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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弥漫着香甜的味道。那只能是鱼小暖鲜血所散发出来的香味了。看现在的时间，离自己把鱼小暖带回山庄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可是血的味道闻起来还很新鲜，凭他对“食物”的新鲜度的经验判断，在过去十四个小时内鱼小暖有过来给他喝过鲜血。

　　因为，他的嘴里还残留着鲜美香甜的滋味。

　　那个笨蛋女人，不会是看到他奄奄一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以为他要靠着自己的力量活过来需要很长时间，不想等那么长时间就自告奋勇跑过来给他喂血喝吧？

　　那可真够傻的。

　　“啊，少爷，您醒了！”

　　守在门口的大左惊喜的看着走出房间的白俊秀，大声喊道。

　　大左旁边的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有点眼生，不过，在小白的记忆里倒是找得到，白俊秀在大脑中稍微搜索了一下，了然。

　　“少爷您好。希望您还记得我。”中年男人脸上有带着敬意的微笑。

　　“记得。江无名，‘七杀’里面的顶级黑客，曾经教导过小白黑客技术的亚裔男子。”白俊秀淡淡的说道。

　　“七杀”是以前那个白俊秀手下的七个最顶尖的属下，其实说属下也不合适，应该说是伙伴吧。对于小白来说，自他开始接纳这七个人成为自己能够生死以付的对象时，就已经把他们七人当作了最亲密最可以被信任的伙伴。

　　“谢谢少爷还记得我。我从文不俩那里也知道少爷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少爷了，他也问过我要不要继续追随这样的您，在我回答之前我能否先问少爷一个问题？”

　　“可以。”白俊秀说。

　　“您是打算以后拯救世界还是破坏这个世界呢？”江无名微笑着问。

　　白俊秀淡淡的说：“那种事，我才没兴趣。”

　　“那我的答案就是我会继续追随少爷。”江无名笑眯眯的说。

　　小白找的人都是一群怪胎啊。

　　看着江无名那个十分赞赏他回答的表情，白俊秀有点哭笑不得。

　　“你这次来不会是单单告诉我你的答案吧。”他说。

　　“是这样的。之前您吩咐我通过现有科技手段调查这个世界所有的非人类力量，这是报告书，在里面我大概进行了力量数据性排列和比较，如果不包括他们各自的隐藏性力量的话，这应该是一份可信度超过八成以上的报告。”

　　接过江无名递过来的报告书，白俊秀快速翻了一下，然后直接扔给了一旁的大左。

　　“如果我没预估错误的话，这里面所列出来的力量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我们的敌人。找文不俩商量应对措施，六个小时后给我一份详细的说明。”

　　说完，白俊秀看向江无名：“江无名，我知道小白答应过你什么，那件东西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东西在一号书房第二个书架第三排书往右数第四本书里，你自己去翻吧。还有一句话，是小白记忆里没有来得及跟你说的，我就代他跟你说了吧。他说谢谢你为他做的一切。”

　　江无名没有说话。

　　“大左，如果影子先生或者马老太太来找我，就立刻通知我，随时都可以。”白俊秀对大左说。

　　“明白。”见到自己的少爷重新精神焕发的样子，异常高兴的大左大声应道。

　　推开鱼小暖房间的门的时候就已经嗅到了让白俊秀觉得奇异的气息。

　　那种气息，既熟悉，又陌生。

　　房间里面的世界很暗，窗帘都拉着的，没有风，看样子窗户应该是紧紧关上了，没有呼吸声，没有其他的声音，可明明房间里面有令白俊秀觉得很特别的气息。

　　其实在他对鱼小暖进行人工呼吸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鱼小暖的血液里有让他无法忽略的东西，以前只是单方面单纯的觉得很美味而已，但是随着时间过去，那些美味里面有了更深层次的存在。

　　无上的力量。

　　那不应该属于一个人类，可是，它就藏在了一个人类的身体里。

　　白俊秀走到了鱼小暖的床前。

　　床上的被窝中心隆起了很大一团，就像是有人故意弓着身体，窝在那里一样。

　　白俊秀没有喊鱼小暖的名字，他伸出手，直接掀开了被子。

　　被子下面是趴在床上的女人，女人的背部穿过后面的衣服突兀的张开着一对黑白相间半人多高的翅膀。

　　白俊秀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那对翅膀。和自己不一样的颜色，很他所认知的翅膀都不一样的颜色。

