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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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跳墙的男子心灵受到了伤害,可怜兮兮地看我,“小姐,是嫌小奴伺候的不好?”
“嗯?没有,我是饿的。”我还在忙着风卷残云。
水珍萱帮我解围,“她月前才受过重伤,现在正是养身子的时候,你多服侍她吃两口就得,用不着喂。”
等一桌子菜都被扫荡的差不多了,东书蓉才满头大汗地进门,“瑞祺呢,难道是在家里没来?”岑远诗看她就一个人,因问。
东书蓉得意地一笑,“哪儿能啊,在后面准备他的舞呢,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周靖兰指了指我,“尓芙像是饿死鬼托生呢,不跟小奴好好地溺着,倒是把饭菜都扒拉干净了。”
我喝了口汤,“不是说有寰国的舞者么?怎么还不来?”
“咱们这不是吃完了,吃完了就看罢。”谷青旋随即起身,“我去催。”
寰国是离骊国比较远的一个国家,跟骊国貌似不是一个人种,他们眼睛是紫色的,头发则是接近白色的银发。这个搭配比较对我的胃口,看几个舞者就站在刚才我们吃饭的大圆桌上跳舞,也真是一种享受。
在很有异国风情的舞蹈中,水珍萱搂着喂她喝酒的男人亲了一下,岑远诗和周靖兰也时不时地伸手去捏一下在桌上移动着的,寰国舞者的洁白的小腿,谷青旋更是放声跟身边的小奴调笑。
我以前是看惯了男人的,尤其是作为舞者的男人,所以这种场面就纯欣赏了。不过说实话,这帮人的舞蹈水平真是有限,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个动作,移动时的位置有时候还踩不对,要是搁在我手里,怎么也不会出这样的学生。
一舞结束,寰国的帅哥们从桌上下来,笑着给我们敬酒,我也不知道上官尓芙的酒量怎么样,所以只是沾唇即止,那边水珍萱和东书蓉正要赌酒,就听门“咣当”一声不知道被谁推开了。
门外那人冷冷地盯着屋里,看了一圈,最终眼神落到我身上。
靠!又是一个没事儿闲的看我的,上官尓芙真有那么好看么?
“瑞祺,你准备好了?”东书蓉笑嘻嘻地迎上去,咕~~(╯﹏╰)b,误会了,不是又一个人,还是她家那小爷啊,这一换装扮还真有点儿认不出来了。
瑞祺径直走到小舞台上,吩咐道,“奏乐,双燕小调。”
东书蓉赶紧给乐队打手势,瑞祺背对我们,将右手往上一抬,回头凝眸,竹笛声应动而响。
瑞祺身上穿的是一件白纱的舞衣,上面有泼墨的山水,跟我大哥平常喜欢穿的那一类衣服是一样的,脱下来就是一副完整的画。此刻宽袍大袖在他手腿的带动下上下翻飞,辗转跳跃,一个个动作衔接得恰到好处,真真是一幅活生生的北雁南飞图。乐声和他的动作融合在一起,吸引住了房间里所有人的眼球,包括哪些寰国的舞者,此刻也都无声地望向舞台。
这人从头发到指尖,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为漂浮在空气中的乐声而动,身体柔软地伸展,带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来。我算明白东书蓉为什么看上他了,瑞祺在跳舞的时候已经忘我到了一定程度,以至于他脸上的表情即便是在表现“孤独”这个主题,仍是让人一眼就就能陷进他的姿态里面,恨不能马上狠狠抱住他,不让他再继续孤独下去---这是惹人垂怜的典范,并且,他这样跳舞的时候比平常看起来更像个活生生的人,加上上了妆,没了平常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反而面若春桃,看上去眉眼精致,十分动人。
所以从舞者的角度上来说,瑞祺跟那些寰国人不在一个高度上,但作为一个奴籍的男人,他这么跳,不招来东书蓉一类的人那才是怪事呢。
就在我分心的时候,瑞祺将身体向后倾去,整个人从腰上往后弯折,双手平开,脚下一转,衣裾飞扬。
他在下腰的情况下完成了一个翻身,这个动作在我看来没什么,却是让东书蓉等人凝神屏息,倒抽了一口冷气。接着瑞祺又做了一个上步掖转,乐声渐小,他将左袖抛起,从身前绕向左下方,头也跟着缓缓垂落。
曲终,舞了。东书蓉拼命叫好,水珍萱等人也一起鼓起掌来,瑞祺抬起头,看着我,“噗通”一声跪下了。
⊙﹏⊙b汗,这是个神马情况?
“瑞祺!”东书蓉反应最快,她冲上舞台将瑞祺去拽瑞祺,“你想干什么?”
瑞祺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要跟了上官小姐!”
“噗!”周靖兰和水珍萱同时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谷青旋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尓芙,这……”
我干笑了两声,“书蓉,你家小爷还是带回家去,管好了再带出来吧。”
岑远诗慢悠悠地把玩着手里的玉佩,“书蓉,你看,瑞祺你买了也有段日子了,人家不愿跟你,到是看上了尓芙,你不如就做个人情,把瑞祺送了她吧。反正你家也不缺瑞祺这一个,尓芙可是只有一个修翊啊。”
“哎,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修翊算什么?不过是尓芙随手买下的的奴才,头上可没有名号,瑞祺,你想跟尓芙,莫不是还存着要进御教坊的心吧?我告诉你,那你可想错了,虽然尓芙的爹是咱们骊国的总领官,可尓芙却不是御教坊的人。”周靖兰擦了擦唇角的水渍,淡淡地往东书蓉身上看,“不过瑞祺要是真对尓芙上了心,书蓉,你何苦抓着这个么小爷不放呢?”
