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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淼告诉了小天许多事情,小天听完后十分坦然,世间因果循环一步一步,这是谁也无法改变得了。
小天知晓师傅无忧子的性格,他从不会把话说明白,他只会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然后让自己独自理会。
回想以往师傅的每一句话,再结合现在的情形来看那才叫做恍然大悟。
“我只想知晓幕后主使的人是谁,你们为何都要隐瞒我?”小天苦恼道。
宇文淼道:“没有幕后主使,你所想知道的那人只不过是对你传去信息的使者罢了,武玊可以做那个人,薛青也可以做那个人,没有差别的。”
“可为什么会是他?”小天问。
“你其实心中早就已经知道是谁,只不过不想去面对,或许害怕面对不是么?”
从一开始,小天就认为他师哥不可能死,而今惊鸿又现……可那把剑却是杀了冰雁的剑,而剑的主人怎么会是自己最崇拜的师哥?他咬牙,无论怎样他都要亲眼瞧见才能下肯定。
人都是这样,明明知道了答案还是忍不住想去揭晓,人们总是希望自己猜错了。知识欺骗自己罢了。
“你现在要去哪儿?”小天问,他环看了四周的皇宫,这里实在是豪华,豪华得异常冷清。
宇文淼就坐在自己的龙椅上,他左手托腮右手抚剑,他没有去哪儿的意思,他显然是在等人。
小天见他不语也四下走动起来,自小以来他都认为皇宫除了皇帝之外都要跪着说话,而今他却在皇宫中信步漫游。
“你这里随便一件物件怕都是价值连城的吧?”小天抚着眼前的一捧瓷瓶,其花色鲜艳乖张,一看就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宇文淼豪气道:“除了我这个皇位之外,皇宫中只要有你想要的尽管拿便是。”
小天一挑眉:“当真?连女人也行么?”
宇文淼眉头微邹,女人当然也可以。但小天提及女人二字这倒让想起了午心月——什么都可以让给落南天,但午心月他绝不会让!
小天见宇文淼脸色微变,他含笑道:“你真认为我会和你抢女人么?”
“你不会么?”宇文淼却显得认真。
小天有些惊讶:“你这人可真是小气,你后宫佳丽三千人,难道拿出来打趣一番你也要认真?”
宇文淼轻哼一声:“我若真与你较真我就不配称做皇帝了。”
小天却喃喃道:“你这人还真的不适合做皇帝……”
“你——你可知你方才的话平时而言可是要杀头的!”
小天却冷声道:“是啊,我父亲就是因为说错了一些话被你父亲逼死了。”
宇文淼沉默了片刻,他叹道:“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往事不提,后事不计,这一惯都是我的为君之道。”
小天走至宫前,他轻推大门放进一丝凉意,他吹着冷风才缓缓道:
“那你是遇见了同样想法的我,我在听到父亲死后之所以那么坦然,那是因为我心中有恨,他自私到抛下我,若不是师傅收留我,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宇文淼执剑走下龙椅,他一脚将大门踢开,风雪扑面而来,他道:
“我们都原谅了彼此,那现在就该一齐痛击敌人了。”
敌人来了,迎着风雪而来,悉数他们总共有八人,八人都带着杀气,甚至吓得落雪也小了那么一分。
雪就如飘絮,可却让人更加的愁烦。
“偌大的皇宫坏人可自由横行,你这皇帝是怎么做的?”
小天嘲讽一句后便提剑而出,他同出了两把剑,左手傲雪右手惊鸿,霸道与温柔浑然天成,剑气恒生吹散雪絮。
宇文淼沉着脸,他手中的天问也已缓缓出鞘,这是一把传承千年的剑,千年之剑却从未杀过人,但却从没有人怀疑过他的锐利。
八人都用刀,他们的刀同样气度不凡,此刻他们停下脚步并一同揭下了面罩,在他们额头中央皆刻有一个‘奴’字。
小天见过此类人,那是在塞外所遇的七星堂刀客,他们额头同样刻有一个‘奴’字。当时问薛青,薛青不了了之,而今看来定是朝廷又做了些什么残忍的事。
原来是来复仇的。
“宇文淼,你可还认得这个印记?”其中一人指着额上刻字,他已被怒火烧红了眼。
宇文淼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人轻蔑一笑:“也对,你做皇帝,一声令下,谁死谁生都有人替你去操办。”
小天瞥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宇文淼,他开口对那人道:“难道你做了皇帝还会亲自去杀人么?蠢蛋。”
几人被小天谩骂纷纷怒不可遏,他们忽然身形变换,八人占据八方将小天与宇文淼围在其中。
刀阵?
“小心了,他们要结阵围攻。”小天背靠宇文淼,这八人虽说逐个并不出彩,但他们所站的阵型却堵住了所有能逃走的方向。
刹那间,八人开始不断的分化移动起来,他们速度越来越快,地上的积雪被扰得浑浊,不过顷刻间四下已形成了一道混沌的雪气。
“呼咻——”一柄白刃朝着宇文淼劈头而去——
这速度实在太快,宇文通来不及反应。小天也做不到反应,他忽然反手推开宇文淼,在眨眼剑刀便从他们背部劈砍而去。
刀过之后小天要出剑还击,但他动作才做一半,那刀却白光一闪又没入了混沌的细雪之中。
这时一番嘲笑自雪雾中浑然而来:
“我七星堂叱咤江湖,却没想到只因杀错一人便受到朝廷满门抄斩,好在王爷重用给予复仇机会,宇文淼我潜伏在你身边那么久就是为了等待今日杀了你这个狗皇帝——八人成刀,不知你是否吃得下!”
他话音一落,好似千柄白刃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那根本就是死招,丝毫没有能逃脱的破绽!
小天邹眉视察,薛青成说过七星堂的成刀阵法是虚实结合,试想一番总共八人又怎可能会有千万把刀?忽然他脑中灵光闪过,他猛然醒悟道:
“这些都是刀影,以剑气抗之并打散混雪!”
八人刀,三人剑,一是天下武器之主,一是天下武器之王,十一件杀器共同对抗,那周围的细雪饶天而行竖直累积,整个白云宫上仿佛矗立了一根擎天巨柱!
白云宫外,夏侯肖已瞧见了那显目的信号,他扛起地上的金色大锤,而在他身后更站着数万整装待发的士兵。
“来人三千,随我白云宫救主!”
可他才刚要走,忽然一声——“慢!”
随即武玊自空飘然落下…… 明月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