　　这不是纯粹的魔物，也不是像他那样是半人半魔的产物，这是一种发生在鱼小暖一个人身上的异变，异变的原因他多少已经清楚。鲁夫和那个乐天孤儿院老院长的对话通过鲁夫身上的监控传到了他的眼睛和耳朵里，前因后果他大概都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还好，鱼小暖不用死掉了。

　　可能是被白俊秀抚摸翅膀的动作惊醒了，沉睡中的鱼小暖动了一下。

　　没有呼吸，不需要呼吸，没有脉搏，也没有心跳，在睡梦中因为身体缺乏能量而变化出最纯粹的魔物的形象，这样的鱼小暖，真够贴近他以前那个世界的生活的。

　　白俊秀弯腰，将头抵在了鱼小暖的脸颊边。

　　冰冷得毫无温度的脸庞，一点点散发出诱人心肠的味道。隐藏在鱼小暖血管里的鲜血，似乎随着她这次的死亡而更加的熏香了。

　　不知道这个世界又该有多少妖魔鬼怪因为鱼小暖的鲜血，而想要粉墨登场。

　　鱼小暖睁开了眼睛。

　　她明显有点吓了一跳的感觉，估计是没想到睁眼的瞬间就能看到梦里面的主人公吧。

　　“我说，你的翅膀很难看誒。”白俊秀微笑着说。

　　“啊？！”鱼小暖从床上蹦起来，扭头看自己的后背，那根本就不需要多费劲的动作，便能看清楚翅膀的样子，毕竟，那对翅膀真的很大。

　　跳下床，站在镜子前面，看镜中翅膀的完整模样之后，鱼小暖一阵发愣的扭过头来望着白俊秀，“我成妖怪啦？”

　　“啊，对啊。”白俊秀笑着回答。

　　鱼小暖看白俊秀，“为什么我是黑白条纹状的？你们都是黑色系的。”

　　“我猜应该跟那个叫做卓洛的吸血鬼有关吧，刚才江无名给了我一份报告，根据网络信息痕迹数据说明，卓洛那个家伙好像不是单纯的吸血鬼。”白俊秀就像在谈天气一样用无比平淡的口吻解释道。

　　下一秒，鱼小暖的眼眶已经红透。

　　她冲过来，抱住了白俊秀，后者则默默的回抱住了鱼小暖的身体。

　　鱼小暖哽咽的说：“说废话干嘛啊？”

　　白俊秀淡淡的笑着，没说话。醒过来最想看到的人，最希望拥抱的身体，最想确定还活着的对象，终于看到了，拥抱到了，确认无疑了，话反倒说不出口。因为说什么都是不需要的。行动永远比语言更具说服力。

　　白俊秀吻上了鱼小暖的嘴唇。

　　舌头的追逐，纠缠，在嘴里的攻城略地，直到鱼小暖喘不过气来，身体瘫软在他的怀抱里，他才停下自己的动作。

　　“你还需要时间去适应不需要呼吸的习惯。”他淡淡的笑着，轻声说着，却没有就此打住自己想要宣泄心意的情绪。他的嘴唇离开了鱼小暖的嘴，然后落在了她的脖颈处，沿着脖子，一点点的走到她的锁骨。

　　“这种事……这种事好像应该……晚上做吧？”

　　鱼小暖的嘴里说出连不成句的话。

　　“谁说的。”白俊秀轻笑着说道。他更加用力的抱紧了鱼小暖，“把翅膀收起来。我想跟你去床上了。”他说。

　　虽然没有脸红的功能了，但是在听到白俊秀这句话之后，鱼小暖的脸依然有些不自在的反应。

　　“怎么收啊？”她小声的问。

　　“想就可以了。”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鱼小暖后背上的翅膀已经在体表上看不到了——她真的只是想想，就把那对翅膀收进了身体里面！

