手环在胸前，与许知星四目相对。
没人回应赵以凡。
赵以凡又叹了口气，自顾自地道：“唉，没人理的我就像根草。好惨呐。”
很惨的赵以凡最后也没等到两人的回应。
辅导老师抱着书进来，对着教室里的三人笑了笑，“你们好，我是陈老师。”
试课结束后，路准和许知星一起去二楼找许默。
赵以凡觉得自己跟在这两人身后实在像一个小跟班，而且还是个十分憋屈的小跟班。于是，赵以凡在课程结束后就自己离开了，他不想再当小跟班电灯泡了，去什么老市场啊，自己一个人多自在啊。
“你一会要去老市场吗？”许知星看着许默低头整理课桌，“这些都是老师发的新书吗？”
许默摇了摇头，“我不去了，你和路准哥一起去吧。”
“为什么呀？你不舒服吗？”许知星担心道：“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许默再次摇了摇头，“我没事，一会我直接回家。”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许知星叮嘱许默，“你不要乱跑，乖乖回家。”
路准双手抄进兜里，看着许默垂首拉书包拉链，“让李叔送你回去吧。你姐和我在一起很安全。”
许默没拒绝，爽快应道：“好。我姐就拜托你了。”
路准点了点头后，就拿出手机给李叔发消息，让他在楼下等许默。
三人一起下的楼，李叔一早就来这候着了，路准给他发消息时，他就已经在这了。
“李叔，我要去老市场一趟。你把许默送到玫瑰国际四十八号。”路准嘱咐李叔，“安全送达。”
“好嘞，”李叔笑呵呵地应道。
送走许默后，许知星和路准才准备一起坐车到老市场。
在等车的间隙，许知星越想越觉得奇怪，“你说，一个人真的可以变化那么大吗？”
“谁？许默呢？”路准伸手把许知星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他不是你亲弟弟吗？”
停顿了三秒，许知星才缓缓回路准，“是的吧。”
听到许知星不确定的语气，路准忽地想起姐姐那天晚上说的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许知星母亲已经去世了。
“你弟弟比你小三岁？你对你妈妈还有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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