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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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元走进陈君远的办公室,抬眼就看见一只摄像头。
唐元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去,浏览着陈君远桌后的书架上的书。
唐元随手拿了一本出来,翻来扉页,却再也不动了。
从摄像头的角度看,就像唐元在低头认真看书一样。
没有人知道,唐元握着纸页的力度有多大。
走近了才能看清,她在轻微抖。
唐元强压住心绪深呼了好几口气,继而合上书,闭着眼睛,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笃笃笃!”司小若推门而入,唐元一瞬间恢复如常。
“怎么了?”
“元元姐,这是您要的公司资料,我从多杰那里拿来了。”司小若放下一杯咖啡,“还有咖啡。”
唐元不能露出一丝的疲倦和怯意,她喝了一口咖啡,低声道:“把多杰叫过来。”
“好。”
曾良和多杰坐在唐元面前,一身的肃杀气。
唐元看着杯子里的咖啡,后又抬起头看多杰:“你派人盯着胡文他们了么?”
“嗯。”多杰点头,“随时向您汇报,不会让他们有任何动作的。”
“不,不不……”唐元摆摆手,“不要拦着他们。”
“?!?!”这下多杰惊讶了,不拦着,这不更让他放肆?!
唐元摇头:“不,让他们做,他们一定有秘密。”
唐元想起陈君远,又问:“带走陈君远的人能知道是谁么?”
曾良和多杰对视一眼,脸色都很难看。
良久,多杰开口:“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德莱。”
“德莱……”唐元迅速在脑海中搜索词汇,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道,“那个……德莱家族?”
“不错。”
“为什么这么确定是他?”唐元进一步思索,“他跟胡文他们,有联系?”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联系……”一直沉默的曾良开口道,“利益。”
“是,我从董事长那里拿到了一些东西。”多杰道,“德莱一步步收购市场股份,想吞掉维尔。”
“蛇吞象?”唐元诧异,这么大他吞下去也不怕消化不良给撑死?!
“所以说胡文,奈洛伊他们就很重要了。”
唐元心头逐渐有了摸索。
“德莱……”唐元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死神念叨名字一样。
追踪断断续续,定位在亚速尔的救援到达之后却一无所获。
可是M国如此之大,找人更是不容易。
“你忍心看着那个人死在这里?”德莱摊着双手,饶有兴趣的等着陈君远的回答。
陈君远看了监视器一眼,刘旗正漫无目的的在四处寻找能出去的办法。
只是看了一眼,陈君远毫无表情的,转移了视线。
“唔……”德莱点点头,有意思。
陈君远搭着腿,一如既往。
按理说,应该找到刘旗了。
“奥斯顿。”德莱这会儿颇有感慨,兀自倒了两杯红酒,“敌手这么久,我都觉得没意思了。”
推了一杯到陈君远面前,伸手做了个你请的动作:“说真的,太没劲。”
“但是我满意的是,我们有一点一样,那就是,有野心,有抱负,不是么?”
“从大学竞争到现在,你觉得呢?”
“不觉得。”陈君远没打算玩抒情这一套,直截了当的给予否定答案,“从不。”
“……”德莱笑了笑,看陈君远若无其事的扫过监视器,他道,“你一如既往的,重情义。”
陈君远没接那杯酒,更没打算喝,他此行,纯粹是为了把维尔内鬼一网打尽。
德莱靠在身后的真皮沙发里,慵懒的要命,指尖轻轻扣着沙发扶手:“奥斯顿,这么多天了,你的未婚妻,这么不关心你?”
陈君远抬起幽黑的眸子,酝酿着森虐和阴厉。
德莱无所谓的摊开一只手:“你瞪我也没用,她去了维尔。”
就知道她不听话。陈君远一瞬间头疼的紧。
“铺垫也够了……”德莱完完全全靠进沙发,脸上的轻松顿时收敛,代之以阴沉冷漠的表情,“你觉得这次你会赢么?”
还没等陈君远答话,他摇了摇食指。
“奥斯顿,不分伯仲我觉得没意思了,我们之间,总要有一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德莱的自信,并没有让陈君远变得严肃或者仇视,相反,他不为所动的看着自己叉在一起的两只手,思索着三天后的高层布置,以及,怎么教育那个不听话的祖宗。
“搜到了!搜到了!搜到了!”曾良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唐元正在苦大仇深的看着文件,曾良道:“唐小姐,追踪到了!”
唐元下意识的站起来:“哪儿?”
“五大湖。”曾良语气里藏不住的激动,“我已经派人去了。”
唐元紧绷着的弦终于松动,长出一口气,瘫坐在椅子里。
“唐小姐?”曾良纳闷为什么唐元没有想象的那么激动,“您怎么了?”