　　目瞪口呆的鱼小暖看着白俊秀，后者却一把抱起已经恢复完整的人形状态的鱼小暖的身体，把她放在了床上。他双手撑着身体，定定的看着鱼小暖的眼睛。

　　“茶褐色，很好看的瞳孔颜色。”他评价着同样异化掉了的鱼小暖的眼睛。

　　“那个……我见过在另一个世界里面的你，”鱼小暖说。

　　“我们这种魔物的精魄都有记忆储存的能力，你是在米克的精魄里看到的吧，”白俊秀顿了顿，俯下身体，温柔的啄着鱼小暖的眼角，仿佛是在描摹着那平凡却真实的美丽，他轻声喃喃：“像鲜血的颜色，你肯定不喜欢吧？”

　　“我喜欢的。因为我一直觉得那是烈火的颜色，十分温暖。”鱼小暖说。

　　白俊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嘴角泛出一抹微笑。他将头埋在了鱼小暖的怀里，声音从那里传出来之后，变成了闷闷的低沉的感觉。

　　“我是米克的孩子，”他说。

　　“嗯，”鱼小暖的手放在白俊秀的头发上，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温柔的理着。

　　“你身上有米克的精魄，”他继续说。

　　“嗯，”

　　“我们如果在一起，如果结合，如果生下孩子，”白俊秀停下来，说不下去了。

　　“……”鱼小暖没有接话。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血能够让我觉得那么亲近而喜欢了。”因为鱼小暖身上所流淌着的血液里，有跟他差不多五成相似的成分。

　　“鱼小暖，我以为只要抱着你，只要不去想，我就能做到和差不多算是我的亲人一样的女人结合的事情，可是，我最后还是发现，我不行，我实在没办法去否定我们两个的血脉如此相似的事实。我说……我说鱼小暖，如果我说分手，你可不可以不哭啊？”

　　白俊秀终于说出了自他清醒之后，走到这里来一路上所想的事。这是事实啊，不能够选择性的遗忘的事实，鱼小暖变成魔物之后，就是真正意义上他的半个亲人了，他不可以当作没有这回事。他做不到。

　　鱼小暖低声叹息着。

　　“不生孩子不行吗？”她问。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白俊秀说。

　　鱼小暖紧紧的抱住来到白俊秀，声音有些发哽。

　　“我不要这样。”她说。

　　“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白俊秀说。

　　有什么东西浸湿了白俊秀的肩膀，鱼小暖轻声重复道：“我不要这样。”

　　“鱼小暖，不要犯傻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白俊秀的话说到一半，抱紧他身体的手已经使力把他翻了一个个，将他的身体按倒在床上。这次，换成鱼小暖在上面撑着自己的身体俯视着白俊秀的眼睛。

　　“如果你不做，那就换我来。”说着，她低下头去，想要吻上白俊秀的嘴唇，却在快要达成目标的时候，被一只手给挡住了所有的动作。

　　白俊秀低声说道：“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亲人，我会保护你，让你能够安心的做你喜欢做的、可以做的事。希望你能找到你喜欢的对象，我祝福你们一辈子幸福。”

　　话音未落，他手上用力，把鱼小暖的身体推离了自己。

　　白俊秀从床上坐起来，不再去看鱼小暖的脸，径直下了床，离开了房间。

　　鱼小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枯坐到天明的含义。

　　她呆呆的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点一点想着过去的一切，想着白俊秀那个家伙对她说的每一句话。真奇怪，还以为应该都忘记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语言，竟然一句句都在自己的脑子里一点点记忆深刻。

　　被白俊秀吻过的地方残留着的温度似乎还在那里，时间过去那么久，却都还没有消散过。

　　鱼小暖抱着自己的头，眼泪圈在眼眶里，就是不肯流下来。

　　白俊秀说，不想看到她哭的，那她就不应该哭出来。

　　可是真的很难过。难过到，终于理解了没有希望，没有可以企盼的东西，没有明天的感觉是这种心情。

　　绝望、悲凉、不知道前面的路还可以怎么走，不明白自己曾经的坚持算什么，只是知道，原来那么艰难的走到这里，以为熬过了所有的痛苦，终于能够抱紧那个自己想要拥抱的人的时候，才赫然发现，不过是梦一场。

