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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一声响,施蔓凝手中的莲蓬头掉在了地上,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
随着那声清脆的响,施蔓凝迈出白玉雕琢而成的长腿,从浴缸里走了出来,赤脚踩在地面,慢慢的向蒋一洲移动。
蒋一洲沉着脸,知道她想干什么,她失去了理智,可是他却很理智,转身就走出浴室。
“一洲,不要离开我。”施蔓凝低呼一声,飞扑上去,紧紧的抱住蒋一洲的腰。
“唔……”蒋一洲浑身僵硬,抓着施蔓凝的手腕儿,沉声喝道:“蔓凝,快放手。”
施蔓凝的嘴角荡起浅淡的笑,妩媚而充满了诱惑,她了解他,更了解男人,没有男人可以抗拒她。
施蔓凝快速拉开他腰间的浴巾。
瞬间,蒋一洲也和她一样,不着寸缕。
“蔓凝,不要这样。”他无奈的叹气:“蔓凝,我们可不可以理智一点?”
“不,不要理智。”
理智她才不要,她只要他,红唇在他的背上印下细碎的吻,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一洲,我要你,你好过份,为什么不爱叶晓诺的时候可以和她做,现在却不能和我做呢,你不能拒绝我,我们在一起三年,你对得起我们三年的感情吗,别墅,珠宝,钱我都不要,我只要你,要你……”
尾音拖得很长很长,就像流星划过天际,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
“是我对不起你,蔓凝,我知道我说再多的对不起也于事无补,我们已经结束,我现在爱叶晓诺,过去我对不起你,现在不能再对不起叶晓诺,我今天晚上可以在这里陪你,但是并不代表我和你会发生什么,很抱歉,我不能!”
对曾经深爱过的施蔓凝,他做不到不闻不问,更做不到绝情的离开,如果她真的出什么事,他也难辞其咎,会自责一辈子。
在他可以做到的范围内,尽量弥补她的痛苦,他并没有忘记过去的感情,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依然在记忆中,只是爱,已经不在。
“我说了不要说对不起,我最恨你说对不起,不要说。”
泪水在一声声的对不起中悄无声息的流淌,施蔓凝幽幽的问:“一洲,你连一点点,一点点也不爱我了吗?”
“对……”
对不起三个字差一点出口,被蒋一洲哽在了喉咙里。
他永远都是她的,她要他,叶晓诺,从他的世界滚出去,越远越好。
“一洲,我爱你,好爱好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以前我以为事业很重要,可是失去你之后我才知道,你比事业更重要,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经常为了工作到处奔波,忽略了你,我真的很感谢你,这三年默默支持,没有你的支持,我也不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一洲,失去了你,得到再多也没有意义。”
“我们有三年的感情基础,而你和叶晓诺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暂,怎么能和我们比,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相信蒋一洲现在会选择叶晓诺是因为新鲜感,等新鲜感过去,他还是会再回到她的身边。
“蔓凝,不可能,我们不可能再重新开始,我很抱歉,但这就是事实。”
说他喜新厌旧也好,说他见异思迁也罢,他只是尊重自己的感情,和他爱的人在一起,哪怕他的感情伤害了另一个女人,他也无能为力,如果可以,就把他一分为二,这样谁都不会受到伤害。
施蔓凝从蒋一洲的背后移动了他的身前,她紧紧的握住他,不曾放手。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泪水,悄无声息的从粉雕玉琢的脸庞上滑落,她也想过放下这份感情,开始没有他的生活,可是真的做不到。
爱情不是自来水,有水龙头可以控制,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浓浓的忧伤划过心房,他是她黑暗的世界中唯一的一颗星,照不亮她前行的路,却可以指引她的方向。
“一洲,我们到楼上去,好不好?”
蒋一洲顺着她说:“好,你先把手放开,你这样让我怎么走路。”
“嗯。”施蔓凝心中一喜,她就知道,蒋一洲不能抵挡她的魅力。
从床上开始,再让他爱上自己。
施蔓凝一松开手,蒋一洲就快速的站到一边,捡起地上的浴巾裹住腰身,他的自制力残存了一些在身体里,还好,没有消磨干净。
“走吧,我们上楼去。”
“蔓凝,如果我现在和你发生关系,对你也是不尊重,我不爱你,更不会娶你,你对于我来说只是泄……欲的工具,难道你愿意成为工具吗,没有感情,也没有责任,只是一时的欢愉,难道你想这样?”
