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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站口有一队鬼子兵把守,大枪都上了刺刀,明晃晃,白花花,格外瘆人。
这时老刘两人已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站住!检查!“一个汉奸翻译官猛然一嗓子,把胡莲吓一跳。随着喊声走上来四个凶神恶煞般的日本兵,用枪把他俩逼住,就开始搜身。他这一搜身,老刘倒放心了,觉得这不是针对他们的。见没有搜到任何东西,几个日本兵”屋里哇啦“的喊叫几声,汉奸翻译官喊了一声:”滚!“两个人战兢兢的赶紧离开出站口,汗已经湿透了衣裳。老刘擦一把汗,问胡莲:”害怕了吗?“
胡莲摸着心口说:”哎呀妈呀,我的心差点跳出来。“
”悬,好悬那。“
街上空无一人。他们两个只能在街上瞎转悠。转瞬天擦黑了,还没有见到一个人,也没有看到敌人的兵力部署。怎么办?两人正在着急的时候,只见一个老汉拿着一把镰刀,急匆匆的往村外走去。他们俩赶紧追上去,到跟前把老汉吓一跳:”哎呀妈呀,我以为是日本鬼子追上来了哪。你们撵我干啥?我可啥也没做呀。“
老刘安慰他说,”不用怕,我们不是坏人。找你问点事。“
”啥事?快说,我可啥都不知道啊。“
老刘心说:看让日本鬼子吓得!”你听说过前几天羊圈子车站打死日本鬼子的事么?“
老汉使劲看了看两人后,小心翼翼的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就是我们干的。“老刘小声说。
”是你们干的?“
”对呀,是我们干的。“
”那你们今天来干什么?“老汉警觉的问。
”就是要打石山这帮小鬼子,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那你们问什么?“
”这儿有多少鬼子,都有什么武器,枪、炮都在哪里放着。“
”告诉你吧,这儿有一百多鬼子兵,有两挺机关枪,都在教堂里那。可别说我说的。”说完扭身钻进了玉米地。再也不见他的踪影。时值二月,竟还有玉米秸秆长在地里。老刘感叹:这遭瘟的小日本闹得民不聊生,老百姓的秸秆竟还在地里。
胡莲说:“刘老师你真有办法。咱们可以回去了吧?”
老刘说:“回去?一来、你能完全相信他的话吗?二来现在也没有火车呀。”
胡莲一听有道理。不由得佩服老刘的老成、有机谋。
入夜,他们转到了一家没有灯光的人家,由胡莲在外警戒,老刘进到屋里,见到一个老伯。经向他询问,证实了老汉所讲不虚。
这样,他们此行了解了敌人的大致情况,完成了任务,第二天便买两张火车票回家。
路上,胡莲用敬佩的眼光看着老刘,小声说:“难怪大家叫你智多星哪,点子真多,我算服了你了。我今后就跟着你,向你学侦察敌情,与敌人斗争。”
“不能向我学,应该向老李学,老李才是高人。”老刘谦虚的说。
“咣当!咣当!”火车飞驰在一座座山间,车轮叩击着铁轨发出响声,初听似音乐,悦耳动听;可是听一会儿,这单调的音乐就变成了催眠曲。在催眠曲的“感召”下,两人相继进入了梦乡。过了好久,“呜——”一声汽笛把老刘惊醒,睁眼一看,啊!到站了。忙推了胡莲一把:“别睡了,到家了。”
一月的辽西,乍暖还寒。
大梨树下,老李等四人又聚到了一起,这一次他们是在研究攻打石山站的方案。当老刘把他了解到的情况讲完以后,大家展开了讨论。
“老倔头”说:“明天我们就开拔,晚上到石山,趁着天黑我们就打他娘的。”
“不成,那样不成。”王大伟不同意。”我们这么大摇大摆的去,鬼子能不知道吗。他有了准备我们就麻烦了。“
这时老刘说话了:”第一、做好保密工作是非常必要的,不能让敌人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第二、应该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的包围教堂;第三、我们不能和敌人硬碰硬,最好围三缺一,给他留一条退路;第四、擒贼先擒王。要安排专人打他的指挥官。像上次羊圈子车站战斗那样,打死了敌人的指挥官,敌人就群龙无首,必败无疑了。“
”对,老刘这几条很重要。现在我们就围绕这几条讨论,确定行动方案。“老李肯定的说。
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四日,经过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急行军,独立团赶到了石山车站。夜幕中,石山是那么的静谧、安详,万籁俱寂。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
待各营主官都到齐后,王大伟开始排兵布阵。”一营从村口进去,攻打教堂的东面;二营攻打教堂北面;三营攻打教堂西面。听我的枪响后同时发起进攻。告诉大家要节省子弹,瞄准了打。狙击手寻找制高点,消灭敌人的指挥官。“同时指派联络员。
五时许,王大伟举枪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划破夜空。随后排子枪挟风带雨地向教堂砸去,顿时,玻璃的破碎声、门板的”哐哐“声响成一片,其间还夹杂着”屋里哇啦“的喊叫声。
日本鬼子还在梦中,被枪声惊醒,开始找衣服、摸枪,一片慌乱。忙乱中有的被流弹击中,有的把裤子当成了褂子,有的两个人夺一件衣服,慌乱中也有找不着枪的。经过了乱哄哄的一阵以后,鬼子才展开反击。由于枪声太密集,他们只能趴在窗台下边向外射击,精度也大打折扣,只是闭着眼睛瞎打枪。
双方对射了大约十分钟后,扔下了几具尸体后,鬼子夺门而走。在门口,又被打死了几个。
看到鬼子逃走,王大伟果断命令:”一营追击;二营警戒;三营打扫战场。“
几分钟后,追击敌人的一营回来复命;打扫战场的三营也来复命:打死十三个鬼子、缴获五十余支枪。
又是一次漂亮的战斗。
大家”鞭敲金镫响,齐唱凯歌还。“
(待续)——7 辽西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