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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距离山崖万里,用双脚走去,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
未央生隐居的山崖地处十殿阎王的辖地,要前去发生仙力震动的地方,需要走很远的一段路。
项涛的小队中,多出来一人一兽。未央生的加入让他感到很奇怪:“未先生,你不是隐居避难么,为什么要和我们一同回人世?”
“静极思动,再者说,阁下描述的阳光,空气,沙滩让我心动不已。”未央生不知应当如何称呼项涛,稍作权衡,用了一个“阁下”。
多亏有未央生在,省了众人长途步行之苦。
青毛驹是一种通人性的冥兽,未央生的爱兽青儿还未成年,当它唤出成年青毛驹的时候,着实将项涛几人吓了一跳。
成年青毛驹足有青儿三四个大,通体青色钢毛,面如雄狮,吼声如雷,雄踞在那里,威猛异常。
青儿凑到成年青毛驹耳边,人立而起,双爪前扑其身上,小心的挡住自己,又偷瞧了腾蛟几眼,呜咽着吼叫一阵。
那成年青毛驹先是身子颤动,也跟着频频看向腾蛟,前肢两个钢爪不住的挠地,嘴里喘着粗气。青儿急忙又吼叫一阵,那成年青毛驹才停止动作,再次看一眼腾蛟,伏在了地上。
看到这里,未央生松了一口气,转身对项涛道:“阁下,事情解决了,青儿已经劝服它了。”
看着好似小山一样伏在地上的青毛驹,迪迪咧嘴怪叫道:“天啊,难道要我坐在这个东西身上——”
听到迪迪的话,成年青毛驹立刻嘴里呼噜叫一声,瞪起眼睛看向了他。
未央生急忙解释道:“青毛驹乃是冥界异兽,成年青毛驹可以驮负五人日行千里。平素青毛驹少于人接交,更不要说是驮负我们出行,今次还是青儿交涉,我们才能——”
“迪迪,要不你就走着去秦城,要不就给我坐上去。”看到迪迪还要说什么,项涛不得不命令的口气说道。
青毛驹确是异兽,背上驮着三人一兽,行走的速度仍然可以与项涛胯下的乌骓马一较高低。
冥界依然是个昏沉沉的天色,走出荒山,周围的景致总算是有了变化,不再是一片光秃秃的山石,树木绿地山水,虽然不多,却也与人间区别不大了。
宋城就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城池,整个城市被四五米高的城墙围着,看不到城内景象。
盯着城门处大大的两个汉字:宋城,项涛很是希奇的询问:“冥界还有城市,就够古怪的了,这个城市的名字也很有意思,难道说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
“十点阎王的辖境,古往今来的亡魂不下百亿,为了加以区分管理,才按照中国古代的朝代建立城市,这座宋城,就是古代宋朝人居住的城市。”未央生解释道。
“宋?”项羽项涛兄弟两个,对中国古代历史的了解都不够深入,对于宋朝更是全无印象。
“嗯,说是王朝,不过是一群窃居大秦故土的盗贼之国。”未央生似乎对于除去秦以外的所有王朝,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话引的项羽大大不快。不仅是他,身旁走过的行人中也有人大为不满了。
“兀那书生,空口白牙胡说什么。秦国倒行逆施,二世而亡,乃是自己取死,我高祖皇帝举义旗——”
慢慢转身,项羽的嘴角带着冷笑,双拳缓缓握紧,配以全身漆黑色铠甲,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阴冷:
看着说话的汉子,项羽一字一句的道:“樊哙,你竟敢在我面前提刘邦小儿!”
