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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杰自从知道崔大爷的秘密后,就一直在想这事儿,对照几个线索,便情不自禁的联想起自己的身世,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崔大爷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联系起来。
当天晚上,石头果然早早地来到了崔大爷住的地方,崔大爷弄了几个小菜,三个人边吃边聊开了。
“大爷,您这手艺可真不错,黑子跟您住一块儿可真是好福气。”石头一提起黑子,崔大爷就愣了一下,但立即讪笑着说:“黑子跟我这个老人家住一块儿,经常是早出晚归,也没吃过我几顿饭,早知如此,就多给他做几次饭啊。”
楚文杰举起酒杯说:“我们一起敬黑子一杯!”
三人各自把酒泼在地上,以敬黑子在天之灵。
“楚少爷,你明天还是回去吧,我今天送信去之后,看到你爹他拿到信后脸色完全变了,我看得出来,他很关心你的安危。”石头突然说,楚文杰沉吟了片刻,道:“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崔大爷说:“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楚少爷啊,您别怪大爷多话,其实我也很赞同石头,还是先回去吧,让你爹知道你平安的消息,以后有时间随时都可以再过来……”
“干爹,您别说了,让我晚上好好想想。”楚文杰若有所思地说,石头离开之后,他突然问:“干爹,我想问您一件事。”
“问吧。”崔大爷在收拾碗筷,楚文杰说:“您不是说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人抱走了吗?我想问问您,您还记不记得孩子身上有什么印记吗?比如胎记啊,伤疤之类的。”
崔大爷停下手中的活儿,沉思了片刻,一开始好像没记起什么,但突然瞪大眼睛说:“我想起来了,我儿子右边手臂上有一个月牙形伤疤,那是咱们族里的规矩,老人们说新生的孩子,如果在右手臂上烙下一个月牙形的印记,可以保护孩子健健康康,来,你看大爷这儿也有一个。”
楚文杰听着崔大爷的介绍,果然在他手臂上看到一个月牙形的印记,顿时瞠目结舌,慌忙用手去摸右手臂,这一个微笑的动作被崔大爷看到,疑惑地问:“楚少爷,您怎么了?”
楚文杰慌忙用笑来掩饰内心的慌乱,说:“没事儿,没事儿,我只是在想您说的话,看看身边有没有这个印记的人。”
“哦,那敢情好,有劳楚少爷了。”崔大爷缓缓地说,“要是这辈子还能和儿子相认,就是让我马上死也值得了。”
楚文杰心里一酸,安慰道:“您一定还会跟您儿子相认的,还有啊,您以后别叫我楚少爷了,就叫我文杰就成。”
“好,文杰少爷!”崔大爷脱口而出,楚文杰无奈地笑了起来。
徐国立的老婆叫何赛凤,父亲曾是武汉警备司令部的司令,徐国立为了往上爬,也正是看中这个条件,所以才使劲全力搭上何赛凤,虽然何赛凤的父亲后来因病逝世,但徐国立仍然对这个女人畏惧三分,不敢轻易得罪。
何赛凤自从嫁给徐国立后,也算生活安稳,除了徐国立经常惹出一些桃色事件,两个人还算相安无事。
徐国立死后,何赛凤根本不相信他是被进屋偷窃的小偷所杀,但她的意见无法上达,还被邱子豪抓进去关了两天,美其名曰是安抚,实则是软禁。
“嫂子,徐区长就这么走了,您可要保重身体啊。”李丁亲自把何赛凤送回家,何赛凤见他还念及徐国立的好处,所以没马上让他走:“李丁啊,嫂子知道你跟了老徐很长时间,对他忠心耿耿,不像有些人,人走茶凉,你给嫂子说说,老徐他到底怎么死的?”
李丁知道她会问这个,所以早就想好了答案:“嫂子,这个我也说不清,不过邱组长负责全权处理徐区长的案子,人也抓了,已经向上峰做了交待……”
何赛凤冷笑道:“我可不信老徐是被进屋偷东西的小偷杀害的,小偷可没这个胆子,再怎么说,我徐府也算有些名望,什么小偷瞎了眼才敢打我们的主意,这不是找死吗?”
