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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慕沐已经保送国内一流的医学院校。而远在法国的沈清渠,也在爷爷的指导下,考上了一流的音乐学院,继续自己的音乐梦想。
慕沐的信写的越发的频繁了。
“沈先生,最近好吗?校园里的榕树开花了,特别漂亮,如同去年的夏天一样,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先生,今天我要备考了,不过不用担心,目前还没有可以和我一较高低的,你不在,都没有竞争对手,好无聊…”
“沈先生,今天我给弟妹们做了新学的云吞面,他们特别爱吃,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做给你吃!”
“沈先生,我今天在医院以外科医生的身份,参与了一台手术,操作非常成功,这家医院离音乐学院特别近,你会回来么?”
沈清渠,你什么时候回来?
“三弟,这是谁给你写的信啊?这么频繁。”沈清逸下楼时正好看到了在客厅一边喝咖啡一边拆信的沈清渠。自从有了沈赛这个小奶娃,不论是大哥沈清轼,还是二哥沈清逸,只要有时间就会跑到法国来,如果出差路过那更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同学。”沈清渠没有抬头,喝了口咖啡继续看信。
“女同学吧?”沈清逸笑着调侃,“好家伙,就差一天一封了,情书吧?写了什么感人肺腑的内容啊?给二哥瞧瞧!”顺手抽走了沈清渠手中的信纸。
“这不就是考试成绩单嘛。”多少有些失望。
“都说了没什么,你偏不信。”沈清渠夺过信,折了起来,转头走向餐厅。
“我还以为是哪个对你上心的小姑娘呢,”沈清逸扬了一下眉,也来到餐厅,“你这同学学习不赖啊那可是国内有名的医学院,而且,字写的真是漂亮。”
两个人正聊着,沈清轼抱着小奶娃和姑姑从楼上走下来了,一看到沈清逸,沈赛挥舞着胖乎乎的小胳膊要挣脱沈清轼的怀抱,往沈清逸身上扑过去。
“你个小没良心的!”沈清轼在沈清逸接过时顺势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我的小心肝儿,岂是你三两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对不对啊?”怀里的小人被逗弄的手舞足蹈。
“你们在聊什么?”沈清轼端起一碗粥,舀一勺子轻轻吹了几下,送到奶娃嘴边。
“三弟同学,学习不错,字写的漂亮。”
“男的女的?”沈清轼一边喂着兄弟怀里的小奶娃,一边随意问道。
“男的。”
“可惜了。”
沈清渠咬着半块面包,抬头望着沈清逸,等着他的后半句。
“指不定以后便宜哪家小姑娘。”
“就不能便宜哪家小伙子?”沈清渠淡淡的回怼了一句。
“咳,咳咳…”沈清轼被他呛得一口牛奶差点从口中喷出来。
沈清渠赶紧把纸巾递过去,“开玩笑,开玩笑,大哥这么大反应干嘛。”
沈清轼用眼神剜了他一眼,“你这个同学除非脑子有病,呵,两个男人,恶心不恶心!”沈清渠低头吃饭,没有说话。
“哎呀,开玩笑嘛,呵呵,呵呵,别当真。”沈清逸试图缓解一下尴尬。
“饭桌上别开这种玩笑,尤其是在孩子面前,别乱说话。”沈清轼用眼神警告了沈清逸一眼。
“大哥,你这可是性别歧视啊,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追求幸福就要挑战人类底线?那杀人能获得快感就每天都去杀人么!”
“哎呀,你这是完全不讲道理啊,心肝儿,你看大哥凶我。”抱着怀里的沈赛,假装委屈的撅着嘴。
“哥哥坏,哥哥坏!”小家伙用小拳头推着沈清轼。
这洗脸,刷牙,喂饭,穿衣,都是他上手,最后坏人也是他了,气的沈清轼无可奈何,那个怂恿者反而得意洋洋。
“都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没学过么!”沈寒捏捏沈清渠肩膀,安慰似的眨眨眼,绕过了这个略显尴尬的话题。
吃完饭,沈清渠在画室开始画画。心中浮躁,画出来的也总是不如人意。
“心思都不在,怎么会画出满意的作品。”沈寒进来,拿走了沈清渠手上的画笔。
沈清渠看了看她,低下了头。
“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不舒服?”
“没有。”
“好了,清渠,姑姑和你说一件事情,我下个月要去日本了。”
“去日本?为什么?”
