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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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婷冲了出去胡乱走了没多久,便遇上了谢道韫。
“祝小公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宿舍休息?”谢道韫温柔道。
祝英婷抿了抿唇不语。
“可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谢道韫看出祝英婷神色的烦闷理解道。
闻得谢道韫的话,祝英婷想起白日里谢道韫的看法,长叹一口气道:“谢先生,学生有一事不解,还请先生解惑。”
“请说!”谢道韫抬了抬手道。
“乱世中,两军对垒,先生若作为其中一方会选择如何做?”祝英婷道。
“自然是勇敢迎战了。”谢道韫道。
祝英婷听到身后脚步声,嘴角微扬,继续道:“敢问谢先生,若是两军对垒,我方以梁山伯为将帅的话,比之马文才为将帅,先生觉得此战胜负如何?”
谢道韫思量几息,心中便有了答案。
“你是为马公子抱不平来的?”谢道韫笑道。
“不敢!”祝英婷行了一礼道,“学生只是想起一个故事。”
“愿闻其详!”谢道韫道。
“两军对战,本就是为了己方利益争夺开战,其中一方为了这个目标杀伐果决,一路直指另一方城池。可笑的是另一方君王死守礼仪,硬是想和对方讲理,这时他身边的一位别国客卿暗讽他说‘不若大王派两千士子战前高声朗读四书五经,也许对方嫌吵放弃了呢?’。”祝英婷笑道。
“那君王自然也听出了他的嘲讽之音,可依旧觉得能不打仗就不打仗,便派了人前去以礼说和。谢先生可知最后的结局?”祝英婷道。
谢道韫浅笑看着她。
“后来那整个城池的人都被对方屠城了。”祝英婷道,“对方只想夺城,而君王却只想着慈悲为怀,以礼服人,结果死的人更多,这就是慈悲吗?”
“山中一重伤猛虎,慈悲救之,虎愈归山,捕食众畜,活一命伤百命。慈悲不得真正法门!”谢道韫道。
“先生现在还以为梁山伯心怀慈悲,却无杀伐果决,是为大善吗?”祝英婷笑道。
“我明白了。”谢道韫道。
正说着背后一道冷箭袭来。
“小心!”马文才忙扑了出去拉开祝英婷,而祝英齐没拉到自家妹妹后,忙拉开谢道韫。
“你没事吧?”马文才心惊忐忑地上下打量着祝英婷担忧道。
祝英婷摇了摇头。
这时祝英齐捡起地上的箭羽。观察了一番后惊讶道:“马公子,这是你的箭。”
马文才接过细看,随后皱眉道:“这不是我的箭,是仿的,这个重量不对!”
“如果不是你跟在身后,若别人看到了一定会误会你!”祝英婷道。
“你信我就好!”马文才浅浅一笑。
祝英齐见状,插进两人中间,佯咳了声道:“会是谁想陷害马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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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箭头,想要仿制,恐怕也得有些财力。”谢道韫接过箭后细细道。
“左不过就是那几个人!”马文才眯了眯眼道。
“你有怀疑的人了?”祝英婷好奇道。
马文才点点头。
“不可莽撞,否则有理也变无理了。”谢道韫温和劝道。
“学生知晓!”马文才心情愉悦地行了一礼。
“英亭,我们回去吧!”马文才看向祝英婷道。
祝英婷笑着点点头。
#等等,我不是人吗?我不配拥有姓名吗?马文才,你是不是少唤了一个人#
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被孤单落下的祝英齐在冰冷的夜风中幽怨的看着马文才的身影。
“祝八公子?”谢道韫出声道。
祝英齐回过神来,忙道:“英齐失礼了,谢姑娘,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祝八公子也早些回去歇息吧!”谢道韫笑着拒绝道。
“还是让我送一程吧!毕竟刚刚那箭射的有些偏,正巧在你和小十中间,若对方目标是谢姑娘就不好了。”祝英齐道。
谢道韫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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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夜里之后,马文才一直保持着愉悦的心情,便是最不顺眼的梁山伯也没再让他动怒半分,只除了处处要找王蓝田的茬外。
起初谢道韫和祝英婷还阻拦了几分,只是见他尚有分寸在,便没再说什么!不过也明白了那日射箭之人是王蓝田。
祝英婷自从来了书院,活泼了不少,原本的性子也回来了几分。王蓝田的处处为难,终是让她起了教训的心思。
这天趁着谢道韫教习剑术,博弈间,祝英婷对王蓝田步步紧逼,反手三剑挡住王蓝田的背后攻击后,侧身一转,足下一点,祝英婷便到了王蓝田身后,一把木剑挂在了王蓝田脖子上。
“金顶九式!”顾文亭惊讶站起。
众人寻声望去,祝英婷秀眉紧皱,细细打量着顾文亭。
“先生,学生想请求对战祝英亭。”顾文亭抱拳道。
话刚落,荀巨伯拉了拉他的袖子道:“文亭,马公子都不是祝英亭的对手,要不你算了吧!”
只顾文亭一脸凝重看着祝英婷。
“请赐教!”祝英婷亦探究道。
话落,顾文亭飞身出去,一息间,王蓝田手中的木剑到了顾文亭手中。
“好快!”荀巨伯旁,秦京生愣愣道,“没想到顾文亭武功也这么好!”
说话间,顾文亭握剑手腕一转,剑锋直指祝英婷面穴,祝英婷仰面弯腰躲过后,侧身一转,一剑反挡住侧面袭来的顾文亭木剑。
击落其木剑后,又见顾文亭折手梅花态,夹住了自己的木剑。
“你是谁?”祝英婷冷冷道,从所未有的感觉危险。
顾文亭不答,反移步换景,扯过一旁木柱上的布帘袭来。
“又是古墓派?”祝英婷道。
顾文亭嘴角一扬,心下有了半分猜测,莞尔一笑,布绸卷走了祝英婷手中木剑。
剑落众位坐在地上观战的学子跟前,入土三分。众人惊愕看了看地上,又抬头看了看越打越起劲的二人。
“这两人玩真的?不就是一节课吗?至于这么拼?”秦京生咽了咽口水。
而他两边的荀巨伯和马文才则未理会他,只死死担忧看着场上两人,随着两人的打斗,心一上一下。
场上,顾文亭逼出祝英婷的一掌,侧身闪过,看着她有些成爪的手忙道:“我认输!”
祝英婷停下动作,定定看着顾文亭。
场下马文才和荀巨伯松了一口气,只谢道韫死死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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