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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中饭,梁笑仁准备了香烛纸钱,成小送纳闷的正想问清楚,梁笑仁道:“小伙子,你也一起来吧。”留下他一人在家也不是个事儿,便叫上一起去一趟。
“爷爷,这、这是干什么呢?”成小送明知故问,其实是想问知给谁去上香祭拜的。
“去了就知道。”梁心灵不多说明。
“哦!”成小送应了一声,抓抓头发跟随在身后,心中思索一个问题:她好长时间没有笑了,至少有三个小时了吧,怪了,见不到她笑,我怎么也笑不出?
“哎,你能不能快点,慢腾腾要走到什么时候了!”梁心灵回身道,便与他并肩而行,笑容可掬。
她笑了!成小送如释重负,就像黑暗中忽然得到阳光,一切变的格外明亮。
梁心灵与他一起,总是忘记了不开心,变得异常开朗,尽管内心的悲哀,也无法霸占这分喜悦,“和你在一起,我总会忘记哀愁是什么,可惜我要履行父母的遗愿,而你最后也会离开,但是你是我这一生当中遇到的最好最好的朋友,给我带来了别人不能带来的快乐,我永远不会忘记。”不喜欢金小龙,但为了父母在天之灵所以心甘情愿答应了亲事,况且她已将一切看淡。
“我也永远记着曾经有一个女孩救过我。”成小送深沉的道,心头怦动,其实我真有些舍不得,我很希望天天陪你去看云朵!
梁笑仁听到身后两小对话,微微皱了皱眉目,反而觉得这两小挺相配,但现在不可能再重新考虑,因为孙女的归宿已成事实,不容改变,此时隐约明白,孙女喜欢的人便是这不知来路的小伙。
顺着向南的路走至岔路口,当然了,一条是通往竹林,一条是通往山东面。经过山路往东,又半个多小时才到山东边,顺着路左右各一个拐弯,到达山坡坟地,大片直立的墓碑乱而有序,放眼望去,周围笼罩一层氤氲之气,令人心中莫明的恐惧。
好大一片墓地,真是庄严真是幽静!成小送嗅到浓浓的烛纸味道,想必这里常有人来祭拜。
七拐八拐终于走到一座坟墓前停下,碑上刻着“梁之德方香夫妻之墓”,这便是梁心灵父母合葬墓,而左旁的则是奶奶墓位,点烛焚香,纸钱燃烧,梁心灵跪倒在墓前默默流泪,千言万语在心中表达着。
成小送也叩了三头,不知自己可以说些什么,所以也默不作声。
梁笑仁沉叹一声后道:“小灵的亲事已经定了,小德和小香你们俩放心吧,和你妈在天之灵也感到欣慰吧?愿你们三人在天堂的路上走好。”
成小送听了这话内心一阵悲恸,“伯父伯母还有奶奶,我是小灵和爷爷救回来的,我想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你们放心吧,小灵和爷爷好人有好报,你们在天之灵也要保佑两人平安无事,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我……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但是我很感激你们每一个人。”现在感觉到人的悲离才是最痛苦的事,但谁都逃不过命运劫难,所以有生之年定要珍惜所有,难免的悲哀让人无能为力的遗憾——哀痛!
……
平平淡淡过了三天,今天已是中秋节。刚吃完早饭,金小龙驾辆红皮摩托车到门口,手中提着一个小盒子。
成小送见着打声招呼,而后提了水桶去浇那棵小桃树。梁笑仁也识趣的离开,去往屋后。
“你怎么来了?”梁心灵淡淡的问。
金小龙笑容不敛,道:“小灵,今天是八月半,到我家吃团圆饭,晚上一起去看灯会吧!”
梁心灵已答应这门亲事,为了父母遗愿,不便拒绝,且提出个要求,“吃饭就不用了,看灯会嘛不过也要带上他一起去玩。”指了指正去浇水的成小送,自己前几天也答应过要带他去看灯会的。
“啊?”金小龙一愣,这不是带个“灯泡”了吗?无奈之下也只好答应,不免强去吃饭,道:“嗯好,人多热闹!”
梁心灵心下一乐,而又冷淡的道:“那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吃过晚饭你来接我们。”
不是吧,就不能多聊几句?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金小龙大为失望,她与以前简直叛若两人,漠不关心自己了,“小灵,这手机送给你,也好我们以后经常联系。”
“这个……”梁心灵犹豫不决。
“拿着!”金小龙将小盒塞进她的手里,转身驾摩托车离开,“晚上见!”
梁心灵目送他的背影,而后打开盒子,一个红黑相配的诺基亚名牌手机惬意安然的躺在舒适的盒内,至少也要一千多块钱吧。因为无人联系,梁心灵一直没用手机,并非买不起。
梁笑仁也不愿她去上班工作,原因可能是失去儿子不想再失去孙女,这也许是多虑了,手中有一定积蓄,待孙女出嫁过后也能过活到终,他考虑周到,无亲无故当然只能靠自己留下后路。
“他真不错,送个手机给你了。”成小送来到身边,赞扬一句,又问:“你怎么不留下他多谈谈,吃过午饭再回去呢?”