“你姑父所在的医院和日本血液疾病研究所有合作,最新研制的药物对我的疾病可能会有所帮助,让我过去试一试。”
“那,会有什么危险么?”沈清渠有些担心。
“不知道,毕竟是之前没有过经验的新型药品,呵呵,其实我觉得现在已经很好了,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就足够了,只是你姑父太倔了。”沈寒无可奈何的语气中透露出掩藏不住的幸福感。
“姑姑,你这次去多长时间?正好我马上要放假了,可以去日本陪陪您。”
“这次要去半年吧,清渠,我特意留意了一下,你们学校准备和日本做一个音乐交流互换,而且为期时间也是半年到三年,学生可以参加国际类大型的音乐比赛,加强两国不同音乐之间的共鸣,增进学校间的了解、文化沟通和学术交流,可以促进两国之间的友好往来,意义重大。”
“姑姑想让我去争取?”
“我已经让你爷爷和学校推荐你了,”看着沈清渠惊讶的模样,沈寒笑着说,“只要你在半年内,努力修好学分,参加一场以上重大比赛,我就和你爷爷提出让你去国内继续深造,而以你的成就,你爸妈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再帮你在中间做做工作,说不定到时候,你就心愿得偿啦!”
“谢谢你,姑姑。”沈清渠一把抱住沈寒,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别给自己太大负担,也不要胡思乱想,相信自己,也相信姑姑,嗯?”沈寒笑着说。
“姑姑,你会…会觉得我,给你丢人吗?”沈清渠说完,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为什么这么说,”沈寒强迫着抬起他的头,“你二哥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相比荣誉,名望,地位,名利之类的,姑姑最希望你得到的,是幸福。”
“姑姑…”
“不管你怎样选择,姑姑都会支持你,只是,不要违背自己的内心。”沈寒抚摸着侄子的头发,温柔平和。
“姑姑,我想他,很想。”
“那就努力,让周围的人看到,因为对方的存在使你们变得更优秀。”
沈清渠郑重的点点头。
日本。
和姑姑来这里的前几天,沈清渠一直以为自己会不适应这里,没想到,二哥的细心超乎自己的想象,把衣食住行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让沈清渠觉得格外贴心。
他们住的是一栋独体小别墅,离医院的距离不是很远,后边有一片空置的土地,本来想要修葺一下,弄一个人工湖的,可是怕沈赛调皮会有危险,而且小家伙和姑姑一样,特别爱吃柑橘,沈清逸索性种了一片橘林,等以后结橘子了,小家伙可以在林子里随意玩耍,抬手就可以摘到想吃的橘子,想想都惬意。
为了照顾姑姑住在这,公司离这里的距离可就不是很近了,加上每天堵车,沈清逸早上走的都很匆忙,沈清渠学校和他的公司是一个方向,每天都乘车到达路口,由于很早,剩下的时间,慢悠悠走过去就行。
这天沈清渠再次到了相同的路口,周边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一辆闪耀的跑车和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发生了剐蹭,两拨人在那里对峙,骂骂咧咧的。
沈清渠的语言天赋极好,这也是拜他的家庭原因所赐。出生生在中国,五六岁就去了法国,在那里长大,汉语和法语可以说同时是他的母语,因为经常和爷爷姑姑去各地参加大型展会,英语是第一交流语言,所以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问题,而在之前,日语和韩语,也有所学习。所以他在旁边一听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黑色轿车抢道没来得及避让,撞到了那辆也开的飞快的跑车上,这种情况下,分出主次责任,正常赔偿就行了。可是跑车上的少年不依不饶,非要让黑色轿车上的人下来,人家对方只给一句话:开个价。
“你以为老子差你那点零头!开个价,你赔的起么!”跑车上的少年不依不饶,后续来的人明显是和他一拨的,堵在路口,让秩序更加混乱。
黑色轿车里边的人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个黑衣人贴耳上去,吩咐了几句便关上了窗户,车内光线较暗,而且车内的人动作利落,沈清渠甚至都没有看清男女。
黑衣人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一下,“这位先生,是我们的原因造成了您的损失,我家先生说,直接赔您一辆跑车,希望您别在继续纠缠不清。”
“纠缠?你说我纠缠不清?”少年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我差你那辆车钱啊!他把我副驾驶上的琴给撞坏了!”