　　绝佳的，看似美好的，实则残酷的所谓的现实的梦境。

　　太可怕了。

　　渐渐暗下去的天空开始慢慢泛出了太阳的光芒，天要亮起来了。

　　已经坐到四肢僵硬的鱼小暖动了动自己的手脚，一点点的，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掏出手机，拨通电话，电话响了，那头传来似乎永远带着微笑，却永远听上去充满了冰凉刺骨感的声音。

　　“早啊。”电话那头的男子笑着说。

　　“米克先生，我是鱼小暖，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我知道您留给我记忆的原因是什么。现在，您的儿子白俊秀已经决定和我做亲人了。我想说的是，拜托您，帮个忙，把我身上您给我的那滴精魄给收回去吧。”

　　“呵呵。可是这么做，我能得到什么？”曾经的老院长，现在的米克淡淡的问。

　　“……我不知道。”

　　“如果我要求你把地球人类都杀了作为交换条件，你愿意吗？”

　　沉默半晌后，鱼小暖说：“不愿意。”

　　“你犹豫了，如果是四岁时候的你一定不会犹豫的，你竟然真的想过要答应我刚才的条件，哈哈，你终于还是残忍了哦？”米克笑起来。

　　鱼小暖听着米克带着嘲讽的话，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初升的太阳，苦笑着。残忍——好像是誒，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决定去剥夺别人的生命来成全自己的欲望，的确符合这个形容词的意思。不，应该在残忍后面加上一个自私。自己终于还是变成白俊秀最讨厌的那种人了吧。自私的家伙，没有人性的家伙。想一想，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似乎真的已经匹配不了白俊秀那样的人了。

　　为什么还要坚持乞求米克呢？

　　“我想起一个你应该能够做到的条件。不过，我怕你坚持不了，白白耗费我的时间和期许度。”米克忽然说。

　　“请说。”她相信她将要听到的一定不会是什么符合道德标准的要求，但那又如何，所谓的道德标准不过是别人制定出来，要求那些没有能力作恶的人们必须遵守的无聊的规定。就算不应该被如此曲解，她也会选择就这样理解，因为她早就受够了无聊的到的准绳的要求，她没有任何义务要去完全听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所要求她做到的事。

　　“卓洛的精魄世界你有看过了，对吧？”

　　“是。”

　　“他是怎样的存在，我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大概能够觉察出来他和一般的吸血鬼是不一样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你们地球上面所谓的神族的后裔。当然，具体是怎么回事，还需要你去做详细的求证。”

　　“就这样？”求证卓洛是不是神族的后裔，这么简单的事，米克不可能自己做不了。以他那种性格，怎么可能会拿这么容易的条件作为交易的筹码？

　　“鱼小暖，你知道我是个喜欢玩弄人心的魔物，卓洛的身世里面隐藏了一个很不起眼的信息。不过我不会主动告诉你，必须你自己去找到那个信息。没有提示，没有线索。不过我可以跟你说一句，如果你真的决定接受我的交易条件，那么很可能你所得到的，和你失去的，一样重要，或者，甚至有可能是你失去的比你等到的重要得多。这样的话，你还愿意继续听下去吗？”

　　他是认真的。他没有说谎，没有夸张，没有丝毫的做作。从他的话里听得很清楚——如果没有理解错误的话，这件筹码的最终结果，恐怕会真的让自己觉得得不偿失，可是，那又如何呢？总不能就在这里结束吧。认命的去接受白俊秀单方面的安排，把自己当作他的亲人一样，就这样每天催眠自己，把以前经历过的都抹去——那样的做法，才真的是懦弱的行为啊！

　　“请说。”鱼小暖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很好，我喜欢你的回答。”米克笑着，淡淡的说，“条件很简单，你去找卓洛，把卓洛的族群找到，如果卓洛真的是神的后代，那就麻烦你，把那些还存在于世的卓洛同系的神们，都灭了吧。”

　　什么？！

　　“你的实力很强大，强大到甚至已经可以跟我单打独斗而不会输的程度。只是你需要训练和开发而已。所以让你去灭神也不是开玩笑的说法，当然，你有三十秒的时间考虑，我等你考虑清楚。”米克说。