面对蒋一洲的质问,施蔓凝拼命的摇头,泪水滑落,悲愤的哭诉。
“不,我要你爱我,你可以爱上叶晓诺,为什么就不能再爱我,我们有感情基础,你一定可以重新爱上我……呜呜……我要你爱我……”
“蔓凝,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我不可能再爱你,我现在爱的是叶晓诺。”
爱蔓凝的时候,他伤害了叶晓诺,在爱叶晓诺的时候,他又伤害了蔓凝,两个女人都被他的爱情伤害。
虽然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可是,爱情带来了甜蜜和喜悦,必定也会带来苦涩和悲痛,不可能公平的对待每个人。
一抹泪,施蔓凝已经铁了心,不管他说什么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没关系,泄……欲的工具也无所谓,我就是要你,只要我心中有爱就够了,我爱你,我要和你做,还记得吗,我们一直很和谐,很快乐。”
“你……”他彻底的对施蔓凝无语了,真的就像过去的叶晓诺一样,要做他的女人,哪怕一夜她也就心满意足。
她们一个个都这样,是逼着他做不负责任的男人吗?
体内的火慢慢的熄灭,在施蔓凝坚定不移的眼神注视下,蒋一洲突然头痛得厉害。
一手抚着额,无力的回看施蔓凝。
她卑微的乞求他的怜爱,一边擦着脸上的泪,一边说:“一洲,我不要你负责,真的不要,只要可以待在你的身边。”
“你要娶谁我都不会过问,只希望你的心里可以腾出小小的一个角落,偶尔想我一下,回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一洲,这三年里虽然我们聚少离多,可是我知道,你很爱我,也很关心我,还记得吗,我们一起去海边,沿着海岸线走,身后都是我们两人的脚印,你说,不管在哪里,这辈子都会牵着我的手走下去,你都忘了吗?”
山盟海誓还在耳边回荡,那些甜蜜的过往也同样记忆犹新,可是爱情已经不在了。
试图唤回他的记忆,她又说了一些两人在一起的温馨时刻,或深或浅都留在了记忆中。
愧疚犹如无边无际的海洋,淹没了蒋一洲。
她说的那些事,他都记得,是的,那些话确实是他说的,那个时候说的每一句话,也确实是出自真心,他曾经很爱她,可以为她戒烟,也可以为她学着关心别人。
施蔓凝突然止住了哭泣,脸上闪过绝望的苦笑,喃喃的说:“你不愿意再碰我……不愿意碰我没关系,走吧,你也不要再管我,我的生死与你无关……从此以后,都与你无关,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说着,她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到了餐厅的酒水柜前,取出一瓶红酒,拿起桌上的开瓶器,笨拙的打开木塞,连杯子也不用,仰头就往喉咙里灌。
她这一仰头,半瓶酒就下了她的肚子,双颊通红,她眼神迷离的扫向蒋一洲。
“你怎么还不走,你走啊,快走!”她说着就去推他,要把仅仅围着浴巾的他推出去。
用力过猛,手腕儿的伤口被撕裂,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把蒋一洲推到门口,收回手,木然的看着手腕儿上的伤,她并没有很用力,只是划开一道口,没想到还是这么痛。
好痛!
血珠在往外渗,她吹了吹,并不能缓解痛楚。
蒋一洲无声的叹口气,摇摇头,把施蔓凝拉到沙发边坐下,眼睛坚决不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上移。
虽然他看过无数次,也摸过无数次,但是现在,他不能再看,更不能摸。
进浴室拿了条浴巾,再找出药箱。
随手把浴巾扔在她的身上,打开药箱取出消毒水和绷带,抓着她的手,给她包扎。
“你不要管我,你走,我不要你管……”
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可是施蔓凝却乖乖的让他包扎伤口,似乎在他凝着的眉间,还是看出了关切,他仍然关心她,有了这一层认知,她还是很高兴,就像看到了希望一般,脸上有了一丝丝的笑意。
伤口包扎好,施蔓凝将酒瓶往蒋一洲的手中塞。
“你不许走,留下来陪我喝酒。”
她满面通红,头晕眼花,醉意朦胧,醉了好,醉了就可以不再心疼,醉了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一切的痛苦不过是一场黄粱梦,蒋一洲还是爱她,而她也依然幸福。 倘若余生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