李丁忙说:“嫂子,我也这么想,觉得徐区长的死有些蹊跷,但卑职说不上话啊。”
“哼,邱子豪早就对区长一职虎视眈眈,这次老徐走了,他可是最大的受益人,我就想啊,老徐的死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
李丁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唯唯诺诺的说:“嫂子,这个我可不敢乱说啊,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何赛凤冷冷一笑,说:“别担心,嫂子心里有分寸,什么人对老徐忠心,嫂子看在眼里,老徐也是明白人,现在虽然老徐走了,但嫂子心里有本明白账,不会让老徐死不瞑目啊。”
李丁站在一边,没有言语。
“你先回去吧,嫂子今天跟你说的这些,不要说给任何人听,相信嫂子,嫂子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李丁走出徐府,想起自己这一招借刀杀人,不禁会心地笑了。
楚文杰终于决定回白喜堂,当他出现在楚望廷面前时,楚望廷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声:“回来了!”
这一声问候没有任何表情,不带任何情感。
楚文杰嗯了一声,然后径直进了房间,刚往床上一躺,楚望廷便进来了,他忙坐了起来,等待楚望廷发话。
楚望廷突然笑了,叹息道:“文杰啊,你失踪的这两天,爹想了很多事,爹呢不想问你去了哪儿,也不想知道你干什么去了,爹明白你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心里很难过,爹也理解你的心情,所以爹不怪你,但是你得告诉爹,经过这两天,你想到了些什么?”
“爹,您的意思是?”楚文杰怎么觉得这次回来,楚望廷说话的态度完全变了,变得他都有些不认识了。
楚望廷又叹息了一声,说:“爹那天知道黑子的事后,也很难过,想想咱们父子俩背井离乡,不远万里来到支那,为何一定要闹得那么僵?所以爹算是想明白了,等过一阵子,爹打算把白喜堂关门,然后咱们一起回国去。”
楚文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愣了很久终于醒悟过来,惊喜的几乎叫了起来:“爹,您说真的?真的打算回国去?”
楚望廷点了点头,一脸激动地说:“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等为父处理完手头的事,然后把白喜堂打理出去,我们就回去。”
楚文杰突然想起崔大爷,想起那个可能是自己亲生父亲的老人,刚刚愉悦起来的心情又沉了下去,想起右手臂上那个伤疤,突然挽起袖子,问:“爹,这几日我这伤疤突然经常莫名其妙的发痛,也不知道这伤疤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楚望廷看了一眼,说:“这个伤疤,爹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落下的了,是不是感染了,爹开点药水,洗洗伤口就好了。”
楚文杰的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看来这不是巧合,崔大爷一定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楚望廷,就是当年闯入崔大爷家里的凶手……想到这里,脑子里的弦好像被什么拉断了似的,猛然一痛,如此说来,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被楚望廷杀害的?
他的眼圈有些异样的感觉,楚望廷好像看出了他脸上的异样,问他怎么了,他清醒了些,忙说:“文杰听您说马上要回国了,高兴。”
楚望廷大笑道:“为父也期待这一天早日到来啊,不过快了,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两天以后,月黑风高。
顺义帮大堂,朱大海端坐在他自己的龙椅上,看着坐在右手侧的女人,满脸嘲笑的表情。
何赛凤本来对这种江湖人物不屑一顾,但今日有求于他,所以不得不放下身价,说:“朱帮主,我今日来找你,是因为我认为你值得信赖,而且可以帮我报仇,至于价钱问题,如果你不满意,我们可以继续谈。”
朱大海无赖地说:“徐夫人,我朱大海做事是有原则的,第一,靠实力吃饭;第二,不和政界的人打交道。”
何赛凤笑了两声,说:“朱帮主,你想多了,我丈夫是政界的人,但我不是,现在是我为丈夫报仇,所以没有违反你的原则。”
朱大海想了想,说:“你这话倒有几分道理,不过你一个女人,难道不怕我朱大海收了钱,不仅不做事,而且还出卖你吗?对你来说,邱子豪可是难对付多了。”
何赛凤大笑道:“朱帮主,我何赛凤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小女人,不瞒你说,在来顺义帮之前,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哦,那你说说,你到底打听到了什么?”
