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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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并没有因为唐元和梁猗的解释而罢休。
唐元的微博底下骂的越来越难听,更甚者,有闹到公司和协会,甚至老唐那里的。
唐元什么都没带,开了车就回到老唐那里,好在小区跟保安提前打过招呼,最近进进出出控制的很严,这才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唐元进小区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窝在草丛里。
唐元眼尾下斜,一股戾气在周身翻涌。
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开门进去,老唐和唐母正在客厅里说话,窗帘被拉上。
唐元松了口气。
好在,他们没事。
“宵宵?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唐母焦急担忧的神色看见唐元那一瞬烟消云散,上前来拉住她,“没事吧?”
“我担心你们。”唐元摇头,“我没事。”
“哎,你这一路有没有事?”唐母有些想哭,“别担心我们,我们没事儿。”
唐元没说话,只伸手抱住唐母,软软的说:“妈,我想喝排骨汤。”
“哎好好,妈给你做,这就给你做。”唐母眼眶红的不行,可还是忍住了眼泪,转身进了厨房。
“来来来,宵宵。”老唐招招手,“下棋下棋。”
这是父女俩共同的消遣方式。
唐元坐在老唐对面,执黑子。
“君……你跟你朋友说了?”老唐没看唐元,但是能听出语气里有些别扭,还记恨着那事呢。
“……”唐元摇头,“没有,一会儿说。”
老唐是个法律工作者,可是偏偏就是不经常表达感情,落了一子,老唐道:“最近,好好睡觉,别关心网上那些有的没的……”
唐元捏着棋子的手一顿,随即笑道:“明白啦明白啦。”
老唐:“……”
三子遭围堵,唐元拧眉正考虑再杀出一条路,只听见老唐继续道:“我跟你妈,挺好的,你就,好好做自己的事,不用担心我们怎么样?最近小区加强安保,不会有人敢怎么样的。”
“……”唐元喉头有些堵,“嗯。”
唐元看着老唐把一列五子收走,打开微信给陈君远发了句:我回家了。
陈君远:好。
唐元没再发,关了手机,老唐看在眼里,心里感慨,终是姑娘大了。
网上的各种混乱被隔绝在外,唐元跟老唐杀了几局,心莫名的静了下来。
从初中开始,老唐就喜欢教她下棋,一来心静,二来,缜密。
后来唐元也习惯了,只不过上了大学,没多少人喜欢下棋了,她也不怎么玩儿了,眼下没有一会儿,被老唐杀了个片甲不留。
“重来重来。”唐元耍赖,不由分说清了棋盘,“这不算这不算。”
“嘿,你怎么还耍赖呢。”老唐无奈的笑,“哪儿有下不过就悔棋的?”
“怎么没有,我就是。”唐元撅嘴。
“哎呦,还学会耍赖了,啧啧……”老唐眯了眯眼,“越大越淘气。”
“不在你跟前耍赖淘气,还能去哪儿?”唐母出来拿东西,听见这话笑着开口。
“老唐~”唐元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老唐心软:“行行行,重来重来,就这一次啊!”
“嗯嗯嗯。”唐元猛点头。
老唐看着唐元重新下一子,押了口茶:“我听梁猗说,那小子……自打你出事开始,就一直陪着你?”
唐元盯着老唐看了一眼,很意外他这么问,点点头:“嗯。”
这确实是真的。
卫重也不见踪影,刘旗往尚品苑跑的挺勤。
唐元突然想起来,陈君远说明天要带她去个地方,眼下这种境况,也不知道能不能去的成。
“……”唐元看着老唐落子,眼疾手快的堵住了他。
老唐其实很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么一说,好像就要承认自己会同意他们俩一样,还是决定闭嘴。
唐元就没有想到老唐真正的想法,小心翼翼的试探:“爸,你不喜欢他?”
老唐没说话,唐元缩了缩头,没敢再问。
那天老唐的眼神绝对是唐元这二十几年里见到的最凶最恶最警惕的,没有之一,比她遭遇绑架回来之后那段时候还吓人。
老唐的额角些许白发在阳光下有些亮,唐元怔了,却听见老唐语气轻轻,可是听着就有点心疼:“你也大了,也该交朋友了。”
唐元心头突然一跳,赖皮道:“老唐你看你说的,难道交了朋友我就不回来了?”
老唐:“……”
一局毕,老唐又赢了。
这时候到了中午,唐母把汤锅端出来:“吃饭啦。”
“吃饭吃饭。”唐元忙不迭跑过去,被唐母拍了下手:“洗手去。”
老唐慢悠悠的坐下来,唐元从洗手间跑进来,坐在唐母对面,接过排骨汤,闻着久违的香气颇为满足。
陈君远情绪有些低,刘旗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
支家的金融策划案莫名调进陈氏U盘,当着众多金融人士的面,陈氏负责人努力压下去,但是,平面之下,波涛暗涌。
刘旗是这么觉得的,老板肯定是因为这场阴谋不开心。
陈君远亲自把会议和相关部门的监控看了一遍又一遍。
刘旗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陈氏会偷支家的金融策划?
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想清楚好不好?
其实都明白,陈氏清清白白,但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
上次肖名出入支家金融大楼之后,被查出暗自输送陈氏公司秘密给支家,虽然陈君远淡淡的说了句开除,但是既然是陈君远说的,那都明白,就不会是开除那么简单,支家最后临阵反悔,死活不承认指使过肖名,后来肖名跑进公司,胆子也是大的很,当众求老板原谅,陈君远都没发话,保安就把她丢出去了,至于后来,刘旗虽然没查过,但也听公司里其他人说过,肖名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据说现在连房租都付不起了。
至于支家,拿到的当然不是真的信息,支家的股票在股市暴跌两个月,损失加亏空前前后后让支家丢了十几个亿。
这是陈君远没动手。
现在支家又想要闹幺蛾子。
怕是嫌自己活的不够久。
刘旗都已经想象得到,到时候场面有多血腥。
陈君远突然放下笔,捏了捏眉心:“你先出去。”
“嗯?嗯,哦。”刘旗不大能反应过来,正常情况下,这时候老板不是应该加班加点的找出凶手掐死支家吗?
