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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莫泽丰浑身一震,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虽然只是远远的一个侧影,但他仍可以肯定,那就是谢晓依。
买钻戒?
莫泽丰微眯了眼睛,定睛看去,她身旁的人并不是薛靖锡。
转身离开之时,他边走边吩咐身旁的人,买下那枚钻戒送给她。
坐在车上,莫泽丰盯着气势恢宏的百货大楼,突然想起四年前,她也是兴致勃勃的试戴着钻戒。
时至今日,他依然记得,她说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珠宝设计师。
一晃四年,她已经完成了她的梦想,而他呢,他的梦想又在哪里?
坐上这个位置,他并不高兴,只是更加的空虚,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也越发强烈。
如果他们没有相遇,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的失落,看到她的背影,听到她的声音,就会丧失心智,缺乏判断力。
终于,看到她从百货大楼里走了出来,情绪似乎不高。
收到钻石也高兴不起来吗?
虽然隔了些距离,可是莫泽丰依旧能感觉到谢晓依的阴郁,阳光那么灿烂,可是照不到她的心底,小手紧紧抓着纸袋,看上去似乎很紧张。
莫泽丰自嘲的想,如果谢晓依知道是他买下的钻戒,会不会直接扔掉呢?
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好了,留点儿悬念。
看着谢晓依坐进了那个男人的车,莫泽丰的心猛地揪着痛。
虽然他已经看出来他们是在假扮夫妻,可当他听到那个男人一口一个“老婆“的喊谢晓依时,真想冲上去,把她带走。
今天的她和过去一样美,没有穿中年妇女的衣服,也没有带难看的眼镜,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让他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似乎回到了四年前,她纯真的笑靥在他的眼底绽放,美不胜收。
从她走进他的心开始,他便没有一刻安宁。
这么个麻烦的女人,怎么就让他欲罢不能呢。
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再去想。
用了四年的时间淡忘她,可是不但没忘,反而让脑海中她的影子越来越深刻。
失神间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显示名是茜文,可是电话那头的人却不一定是她。
“早上好。”
“莫泽丰,你把我女儿藏哪儿了?”电话那头一阵爆吼。
“伯父,我没有见过茜文,更不可能把她藏起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莫泽丰冷静的解释,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难道茜文从家里跑出来了?
“你没有藏,不可能!”庄父急火攻心,大口的喘着粗气。
妻子刚才去给女儿送早餐,才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发现了那条从三楼落下的布绳索。
昨天夜里就只有老两口在别墅陪女儿,早上也没出大门,一直到现在才发现女儿不见了,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莫泽丰。
虽然莫泽丰矢口否认,但庄父并不相信。
庄茜文离开家就是为了去找莫泽丰,绝对不可能到现在两人还没见上面。
他一定在撒谎。
“伯父,我真的没有见过茜文,她从家里出来了?”
莫泽丰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她从家里跑出来为什么不和他联系?
难道出了什么事?
不好的预感袭上莫泽丰的心头,对电话那头的人急急的说:“我马上派人去找,一定把茜文找回来,有什么事当面再说。”
挂断电话,堆积在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甩甩头,莫泽丰立刻冷静下来派人四处寻找庄茜文的下落。
从早上到晚上,派出去的人都没能找到庄茜文,不安,在莫泽丰的心里越扩越大。
她始终没有和他联系。
处理完手中的事,莫泽丰坐在办公桌前,翻着今天的来电。
中午那个陌生电话引起了他的注意,接听了没有人说话,而回拨过去,却没有人接听,难道只是打错了?
看着那个电话号码良久,莫泽丰提起了面前的座机,再次拨了过去。
电话听筒里很快传来欢快的彩铃,随后,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同时传入耳的还有悠扬的钢琴曲。
“喂,你好,哪位?”
莫泽丰努力的在脑海中搜寻,确定他并不认识接电话的人,然后清了清嗓子,问道:“请问今天中午是谁打过电话给莫泽丰。”
“莫泽丰?”男人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紧接着便是一片死寂,连钢琴曲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就在莫泽丰以为对方已经挂断电话的时候,钢琴曲再次传来,男人开口说了话:“莫先生,不好意思,中午是我打错了。”
“打错了?”凭着莫泽丰敏锐的知觉,他知道对方在撒谎,一定不是打错那么简单。
就在刚才,那个男人一定是捂了电话和旁边的人在商量。
这么一想,莫泽丰更觉不对劲儿,眉头皱了起来。
“是的,我打错了。”男人再次肯定的强调,然后挂断了电话。
莫泽丰看着手机思索了片刻,将这个陌生的号码发给一个朋友,相信要不了多久,答案就会揭晓,到底是打错,还是其他的原因,都会得到解答。
茜文一定不会有事,可是她既然从家中跑了出来,为什么不和他联系呢?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她不想和他联系。
也许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吧!
