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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通过从米克·乔贝尼的精魄世界里学习到了可以直接窥探人心与灵魂的技法，让鱼小暖在和妖怪头领对视时就能知道他真心想的什么，而确定对方所说话都没有虚假的成分，但是，这不代表鱼小暖就必须对那个领头的妖怪下命令。

　　她又不是专程跑这里来收服山头，顺带收服某山头的妖怪们的。

　　“还有多久你们的人会赶过来？”鱼小暖转过头去问陆贾，后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这个……”陆贾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据实相告，毕竟鱼小暖是他们国安局想要带走的对象，如果能够拖延时间，或许等一下等同伴们或者联盟者们过来了，还能把捕捉鱼小暖的任务完成。

　　“还有大概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监测网络进行实时监控。”黝黑色的男人解释道。

　　鱼小暖看着没有给出回答的陆贾，“你们的来历，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回答。否则，我把你的朋友带走，作为食物。”

　　陆贾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那是被鱼小暖的话给吓出来的，因为鱼小暖说的听起来再真切不过。

　　“国安局特事部，负责灵异事件追查，知道你在这里是因为你之前所坐的那辆出租车司机认出了你就是鱼小暖，偷拍下你的照片放在他的微博上，给我们提供了及时的线索。”陆贾说。

　　原来是这样。这些天被不断冒出来的那些妖魔鬼怪给扰乱了正常的世界观，差点忘了自己所在的世界还是那个以科技为发展主力的世界。

　　鱼小暖对黝黑色男人说：“你们有办法避开那些人类的追踪吗？”

　　“没问题。”男人回答。

　　“那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走到大门豁口的地方，鱼小暖停下来，回头看着陆贾，“提醒一句，小心降魔一族的青藤。他正在准备上演一场现实版的生化危机。”

　　本来还以为妖怪们会使用譬如隐形之类的法术，来逃避人类追踪。没想到妖怪们倚仗的还是普通人类在这种情况下会使用的方式。

　　“别那样看我们啊。我们毕竟也是生活在现代社会里面的妖怪，飞来飞去要提防天上的卫星探测器，在地底下遁地，则要考虑随时会触碰到的人类为了建造现代城市所埋设的各种管道设施。至于在地面上，如果使用车辆这类交通工具的话，机动性太差，还要担心其能源供给问题。还不如就在人群里面跑。目标可以随时分散，并且对于我们应敌时候施展任何法术，都有很高的自由性。”

　　奔跑中，黝黑色男人——自我介绍说他叫乌戈，是一只乌鸦修成的人形——看出了鱼小暖的惊讶，解释说。

　　鱼小暖哑口无言。她一直以为妖怪们只要拥有那些神奇的力量，生活的话当然会比人类好得多。但是现在一看，妖怪们似乎活得比普通人类惨多了。至少相对于人类世界而言，他们都是异类。作为异类，他们就是被排斥的对象，只要被排斥，总会有很多麻烦随时等待着这个群体。

　　“这里就可以了。”

　　高速跑了大概几分钟后，跑到了一处小树林里，乌戈对鱼小暖说，“我们等一下要走地道。虽然走地面可以借助人群和地面地形进行躲避，但是走地道更加安全并且节约时间一些。”

　　鱼小暖看看周围环境，机场一般都建在城市郊区附近，人言不可谓不稀少。所以很自然的，在眼前的这片树林中，四周都看不到其他人的踪影。不过，鱼小暖隐约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正有一股不寻常的力量正在慢慢靠近。

　　“地道我就不去了，就在这里道别吧。”她说。

　　“您的命令我们无条件遵从。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话，请把这根羽毛扔向东边，它会自动飞回我的所在，带我们来找您。”乌戈把一根黑色的羽毛双手递给鱼小暖。

　　“谢谢。”鱼小暖微笑着道谢。

　　“还有这个，这是我们团队主要负责人的联络方式，如果羽毛不小心遗落了，您可以打电话找到我们。”

