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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打着小飞脚跑到厨房,从柴灶上空取下一团用报纸包裹的腊肉,说是腊肉,其实就是火腿,被柴火熏得乌七八黑,连报纸上的字都看不清。
性急中的我娘也顾不上许多,立即把包裹火腿的报纸撕掉,再转身从橱柜里拿出几个塑料袋,选了个较大的黑色塑料袋把火腿装进去,然后拔腿就往厅堂方向跑,可没跑几步,又折转回去,几步奔到奔到灶门前,双手合十,默念口令似的,好似希望灶王爷能保佑我平安,渡此劫难。
“老太婆,快点,磨磨蹭蹭的。”还未等她“祷告”完,从厅堂却传去我爸的催促声,我娘不敢怠慢,再急着向灶门祷告几句,然后拿着火腿就向厅堂奔来。
就在我娘快要跑到厅堂时,忽而被门槛掼下脚,险些扑倒在地,火腿也从手中朝厅堂飞了出去,幸好一直关注娘亲的我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把她接住,再把她扶稳站好,她才幸免跌个“狗啃泥。”
从我娘手中飞出去的火腿也被站我一旁的孟姑接住,孟姑嫌弃塑料袋里的腊肉味,闻了一下,嫌弃地把塑料袋往后面不远的饭桌上扔去,装着火腿的塑料袋再次来个抛物线状态,最后落到饭桌一角。
这一幕直把在屋的所有人看呆了,大家都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晃过神来的我娘,认为有神灵保佑,“阿弥陀佛,灶王爷仙灵了。”她连连告谢神灵,并感谢灶王爷保佑,同时她也感觉我的魂魄好似回来了,此时感觉仿佛就在她的身边。
我娘左看又看,接着喊气我的名字,“帆帆,帆帆,……,是你吗?”
“哎呀,老太婆,你神神道道什么?”不信鬼,更不信神的我爸看不惯我娘的行为,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还不赶紧走?再晚就误了飞机,神神叨叨的,帆帆现在还没死呢?哪来的魂魄?”
虽然我爸觉得刚才一幕有些奇怪,但他就是打死也不相信世界上有神灵和鬼魂一说,此刻他也顾不了许多,心里只是想着立即跟两位军人赶去北京见儿子。
“是,是我多心了。”我娘也觉得自己荒唐,都说“母子通心”,她刚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了我就在她的身旁,可没影的事,她也不好深究。
“快走,真是麻烦。”
毛毛躁躁惯了的我爸再次催促她一句,然后背拿着烟袋就往门外走了,两个军人和村长小斗也随后出了屋,最后一个出门拿上火腿的我娘在锁门时还狐疑地看了屋里几眼,然后才把大门关上。
……
“哎,我这辈子能读博士,多亏了我娘,是我娘含辛茹苦,种菜养猪,才把我供上大学,直到我读博士时,她还托老乡给我寄钱,……”
想起矮小瘦黑的娘亲,泪水顿时打湿了我的眼帘,最后伤心的我连话也说不圆,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此时已到伤心处。
“是啊,哪个父母不疼儿呢?”见多了悲欢离合的孟姑,虽然爱心早已麻木,但此时我的心境和我们杨家一家的处境,也使她难以释怀。
“走吧,我们趁早赶去京都,等你父母到达京都时,希望那时我已经把你复活了,我不想再看到刚才这一幕。”
“是,拜托你了。”
孟姑不想再呆下去,直入大门,穿了出去,我再打量几眼屋内,随后也穿门而出。我们出得大门,然后像来时一样,携手飞上天空,沿着我父母出山的山路,一路飞行。孟姑不愿再看我父母蹒跚而行,看过前面山峦几眼,手一用劲,拉着我向前面的山峦快速飞去。
“让他们慢慢来吧,等到京都了,你们再会合。”
“嗯,也只好如此了。”
我心想父母飞往京都也快,便应承孟姑加速前进,孟姑的飞行速度逐渐加速,越过重重云朵,冲破乌云,一晃便到了京都的上空。
京都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典型的现代化大都市样貌。孟姑拉着我在京都上空盘旋一阵,最后我们俩降落到解/放/军总医院楼顶,她用手在面前划了一下视频,经过几个视频画面切换,我们迅速地找到了我“杨/帆”所在的病房。
“走,307病房。”
见多不怪,我不再为孟姑的神通吃惊,待孟姑收了视频,便跟着她从楼顶下去,再从顶层乘电梯下到3楼,电梯门一开一关,搭乘电梯的军医只以为是他人按错了电梯的楼层,因此谁也没有对我们在意,若是拿X光一照的话,他们定会被我们吓昏过去,大白天见到鬼,换做谁也会被吓死。
出得3楼电梯,我和孟姑一前一后向307号病房走去,走廊里的医生和病人,谁也没能看到我们俩的身影。
307病房是特殊病房,此时门口有两个卫兵站在门前笔挺地站岗,貌似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即使是救治我的医生也不例外。
我后来才知道这是中央首长的安排和命令。
原来,一号首长获悉我昏厥后,连夜派飞机把我从西域运到京都最权威的医院抢救,并且曾多次来医院了解和看望我的病情,几天来,中央和航天发射中心都在为我的生命揪着心。
本以为是一天的时间,我没曾想一来一去,大陆便经过了漫长的好几个日夜,嘿,时差,此时从我昏厥已过了6天,按俗世的说法,我快过“头七”了。
“我们进去吧,抓紧时间。”孟姑顾看左右两个卫兵一眼,还未等我出言阻拦,她便直入病房房门,穿们进入。
“对不起哦,让你们失职了。”身为上校科学家的我向两个卫兵道歉,但等我准备穿门而进时,忽然听到从病房里传出孟姑的嘶吼声。
“臭娘们,你是谁?老娘掐死你个小贱人。”
“啊,出事了。”我大惊,未经思索,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两个卫兵听到怒喊声,忽见房门突然洞开,他们诧异一会,也立即跑进病房,包括我在内,我们三人全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一个身穿空军上校军服的女军官被一股神秘力量提了起来,她双手拼命地掰扯喉咙处,就是叫不出声来。
“快放下她,听我解释。”我急切地恳求孟姑,解释说,“她是我同事。”
“哼,同事?”孟姑怒不可泄,手指病床上躺着的杨/帆(即我的身体),对我怒道:“是同事?她刚才会那样亲你吗?”
“啊,糟糕!”我暗暗叫苦,情急之下,向孟姑跪下求情,“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可能是她对我暗恋,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哇!”
“胡说,还暗恋,快说,不然我立即掐死她。”
孟姑根本不信我的解释,又再狠捏了一下女军官的喉咙,痛的女军官直翻白眼,眼看就要被孟姑的手劲立即掐死过去。
“好,好,我说,你快放她下来好吗?我求求你了。”我实在没辙,只希望孟姑的手松松劲,眼下这时刻,我只有熬一秒是一秒了。
孟姑再瞪女军官一眼,然后才稍微松了松手劲,两个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来抢救女军官,可还没等近前,就被孟姑踢出门外,力道之大,即使是特种兵中的特种兵也没她能耐。
被踢飞出屋的卫兵立即翻身,想再次冲病房,可还未等冲进门,却被孟姑手一甩把门立即关上了,并且把门关得死死的,不管两个卫兵如何死劲也没能撞开。
“快说,不然我立即掐死她!”孟姑再次用力掐下女军官的喉咙,向我发出最后的命令,“说!”
“好,我说,我说。”我急得大汗淋漓,暗道,“我说什么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但我不说又不行,不说的话,女军官的命立即就没了。 太空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