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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在生气？”啉虞笑眯眯的将刚剥好的竹笋递到莫儿面前晃着，莫儿噘嘴一哼抢过竹笋便吧唧开来。一面吧唧还一面含糊道“我、我还没有原谅你了！”对方闻言浑不在意，取过桌上的竹笋继续剥皮“人是你求我救的，怎得这会又埋怨我了。”
“我是要你救人，没让你用这法子啊！”吃完一根笋，在拿第二根的空档莫儿嚷道“怎么可以泼粪！”
“这法子怎么不好？又快捷又省钱。”剥剥剥、继续剥。
“我看你就是想为了省钱！”终于剥完所有的笋，啉虞回道“是是是。我错了！下次救你我必定用最花钱的法子。好吧？”说着，他走向水池洗手。刚一低头，就看见水里自己一脸欢笑的样子。若不仔细看、还真难看出那笑里浅含的猥琐。
洛华洗了三大桶水、用了大半颗澡豆、皮肉都搓红了方才罢手。她打开门窗将房中的热气散开、洗的太久以至手脚有些酸软，她半靠在窗棱上细细吁气。此时一阵凉风吹过、带着西厢的柳絮轻轻浅浅地落到自己散开的发上。洛华有些出神出神，盯着青丝白絮半晌喃喃道“不信人间有情痴，三月城外尽白头。”
一阵叩门声将出神的洛华唤了回来“姐姐。你洗好了吗？”洛华一听是莫儿，便笑着开门将人迎了进来。莫儿指使伙计将洗澡水抬了出去，拖着洛华坐到床边慎重地观察一番。确定对方无任何事才放心、洛华有些好笑，捏了捏对方的胖脸道“别担心。我真的无碍。”莫儿粘进对方的怀里道“你都不知道那会我多担心，要不是啉虞、姐姐你就真没了！”忽而忆起刚刚诸般景象，洛华一阵恶寒。她问道“我果真是中了邪祟？那东西似乎是冲着我来的。”
“姐姐，你到底看到什么东西呢？”
“是一个无头人，看样子像是个小孩。”她搓了搓臂上的鸡皮疙瘩又补充道“肚子似乎被撕开了，里面像是住着蛇哩。”
“蛇？没脑袋？”
“是啊。那蛇碰着我还说话。什么土里、脚下、归家的。”
“说话？土里？归家？姐姐怕是听错了吧。怎么会有能说话的无头鬼。你等等，我叫啉虞帮你燃了辟邪香。一会他来了问问他，或许他会知道什么。”二人正说着，啉虞举着一个盒子进来了。他走到桌前打开盒子，从内里取出一个菩提叶的香盘、捻起一根绿色的短香点上后又从盒子里取了一个琉璃罩、将之罩上。只见一线绿烟直直升起、屋内一股说不出的清香弥散开来。
莫儿笑眯眯地看着洛华说道“姐姐，这个就是辟邪香。只要有这个，百鬼皆忌！这个可是出了啉二胖的血本了，一两银子一克了。”洛华闻言感激道“有劳啉掌柜破费。”啉虞淡然挥手“无需客气、你只是顺带。”洛华闻言并不在意，淡然一笑“那就谢过掌柜的顺带了。”
“不客气。”
“诶、啉二胖。问个事。无头鬼会说话么？”
“怎么？有鬼寻你？”啉虞奇怪道。
“不是。是刚刚姐姐遇到的那个东西。说是它肚子里还有蛇。”莫儿拧眉讲道。
“蛇？无头？说话？说什么？”啉虞闻言陷入沉思。
“姐姐？”莫儿扭头看向洛华，对方想了想回道“头。心。树上。地上。归家什么的。”啉虞闻言回道“姑娘怕是惹上什么了。那东西是要托你帮他找东西了。”洛华有些奇怪“找东西？怎么找？”
“那就要看姑娘的梦里究竟见到了什么。”
“如果找不到了？”莫儿好奇的问。
“那这辟邪香怕是治标不治本了。只要一停，姑娘就又要见到那东西了。”
“哼！离了这个地方，看他还能怎样！”莫儿哼道。
啉虞闻言摇首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只怕就是去到天边，那东西也会随之万水千山。至死方休。”莫儿一听，跳了起来“怎么这样？”啉虞拍了拍对方，又问洛华“姑娘在这之前可是见到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莫儿徒然想起叫道“姐姐之前好像是说见到杨树上有人！”洛华点头又补充道“是了！我之前是看见了，好像树上倒挂了许多无头的人！”啉虞点头“那恐怕就是这个了！”莫儿闻言想了想，拉着洛华的手说“姐姐，今晚你先休息。明日天一亮我们就帮你找。”啉虞闻言摇头道“我这店里哪里的人都有，哪里的生意都做！大凡进门都是客，只要付得起有价值的那本店就接。无任何拘束限制！只这里唯有一条规矩：就是这里的客人，做任何买卖事情本店一概不予插手。因此，我虽有心协助。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还望姑娘谅解。”
洛华压下又要跳脚的莫儿道“无碍。只是我不太明白，那人托我替他找的究竟为何物？还望掌柜提点一二。”
“你在当时的梦魇里，究竟看到什么？听见什么？最好细细想想。就能有所收获。”洛华闻言也不强求、点首道了声谢。莫儿见也问不出什么了，便伸手将其推了出去。二人合计待天明后叫上其他人等一起商议此事，便也都卧床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几人聚在大堂吃早饭，洛华将夜里所见所闻悉数讲了出来。一行人闻言皆陷入沉思，许久巫秉言开口道“这东西、、、怕是要你替他凑身子。好入土为安。”
“凑身子？”
“身体不全、又倒悬空中不得入土。魂魄难安。心、头、都是它缺的物件。归家。怕是入土为安的意思。树上。土里。许是身子的各处散落的地方。”
“可是我怎么知道去哪里帮他寻回身子？”洛华有些头疼，巫秉言略微思考片刻问道“你说你第一次见这东西，是在后院的树上？”
“是啊。树上还不止一个影子。”莫儿闻言叫到“会不会是在后院？咱们要不先去后院找找看！”说着拉着洛华就往后院的树林子里冲去。 洛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