　　接过乌戈手里印有所谓的团队主要负责人电话号码的金色纸片，鱼小暖的笑容有点僵：“……谢谢啊。”她说。

　　乌戈和他的“团队”很快消失在了地道入口，在最后一个妖怪身影隐没后，地道开口的表面恢复成了普通土地的样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鱼小暖一定不会相信这里土地的下面还有一条通往妖怪们群居世界的地道。

　　鱼小暖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站在原地，朝着那股从刚才出机场地界开始就一直跟着她的力量的方向静默无语。

　　如果没有感觉错误的话，那股力量应该来自于她的一个认识的人。一个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人。

　　“你的怒气和杀意真够明显啊——”

　　信步从树木的掩映下走出来的男人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在看到男人面容的那个瞬间，鱼小暖即刻愣了一下。跟着，她的所有怒气都消弭一空。来人并不是青藤，虽然和青藤有类似的气息，但是身高和外表都看得出来那不是青藤。

　　“初次见面，却是在这种情况下，本来我应该说声抱歉的，不过继续客套就太浪费时间了。降魔一族的那些先行者虽然暂时被妖怪们的障眼法给误导到另一条路上，但不会被误导太久。所以，如果你和我一样，不希望我们接下来的事情被其他人打扰的话，介不介意换一个地方细谈？”

　　看上去比青藤年纪更小一些的男子，不，应该说是大男孩一样年纪的人对鱼小暖说。

　　认真看了一会儿那个大男孩的脸庞，鱼小暖说：“好。”

　　大男孩在前面带路，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机场内的餐厅里。看到大男孩一路上都在做一些特别的举动，鱼小暖却没有出声打断或者询问他的意思。在米克的精魄世界里，她曾经见识过那种类似的消除妖怪过路痕迹的行为，做出该种行为的是和卫道者差不多的存在。正如米克所评论的那样，大部分的世界里，对抗妖魔而拥有奇怪力量的生命们，所使用的方式都是大同小异的。

　　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带她回到机场。虽然现在看上去外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似乎之前在地下房间发生的事并没有引起特别的反响，但是鱼小暖依然可以觉察出异样的氛围在周围蔓延。

　　“现在的你……需要吃东西吗？”两人坐下之后，点了两杯牛奶的大男孩问鱼小暖。

　　鱼小暖摇头。

　　“说吧，你是谁？”她说。

　　大男孩等着牛奶上来，服务员离开之后，才笑着说：“我是青裕。青藤的弟弟，降魔一族指定下任家主。”

　　难怪会觉得和青藤气息相似了，很可能是两个人都是修习同样的法术，所以才会给她这种感觉。

　　“你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惊讶，就好像你对我已经有过足够的了解了。那我就不说废话了。这次我来找你，其实是想和你成为同盟。”青裕说。

　　的确有所了解。在听到青裕和降魔一族下任家主这样字样的时候，就已经从米克的精魄世界里找到了关于青裕的基本信息。除了长相方面没有特别的记忆以外，米克对青裕的其他方面是有必要的认知的。

　　这位比青藤小七岁的未来家主，被家族视为五十年难遇的人才，学习法术的能力令家族人们瞠目结舌。除了过于喜欢玩乐和惹是生非这种无足轻重的毛病以外，是个无论从德行还是才智方面，都能够担当降魔一族下任家主重任的对象。

　　那么，这样一个人，会找她这种被其亲哥哥间接变成怪物的家伙什么事呢？

　　“我想阻止我哥正在做的事。”青裕继续，“我不否认我哥做过很多很不好的事，并且我相信他也许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和救赎，不过，”他停了下来，神情变得认真而郑重许多，“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帮他得到原谅和救赎。”

　　鱼小暖挑眉，“恶魔的哥哥，天使的弟弟。我能这样认为吗？”

　　青裕挠着头，露出无奈的苦笑表情，“说实话，我们这一族从来不信奉天使的存在，我们有的是我们自己的神灵。”