说话的汉子很是粗壮,随意穿着一件灰色布袍,头上用布巾包头,肚子微微向外突出,宽宽的面堂,此时见到项羽,满是惊色,双腿不受控制的向后蹬蹬蹬倒退数步:
“你,你是项羽——”
“匹夫樊哙,去死吧!”不知何时出现的方天画戟,被项羽单手一抡,在空中划过个圆圈,蓄满力道重重砸向了兀自呆滞的樊哙。
纵是阴魂,被方天画戟打上,也会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但是,樊哙似乎无法接受项羽的出现,呆呆的看着项羽发威,根本就不知去躲避。
就在方天画戟即将砸在樊哙身上的一刻,突然,又是一柄方天画戟不知从哪里伸了出来,挡在了樊哙身前。
砰——
两杆方天画戟撞在一处,在场众人只闻听耳中出现了声巨响,震得三魂六魄齐齐移位,整个心神半晌无法收摄。
项涛反复研究过秦末争霸的历史,自是明白樊哙是谁,项羽对于樊哙的仇恨,也晓得一二。是以,当项羽对樊哙出手时,他并未阻挡。
但是,那个突然出手架梁子的家伙,却是令项涛大感吃惊和好奇。
那人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头戴紫金冠,身穿锦缎战袍,外罩亮银甲,脚踩一双镶着珠玉战靴,跨在一匹赤红色战马上,单手持着方天画戟,生生架住了项羽含怒一击。
“什么人,敢管我项羽的闲事。”
“西楚霸王么,来来来,与我大战三百合。”那人听到项羽自报名号,立刻眼中发亮,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樊哙看到来人,大感镇定,但项羽的名头毕竟太响,又赶忙出声提醒骑红马的武将:“项羽力大,温侯小心。”
听了这话,未央生的眼珠几乎迸出眼眶:“温侯?吕布!”
“吕布?没听说过,无名鼠辈。”项羽极是不在意的道,手中方天画戟挥舞着,这一次是砸向了吕布。
被项羽叫做无名鼠辈,吕布竟不发怒,反是看着项羽手中的大戟,兴奋的呼叫道:“来得好。”
听着未央生讲解吕布到底是何人,项涛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再看战况,项羽已然施展开疯魔一百零八击,那吕布也不含糊,全力应付下来,竟是不见示弱。
一场大战,两人足足打了五百个回合,依然是不分胜负。
战圈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当这群人听闻,里面是项羽战吕布的时候,立刻用各种方式呼朋唤友过来观看。
现在项涛的面容已经是变得凝重了:能与项羽战过五百回合依然看不出胜负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人再打下去,真的是胜负不好估量啊。
又握了握手中已经拿了很久的拔山尺,项涛终于下定决心。
瞧着一个两人暂时分开的机会,口中叱喝一声,项涛的身形动了,足尖轻点,在人群一阵惊呼之中,身子跃进战圈。
不敢使用雷法,只能将剑宗的功法用到拔山尺上,刹那间,拔山尺好像陡然长出一截,变成了一柄重剑,瞧准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金色的剑尖击在大戟的小枝上,借着四两拨千斤的巧劲,一举将方天画戟荡向一边。
脑后出现呼呼的风声,围观的人们以及项羽都情不自禁的发出呼喊声。
项涛并不惊慌,也没有去躲避,左手食指催动炼金指力,好像后脑长了眼睛似的,准确点在了项羽的方天画戟之上。
方天画戟是乌江柔水之精所化,根本没有半点金精可以吸纳,是以炼金指实际上无法伤害到它。项羽更是借此,手臂猛地向上一提,将本已蓄势的方天画戟改变了运动的轨迹。
有了项涛夹在中间,项羽和吕布两人终于分开,彼此对视一阵,突然齐声哈哈大笑。
见到两人大笑,项涛这才真正放松了身子,刚刚那一下看似简单,其实是项涛观察许久,又在心中反复计算后的谋定而动,耗尽了项涛的心力与体力,不说别的,单是使出炼金指力,又不能让金精之力伤到身为阴魂的双方,内里微妙的技巧就令项涛心神疲惫。
大笑过后,吕布冲着项羽抱拳道:“霸王威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布愿与霸王把酒尽欢一醉方休。”
“喝酒么,走。”说到喝酒,项羽毫不含糊,当即与吕布把臂而行,一起进了宋城。
跟在两人身后,项涛苦笑着问未央生:“这里不是宋城么,吕布是汉末人物,难道说,汉朝之后就是宋朝?”
“当然不是,伪汉之后是伪晋,再以后就是五胡乱华,这些个伪朝治国无方,才将域外胡人引入中原,导致百姓生灵涂炭——”
不愿再听未央生说下去,项涛跟着吕布项羽两人进了城中一家大酒楼。
酒楼是传统的中国古典建筑,木制的结构,只有四层高,坐在四层一个临窗的桌子旁,项羽吕布二人已经开始大碗喝酒了。
看着满桌子花样繁多的菜色,项涛闻不到半点香味,又喝了一口酒,同样没有感觉自己喝下了什么,微微皱眉的他看向迪迪。
刚刚看到桌子上的酒菜时,迪迪非常兴奋,谁知,现在的他也是愁眉苦脸,将筷子扔在桌子上,嘟囔着:“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吃下去了,怎么好像只有一股凉风进了肚子——”
正与项羽推杯换盏的吕布立刻扭头看向迪迪,眼中闪过惊异光采:“你这白虏竟是活人!”
