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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天黑,火光也慢慢消散而去,海角天边的路很远很远,即使肉眼能看见脚下去到不了。
直到夕阳落下海平面武玊和薛青才找到那艘烧焦的船。
碎渣漂浮在海上,甚至还有闷香的烤肉味。这气味很香,但却让人作呕,因为那是烧焦的人的残肢。
“这才是真正的海盗,烧杀抢劫无恶不作。”武玊捂着口鼻踏上一块漂浮的模木板。
薛青叹道:“那群海盗应该已经远去,我们算是白跑了一趟,也不知金银岛的人是否会来。”
“他们就算来了也会和我们一样一无所获。”
“可他们来了,我们不就能随着他们去金银岛了?”
“不对不对,也许你是想着去金银岛,但我更想去将那批盗匪杀了。”
武玊生气了,他是个捕头,他不喜欢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而眼下的恶足以算作滔天了。
“茫茫大海,你我只是一叶舟,找不到的。”
武玊却不信,他睁眼远望努力让自己看得更远一些,这时忽然一道闪光自海的另一边闪过——
有亮光,那里一定有船!
“怎么?你又想花一个时辰去找寻那道光么?”
在晚上万里外的光都能看见,也许他们不止要划一个时辰。
武玊却坚定道:“我们一定要去找方才那光,因为他似乎在像我们求救,你听——”
“求救?”薛青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当当当……”
钟声响了七响。
“遇事响七,这是杜老大一贯的作风!”
是杜老大在求救!
武玊赶忙跳上小舟:“我们来,杜老大一定再后跟随,如此看来他的船离我们不远!”
二人不敢怠慢,他们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开始划船。一刻钟后钟声已不再响动,而那亮光也被火光活生生的覆盖……
“啪啪啪……”
又是火枪的声音!
“我看这枪子的数量,你就算把天一门给卖了也赔不起。”武玊却开起玩笑。
薛青心里急,他当然不是因为赔不起而急,杜老大虽有功夫在身但对抗那些恶徒却难免吃力。
“来不及了,用轻功飞过去!”
“距离太远,你身上又有伤,”武玊站起身,他将刀含在了口中,“还是我来吧。”
薛青从来不逞能,他起身运作起浑身的内力与掌心:
“来吧,这一次我助你!”
武玊也爆出内力汇于掌心。
二人相视会意,他们踏船猛然一跃在空,再者他们掌心相对猛然一击!
“呼呲!”
海水震起百丈之高!
刹那间巨大的斥力将武玊化作一道黑光冲向远方的火。
——
渔船不是商船,上面除了必要的财迷油盐便没了值钱的东西。
此刻杜老大与四位船员正站在甲板上,在他们船前后各围着一艘贼船。
贼船搭了快木板在船舷上,那些海盗正忙碌地搬砖杜老大船上的货物。
“今天真他娘的倒霉,两艘都是穷的叮当响的破船。”
一黝黑大汉破口大骂,他站在杜老大面前嚣张到了极致,因为他腰间揣着两把火枪。
杜老大行船三十年,再怎么说也是老江湖,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因为他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老头,你不怕我烧了你的船么?”黝黑大汉很不服杜老大的镇定。
杜老大眼中除了轻蔑还是轻蔑,他冷声道:“你就快死了。”
“哦?”大汉先是一愣,但随后他便仰天大笑起来:“哈哈……这是我王大奔做贼十几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本身就是个笑话。”
大汉当即便抽出火枪抵在杜老大的额上:“可我这个笑话却能要了你的命!”
“你的枪有多快?可快得过薛青的剑,可快得过武玊的刀?”
“薛青?武玊?”
“薛青没来,可武玊却在你身后。”
大汉猛然回头,他看到的并不多,也来不及看那么多。
一个黑影,黑影只有一只手臂,手臂上还有一把刀,刀泛着寒芒……
大汉的头从脖颈上掉了下来,他作恶了十几年也算走到了头。
武玊擦了擦刀上的血,这样人的血会脏了他的刀。
其余的海贼皆已经看呆,他们腰间多多少少也有几把火枪,但他们知道自己的火枪没有那个人的刀快。
“快逃啊!”
也不知是谁这么叫唤一声,那三四十个海贼一哄而散。
“我相信你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人命,恰巧我是六扇门的捕快,我本要抓你们的,但就算抓着你们也会被杀头。你们早晚都会死,所以现在死也算是解脱。”
武玊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废话。那是因为他心已暴怒。
这些海贼是幸运的,武玊的刀很快,快到他们感觉不到痛。
……
没多久,人全死光,薛青也泛舟而来。他上船的第一句话便是:
“杜老大,十艘船我只是玩笑说说而已,您看这两条贼船合不合你的口味?”
杜老大难得笑了起来,他们又救了自己一条命。他虽然六十几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命比一万条船都珍贵。
而这时,远方又亮起了灯,但这次的灯却是青色的。
武玊才收起剑,他诧异道:“难道海贼不止一批?”
杜老大却兴奋道:“那是青灯船,是金银岛的人!”
不过一会儿,青灯悠悠,它带着四五条大船徐徐而来。
“喂,你们是什么人?”有人隔岸喊话。
杜老大这是站出来答道:“各位头头放心,我等是过路的渔船,方才遇见了白沙帮的袭击。”
“那你们可有缴纳年供?”那人又喊道。
“暂还未交。”
“那我奉劝你一句赶紧返航,近来东海前段白沙帮活动猖狂,你未缴纳年供我们也帮不了你。”
杜老大瞧了薛青与武玊一眼示意让他们去说。
薛青清了清嗓子喊道:“我等就是来缴纳年供的,麻烦头头带我们去一趟金银岛。”
青灯船并未喊话,他们越驶越近,最后停在了距渔船不到十丈的距离。
“不知我可否方便上船?”青灯船上喊道。
“请便。”
不一会儿,一人踏空而来,看轻功很是了得。
来者年级不大,穿得很破旧,他的眸子仿佛能在夜中发亮,他就是个很精明的人。
他惊叫一声:“武玊?!”
“白拿?” 明月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