　　鱼小暖喝了一口牛奶，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她饿了，而是她担心如果她不做这样的行为，会有想要从嘴里说出嗤之以鼻的话来，那样的行为在此刻是最没有必要的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青裕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鱼小暖没有接话。

　　青裕明白了鱼小暖让他说下去的意思。

　　“我在这里有我自己的关系，所以可以让你在避开国安局那些人的视线，安全而没有后顾之忧的离开这里，去往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这是我要和你结成同盟的诚意。”

　　“不够。”鱼小暖淡淡的说。

　　“我还会和你订立灵魂契约，你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操控我的灵魂，只要你想，都可以。”青裕说。

　　鱼小暖看着青裕的眼睛，“你想过没有，我没有任何理由相信你，但是我还是跟着你来到这个地方并且还有耐心听你说这一大通话的原因是什么吗。”

　　“大概猜得到。”青裕说，“你想为你的朋友王一扬报仇。毕竟，我是青藤的弟弟。”

　　“你说得很对。”鱼小暖说着，手里握着的玻璃杯被捏碎了，没喝完的牛奶洒在桌上，看起来狰狞而可怖。

　　“如果你现在想杀我，我也不会反抗。不过，我还是想说，能不能，听一下我的计划，就五分钟也好。”青裕说。

　　确认鱼小暖没有拒绝他的请求的意思，青裕说：“我哥在做的事情是想把整个世界的人类都变成怪物。或许你应该知道，他用在你身上的药不是第一次使用在普通人身上。其实，他从他十五岁开始就逐步推行他的改造计划了。他把丹药伪装成糖豆，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分发给孤儿院之类的地方，以那些孤儿们作为实验对象。除了你以外，所有吃了糖豆的人都死于并发症。但因为那种并发症看上去和其他人类已经发现的寻常病症没有大区别，加上孤儿院这种不怎么被关注的地方，所以就和我哥的设想一样，没有扰乱他计划的意外出现。不过，对于那些孤儿来说，死亡的确是结束，但是，对于我们活着的正常人类来说，那却是开始。

　　“也许你也知道，我是我们降魔一族所谓的五十年难遇的人才，但是却不是天才。天才是我哥。当然，这件事并不是很多人知道，知道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就装着自己不知道。他的天份，尤其体现在研究丹药这一方面。他所研制出来的那种可以将人类基因进行特殊改变的丹药，真正发挥效用的不是活人服下丹药这种方式，而是吃下那种药的人死掉之后，被推进焚烧炉进行焚烧时，丹药效用才能发挥百分之百。”

　　青裕看着在桌面上被鱼小暖捏碎玻璃杯，往四处流淌的牛奶，轻声说：

　　“在焚烧期间，经过了高温烧制这一道工序的丹药会挥发进入空气中，然后，随着空气的流通而进行传播。并且，这是一种能够完全融入水里的丹药。那就意味着，如果下雨的话，丹药会随着雨水流入土中，然后被吸收进入植物的根系，再然后，影响除了人类以外其他的生命体，甚至到之后数代内都会残留这种影响。

　　“当然，改变不是立刻的。我哥是个擅长把事情在最有可能成功的时候推向成功的那种人，之前六年的丹药分发，扩散，为的不过是让成功率走到最高的程度。不管有没有你这个特例出现，他都会在大概这两个月左右，看到他六年之前计划的最初成果。”

　　“你所说的最初成果，那是什么？”鱼小暖打断了青裕的话。

　　“那些丹药在六年的时间内，已经基本上传播到了全球范围内，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包括我和你体内，都有达到临界值的药物份量。当每个正常人体内的药剂量在时间的作用下，突破临界值后，每个人都会失去所有的理智和人类正常的情感，变成只拥有自己本能的怪物。”

　　鱼小暖深吸一口气，问：

　　“那种怪物自然存活的时间有多长？”应该不会是和被青藤丹药毒死掉的那些人一样短命，否则，改造人类这种烂计划不过是个可笑的毒杀人类的蹩脚手段。

　　“和普通人类自然寿命一样的长度。”青裕回答。

　　鱼小暖说不出话来。

　　“找到龙魂刀之后，我想请求你带我去你来的那个世界。”