“咦,生人?能出现在冥界的生人,希奇希奇。”忽然,旁边桌子上一人出声道。
吕布回身看去,大笑道:“原来是鹏举,来,鹏举,我来为你介绍,这位就是西楚霸王项羽。”
名叫鹏举的男子是个方脸中年人,留着不长的胡须,脸上带着只有统兵将领才会有的威严。
这人大步来到项羽面前,拱手施礼道:“岳飞见过霸王。”
岳飞是哪个,项羽不晓得,倒是一边的未央生扑嗵跌倒在椅子下面。
听闻项羽在此,桌子上的人物越发多了,只是,坐在这里的都是武将,除去什么韩世忠,狄青,薛仁贵之辈,倒是有个女人,让项涛大感希奇。
这个女人叫李清照,号易安居士,曾经写下一首著名的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当众人将这首诗念出来的时候,项羽的老脸难得红了起来。
李清照是个大赌徒,想当年还为赌术专门写过文章,就好似今世为赌术作论文论证一般,有她在的地方,很快酒桌就会变成赌桌。
这次也没有例外,武将有几个不好赌博?没过多久,众人开始拿出色子开赌。
项羽身无长物,便从项涛手里拿了几件法器过去赌博。他是个羊牯,武将们赌开性子,哪里还管你是西楚霸王,还是东土帝王,三两下他便输得干干净净。
看着项羽满脸的郝色,项涛只好亲自出马。项涛也不会赌博,但他会雷法。
下品雷法中专门有一种是讲求对物品的操控技巧,用在赌桌上,实际就是出千了。若是雷啸天知道项涛用雷法出千,也不知会不会气得吐血。
这些个武将至多会点出千的手法而已,项涛一出手,就将他们放在桌子上的寻常法器通通扫干净。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红了眼,李清照似乎手边再没有法器可下注,咬咬牙狠心从香囊中取出一小块金灿灿的物事,放在桌子上。
这物事一经拿出,在场所有阴魂立时慌了神,咚咚砰砰的桌椅倒下一片,只为躲避这金色物事的光芒。
看到这件东西,项涛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渴求的表情,低呼一声“太乙金精”。
看到众人狼狈的样子,李清照得意的一笑:“没错,你这小子识货,这就是太乙金精,我用它下注。”
“这,这太贵重了,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自己是用出老千的办法赢了大家,看见李清照似乎赌上了老本,项涛心中微敢不安。
嘭
猛拍桌子,李清照一只脚踩上了椅子,冲着其他赌伴吆喝道:“少废话,快下注,下定离手啦——”现在的她,全无刚刚出现时候那副熟女样子了。
李清照已经拿出太乙金精了,普通法器根本无法与这样贵重宝物对赌,迟疑着,吕布等人也拿出了各自的宝贝,有碧血朱玉,赤蛊金蟾,凤涎芝叶,都是炼器的好材质,甚至说,薛仁贵竟是拿出了巴掌大的一块云阳神木来。
看着一桌子的宝贝,项涛几乎要流口水了,刚刚一点点惭愧的想法,早已抛到了脑后。
正要摇动色子,一个女人的声音插进来:“慢着,朕用它下注。”
朕!
项涛眉毛一挑转身看去。
在他身后,一个女人身穿鹅黄色绣着盘龙的袍服,年月二十七八岁,端庄秀丽的面容,一双杏眼中透出好似直入人骨子里的媚态,在这媚态深处,项涛又好似看到一种不屈服的意识,还有就是绝不居于人下,挺身立于亿万苍生之上的骄傲,这骄傲的外面,裹着一层名叫强势的外衣。
女人,龙袍,媚态,骄傲。
即便仇视秦朝之外所有朝代的未央生,在这个女人面前,也不得不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看到项涛的双眼直勾勾看着自己,女人没有生气,扬扬手上物事,“朕就用此物为注,赌你以前赢去的所有法器。”
将视线慢慢移到女人手上,项涛双眼一亮,惊呼一声:“紫目火珠!”