“不就是一把琴嘛,哼,赔你十把!”黑衣人不屑的口气更是让少年气急败坏。
“你好大的口气!这把琴就是把你们都给卖了,都买不起它一根弦!”少年打开车门把琴盒拿出来,打开是一把老旧的小提琴,周边的人一看,也都议论纷纷,都觉得是这个少年借机在讹人。可沈清渠只是扫那么一下,就别不开眼睛了,那绝对是一把绝世好琴,旷世杰作。
沈清渠爷爷,大伯,父亲,都是制琴高手,尤其是自己的父亲。他经常看到并参与,所以知道制作小提琴的过程,是复杂严谨而又精益求情的。当年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法国的F.图尔特,和阿马蒂等大师制作的小提琴,现今都已经成了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
他手中的这把琴应该是最有名的安东尼奥1716年制作的五把琴之一,其中一把琴现藏于英国牛津的Ashmolean博物馆,一把在意大利一位收藏家手里,还有一把在沈清渠爷爷的手里,另外两把情况不详。
“车刮了就刮了算我倒霉,这把琴,我不要钱,只要你赔我!一模一样的!”少年狂妄的叫嚣。
车内的人明显没有了耐心,又吩咐了几句,又过来两个黑衣人,明早要对讹他们的少年进行肢体上的解决问题,“先生,您说这把琴这么昂贵,有谁能够证明么?赔您钱,您又不同意,如果您纯粹是耽误我们老板时间,那就别怪我们对您不客气了!”说话的同时马上就要对少年动手
“我能证明。”沈清渠就在旁边,话脱口而出的时候马上就后悔了,他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对于这把琴,真的是非常喜欢。他从小到现在,只看爷爷拉过两次,一次是给姑姑听,一次是拉给妹妹听,其余时间,都在爷爷的书房静静的躺着,很多时候,他都情不自禁的想要摸一摸,感受一下这把琴的无穷魅力。
“意大利是小提琴的诞生地。16世纪后期,意大利的小提琴制作业出现了两个著名的小提琴制作流派,一派是克雷莫纳制琴派,代表是阿马蒂父子;另一派是布雷西亚制琴派,加斯帕洛。这两派制作的小提琴各有特长,虽然经历了几百年的时光,至今仍属上等珍品。安东尼奥先生,早年就是随制琴大师阿马蒂当学徒的,后来独立制琴,开始是沿袭阿马蒂的风格,后来他潜心研究,声望和名誉已经超过了阿马蒂,他制作的每把琴都非常出色,无论外型、弧度、厚度、手感、各个方面,都达到了完美的地步,后人更是争相模仿和收藏。”沈清渠抬起头指着少年手中的琴说,“这就是他制作的其中一把。”
“它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沈清渠又多说了一句。少年看他的眼神简直达到了膜拜的级别。
“那你想怎么办?”其中一个黑衣人望着沈清渠,平静的说。
沈清渠转头对着少年说,“这样吧,反正他们有急事,你不如让他们先离开吧,这把琴,我来帮你修好。”
“说了半天,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吧!”跑车少年焦躁的说,“你们串通好了,是不是?”
“没有,只是你的琴给撞的并不严重,而且他们赔偿,只是赔你钱,不会有别的。”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你给我修不好怎么办!”
“修不好,我赔你一把,一模一样的。”沈清渠笑着自信的说。笑话,他家的琴可不止这一把,随便拿出一把都有典故,有来历,有身份和背景。
人越聚越多,这么堵在这里也不是个问题。
“那,你去哪修?”
“来我家里,或者去你家里都可以。”
“好。”少年把地址电话给了沈清渠,并拿到了沈清渠学校的地址,“你可别吹牛,修不好饶不了你!”少年晃晃手中拿的地址,开上跑车扬长而去。
沈清渠刚要离开,一个黑衣人拦住他,“我们老板谢谢你替他解围,请问需要什么帮助么?”
沈清渠看看表,皱了皱眉,“我上学要迟到了。”
于是沈清渠被专车直接送到了学校。
在车上,沈清渠看清了,原来车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和他差不多般年纪,看起来偏阴冷,另一个年纪略大一些,稳重成熟。
“谢谢先生刚才的解围。”年纪略大一些的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表示感谢。
“不客气。”沈清渠本就为人淡漠,在陌生人面前,更是疏离。
一路无语的到了学校门口,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学校。
“我要知道他的情况。”冷冷的口气,面无表情。
成熟稳重的青年点点头,打了个手势,汽车缓缓离去。 一晌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