　　在鱼小暖被青裕带回到机场进行同盟约定的时候，白俊秀也在接受着另一种意义上的同盟约定。

　　“我也是。”文不俩在文福说完要求后，如此对白俊秀说道。

　　“这样啊……”白俊秀若有所思的看着文福父子俩，在米克·乔贝尼说完那些话之后，这两个人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立刻离开这里，去进行所分配的事情，而是留在了房间里，说有事情要拜托他。

　　“你们是相信我所说的那个可能性，所以要去我来的世界里确认小白的存在吗？”白俊秀问文福。

　　“是的。”

　　回答问题的文福此时脸上已经没有惯常所看到的那种温和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会为之震撼的冷冽和严肃。很明显，温和是他给人的假象，现在的神态才是他最本质的面孔。

　　“你们是普通人类，在时空洪流里从身体到灵魂被一同卷碎的可能性超过九成。就算能够勉强通过时空隧道，进入我来的世界，在那个巨大的地方，在没有这世界的科技力量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存在的白俊秀，也是极其不容易的。”白俊秀说。

　　“我知道。”文福说着，瞪了一眼文不俩，“所以你不要去，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听懂了吗？”

　　“开什么玩笑？！”文不俩不满的叫道，“我怎么可能把危险留给老爹啊！”

　　“我也觉得您这样说蛮像开玩笑的。”白俊秀说，“普通的人类感情可能是我最不能理解的一样东西，我不明白，就算你们和小白是很好的关系，但是，顶多也只是故友，而非比故友更深的亲人，为故友而做出以性命相搏的行为，这样的事，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看着文福，意有所指：“如果您坚持要我在可以回去的时候带上您，如果可以的话，告诉我真正的理由。”

　　文不俩有些吃惊，吃惊于白俊秀那笃定的口吻。就好像，有什么事是他所不知道的，而他的父亲却隐瞒着他，至于眼前这位另个时空来此的白俊秀，则似乎已经猜到了那被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老爹——”他有些迟疑的喊道。

　　“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文福没有理会文不俩的疑问的眼神，他直直的面对着白俊秀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不过是些陈年往事罢了。”

　　鱼小暖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她没想过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糟糕的状况。一到两个月内，人类世界变成怪物世界，每个正常的人们，都会被青藤从六年前开始投放的丹药剥夺神智，变成只剩下本能驱使的怪物。

　　“我没想过要当救世主，只是实在不想看到我哥继续制造太多不必要的杀戮和罪恶。”青裕并没有顾及鱼小暖的失神，他还在说话。

　　但是那对于拉回鱼小暖的注意力已经够了。

　　鱼小暖看向青裕，“为什么？”为什么不想看到青藤这么做，如果青裕做出制止青藤的行为，那他所做的事情不就是和救世主一样的吗？

　　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是青裕却明白了鱼小暖的问题。

　　“我们这个族的人，都相信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青裕回答。

　　所以不想让自己的哥哥背负那样沉重的所谓的罪孽吗？

　　鱼小暖动了动嘴唇，一阵沉默之后，她才慢慢开口：“还是那句话，我怎样可以相信你？”

　　“灵魂契约，我哥曾经对你做过的一件恶事——你可以用在我身上。这是一个最有效控制人的方式。这是我现在唯一想到的，你大概会对我有点信心，并且愿意相信我，和我达成同盟关系的条件了。”青裕说着，停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个无法隐藏起来的平静表情，“或许，你可以提出任何你觉得想让我做的事情，我知道你也是一个拥有强大异能的人类，你应该有办法控制住一个不会反抗的人。”

