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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就认出了马千里,他还是半年前的模样,秃顶,大脑门,白衬衫,外扎腰,有意秀他的三尺三腰围一样,只不过面色倒比半年前红润了许多。
“马老板,稀客呐。“
墨墨一刻钟前还百无聊赖的吐着茶叶末子,开着电脑看着小说,我眼瞧着屏幕上网页还没关,硕大的标题清清楚楚摆在那里——《我的老婆爱吃驴蹄子》,我不知道墨墨师兄这般认死理儿较死劲儿的人物也有这么重口味的时候,不禁哑然失笑。
他一声招呼百转千回,唬的马千里一蹦三尺高,连连摆手,嘴里说着不敢不敢,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
“两位天师才是稀客,两位天师才是稀客呐。“他一边摆手一边摇头,胖脑袋晃来晃去,像个摇头娃娃一般滑稽。
“我找了天师足足一个月呐。“
他伸出一个手指头抖着,脑袋又跟着晃了起来。
“马老板,一点错误。“
墨墨伸出两个手指头在马千里跟前晃了晃,说的煞是认真,唬的马千里一愣。
“马老板,我们不叫天师,本着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需要,本着我唯物主义人生观,这天师之名可是虚无之谈呐,这是鄙人的名片,马老板可万万不要再叫错了呐。”
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马千里,又招呼我也拿了一张,马千里诚惶诚恐地收了名片,看着名片上的称呼一愣。
民俗研究所研究主任墨墨。
民俗研究所研究主任助理陈茄子。
马千里咂咂嘴巴,似乎很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可生意人终究还是生意人,嘴巴一撇,别别扭扭地唤道。
“墨主任。”
“陈助理。”
墨墨似乎听着极为受用,亲昵地拍拍马千里肩膀说道:“马老板,这就对了嘛,咱是真经生意人,不信鬼神之说。”
马千里愣愣地点点头,也跟着傻笑两声,跟着一阵支吾,似乎预先想好的话头已经不知从何说起了。
“马先生,这两个人到底靠谱么?”
一个女声从马千里身后响起,我猛然想起这女人一直跟在马千里身后,女人一头披肩发,修长的身材看起来亭亭玉立,大墨镜遮住了大半个面庞,高耸的鼻梁和微微撇起的嘴巴组合在一起摄魂般的好看。那女人说话冷冷的,一声白色旗袍穿在身上勾勒出绝美的身段,也附上了一层冷艳的味道。
“大小姐,靠谱,靠谱,一定靠谱。“
我和墨墨还未说话,马千里围着那姑娘滴溜溜一圈乱转,嘴里不住口地说着。
“半年前,我碰了邪祟,就是这两位天……啊……不,主任给看的……“
马千里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叫错了称呼,硬生生卡了话头改了回去,看的出来,他对我和墨墨是有些敬畏的,对这年纪轻轻的冰山美人儿,却是另一种谄媚。
马千里也是身价不菲的商人,在本市的政商圈里说不上出类拔萃可好歹也算个人物,他这般言行举止,倒是让我猜不透了,我偷眼打量那姑娘,
墨墨是玲珑心肝,搭眼一瞧就看出了毛病,他知道今天的事儿马千里说了不算,瞬间对马千里没了兴趣,冲着那姑娘一笑,轻轻问道:“姑娘来此,是看病还是看命?”
墨墨没耍花腔,问的直截了当,我知他也是吃不准这姑娘深浅,索性来个开门见山,只是在那山头把了几朵遮山云,这云雾缭绕高深莫测一问,一般人物想来便招了来路,谁知这姑娘确实噗嗤一笑,脸上更冷了几分。
“二位要是真能看命,也不至于开这铺子赚这散碎银子,要是看病自然也不烦劳二位,我直接去医院便是,我一不看病,二不看命,我来看妖。”
看妖?!
这姑娘年纪轻轻,甫一开口便戳破了我和墨墨的底细,她看出了这铺子来路不正,我和墨墨也是骗吃骗喝的小鬼,江湖术士骗字为上,被她这么一说,我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没了言语。
墨墨脸皮厚,嘻嘻一笑,反问道:“妖在哪里?“
“这里不是说事儿的地方,二位跟我走一趟吧。“
那姑娘轻轻摇头,皱了皱眉,说道,她话里不是商量的语气,反倒像命令一般,可她语气自然,似乎平日里说话就是这般样子。
“姑娘,真金白银没摆在眼前,你让走便走么?”
墨墨站在原地没动,冷笑一声,我知道墨爷的火被这姑娘撩拨了起来,我也生气这姑娘说话没有礼数,不吱声地站在原地等着看墨墨慢慢修理她。
墨墨还没出手,有人出手了。
“大小姐让你们去,你们不去也得去。“
一个慢悠悠干巴巴阴森森地声音从那姑娘身后飘来,我还未看清那人模样,一条同样干巴巴的手臂从姑娘身后伸出了出来,直抓墨墨肩膀!
墨墨反应奇快,沉肩,卸力,后退一步,左拳打出,那人见一把捞空,改擒为抓,五指包向墨墨拳头,墨墨知他意图,变拳为锁,扣他手腕,那人手腕被擒丝毫不乱,五指变三指,撕拉拉一声响动,他猛然一扯,竟然把墨墨的袖口撕下两条白布。
墨墨松手,那人后退,弹下指尖白布条。
墨墨瞅瞅袖口,单单只是损了衣裳,没伤皮肉。
我终于看清了那人模样,那人个头不高,年纪不小,光脑壳,山羊胡,胡子焦黄如被烟熏过一般,他穿了一身土黄色唐装,浑身上下怪里怪气,唯有两只小眼儿中射出两道精芒。
又是一个练家子。
我跟着墨墨已有些时日,早已看出了门道。
我愈发觉得这姑娘不简单了,瞧她年纪轻轻,手下竟然养着如此高手。
“道儿上的?“墨墨盯着那人,冷声问道,右手背在了身后,撩开了上衣,露出了片儿刀刀刃。
“看门的。“
那人眼观鼻,鼻观心,专心撕扯着指甲缝里的碎衣渣子,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鹰爪力是巧功夫,五个指头不分家的练不成,好苗子都是从贼窝里扒拉出来的,既会掏包又能伤人,传到如今只余了两家,北方风家南方余家,不知道阁下是走的哪家路子?“
“没路子。“
墨墨还在套他来路,那人似乎兴趣缺缺,出口便是三字经。
“风烧指,咱是来请人的,不是来打人的。你弄坏了人家衣服,我可是要赔呐。”
那姑娘一开口喊出了老头的名字,算是答了墨墨的问话,老头听她说话,低眉顺眼又退回了她身后。她冲马千里使了个眼色,马千里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拍在了桌上。
“墨墨是吧,换两件新衣裳。”
这姑娘用的是先抑后扬的法子,墨墨师兄见着真金白银浑身上下经络瞬间舒畅了,腿脚也能动了,之前的不快再没提起。
“请二位走一趟吧,小鬼还是阎王总得请出来试试。”
她没问我们同意不同意,径自转身出了屋子,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回身停在了那里,大墨镜还罩在脸上。
“哦,对了,我叫冷青瓷。”
我和墨墨楞了。
“ 符咒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