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唯一,有愧于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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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齐没想到白玥瑶会突然问起这个,俊逸的眉峰愈发凝聚,仿佛那上面有着解不开的结。
“白芷堇以为莫忘尘和白御风的死都是我所为,还对她斩尽杀绝,所以此番来南秦,她是抱着复仇的决心的。”白玥瑶继续道,“可是我根本什么都没做,更不知白御风已死。”
荀齐抿唇,面对白玥瑶的质问目光,不由有些躲闪:“你想说什么?”
“是你做的,对吗?”白玥瑶眯起眸子,虽然是疑问的言语,却是笃定的语气。
荀齐没有接话,手指也逐渐握紧。
荀齐的每一个细微反应,都尽数落在白玥瑶的眼中,让她清楚地意识到一切或许都在她的猜测之中。
“知晓白芷堇兄妹下落的人,除了忘尘楼,便是你的势力了。莫忘尘将忘尘楼交给了我,而我却丝毫未动里边任何势力,所以这嫌疑人,只剩下你了。”
“我为何要派人杀他们?”荀齐不回答白玥瑶的提问,而是反问道。
“你自然有你的考量。”白玥瑶淡淡道,“若是我猜的不错,今日的一切,便是你的动机,只是白芷堇这枚棋子在你的手里逐渐不受掌控。”
她的眼神过于直接与凌厉,荀齐强迫自己与之对视,心中很清楚,他不能承认,可他实在做不到在她面前说谎。
“阿瑶,你总是如此睿智慧颖,仿佛能洞察一切。”荀齐暗吸一口气,吐出一口浊气,“的确是我的做的。你可知我为何要如此做?”
白玥瑶微微一怔,似是有些没想到荀齐会承认的如此干脆。
“一统天下,是我的人生目标,这一点,我想你是最清楚的。”荀齐褪去一切犹疑之色,“可自从认识你,我的生命里便多了一个想要。”
白玥瑶不想跟荀齐聊这个,主动调转话题:“白御风是你的表兄弟,而白芷堇又那么信任你,最让我失望的是你竟然滥杀无辜。”
荀齐凝眉,知晓她指的是那些村民,眼中也不由生出些许的愧疚。
那是他长这么大,做的唯一有愧于心的事情。
果然,此事让她失望了。
可他并不后悔,只要能达到最后的目的,付出一些代价,他在所不惜。
“阿瑶,你说的没错,雨花镇的事情的确是我派人去做的。”荀齐站起身,朝着窗口的方向走去,“南秦是我一统天下的最大阻碍,我自然要第一个对付南秦。”
白玥瑶看着荀齐的背影,沉默不语。
“而南秦中有一个最大的对手,便是擎王秦霄。”荀齐目光看向窗外的冬景,“起初我以为忘尘楼是在白芷堇的手里,所以我想同她合作,毕竟她生于南秦长于南秦,对南秦的一切都十分了解。于是我便去了村子,找到了他们兄妹。”
荀齐的声音十分平静,似是在叙述一个平淡的故事。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小堇他们竟然放下了仇恨,不愿再随我入赫国皇宫,更不愿卷入纷争朝堂。”
“所以你便动了杀心?”白玥瑶问道。
荀齐身子一怔,双手背到身后,淡淡道:“小堇对你本就有仇恨,可白御风却是成了阻碍她复仇的绊脚石。只要我稍作筹谋,她定然会重燃仇恨之火,继而为我所用。”
荀齐并未对其隐瞒,言语之间逻辑与语气没有丝毫问题,可见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白玥瑶道:“你的目的虽然达到了,可如果白芷堇知道,你怎么面对她?她将你当成了她最重要的人,可你却是在利用伤害她。”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呢?从最一开始,她便利用我的身份和地位,作为筹码来达到她的目的。所以我与她之间,不过是合作而已。”
荀齐语气淡漠,情绪平静,似是在说一个十分寻常的事情。
荀齐说的是上次前来南秦,白芷堇利用他的身份地位,促成了她与秦修翰的婚事。
白玥瑶听着荀齐的话,心思微沉,甚至有些陌生眼前的他。
荀齐在她的印象与所知里,其实一直都是温文尔雅,谦谦有礼的形象。可眼前的荀齐,深沉可怕,甚至还变得不择手段了。
这样的荀齐,如何不感到陌生?
白玥瑶站了起来,不想再跟他多聊。
“你便不想知道我为何变成这样吗?”荀齐突然出声,转身看着白玥瑶的背影。
“不想。”白玥瑶道,“花家的事情,你可有办法解决?”
“你是为了花容求我吗?”荀齐问道。
白玥瑶转过身,直视着荀齐:“荀齐,其实我最不想为敌的人就是你,你为何要如此极端?一统天下势必要有所牺牲,真正受苦受难的只有那些将士和百姓。”
荀齐从白玥瑶的眼中看出点点悲悯之情,一时也有所动容。
荀齐忽然上前一步,目光温柔而迫切:“阿瑶,若你愿意跟我离开,我便放弃一切,如何?”
白玥瑶一愣,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避开荀齐伸来的手:“既然你不愿收手,便罢了,当我们今日没见过,你走吧。”
荀齐眉头紧皱,意识到自己着急了,有些懊恼。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瞧见白玥瑶那一脸不耐的样子,只好悻悻离开。
荀齐离开后,白玥瑶的脸色依然冷沉着,可唇角却是缓缓露出放松的弧度。
这时,雷三走了进来,朝着白玥瑶点头,道:“荀太子走了。”
白玥瑶了然,示意雷三开门。
雷三会意,打开一间密室,将里边的人喊了出来。
风四一直在密室之中,而在他的身边,是被点了穴道的白芷堇。
白芷堇坐在椅子上,被雷三和风四抬了出来,放在白玥瑶的面前。
白芷堇一身如常衣裙,端庄大方,只是这脸色,却是再无往日的清丽娇艳,反倒是被苍白与悲怅覆盖。
白芷堇动弹不了,更无法说话,她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白玥瑶,目光中盛满怒火。
白玥瑶摆了摆手,示意风四解开白芷堇的穴道,然后让雷三和风四都退了下去。 女配要逆袭皇叔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