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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来的时候没有关门,橘黄色的灯光照射在过道上,形成一个光斑。这时我才意识到,这一层楼包括我一共有六个租客,但是却是静得可怕,这种安静好像从我入住就开始了。
压着心中的恐惧,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房间。才踏进去,我就毛了,原本空荡荡的床上此刻蜷缩着一个略微发福的身影。
碎花的被子盖住了他大半个脑袋,但那熟悉的发型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我的呼吸就像破烂的风箱粗重而略微干涩。
如果床上的人是老强,那刚才直勾勾的站在床前的人又是谁?
“刘强!刘强!”我颤抖着喊了两声。还好,那小子动了。他掀开被子,揉着眼睛不耐烦的道:“半夜三更不睡觉,你鬼上身啊!”
鬼上身?我还正想问他呢。“你确定一直没有起来过?”我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一直睡着啊!倒是你小子怎么起来了?”
我快要崩溃了,如果还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我又见鬼了。而且这个鬼变成我身边的人,随时随地的出现在我身边,想到这里我骨髓都在发寒。
老强的一举一动我尽收眼底,确定他真的是老强后,我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一听也毛了,翻身爬起来睡意全无,两人点烟抽了起来,都不在说话。
半晌他抬头朝着电脑桌看了看,突然问道:“你那破手机呢?”
我被他问得一愣:“手机不是你捡起来的吗?”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没拿?”我没有回答,两人相觑一眼,同时起身抓起衣服跌跌撞撞的跑下楼。
大街上,老强弯腰喘着粗气,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破手机我就放在电池旁!但它不见了。”
我的脸色刷白,想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而且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拿走了我的手机,越想就越觉得可怕。
抬头看了看租住的五层小楼,全身冷得难受。这栋楼太安静了,死气沉沉的静。细细回想,才发现我住了三个月从来没有遇到过其他租客,之前以为都是上班族,加上作息时间不定,这也算正常。但现在......
现在看去整栋楼都透着诡异的气息,它矗立在喧嚣之中,却安静的吓人。
“我们去网吧熬上一夜,明天就去你那里!”我对老强道。
老强干咳着,点了一支烟猛猛的吸了一口问:“到底是谁拿走了手机?”我无法回答,这也是我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就让秋天带走我的思念,带走我的爱......”
歌声突然响起,我和老强都吓了一跳。伴随歌声的是手机震动的嗡鸣。老强从手里提着的衣服内掏出手机,只是看了一眼,他的手便僵住了,抬着手机愣愣的看着我。
我一把抓过手机,一眼就认出那熟悉的的号码。这......这张卡早被我丢在垃圾桶了,破手机又莫名其妙的丢了。那又是谁?是谁在使用这个号码给老强打电话?
悦耳的歌声在这一刻仿佛成了催命的诅咒,我拿着手机的手轻轻的颤抖着,彻底失去了接听的勇气。老强虽然胆大,但也是第一次碰到,有些没主见。
“咕咙”我吞了口唾沫,狠狠的按下接听键。
“你,的,手,机,在,我,这,里。”听筒像是开了免提一样传出一个阴惨惨的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仿佛置身于封闭的大空间,充满了嘈杂而又低沉的回声。
老强一把抢过手机,怒吼道:“你他妈的到底是谁?有种说出来老子弄死你!”
“嘿!嘿!”幽幽的冷笑后,电话自己挂断了。看着飞驰而过的夜车,空气中仿佛还回荡着那冷幽幽的笑声。我打了个寒颤,心底最后的勇气濒临崩溃。
我用力揪了一把头发:“我真不该找你,把你牵扯进来!”现在我真的后悔了,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与老强没有关系,但是现在......
“跟老子说这种屁话,还是不是兄弟!”老强给了我肩膀一拳,狠狠的将烟屁股丢在地上:“是人是鬼,老子都饶不了他!”
老强扣掉手机电池,扣掉手机卡,狠狠的啐了一口。他是真的发狠了,人一发狠胆气就会增加。我也被他这种情绪感染,跟着啐了一口道:“我们去网吧混一宿,哪里人多,我就不信它有能耐出来赫老子们!”