“没什么好说的,以前都了解,现在我为了父母遗愿以及爷爷,答应了他已经是很大的牺牲,这一辈子,我已看开,就算是江向海我也一样没感觉!”梁心灵满脸无奈的道,捧着手机走入屋内。
这是什么意思,能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容易么?成小送暗叹一声,摸不着头脑,傻傻的。
天黑未黑时,远处传来了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家家户户团团圆圆的相聚一堂。梁笑仁与两小热热闹闹吃过晚饭,便罢离开,片刻后门口由远而近的传来摩托车声。
“走,一起看灯会去!”梁心灵拉了一把成小送,“街上很热闹的,包你大开眼界!”
“这样不太方便吧?”成小送明白外面来者是谁,心想自己去了不是当非常刺眼的电灯泡了嘛,自讨无趣。
“没关系,小灵让你一起去玩不必前顾后盼的。”金小龙一步跨进门来,大大方方的道:“走吧,别磨磨蹭蹭的,男子汉爽快一点!”没有趁机甩开成小送,反而有好感,主动邀请他一起去。
三人同坐一辆摩托车,梁心灵要求在后座,成小送则夹在中间,金小龙不多计较启动摩托。
一路上只听耳边呼呼风声,成小送感觉到背后软绵绵的体贴,腰间也被紧紧环抱。金小龙专心驾车,却未留意到,否则定要大为不满,直接跳下车摔死算了。
顺着路转弯向西向北再向东,便到了目的地。紫晶街,张灯结彩,五光十色,到处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使上空增添了绚丽的霓虹,与圆月银光争辉。宽阔的路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遥遥即可感受到热闹红火的景象。
金小龙将车托咐给看车者,三人步入街中,人山人海,人声鼎沸,两旁摆满各类特色小摊小吃,还有各行各业的叫卖声。
成小送瞠目结舌的左顾右盼。梁心灵在身旁抬手指指点点,遇一处景物便作详细解释。金小龙无奈摇摇头,大迈两步与其并肩而行,与梁心灵共同解释说笑给他听。
这里不就是我被那帮混混打的地方?成小送清楚记得当时的情景,稍作停步又继续往前,听着两人连绵不绝的话语,更加傻乎乎的,从未见过这么荣华的境地。
金小龙顺手买来了一些小吃,三人边吃边游,成小送耳朵一闲,嘴巴不停,一口接一口的吃着,而梁心灵扯扯他的衣袖,要他认真听讲,可金小龙却又拍拍他肩头也要他听讲,所以他一时脸朝这、一时又脸转那。
来到街的十字路口,这里是大型灯谜展览,也是年轻男女最多的地方。
到一个老叟的灯谜前,三人停下脚步,只听老叟笑呵呵的道:“小伙子,小姑娘,来猜一个吧!猜对了送给你一个花灯,不对的话也要付二十元,并且没有奖。”
“老伯,那就来一个。”金小龙不问两人意思,掏出二十元钱放台上,扫了一眼红橙黄绿蓝靛紫的七种颜色花灯,道:“好了,就要红色的那个。”
老叟打开灯谜道:“是这样,打一句话,无翼心连心,除外人不知。”
“心有灵犀一点通!”成小送、梁心灵异口同声。
无翼心连心是象征“身无彩凤双飞翼”的意思,除外人不知是两心之间相知相通的意思,按理道说灯谜的谜底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错,基本就是这意思,算你们猜对了,这个花灯给你们。”老叟递过花灯,道:“一看就知道你们是一对!”
金小龙尴尬至极,站前一步接过花灯交给梁心灵,满怀不悦的道:“我们走吧!”
圆月升过山头,三人到了紫晶河岸处,梁心灵将花灯放入水面,使水面上又多添了一盏光彩。十几米宽的河面上漂泊不计其数的花灯,直通下游,长长如龙,她喜笑盈盈的欣赏着。
金小龙拉着成小送走在河岸另处,谈聊许久。成小送从金小龙口中得知梁笑仁一家命运以及他们与梁心灵之间关系。金小龙也为成小送的遭遇愤愤不平,已看出梁心灵和他之间有非同寻常的默契,正想开口问他是否喜欢梁心灵,很不巧手机响了。
“喂!”
话筒那边传来他爸爸话音:“小龙,快回来,明天有一处极难炸开的矿石,矿厂高价聘请人员进行高难度开矿,如果你能成功,那么就等于少奋斗五年。”
“好,我马上回来!”金小龙得到这笔钱,那将会过上好日子,迎娶梁心灵更不在话下,挂了电话道:“真不好意思,我有急事,麻烦你和小灵说一声,然后和她一起回去吧!”
“哎哎哎……”见金小龙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离去,成小送不满,自己可没有摩托车啊!当走回来时,却发现梁心灵无踪无影,不知去向了,叫喊了十几声也无回应。在河的岸边处发现乱七八糟皮鞋脚印及半枚金黄色纽扣,直觉已告诉自己,事情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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