瑞祺的脸色一下子灰败下去,我想大概是周靖兰猜中了他的心思,东书蓉放了手,任他跌坐在地,大步地迈回桌前,“罢了罢了,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人,我白白地贴上去做什么!尓芙,你喜欢就送你了!”她灌下一杯酒去,显然是被瑞祺气得不轻。
呃……我可不想就此把根这帮人的关系弄僵,得想个办法缓和一下这种尴尬的局面啊!
“书蓉,你想什么呢?你买的小爷,我平白无故地手下算什么道理?”我走到舞台边,“瑞祺,”我往下俯身,同时右腿往起抬,慢慢形成探海的动作,在瑞祺惊讶的注视中缓缓做了个探海转,“看清楚,起码要练出这种功夫,才能有进御教坊的希望。况且,御教坊的事我从来不掺和,你若是想考,问了书蓉再自己去努力吧。”
“尓,尓芙,”水珍萱走过来,不可思议地按住我的肩膀,“你没事吧?”
“嗯?”我不明就里,转头一看,屋里的人都跟见了鬼一样地盯着我看,东书蓉更是骇呆了一样,嘴都合不上了。
我只是想震慑瑞祺一下,让他别再有非分之想,好好跟着东书蓉过日子而已啊!
“尓芙,你这……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谷青旋回过神来,激动地问,“这样俊俏的功夫,怕不是总领官教你的吧?”
“尓芙,你怎么从来不在我们面前露一露呢?”岑远诗大叹一口气,“今天真是开了眼界,先是瑞祺,又是尓芙,原先我们闹着玩的那些歌舞,都上不得台面啊!”
呃……貌似我弄巧成拙了?“你们这都是在说什么呢?不过是小时爹教的一些玩意儿,今天也是不得已,我才试了试。”我赶紧解释,“你们还不知道我,要是是那块料,早就进了御教坊了。”
结果,瑞祺插曲就被我糊弄这么过去了,后来我也没心思再接着玩,直接打道回府。
到家的时候修翊就站在大门里等我,看他提着灯,形单影只地站在那里,我不由皱了皱眉,“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修翊低下头,“小姐,您回来了……”
忽然想起周靖兰的话来,修翊是被我买下的奴才,并不是小爷,所以主人晚归,他在这里等,该是尽本分的事了。
回了我的小院,修翊忙着拧了热的手巾来给我擦脸,又亲自去端了糖水,素栀和展蕊已经帮我铺好床,准备好就寝了,修翊进我屋挑了件鹅黄色的长衣,“可要更衣歇着?”他轻声问。
“嗯。”我走进自己的卧室,在床前站住,“修翊,你今天跟我一起睡。”
修翊本来是伸过手来解我的衣带,一听这话,手明显地抖了一下,但仍是应道:“是。”
帮我换了衣服,修翊回了自己屋里,不多时,又走了进来,这回是穿着睡觉的长衣,青色的,衬得他的身形愈发消瘦了。
他将床旁边的立灯熄灭,然后在被子里占据了刚好够盖住他人的位子。
“你怕什么?”我把被子拱过去,人也稍微贴进了他,“修翊?”
修翊看着我,面沉如水,“修翊不敢僭越。”
“我今儿去了个地方,那儿的所有男人都没有你好看。”我细细地打量着修翊的脸庞,该怎么说呢,这张脸极有棱角,却毫无冉闵那种雄壮的阳刚之气,反而透出一股秀美的劲儿来。
修翊浅浅地笑了一下,“世上比修翊好看的人很多,您……就比修翊好看。”
“我?”我指指自己,“我这张脸比例严重失调,眼睛忒大。修翊,是我的错觉么?我怎么觉得你很怕我?”
“您……何出此言呢?”修翊垂下眼睑,“修翊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自然要忌惮着主子才是。”
“修翊……”我将手搭在他腰上,“就这么跟着我,你不委屈吗?”
修翊没回答我,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修翊能跟着尓芙小姐,就知足了。”
他的声音很小,很轻,却带着无与伦比的满足感,让人听了十分心疼,“修翊,上一回你救了我,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我用手抬起修翊的下巴来,“明儿我就去跟我娘提,把你正式迎进上官家的门,可好?”
修翊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可可是,修翊,修翊是奴籍……”
……骊国第一代君主划分了贵籍,才籍,奴籍三等公民,通婚的话是要遭人非议的。“管他呢,反正我的名声也够坏的了,不在乎多了你这一条。”我凑近了观察,啧,修翊皮肤真好,白嫩嫩的。
“修翊不想连累您……”修翊咬了咬嘴唇,“如今这样,已是很好了……”
……看他一副要哭的样子,上官尓芙之前到底是怎么虐待他了啊?“修翊,我说到做到,别人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儿,我才不在乎呢。”我最看不得的就是美人垂泪,“不哭,昂?”
“尓芙小姐……”修翊颤抖着,伸手抱住我,“我……”
……我有种时空互换的感觉,喔!想起来了,昨天我跟柳子言也玩这招来着,不过我是假意,修翊是真心。
修翊的身体不似柳子言那样温暖,反而有种凉凉的感觉,“要抱就好好抱,这样更冷的。”我把修翊的头挪到肩侧,“这样就好多了,嗯?”
“嗯……”修翊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闭上眼轻轻亲吻我额前的碎发。
!!修翊这难道是要主动献身么咩?!嗷!
我看着那张超级无敌帅的脸在基本没有距离的地方缓缓移动,“修翊啊……”,不是要玩儿真的吧?我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啊! 魅惑女王:妖孽美男滚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