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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夜空忽然电闪雷鸣,似乎天都要被炸开了一般。
倾盆的大雨终于还是来了。
灰色丛林深处,毒蝎堂门前。
“吧嗒吧嗒!”
那不知是大雨滴落还是人的脚步声,总之无碍乎两个字——急切!
马灯摇曳在雨中,在那恍恍惚惚地灯光下,一群人驾着马车自远方奔袭而来。
看门的门客并没有睡去,他睡不着,因为雷声太大,他还喝了些酒,所以脸上红通通的。
“吁——”
马车在大门前停了下来。
“什么人!”看门的几个门客一同惊呼,他们提起刀就往外走去。
雨太大,就算身披斗笠蓑衣的人也丢了魂魄,他们迷离在风雨之中,就连他们身边的马也禁不住风雨的侵袭。
“我们是来送货的。”那赶马人大声道。
“如此雨夜你们来送什么货?”那看门人不信。
赶马人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他交由给看门人。看门人盯着令牌,他们也越发紧张,最后一人挥手:
“放他们进去暂避风雨!”
赶马人就要走,但忽从大门内传来一声:
“且等一等!”
这一声内力十足,硬生生地止住了一行马车队的脚步。
不一会儿,一个面容黝黑的中年汉子从门口进来,他剃着光头,双眼如刀般犀利,他甚至没穿衣服,他那浑身肌肉就如磐石一般坚不可摧。
“甲执事?”
看门门客皆提刀有礼恭敬有加。
“将那块令牌给我看看。”甲执事伸手就要。
门客自是双手奉上,甲执事接过令牌,他看一眼令牌又看一眼赶马的几人,来来回回足足看了十余次,终于那赶马人忍不住道:
“甲执事身体硬朗风雨无阻,可我们身体却是不行的,若你想核实些什么我们找个壁雨的地方可好?”
“哼。”甲执事并不领情,他冒着大雨走进了些打量赶马人,随后他又看了看这十几车的货物,最后他开口问道:
“落马观一向交货准时,怎此次却满了将近一个月?”
赶马人道:“路上难免会遇见些意外,所以延误了行程,这我正是要与毒蝎堂交代的事情。”
“意外?什么意外?”他问。
“甲执事只是个执事,你怕是没有权利知道这个意外是什么吧?”
甲执事大怒:“你放肆!那西北七患见了我也叫我声哥哥,你顶多是个跑腿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赶马人也憋得怒气,他朝着身后人一挥手,七八个马夫都从后头涌来,他们人手刀剑看样子是绝不惧怕的。
“交易就是交易,你拿货我们拿钱,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你要玩耍,今日我就陪你!”
这番阵势在大雨滂沱的夜中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届时雨越下越大,那甲执事赤身裸体终于受不住这雨滴的拍打,最后他冷笑声道:
“好,今日就放你们一马,我奉劝你们一句,进了毒蝎堂就给我老实点,否则生死由我不由你们!”
言毕他大摇大摆地朝着大门内走去。
“走!”
赶马人也冷笑一声下令车队前行。
马车内是棺材,棺材内躺着却不是毒虫,而是人,天一门的门客都在其中。
薛青见周围动静平息,他也收起将出鞘的剑,他也在棺材内。最后他干笑一声闭眼睡去。
……
……
毒蝎堂以南,连绵不绝的山脊之上。这里似乎要被大雨覆盖地还要密集些,远远望去整个山体都像是在颤动一般。
“哗啦啦……”
几颗碎石滚落在小天脚边。他靠在山体的内侧躲避风雨,但他的青山已经湿透。
“再好的避难所也比不过一个有屋顶的家啊。”
他兴叹,他想起了自己去通州的那个雨夜,那时的雨也和现在这般倾盆。同样的,当时与现在他都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哗啦啦——”
几颗拳头大小的石头从山体上滚落,它们毫不拖泥带水地朝着小天砸去——
“不好!”
小天惊呼一声赶忙闪出山体,而就那一刹那——“轰隆隆!”
一声巨响,整个山体开始坍塌,那落下的巨石少有千斤之重,这一趟真是生死抉择。
这里太危险了!
若这里危险,那牧沉香那里岂非更加危险?
“我怎差点将她给忘了!”
他懊恼,自己这才上来不久便落下大雨,这竟光顾着躲雨了……
想着他赶忙隔着雨夜跳下山崖,这一次他再也不敢那么洒脱,他小心翼翼地用剑做支撑,就这样好不一会儿他才又跳到那山崖间突起的平板上——
“牧沉香?”他轻唤。
黑夜中无人应。
他走进,就算眼下一片漆黑,但此处就这么小,他摸索着好一阵才知晓这个事实。
她不见了?!
被风雨刮跑了?
这一思绪犹如晴天霹雳地落在小天的心坎儿上,倘若她真的死了,自己又怎和薛青交代?
“完了完了,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却因为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懊恼地坐在平台上,雨打面,人更愁,他就这样任由雨打风吹,但这时忽然天上一道霹雳闪电闪落在他面前。
闪电是没有威力的,但闪电过后便是奔走的疾雷,这闪电在他面前,那么那雷——
“轰隆隆!”
不禁他思绪多久,一道天雷震天巨响,那雷点就朝着小天所在的平台上打来。
难道连老天爷也要惩罚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心里暗骂腾空跃起,他想借着轻功登上悬崖,但那道雷电好似有魔力一般,它并未击中小天,但却能使得小天浑身无力。
才跃起的小天忽然觉得浑身麻痹,紧接着一丝力气也使不出,他惊呼着直直地朝着那山崖底落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运起真气想要驱散身上的麻痹,在尝试好一阵子后他勉强才能恢复一只手的力气。
这可怎办?
他俯身下望,悬崖边刚好有一颗悬松,他用嘴含剑腾出一只手去抓那悬松。可松是抓住,但由于下落得太重,整颗松树不到半刻便被他连根扯断。
这下完了,他心里不甘,自己难道就要这样摔得稀巴烂了?
在空中没有人会来救他,他也无法救自己,那么他就应该赌,赌下面是一条河——
“噗通!”
他一头栽倒在河水中。
谁说掉下悬崖的人会摔得稀巴烂? 明月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