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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节的H市，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湿气，念黎坐在办公室等了余淮好久，狭小的空间里密不透风，念黎觉得浑身黏糊糊的，难受极了，甚至有些犯呕。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闷热难闻的气息，跑出办公室，呼吸新鲜空气，才稍微好受一点。
姜小白从余淮带念黎进办公室一直盯着他们，手上的案子都不香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才一天不到的功夫，余哥就能让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亲自上门找他。
姜小白热情好动，见念黎一个人站在外面吹风，主动上前搭讪：“余哥把你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吗？”
念黎有些不解，疑惑地看向姜小白：“你是.......”
姜小白拘谨地说：“你好，我是姜白，你可以叫我姜小白，余淮和昊轩的同事。”
“你好。”念黎笑道。
眉眼弯弯，笑靥如花，姜小白一时看呆了，脸红耳热地说：“要不要进来坐坐，站着也挺累的吧。”
“不用了，站着挺好的。你和余淮很熟吗？”念黎观察整个办公室，虽然大家都对她很好奇，但只有姜小白出来。
“嘿！”姜小白憨笑，“我和余哥从刑侦大队一直到扫黄大队。”
念黎闻言点头，能和余淮一起调职，说明两人关系匪浅咯。
“你今天来也是来调查袁小红的案件的吗？”姜小白知道余淮有私下调查袁小红的案情。甚至取得了一些进展。
“你别害怕，你之前找昊轩的时候，我刚好在，听他提起过你的事情。”姜小白见念黎的脸色不太对，急忙补救道。
念黎恍然大悟，放下戒备：“也不全是。你们都知道我找昊轩的事情吗？”
“差不多吧，警局里难得有漂亮姑娘找昊轩，大家都有些好奇。”
难怪余淮会知道她在调查袁小红的案件。
“你千万不要生气啊！我们这群单身小伙子平常很难见到小姑娘，大家都会多问两句。”
姜小白性子开朗，很会和人聊天，念黎和他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反而十分有趣。
“不会，你知道余淮什么时候回来吗？”念黎有些着急地看着手机，她今天还约了心理医生，快吃饭了。
“你还有约是吗？要不你先去，我帮你向余哥说清楚。”姜小白热心地说。
“谢谢。”
漂亮小姑娘说的谢谢都比其他人好听，姜小白心里飘飘然。
念黎得到姜小白的保证，急匆匆地朝外走，竟然在门口敲见了余淮和一个阿姨在说话，他的神情痛苦。
余淮去向李队报告的时候，得知今天市里领导开会，李队他们都去出去了。
他刚准备回来，发现余母打电话给他，让他来警局门口。
余淮刚接到余母电话时，微怔，他已经好多年没看到过这个手机号码了，他有些害怕见到余母。
他赶到警局时格外拘谨，从他到警局工作这么多年，昨天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妈，你怎么来了。”
余母见到余淮出现瞬间心花怒放，这是不是说明余淮有原谅她们的征兆了，激动地上前：“阿淮！”
余淮还是不太习惯余母的亲近，冷着脸后退一步：“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余母落寞地收回落空的双手：“你爸醒来了，但他不愿意动手术，妈想可以不可以你去劝劝你爸。你爸肯定能听你的话。”
“妈，爸肯定不会听我的。”
“你去看看吧，你爸嘴上虽然不说，但他其实挺想你，阿淮，我们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能看着你多久。”
余淮面露难色，当年他和家里决裂时，放言即便他在外面扫大街，他也不会回去的。
而且自家的老头子脾气有多犟，他又不是不知道。但他也做不到父亲重病时袖手旁观。余淮只说试试看。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念黎靠的近，依稀也听清楚他们之间的话。
原来他的父亲重病了。
余淮跟着余母到医院，余父正在输液，靠坐在床边，眯着眼睛补觉。听见有人走进来，睁开眼，说：“老婆子，你一个人不打招呼地去哪了？我刚刚问了医生，再住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余淮看着年迈的父亲虚弱无力的模样，心中一疼：“爸。”
余父不可置信地看着房间里的余淮，怒火中烧：“谁让你告诉他我住院了。”
“孩子自己发现的。”
“嘉锡告诉我的。”余淮说。
“你还来这里干嘛？不是说没有我这个爸了吗？”余父撇开脸，看都不看余淮一眼。
“我没想来的，是妈让我过来的。”