唐元摆摆手:“没事,上头了。”
“……”
找到刘旗在陈君远的意料之内,却在唐元一干人的意料之外。
刘旗这几天胡茬疯长,整个人瘦了一圈,曾良的人突破德莱重重阻拦闯进去的时候,刘旗抱着曾良一顿猛男落泪:“我把老板弄丢了!老板不见了……”
找不到陈君远着实让人失望,可是唐元看着刘旗换下来的衬衫旁放着的袖扣,沉着道:“找,继续找,刘旗就在这儿,德莱的家底在这儿,他不会把陈君远带到别处的。”
头儿发了话,众人只得开展大规模搜索。
谢棉绵来了M国。
听卫重说了这事,谢棉绵再也坐不住,当即就抛家弃子来找本命了。
彼时唐元正在跟胡文斗智斗勇。
胡文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如果陈君远再不露面,传出去,群龙无首,整个公司的人都会动摇,到时候,维尔的波动会对于企业和产业的影响和损失,无法估计。
胡文一方愈来愈放肆,愈来愈轻视唐元,原以为唐元来是雷厉风行,原来也只是光打雷不下雨。
他和奈洛伊不禁觉得好笑,原以为陈君远找了一个决绝如利剑的未婚妻,谁知道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胡文和奈洛伊着手准备好了三天后的会议决策——推奥斯顿退位,更易其主。
然而就在愈渐大胆公然反对唐元新产品决策的时候,他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诸多股东的手机都响了,看过之后,各种各样的表情呈现在不同的脸上,有鄙夷、有厌恶、有无言……
唐元举着手机朝胡文晃了晃:“胡文先生,我说过,做事情,给自己留一个余地。”
M河入海口X市,一个巨大的仓库内。
三十人组成的护卫队全副武装,守在门外。
长长的谈判桌,一头坐着德莱,一头坐着陈君远。
陈君远面前放着一份合同,一根笔。
德莱歪了歪头,挑着眉,极有耐心的坐在那儿。
“吱呀”一声,凯恩进来了,趴在德莱耳边说了什么,德莱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
凯恩说完,站在了德莱身旁,德莱笑着看向陈君远,意味不明。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德莱道:“奥斯顿,老师重视你,是有原因的。”
外面突然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带着警惕,带着威胁。
“先生!”一个人走进来道,“有人闯进来了!”
德莱笑:“这么快?奥斯顿,你的手下,总是让我很惊喜。”
“不不……不是……先生……”那人挺为难,“是位小姐。”
“砰!”话音刚落,门被一脚踹开,两队人马相互对峙,一方退,一方进的全部涌进这个仓库。
德莱的人固守在北面,来的人对立在南面。
原本那个人说是一位小姐的时候,陈君远心头就跳了一下。
现在看着唐元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候,陈君远出现了恍惚,这里多危险她不知道?!
唐元手里握着一把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但是在这个国家,弄到一只枪也不是很难。
“哦,这位就是……”德莱没想到来的竟然是陈君远的未婚妻,虽然他不喜欢和外国女子谈恋爱,但是他承认,唐元的确惊艳了他。
“闭嘴。”德莱话还没说完,唐元就已经不耐烦的开了口。
径直走到陈君远面前,唐元“啪”的把枪放在桌子上,力度不大,却足够分量。
“我说,这位小……”德莱很想说,这里是赌场,能不能先聊完正事再说别的。
“我说了闭嘴!”唐元终于看了德莱一眼,更烦躁了。
陈君远坐着,唐元站着,居高临下。
“陈君远……”唐元语气里是听得出的怒意,伸手把戒指摘下来,拍在桌子上,“你是不是不想结婚了?!”
德莱注意到陈君远那一刻眼里的慌张,下意识的就想拿起戒指重新给她带上去,但是他强忍住了。
唐元不顾在场所有人的表情,也没看“东道主”的意思,只是像个丈夫不知所归且尚未报备非常生气的妻子,眯着眼:“陈君远,你是不是想造反?”
陈君远抬头看着她,良久,挺无辜道:“我没有。”
唐元火灭了一半,但还是很气,环抱双臂:“如果不是我聪明,你是不是就打算在这儿跟这个无赖僵着?”
德莱指了指自己:我?无赖?!
“谁说的只听我的话?!”唐元气的要命,“我真是信了鬼了!”
陈君远终于忍不住了,想拉着她的手,但是唐元甩掉了。
“别生气。”陈君远轻声道,“对身体不好。”
唐元气呼呼的:“下次跟我商量么?”
某人乖巧道:“商量。”
“跟我报备么?”
某人点头:“报备。”
“还瞒着我么?”
某人连连摇头:“不瞒了。”
“知道自己错了么?”
某人委屈认错,拿起桌子上的戒指重新给戴上:“我错了。”
从未见过老板这样的多杰:……
正准备大干一场解解手痒的二曾:……
心急火燎担心自家老板的刘旗:……
德莱:?!?!
“不是,我说……”德莱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这位小姐,您是来干什么的?”