　　鱼小暖默然无语。为了自己的心愿，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三十秒时间到。来吧，告诉我答案是什么。”

　　“有时间限制吗？”她问。

　　米克笑出了声。

　　“你真的有思考要夺取神灵们的性命来达成自己的欲望了吗？呵呵……鱼小暖，你真的很让我意外呢，我还以为你大概会说怎么可能这样的话来反驳我。鱼小暖，我忽然有点相信或许凭借现在你这样的决心，还真有可能会办成这样的事了。”

　　“有时间限制吗？”鱼小暖没有理会米克的感叹，而是又一次问道。

　　“有，三个月内，你必须搞定这件事。我不管你使用哪种方法，但是，有两个要求，第一，是卓洛同系的所有神灵，包括你认为是最无辜的对象，都不要放过；第二，如果有其他谁问起这件事，不要说，谁也不要说。”

　　“我做的事我自然会负上所有的责任，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告诉别人自己的苦衷——灭掉其他的生命来实现自己的愿望，这种事情，再有多少苦衷，也是毫无意义的吧。既然都要做出那种残酷的事了，干嘛还要觉得会有愧疚或者心理负担这种想法啊，罪孽深重那就罪孽深重吧，不要推脱，没什么好推脱的。

　　“很好。什么时候你把我要求的事做到了，我就给你除掉你身上我的精魄。”米克笑着问。

　　“成交。”

　　“如果有必要，可以跟我联系。”

　　“我明白。”

　　“鱼小暖，”在挂断电话之前，米克问了一个题外的问题，“你四岁的时候想要做个干净的人，而宁愿选择不要强大的力量，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你要那样选择，而现在你却选择舍弃人类的心，做个恶魔了？”

　　一阵沉默后，鱼小暖淡淡的回答道：“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呵呵，果然是你会选择的答案啊。鱼小暖，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答案的，我很有耐心。”

　　“希望您能等到那个时候。”我不会告诉你的，一定不会。那样的答案，是最后的底线，如果真的说出口了，就好像完全否定了自己当初选择的初衷，那自己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一定没有了吧。

　　“那么，就这样吧。提醒你一句，白俊秀需要你身上的鲜血作为食物的提供，如果你不希望等你完成我的任务回来看到一具饿得奄奄一息的怪物身体，最好想清楚行动的办法和具体实施措施。”

　　“了解了。谢谢提醒。”米克不是真的在意他儿子的生命吧，他只是想要保证白俊秀的安好，只有这样，白俊秀才能有足够的力量去应付接下来要出现的那些强大的敌人们，活下来之后才有更多机会去成功找到龙魂刀，才能有可能让米克回到他来的那个世界。想回去的心，不仅是白俊秀一个人才有啊。

　　电话终于挂断了。在拨打第二个电话之前，鱼小暖认真想了一会儿她应该说的话。不能说错一句话，否则，一定会被白俊秀发现端倪的。

　　想好了，她拨通了白俊秀的号码。

　　“有事？”那头是刻意疏远的声音。

　　被压下去的心事让语气听上去平静无波，鱼小暖问：“我要去环游世界，用我自己的翅膀，你会派人来保护我吗？”

　　“你需要吗？”白俊秀反问。

　　“我想要自由。”深呼吸一口气后，鱼小暖接着说：“放心，我会给你留下足够的鲜血，算好时间就会回来给你补充食物储备。这样行吗？”

　　“……好啊。祝你旅途愉快。”

　　“白俊秀，”

　　“嗯？”

　　“我没有死心，从来没有，永远不会。你可以去找任何一个女人来陪你，不过，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这样的话，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鱼小暖，别说不可能的事。”

　　“正面回答，拜托了！”

　　白俊秀停了很久，然后轻声说：“如果你坚持，那我给你留一个可能的机会。如果有一天，我们谁能够不再是那个混蛋的血脉继承者，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还有，不管要等多久，我都不会去找其他任何女人，和你一样，永远不会。” 吸血鬼大人驾到：嗜宠小甜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