何赛凤冷笑道:“这还用我说吗?像朱帮主您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怎么会不想替您的亲兄弟报仇?我何赛凤也一样,我必须替我的丈夫报仇,而且我跟你都有共同的仇人,所以你不会不接受我的请求。”
朱大海闻言,当即便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便大笑道:“看来我确实小看你了,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这个时候接受你的请求?要是想给我亲兄弟报仇,我早就动手了,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你来找我?”
“朱帮主是聪明人,之前你杀了邱广义的一个小喽罗,那是做做样子,可是你根本就没放弃过要杀死邱广义和他儿子的想法,所以这笔帐你是暂时记着呢,早晚的事儿。现在我来了,而且带来了一大笔钱,这可是完全没有半点坏事的好事,我想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活儿吧。”
朱大海确实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会把自己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他确实一直对邱家帮怀恨在心,在邱广义大寿之日跑到邱府杀了个小喽罗,只是为了当着众人的面给他一个下马威,灭灭他的威风,但后来自己带去的手下却都被邱子豪打死,所以他对邱家的仇恨更深了。
何赛凤知道自己的言辞已经攻破了他的防线,不禁又说:“我希望邱子豪死得不明不白,但邱家帮十有八九会把这笔帐算在顺义帮头上。朱帮主不是一直都非常希望邱广义主动对你顺义帮动手吗?这样一来,你就有了口实,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向他开刀了,以顺义帮今时今日的实力,邱家帮恐怕也没有胜算的把握吧。”
朱大海感觉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饶有心计的对手,他在想,要是这个女人要是跟他作对的话,恐怕自己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自从徐国立死后,邱子豪每日都沉浸在喜悦中,而且现在立兴大楼里的所有事宜都暂时由他全权负责,他就等上峰颁发任命书了,可他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令他措手不及。
“爹,今日有一事我一定要告诉您。”邱子豪来到父亲的房间,关上门后说,邱广义喝了口茶,轻声咳嗽了两声,笑问道:“说吧,是不是上面的任命下来了,我儿子即将成为军统汉口区的区长了?”但一看儿子脸色冷峻,又疑惑地说,“是不是徐国立的事……”
邱子豪摇了摇头,鼓足勇气说:“爹,这件事是关于您的,要是儿子说了,您可一定要挺住啊。”
邱广义顿时有些火起,不快的问:“到底什么事,说。”
“是这样的,三姨太她……”当邱子豪说完,邱广义突然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了下去,胸口喘着粗气,怒骂道:“王八蛋,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要把这对奸夫淫妇的皮给剥了。”
邱子豪劝慰道:“爹,俗话说捉奸捉双,现在三姨太都怀上了,恐怕要捉到他们很难了。”
“哼,老子做事从来不要什么狗屁证据,你马上去把人给我带回来,我要他们当面对质,看他们如何狡辩。”邱广义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此时恨不得把那两人给生吞活剥了。
邱子豪却没有动,沉吟了一会儿才说:“爹,那个周黎明虽然是个好吃懒做的纨绔子弟,但他父亲周德奎可不是省油的灯,此人目前在党国内部身居要职,要是得罪了他,恐怕对我们邱家不利啊。”
“周德奎算个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处长吗?我邱广义是走黑道的,可不怕他。”
邱子豪却说:“孩儿知道您老知道这事后一定会大发雷霆,但子豪有个建议,您先听听,如果觉得可行就按孩儿说的做,要是您觉得不可行,那就听您的。”他见邱广义没吱声,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邱广义听后,脸色果然有些好转。
“爹,您放心,孩儿一定把这事处理得妥妥当当,直到您满意为止。”邱子豪眯缝着眼睛说,邱广义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但眼里射出了一道刺人的寒光。 化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