看到那些照片,她心里肯定难受,静一静也好。
莫泽丰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夜色正浓,万家灯火,点缀着的是城市的寂寞。
一股从心底透出的孤寂感传遍全身,莫泽丰的脑海中除了庄茜文,又浮现了另一个身影,带着如花的笑靥,甜蜜的嗓音,闯入他的世界。
“谢晓依……”一声低低的呼唤从他的口中溢出。
她一定知道他的婚礼取消了吧!
此时的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铁了心要和他断绝关系,连个电话也不打吗?
好吧,既然她不打,那就由他来打给她。
电话拨了出去,很久也没有人接听,莫泽丰不放弃的重拨,终于,那个甜蜜的嗓音低低的在那头响起:“喂。”
“在干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虽然听到她的声音很高兴,但莫泽丰仍不耐烦的抱怨了一句。
“下次我就不接了,直接设置黑名单。”
她根本不想接他的电话,但是为了弄清楚那枚钻戒到底是不是他买的,犹豫再三,才选择了接听。
“你敢!”
和四年前一样,她又要把他的电话设置进黑名单,莫泽丰气得咬牙,瞪着落地窗上自己的倒影,真不该给她打电话,让她有了嚣张跋扈的机会。
“我当然敢,挂了电话马上就设。”
最受不了他自以为是的态度,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要听命于他,似乎她连最基本的人身自由也没有,只是他的所有物。
莫泽丰恨不得立刻冲到谢晓依的面前,把她的手机砸在地上,该死的女人,他心情本就不好,她还要火上浇油,存心想气死他吗?
平息一下怒火,莫泽丰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从口中吐出来:“我,不,想,和,你,吵,架。”
“我不想接你的电话!”
谁想和他吵架了,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很好!”莫泽丰气得想马上挂断电话,可是,手指移到挂断键,却像中了魔障,怎么也按不下去。
无奈的喘口气,他放平了声音,说道:“我的婚礼取消,你也不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吗?”
原本以为他一定会挂断电话,却又听到了他心平气和的声音,谢晓依也收拾了心情,不带任何情绪的回答:“我为什么要打电话慰问,你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总是把两人的关系撇得清,他和她的命运早已经纠缠在了一起,不是想撇清就能撇清。
她是他的女人,只能属于他。
“如果有关系呢?”
有些话,在心底翻江倒海的滚过,到了嘴边,他又压了回去,在喉咙口辗转片刻,还是吐了出来:“嫁给我,怎么样?”
他说得云淡风轻,将她置于最卑微的地位,地下情人,候补新娘。
飞扬跋扈的莫泽丰从不考虑她的感受,尊重她的意愿,就因为当年她出卖了自己,活该一辈子下贱。
谢晓依难过得想哭,泪水已经盈在了眼眶里,打着转的要掉下来,被她逼了回去。
喉咙很紧,说不出话,哽咽了几下,终于能再开口。
“莫先生,不是你想娶我就会嫁,我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
失控的眼泪唰唰的掉了下来,她还是那么的脆弱,不够坚强,干嘛要流泪,不许哭!
擦去脸上的泪痕,谢晓依平复一下心情问道:“上午的戒指是不是你买的?”
言下之意他莫泽丰是猪狗不如,这让骄傲如他的人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从来只有别人看他的脸色行事,在她的面前,就只有被骂的份儿,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他狠狠的拉倒在地,挫败感席卷了他。
该死的女人!
莫泽丰低咒一句,眼中的怒火已经在熊熊的燃烧,她总是能将他的怒火轻易的点燃。
挑衅他,很好!
似乎是他太纵容,才会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
“你说,上午的戒指是不是你买的……”
谢晓依冲着电话吼,将所有的憋屈的情绪宣泄出来,她需要一个突破口。
“是我买的。”他也气急败坏的吼了回去。
两人就像在比谁的声音大,一定要震得对方耳朵痛才满意。 倘若余生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