恐惧之下,人的大脑是空白和混乱的,但恐惧过后,思维也会更加清晰。去网吧的路上我已经想好明天要做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农村流传的东西或许真的有用。
“明天你去菜市场弄只大公鸡,去狗肉米线店看看能不能弄到狗血。我给房东打个电话探听一下房间出租的情况,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老强点头同意,说:“手里有东西底气会更足。”
网吧的空气有些浑浊,好在人不少,大多都是带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和老强开了机子玩起了CF。
游戏的世界很容易让人投入,也很容易忘掉脑中的事情。对于我和老强来说,它很快就让我们忘记了恐惧,如果不是突然的停电,甚至一整个晚上我们都不会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甚至到了明天,一切都会被冲淡。
黑暗突如其来,网吧里传来各种骂声,应急灯光在角落里投下无数阴影。我看了看墙上的电子表,已经是凌晨4点,这个不三不四的时间,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柔软的沙发上靠一会。当然也有人不知疲倦,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失去键盘和鼠标的“噼啪”声,整个网吧立刻变得安静,数道应急灯光昏暗的交叠,在它构成的阴影里仿佛潜伏着一只只鬼物,正用它邪恶的眼睛凝视着每一个人。
我和老强的位置是在边角靠墙,左边连续空着两台机子,对面的机子都有人。有一个人一直在摆弄手机,昏暗中,阴冷的手机背光将他的脸照的斑驳怪异。
只看了一眼,我就不敢再看,趴在键盘上和老强谈论游戏中的激情。老强越说越兴奋,数落我拖了他的后退,可是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来。
我感觉到不对,抬头向他看去,正好看到他直勾勾的看着对面。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那个摆弄手机的人。
他拿手机的位置,正好将冷光从下巴往脸上照。这种情况下常人都会变得十分恐怖,而他此刻嘴角微微上扬,弯出一个诡异的幅度。
斑驳的冷光下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我能感觉到他正用一双阴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
手心几秒钟内就被冷汗打湿,我悄悄的挪手抓住桌子上的烟灰缸。只要他敢有任何出格的动作,我会第一时间将烟灰缸砸向他。
突然,头顶的灯光亮起了,四周充斥着“滴,滴”的主机声。等眼睛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亮后,我第一时间去看对面那人。
此刻,他仰躺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好像已经睡熟了,而且在他身上没有发现手机的踪影。老强好像忘掉对面的人刚才诡异的表现,忙着登陆游戏账号。
他的手机呢?短短几秒钟他就能睡得这样熟?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安,甚至怀疑刚才见到的人根本不是他,我被自己这种大胆的猜想吓了一跳,心里越加忐忑。
电来了,整个网吧仿佛又活了过来。我没有心思在玩,胡思乱想中,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嗡嗡!嗡嗡!”
断断续续的震动将我惊醒,现在的我对这种声音极为敏感。睁开眼睛后看到对面桌上有一部手机正从键盘的侧面滑出,我一看松了口气。看来真的是太紧张了,那人的手机放在键盘一侧,难怪我之前没有看到。
那人睡死了一样,任由电话嗡嗡震动。我将手放在桌子上,甚至能感到酥麻的震颤。
电话最终未接挂断,从始至终那人都不曾挪动一下。我扭头看了一眼外面,门外已经是启明状态,能模糊的看到路面的状况,晚上好像还洒了小雨,路面有些湿润。
老强睡得像死猪一样,还不停的发出鼾声。我看了看他的电脑,已经不是游戏界面,而是一个灵异网站,页面的内容都是介绍对付鬼物的方法。
七点五十,我叫醒老强,两人在网吧卫生间洗了把脸。吃过早点之后,约定就在这个网吧碰面,然后分道而行,按照昨晚的计划进行。
我找到一个有电话的小商店,在柜台买了包烟,拆开给老板散了一根,寒暄几句之后我才给公司里打了电话。
听到我要请假,主管的语气立刻变得凌厉,话说得也难听。但我还不能丢掉这份工作,硬着头皮说了几句好话,最终主管同意了三天的假期。
放下电话,我吸了口烟,烟雾进入肺部,就如同火一样的燎烧。这种感觉很难受,却让我感觉到真实。舒缓了一下情绪,我回到出租屋的楼下,从招租广告上记下房东的电话。随后又回到那家商店,按着号码拨了过去。
连续三次对方都在通话中,我不禁有些烦躁,在商店外来回的走。
第五次,电话终于打通。话筒中传来洗麻将的“哗啦”声。随即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传来:“大清八早的,有么事,赶紧说!”
对方一口昆腔,很烦我的样子。我只见过她一面,是个很胖的老女人。
“你好,你在坤沙区是不是有房子出租,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想先看一看房。”
“没得了,都租出去了!”
我话才说完,对方不耐烦的回了句,就要挂掉电话。我一着急忙道:“我可以出五倍的价钱!”
对方明显的犹豫了一下:“不是我不租给你,是真的没得了,上个月被个老板全部包咯!”说完直接切断了电话。
我拿着话筒,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午夜凶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