“不错,总算你这生人识货。我就用紫目火珠与你赌,你押上刚才赢走的所有法器,不吃亏吧。”龙袍女子笑盈盈的道。
若是说,方才只是看到项羽输掉一堆法器,感觉心痛是以亲自上场,现在的项涛可真的心动了。
世间炼器材质,公认排行第一的是云阳神木,第二位就是太乙金精,这些不假,因为这两样东西可塑性强用途广泛,能够被炼制成各种宝物,这才被人排列在首位。若论价值,还有很多材质比这两样要贵重的多。
恰好,龙袍女人手中的紫目火珠,就是价值远高于云阳神木的稀有材质。
若仅是这些,也不足以让项涛心动。
但那是紫目火珠,项涛此刻最想得到的炼器材质。
安德烈和乔西夫妇已经过世数年,想当初,项涛强逼季真不去摄走二人魂魄,季真早就明言,将魂魄附在肉身,辅以定魂法器,可保二人尸身无恙。
但是,二人不能总是不死不活的样子,即使自己的炼器之术算不上高明,项涛也要开始想办法了。
翻阅了无数佛道典籍,项涛终于从一本上古经文中找到条记载,据说可以复活死人。
只不过,这个办法的第一条,就难住了他:找到紫目火珠,用以温暖阴魂,使之调整到生的状态。
经文上用大段篇幅解释了为何要使用紫目火珠。
顾名思义,紫目火珠性属火。一般火性材质极烈,普通阴魂根本无法承受那炙热的灼烧,唯有温和的紫目火珠,可以用缓慢的火力,将阴魂慢慢变得温和,直至一如生前。
虽然书上详细介绍了紫目火珠的特征,又说这个材质会在极阴寒之地出现,项涛也通过老菲利普伯爵,下令全力搜集,但那毕竟是万年以前的记载,苦寻之后终无所得。
在冥界看到紫目火珠,令项涛如何不兴奋。
双眼紧盯龙袍女人手中的物事,视线丝毫不敢挪开,别说是龙袍女人,酒楼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项涛对这紫目火珠是志在必得。
衣袖被人轻拉,迪迪低声道:“少爷,要斯文,要绅士,老爷反复教训过,作为贵族要有尊严,你不能这样老是盯着一位女士。”
接着,迪迪用更加细微的声音道:“少爷,虽然这位女士长得很漂亮,但是她是死人啊,说不定都是上千年的死鬼,足足可以做你祖母了,你就不要抱有幻想了——”
“滚!”不等他说完,老羞成怒的项涛,一脚将自己的小跟班踹开。
“哈哈——”听了迪迪的话,酒楼上的人们哄堂大笑。
转头再次看向龙袍女人,项涛尽量避开紫目火珠,看向女人的面容,霍然发觉,她还真是美貌过人,既有年轻女孩的相貌,又带着成熟女人的气息,放到任何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丁面前,其杀伤力无论如何估量都不过分。
可惜了,项涛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温明慧身上,龙袍女人对他固然有吸引力,但远远达不到足以诱惑的地步。
探手过去,小心的将紫目火珠那在手中,整个人连碰都未碰一下龙袍女人,项涛双眼紧盯紫目火珠,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阵,才又小心的放到桌子上。
一拍桌子,项涛大声吆喝起来:“买定离手!”
看看刚才众人的表现,纵使最好赌的李清照,到了项涛面前,也不过是个任其宰割的羊牯,对于紫目火珠,项涛早已视作囊中之物。
摇色子而已,又是自己坐庄,项涛心中更加笃定,桌子上东西都是自己的了。
别看李清照叫得凶,其实,论起赌博技巧来还差得远,三个色子,竟能摇出四点,也真是赌徒中的极品,极品烂手。
看着李清照面如土色的表情,项涛更加得意了,四点,哈,他就是不用出老千,也能赢,李清照的太乙金精到手了。
其他人的手气也不大好,点数最高的一个不过十三点。
项涛是在法国长大的,对于十三这个数字大是忌讳,不过话说回来,当别人摇出十三点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要走运?想着想着,他心中有些激动了。
终于轮到龙袍女人出手。只见这女人将三颗色盅抓到手中,缓缓的晃了晃便放下。
项涛心中微微狐疑,桌子上的物事,无论在冥界还是人世,都算得上价值连城,龙袍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大意,就不怕自己摇出个豹子通杀?