唐元看着陈君远给自己戴好戒指,才转身看他,自然道:“来谈判啊。”
德莱:“……”
“既然是来谈判……”唐元兀自转着那把枪,“那就得一次性谈妥了才好。”
唐元抬头看着德莱,似笑非笑着道:“我猜,德莱先生这一会儿一定很紧迫,因为您还有一件大事要去办。”
大事?什么大事?曾良和多杰面面相觑,没听她说过啊。
德莱心头一动:“是你。”
“哦不不不……”唐元笑着摇头,“我不屑加入你那里……”
“不过我有个朋友……她比较感兴趣。”
德莱脸色瞬间就变了。
“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您感觉,如何?”唐元意味别样,“真不好意思,胡文和奈洛伊的罪名,已经定了,德莱先生,现在回去关心一下您的股份和宝座,还来得及哦……”
德莱低声暗骂一句,心有不甘的盯着唐元。
后者微笑。
僵持了一分多钟,德莱咬牙:“走!”
唐元礼貌道:“后会无期。”
唐元不取分毫捏住德莱,胡文和奈洛伊他们以泄露公司机密以权谋私的过错除出高层,而就目前的圈内规矩来看,不会再有人任用他们了,更不会同意他入股了。
这样的鸣金收兵,让曾良大失所望。
趁陈君远进去检查身体的空隙,曾良追着唐元问:“唐小姐,您究竟怎么做的?”
唐元接过曾良奉承的水喝了一口,傲娇道:“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呗。”
“您也收购了他公司的股权?”
“切!”唐元翻了个白眼,“我才不屑于他的股权。”
谢棉绵收起手机搂着唐元的胳膊:“是我哦。”
曾良还想问什么,唐元却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他道:“对了曾良……”
“嗯?”曾良还以为她有什么事要吩咐。
“你说……”唐元故作忧愁,“这瞒着老板,不说实话怎么处置?”
曾良背后一身冷汗。
陈君远被强制性待在病房修养的时候,唐元坐在一旁,边剥着橘子,边细数罪行。
“曾良么,我想想……”唐元盯着他,曾良下意识的头皮发麻,“爱喝椰汁嘛,那就喝,两个月的量。”
“曾刘么,我记得……”唐元把剥好的橘子塞到陈君远手里,歪着头想了想,“曾刘好像没对象?那就相亲吧,总共两个月,就六十天,一天两个。”
“我反对!”曾刘难得的抗议,“我做错什么了?”
唐元眯起眼睛,曾刘把脑袋缩了回去:“你没看好你老板,有问题?”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
“没……没问题。”曾刘小声回答。
“曾刘相一个,曾良喝一瓶,怎么样?”唐元拍了拍手,还挺满意这个无聊的整人办法。
“好了,你们慢聊。”唐元起身,回头冲陈君远道,“我去商场给你买套衣服吧?”
“好。”
唐元想起以往陈君远的服装,又道:“这次别穿西装了吧,休闲一点?”
陈君远毫无异议:“听你的。”
“行。”唐元满意的点头,“那我走了。”
曾刘:这不是我老板。
曾良:没一点反抗,老板是个妻奴。
刘旗:没眼看没眼看。
唐元走进一家男装店铺,开始挑挑拣拣。
“你知道陈君远穿什么码么?”谢棉绵狐疑。
唐元一副你这不是废话吗的表情:“我知道啊。”
“……”
“哦,对了。”谢棉绵总算想起来自己要问的一件很重要的事,“陈君远送你那件婚纱,真的是——漂亮!”
“婚纱?”唐元挑拣的动作停下来,茫然道,“什么婚纱?”
“那件圣路安娜啊,他没跟你说?”
“没啊。”
谢棉绵翻出照片给她看:“我特地拍了照片的,喏!”
果真,那件婚纱在唐元的公寓里,一如既往的耀眼。
唐元有些懵。
“婚纱?”陈君远穿衣服的动作顿住,“你知道了?”
“啊,谢棉绵给我看照片了。”唐元拿起那件白色羊毛开衫给他穿上,挺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那件的?”
陈君远扣上扣子,笑着道:“当初在英国送你回酒店的那个人还记得么?”
唐元想了想:“布莱?”
“嗯。”陈君远点头,“那是一位大学老师的孩子,学美术的,之后去做了婚纱设计。”
“那阿奇尔呢?”
“机缘巧合。”他道,“偶然间去过他组织一场比赛。”
“哦。”唐元点头,看着陈君远的衣服穿着还挺合身。
走出医院,已经下午,广场上的人空前的多。
“什么日子这是?”唐元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颠倒节。”陈君远拉着她。
顾名思义,今天一切事物言语都要颠倒的节日。
这时候,广场上的鸽子成团飞起。又落在邮筒上,落在行人肩膀上,落在喷泉池的雕塑上,轻快的音乐响了起来,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拿着花分给遇见的每个人,嘴里念叨着:“灾祸将至。”
还有一个男孩,羞涩的看着面前那个女孩子的时候说着:“我不喜欢你。”
听着别具一番滋味。
唐元突然转头看着陈君远,笑着道:“陈先生,我可不喜欢你。我可讨厌你了,讨厌你讨厌得不得了。”唐元抬起头不正经的笑。
陈君远双手抚上她的脸,在人声鼎沸中低头吻下去。
唐元耳边喧嚣嘈杂,但她清楚的听见陈君远那句轻喃。
“可我爱你,在有生之年,却至死不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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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撒花,鞠躬 我老婆又又又上热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