　　那样的表情代表着他已经接受自己的命运，并且不论那个命运是什么。

　　“看着我的眼睛。”鱼小暖说。

　　青裕照办了。

　　或许还不超过两秒钟，对视结束了。鱼小暖移开目光，伸手抽了一张桌子上的纸巾，挡住了正在四处流溢的牛奶。

　　“我答应和你结盟。”她一边擦拭着牛奶，一边说，“不过我想跟你说，青藤不可能被你这样的人救赎的。恶魔的心不可能被你这么干净的人救赎的。”

　　青裕愣了一下，“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不久之前得到的异能之一。”鱼小暖抬头看着青裕，“看透一个人的灵魂。”

　　米克·乔贝尼在游历的某个空间里所学到的技能，只要眼睛对视，很短的时间，就能看到想要看到的所有东西。虽然要消耗不小的精神力，但是对于探测真实性的目的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必要的技能。

　　“我想到解决丹药事件最好的办法是制造有效的解药。自从发现我哥有这样疯狂的计划后，我就随即组织了我自己的秘密制药团队。基本上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唯一欠缺的一样东西就是对你的研究。毕竟你是这么多吃下丹药的人类中，仅此一个活过来的人。如果能从你身上得到抗药性的数据，或者得出为什么只有你活下来的根本理由，我们的解药就能完全成功了。”

　　达成同盟关系后，青裕便把自己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鱼小暖至少有一半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刚才窥视青裕灵魂记忆里，在听到青裕所谓的解决计划后，她才没有过多克制住自己的心情，直接说道：“如果我和你达成同盟的条件是让你在事成之后，亲手把你哥解决掉，免得他再祸害这个世界，你还愿意答应吗？”

　　青裕没有说话。

　　“我想你也不可能答应的。否则早在你发现你哥在十二岁的时候，把你的族人杀掉那一刻起，你就该站在所谓的正义一边，而不是，站在同情青藤的那一边了。”

　　鱼小暖却并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深究，她只不过被在青裕灵魂记忆里看到的关于青藤身世的记忆震撼了一把，所以暂时性的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想到，那个被族人称之为恶魔之子的男人，所得到的称号是那样来的。恶魔之子，原来只不过是在说青藤的身份是人类和妖怪的结合物，并不是在说他拥有着恶魔的灵魂啊。

　　“我会提供你想要的身体任何部位的切片，还有其他需要的吗？”鱼小暖问青裕。

　　青裕点头，“如果要在两个月之内把解药完美制造出来的话，我还需要找到马老太太这个人。她是药理学的泰斗，不过隐退了很多年了，据我得到的征信社的报告，说她最有可能是和明星白晋走了。但是征信社在白晋身边没有找到马老太太的踪迹，而之后他们发现白俊秀和白晋的相貌相似度超过七成以上，虽然不确定，不过还是想要询问一下，白俊秀是否知道马老太太的行踪。”

　　“我没有任何义务要拯救人类，我更没有想要减轻你哥哥青藤所背负罪孽的好心，我甚至一点儿都不关心你所关心的那些事，但是，我还是愿意和你结成同盟，并且我愿意提供你要的那些东西，唯一的条件，你听好，这是我们同盟关系能够继续保存的关键。”鱼小暖并没有立刻回答青裕的问题。

　　“除了让我哥就此死掉以外，其他的，没有问题。”从鱼小暖的语气里听出了不能善了意思的青裕回答道。

　　“我要去往一座叫做天使之城的地方，耗时估计不会超过一个半月，我要你跟着我一起去。”鱼小暖说。

　　“没问题。”青裕点头。

　　很好，这样的话，既可以知道降魔一族修炼的技巧之类，而完善她在精魄世界里所看到的那些法术；同时，她还能把在青裕的灵魂世界里搞清楚她刚才看到的那件事，那件，或许连青裕、青藤本身都不清楚的，被印刻在他们这类人灵魂最深处的事情。

　　或许，有些东西并不和她所想象一样，或许，去天使之城三个月的期限，米克·乔贝尼的真实目的，她之前搞错了。

　　她需要和白俊秀通电话。 吸血鬼大人驾到：嗜宠小甜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