余父瞪了余母一眼，叛徒！
“你们父子两聊，我去打壶热水。”余母上前拿起保温杯走出门，将房间留给两父子。
“妈说你不肯动手术。”余淮开门见山地说。
“我愿不愿意动手术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余父不客气地瞄了余淮一眼。
“我随你便，你自己的身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是迫于无奈才来看你，既然你自己觉得没事，我先走了”余淮真准备离开病房。
“站住。”余父见余淮离开的背影，焦急地叫道。
余淮面无表情地转身：“干嘛？”
“我听说你调到扫黄大队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混成这样，你也好意思！当初你要是继续......”余父恨的牙痒痒，偏儿子大了他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训话的。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说再多也没有用。”余淮打断余父的话，
“你这个臭小子！”余父露出一丝笑容，转瞬即逝，抱怨道。
余淮心里还惦记着警局的事情，和余父聊了两句，匆匆忙忙地赶往警局。
李队刚从市里开完会回来，坐在椅子上喝茶休息，听见一阵阵敲门声，安逸舒适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李队皱紧眉头：“进来。”
“报告李队，我有事上报。”余淮朝李队敬礼。
“余淮啊，什么事？”李队动作缓慢地坐直。
“李队，我发现一件重大的事情，袁小红曾经在皇家酒吧里做过事。”
“什么？”李队手上的杯盖掉在桌上，溅起了点点的水花，“你怎么查到这件事情的，具体说清楚。”
余淮省掉他和念黎之间的私事，将他假装顾客潜伏进皇家酒吧和念黎说的事情，一一复述给李队。
李队听完之后，神色凝重的说：“这件事情是关重大，我需要先请示局长。你先出去吧。”
“是。”
余淮本以为这件事情要耗时好几天，却没想到临近下班时，局长叫余淮去办公室一趟。
余淮到办公室的时候，局里的三位当家都在，李队和蔼地看着余淮：“余淮，你把你说的事情告诉局长和政委他们。”
余淮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三位当家的听完之后，神态各异，王政委盯着余淮，问：“你刚才说袁小红曾经在皇家酒吧做事，为什么刑侦大队没有查到一点消息呢？”
余淮不卑不亢地说：“我看过袁小红的材料，上面只写了她在青烟酒吧做事，但据我了解她们有时为了赚钱，私底下会在不同的酒吧里工作，酒吧为了逃税，会现金支付。凶杀案一出，谁也不想和袁小红扯上关系，她们为了避免事情暴露，肯定不会告诉刑侦大队。”
“话虽是这么说，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郭副局长问道。
“我也是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个私下调查的作者，她无意之间听到的。”
“她现在还在吗？我们想问他几句话？”郭副局长问道。
“她已经走了。”余淮和余母在警局门口说话，他就注意到念黎离开了。
“单凭一个私下调查的作者说的话，我们也不可能直接推翻结案的案子，尤其是现在舆论压力这么大，一旦我们说要重新调查，指不定又要惹出多少事情来。”王政委看向罗局，担忧地说。
“说的有道理。”罗局点头道，袁小红的案件好不容易失去热度，可不能再放一把火。
罗局为人谨慎，不放心地询问：“我听李队说最近有人匿名举报皇家酒吧涉黄？”
“是，不止，还有人举报MaX酒吧涉黄并贩卖笑气。”余淮如实回答。
罗局摩擦着手上老旧的手表，想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终于下定决心：“查吧。”
王政委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罗局，我认为还是不能查。一旦我们以袁小红的案件作为切入点，有记者知道消息，肯定会大肆宣传，那么我们所做的事情在民众的心目中成了什么？玩忽职守？”
“郭局你认为呢？”一双小眼盯着郭副局长，询问他的意见。
郭局面露难色，实在不想陷入中间人这个位置。他无视王政委殷勤的眼神，低下头，说：“我觉得查。但不能以推翻袁小红的案件做切入点。”
“怎么说？”罗局颇有兴趣地问道。
“余淮不是刚好在处理皇家酒吧涉黄的事情，我们可以以这个案件作为掩护，实则调查袁小红的案件。这样哪怕有人发现，我们也有说辞。”
“行。就这么办。”
罗局一拍定局，让余淮和扫黄大队的兄弟一起调查袁小红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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