揭开色盅,十二点,不算高,也不算低。
最后一个是庄家摇色子。
项涛不敢怠慢,暗自继续仙力,抓住色盅的同时手上雷法放出,看似手腕晃动不已,实际上操控色子转动的是一道雷法。
猛地将色盅放在桌子上,内里的色子的转动也逐渐慢下来,项涛自己摇出的是三个六,豹子,通杀。
正要将手离开色盅,忽然项涛感觉色盅上又出现了一股力量,阴冷而霸道,控制者色子再次转动起来。
由于过于轻敌,刚刚他施放在色子上的雷法,被那股阴冷之力驱逐开去。
项涛大惊失色,急忙向色子上发出雷法,试图夺回色子的控制权。
无奈棋差一着,竟是步步出错:雷法仙力刚刚附着上色子,便发觉那股阴冷之力已然不知何时撤走,现在的色子在一股刚猛仙力的冲击下,又翻动几下,随即不再动弹。
刚要控制仙力让色子继续转动,突然龙袍女人开口道:“色子已经停了,庄家亮点数吧。”
围在桌子旁的人们齐刷刷的看向项涛,这个时候再翻动色子已经不可能了,况且,项涛不会透视,也看不到内里到底的点数到底是多少。
迟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立刻掀开色盅,还是拼死搏一下翻动色子,项涛并未马上有所动作。
一张大手拍打在项涛的肩头,项羽豪爽的声音响起:“小涛,怕什么,输就输了,一点点身外之物而已,掀开。”
听到哥哥项羽的话,项涛几乎吐血,心中暗骂一声:我的傻哥哥啊,今天桌子上的东西,哪里是一点身外之物般简单,这些东西要我自己找,怕不是需要花费一两百年呢,到时候找到找不到还是两回事。
在所有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项涛只好硬着头皮慢慢掀开了色盅,一眼看去,全是红色点数。
再仔细看看,项涛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全是红色,全是一点,妈的,连李清照那个废柴四点都赢不了的通赔点数。
看着眼前的法器被人瓜分干净,项涛完全没了反应,脑中依旧想着那枚紫目火珠。
“小朋友,赌博么,总要有输有赢才好玩,老是赢就太没意思了。”龙袍女人走到项涛身后轻声说道。
身子一颤,项涛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看过去,只见到龙袍女人的摩挲的背影。
腾地一下跳起来,不管那边吃惊的项羽李清照等人,项涛飞快的跑下酒楼,追上龙袍女人。
“等等,”在一个幽静的巷子中,项涛大声呼喊着:“请问贵姓芳名,还有,还有在哪里可以找到紫目火珠?”
看着项涛三步并两步的追过来,龙袍女人抿住嘴,现出一个娇媚笑容,道:“女孩子的名字可不能随便告诉男人哦。”
“我总该知道栽到谁的手里吧。”
伸出有如美玉细腻白皙的指头,轻轻在项涛额头一点,龙袍女人媚笑道:“你这小朋友总算明白了,也好,奴家姓武,闺名媚娘。”
“武媚娘——”项涛将这个名字在口中嘀咕一声,大大的吃了一惊,身子倒退一步,直直看向媚笑着的武媚娘,“武媚娘,女皇帝,武则天!”
项涛的中国历史知识非常烂,但他还是从温明慧口中知道了一个女人,武则天,武媚娘,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个女皇帝。
说到武则天时,温明慧现出的那种爱恨交加表情,至今留在项涛脑中,更加深了他对武则天的印象。
面对一代君王,任项涛如何洒脱,也不敢怠慢,抱拳躬身道:“紫目火珠于在下有大用,还望则天皇帝割爱。”
武则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伸出手指在项涛额头轻轻划动,“唉,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啊。”
“为何——”突然,项涛顿住了,他分明感觉到,武则天的手指并不如普通阴魂般冰冷,反是带着一种温暖,生人般的温暖感觉。
“你,你还活着,你是个生人。”
将紫目火珠放在手上把玩,武则天叹气道:“怎么可能,我已经死了一千五百年。你感觉我的魂魄好似活人一样,正是得益于这枚紫目火珠,有了它,我方能有活着时候的感觉,你说,我会把它转让给你么。”
知道自己的要求不会有什么结果,项涛退而求其次:“还望则天皇帝指教,在下到哪里才能找到紫目火珠?”
武则天笑了:“这个地方么,说它容易找也容易,说它难于上青天也真是困难异常。” 异界强者在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