陈君远后靠在椅子里,右手摸上左手的那串黑曜石,淡淡的神情看不出思绪。
唐元那股舆论风波还没真正过去。
饶是陈君远承受能力再强,他看见网上的谩骂,就能想象得到,唐元最开始那两年有多难。
他是个男人尚且觉得字字戳心,更何况唐元一个小女孩儿。
唐元今天说她回家的时候,他心疼的要命。
陈君远再睁开眼,眉眼的狠戾被压了下去。
他打开手机,给曾刘打了个电话。
接着,又叫了刘旗进来。
卫重下午到了公司,直接去找了陈君远。
也是不好惹的模样。
刘旗心道,今天是瘟神降临了?连玩世不恭的卫少都黑着脸。
公司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所到之处,皆是沉寂。
唐元午睡前给陈君远发了一句: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可是醒过来,陈君远也没回。
问刘旗,刘旗在陈君远的注视下,颤抖打字:忙金融策划呢。
唐元:哦。那今晚他什么时候回老宅,还回尚品苑吗?
刘旗:回,但是可能不住在尚品苑了。
行吧,唐元抿嘴,没再骚扰,跟唐母坐一起商量那幅《樛木》。
老宅门口停了整十辆豪车。
陈君远和卫重一起到的时候,兰晴和陈纪正已经到了。
“君远。”兰晴穿着淡蓝色套装,很得体,看陈君远下了车,高兴的招手。
“爸,妈。”陈君远微微俯首,一枚小小的圆形胸针在夜色下闪着光芒。
“哎,你最近是不是熬夜了……”兰晴担心的说,“你看你眼里血气都……”
“走吧走吧,老爷子等着了。”陈纪正拉了拉兰晴,没让她再说。
一众人走进客厅,老爷子从楼梯上下来,神采奕奕:“呦,都来了。”
“爸。”
“爸。”
“爸。”
…
“爷爷。”
“爷爷。”
“爷爷。”
“爷爷。”
…
“外公。”
“太姥爷。”
恭恭敬敬俯首,一行人在老爷子坐在上首之后纷纷落座。
岚岚看陈君远满脸阴翳,想过去,但是规矩在那儿,她不能乱跑。
陈蕴琦拉着岚岚,看着陈君远,又想起来了唐元。
陈老爷子握着龙头拐杖,和蔼可亲的说话,众人听着。
陈卿灏看卫重和陈君远都是一脸沉色,心上不由得一跳,推推卫重:“还没弄清楚?”
卫重低头,揉着额角,又摇头:“支准这次真他妈狠,我跟三哥看了一下午,现在都没排查到嫌疑对象。”
陈卿灏刚想说话,就听见老爷子沉稳有力的声音:“君远,支家的事,有消息了?”
陈君远站起身,黑曜石在灯下转着光泽:“是,初步锁定了一个人,已经找人查了。”
卫重一惊。
陈老爷子面色严肃了些:“你看着办。”
“我知道了,爷爷。”陈君远点头。
众人都明白了,老爷子说这话,就是不用顾及面子的意思了。
整个正堂里都有些静,只有院子里不知道哪儿来的野雀叫来叫去,伴着即将退去的蝉鸣,无名让人心烦。
一众人坐在餐桌前吃饭,好不容易活跃了气氛。
陈卿灏又捅了捅卫重:“嫂子呢?怎么样?”
他管理的娱乐公司,自然很清楚这次的舆论。
卫重摇头:“你看到的那样。”
那就是还没有变好的意思了。
卫重扭头看他:“你看什么时候能结束?”
陈卿灏摇摇头,道:“难说。你也看到了,嫂子微博底下骂的有多难听,连祖宗都出来了,诅咒、警告什么的……我看着都想掐死那个人。”
“解释?哼,没用。”
陈卿灏脸色也难看得很:“J&C大楼几乎被堵死了,保安队人数多了三倍,不少黑粉和私生粉天天蹲在那儿,要不是四哥提前跟尚品苑说了,八成都有人要蹲到家门口去。唉……”
岚岚偷偷拽了拽陈君远袖口,苦着脸:“舅舅,你不开心吗?”
陈君远把她粥碗端过来,摇头:“没有。”
“舅舅,你骗我。”岚岚仰着脸,“你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陈君远摸摸她的头:“没事,岚岚放心。”
岚岚大概是感觉到气氛不对,也没喝粥,继续问:“舅妈在家吗?”
陈君远听她提起唐元,眉眼间平和许多:“她在家。”
“哦。”岚岚点头,接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折起来的画纸,边展开边说,“舅舅,你能把这个给舅妈吗?”
陈君远接过来,只见上面画了个笑的很漂亮的小女孩和一只猫,女孩笑的灿烂,猫咪乖巧的窝在她怀里。
不就是唐元和宵宵吗?
“我们美术课上,我画的。”岚岚很认真,“舅妈很漂亮,我画了她。”
陈君远仔细收好,嘴角也没那么平直了:“舅舅知道了,舅舅回去会给舅妈说,是岚岚送的。”
“好。”岚岚满意的点头,这才低头喝粥。 我老婆又又又上热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