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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一阵肃寂,能听到“老倔头”和“盖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大家朝他俩望去,一个个脸涨得通红。虽觉好笑但是却笑不出来。大敌当前、国难当头,谁还能笑得出来!有顷,“托天”打破沉寂:“小日本在中国犯下了滔天罪行,我们必须跟他清算。大家想想,弹丸之国的小日本之所以敢侵犯我们,还不是因为我们没团结起来、思想不统一,再加上保守落后。假使我们全中国人民都团结起来 ,试问,谁还敢欺负我们?“
”对,对!“大家异口同声。
大伟接着说:”我们这次带来一些弹药,待会儿找一个车拉回来发给各村。“
”太好了,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现在就找人去。“”盖地“急火火的说,他一时不等。
”大家还有事吗?没有就散啦.""托天“也分外着急,询问大家以后,散会。
七月十日,“盖地”和大伟两人带领三百多人经东赤里赤到大平房运子弹、手榴弹。返回时,路经大城子,当几十名先导马队走进大城子街时,大城子警察分局局长早已带队逃避,局里剩余的二十多人见侯“托天”的队伍进了城,打了几枪就全部缴械了。这次共缴获大枪四十支,捣毁了警察分局,放出了被押“犯人”(多为运盐商贩)。第二天途经四家子时,又召集贫民分掉大地主“王三鬼子”粮食四百多石,剩下二十多石作为军需。
对此,反动政权十分惊恐。热河省警务处在对凌源县公安局呈文的批示中说:“……侯托天,胆敢聚众,抗拒警团,占据乡镇,强抢官所,撕毁文卷,绑掠人票,实属目无法纪,猖獗已极。除备案外,仰所饬属严缉,务将此股悍匪,期日歼灭,以靖地方。”
八月二十七日,官兵一营人来攻,侯托天率队抢占宋家店后山,经过半天多的激烈战斗,侯托天重伤,队伍被打散。初战失利,于是大伟和“盖地”边战边撤。
大伟与“盖地”、“老倔头”收拢部队,勉强集合起来一百人左右。这次的失败着实对部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今后的工作怎样开展?大伟觉得应该与老倔头、盖地很好的研究一下。
宋家店西面有一个庙沟。之所以叫庙沟,是因为这里有一座庙宇,虽然牌匾已失,早已看不出是供奉三清、四帝抑或释迦、菩萨的了。墙颓垣倒,院里荒草萋萋,蛇鼠纵横。大殿上蛛网比比,佛像油漆剥落、又蒙上厚厚的灰尘。这没精打采的大殿,似在向人们诉说着庙宇的悲惨遭遇。庙门外一条小溪在潺潺流淌,有的地方形成一个个深潭,清澈见底,站在岸上,能清楚地看到对面山的倒影。放眼望去,山上、沟底树木蓊郁、层林一片,沟底间或有一簇簇不知名的小花儿扎堆儿起哄,不时向路人抛一个媚眼,逗得你不愁他一眼都不行。鸟唱啾啾、蛙鸣阵阵、蝶舞翩翩、白云缕缕,好一派美丽景象,好一个世外桃源。
时值八月末,暑热还没有散去,山间时不时的窜来一阵热风,呛得人喘不过气来。但是小溪边却分外凉爽,此时有三个人坐在一颗大树下,脱光了脚,有人还把脚伸进了水里,享受盛夏难得的惬意。——他们就是张大伟、老倔头和盖地,此时正在商议喀左地区下一步的工作。
还是张大伟先发话:“这次的失利我也有责任,没有和大家分析好敌情,做好部署;再加上敌人的武器装备比我们好,......”
“还有战士的训练不行,关键时候上不去。”老倔头没等大伟说完就抢了一句。这句话大伟不是没想到,而是不便于说,怕盖地难为情,想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再跟盖地慢慢的交流。哪知老倔头“嘡”的一下冒出来,弄得盖地、大伟都非常尴尬。
“就是嘛,训练的就是差一点。”老倔头生怕大家没听明白又钉上一句。
这个老倔头,嗨!张大伟在心里叹了一声,真拿他没办法。还得打圆场:“老倔头不是那个意思,是....."
"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承认我们训练不够。但是我们现在的情况又得顾着家里的生产,还得顾着打仗,大伙有那么多时间训练吗!”盖地抢过话头说。
大伟内心里一阵忐忑,生怕盖地和老倔头闹僵了。好在盖地还不那么护短,大伟这才出了一口长气。心里说:看来当好一个部门的负责人真不那么容易:自己要多受委屈,还要尽量协调好同志们的关系,顾全大局;又得冲锋在前,享受在后。此时他从内心佩服老李,心想一定要向他学习。
事情挑明了,也就好办了。大伟顺势分析了眼下的时局:日伪军大敌压境,再像过去那样不行了。人数不占优;武器更不占优。人员训练不到位,更谈不到单兵的战斗素养。这是秃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即然这样,我们就要根据当前形势采取适当地形式与敌斗争。大伟介绍了老李在凌源、还有老刘在北票、朝阳采取的方式——武装工作队,人员精干,武器精良,机动灵活,形式多样。自己减少伤亡 ,还能大量杀伤敌人。听的盖地直点头,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强似这么看似一大帮人呼呼啦啦,声势多么浩大,其实战斗力不强,正像一锅豆腐渣,看着白花花但上不了墙面。
思想统一了,大家的心也敞亮了,都迅速的从这次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接下来,三人把队伍进行了精简,又分成了三个小队,三人暂时分别担任一个小队的队长,抓紧训练,提高大家的对敌斗争意识。在此基础上,三人又进行了分工:大伟负责全面工作,老倔头负责情报工作,盖地负责后勤的粮食给养。部队又进入了一个健康的发展阶段。
转眼来到了一九三五年。一天老倔头回来喜笑颜开,“眉飞色舞”。大伟知道他肚子里盛不了几两香油,故意不问他。老倔头一看憋不住了,赶紧神秘兮兮的说:“告诉你一个事。”刚说一句话,又停住了,他想吊一下大伟的胃口,哪知人家不上他的当。大伟心说:你什么时候学的会拐弯儿了,跟我玩起了这个。
一看大伟不理他,没办法,还是说吧。“我打听到一个事。在楼子山和三道沟那儿又有一支队伍,领头的叫李天德,曾在马占山部当团长,很不一般。
(待续) 辽西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