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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自成兵败后的生死之谜明崇祯元年（1628年）七月至十七年（1644年）三月，李自成、张献忠等部农民军从小到大，从分散到集中，从游击流动作战到运动流动作战，南征北战，不断壮大，几十万大军所向披靡，终于推翻了政治腐败、经济崩溃、摇摇欲坠的明王朝。后因负责镇守山海关的明将吴三桂与清军勾结引其入关，李自成不得不领兵退出北京，转战河南、陕西、湖北等地，最后不知所终。

　　后人对于李自成死于何地、何年，以及怎样死的，早有结论但又一直有争议。围绕这一问题，形成了两种对立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李自成兵败后在湖北通山遇害，简称为“通山遇害”说；另一种观点认为李自成率领大军顺利转移至湖南，后来禅隐石门夹山寺，秘密指挥大顺军联明抗清20年，简称为夹山“禅隐”说。

　　清硕英亲王阿济格的奏疏是清政府关于李自成死于顺治二年的最早记载，也是清军前线最高指挥官的战报，其来源于农民军中被俘或投降的将士的口供，是可信的史料之一。阿济格奏疏称“贼兵力穷，窜入九宫山”，李自成“为村民所困，不能脱，遂自缢死”。

　　南明总督湖广、川、贵、广东、广西五省军务兵部尚书何腾蛟的奏疏中也有关于李自成在九宫山被杀于乱刃之下的奏报，其内容来源于原农民军将领刘体仁、郝摇旗、袁宗第、蔺养臣、王进才、牛有勇等的“众口同辞”，而且还有目击李自成“被乡兵杀死马下”的刘伴当。从南明与清政府两个敌对政权几乎同时发布的消息看，排除了它们互通消息的可能。顺治三年五月，清摄政王多尔衮亲自审批的一份文件用更明确的语言指出：“加以英王谋勇兼济，立剪渠魁，李自成授首于兴国（当时通山县隶属兴国州）八公山，无噍类矣。”这一珍贵档案说明，清政府确信李自成已死。

　　著名学者王夫之在他所著的《永历实录》中有两处记载李自成之死。在卷七中写道：“李自成渡江，如无人之境，由蒲圻走死九宫山。”在卷十三又写道：“五月，自成至九宫山，食绝，自率轻骑野掠，为土人所杀。”

　　以上所列材料仅仅是一些具有代表性的资料，它们在细节上很不一致，如有自杀、他杀之说，死的地点有九宫山、八公山、罗公山，死的时间有顺治二年四月底、五月、秋九月，顺治三年，顺治五年等。从清初30年的文字记载来看，尽管说法不一，但李自成兵败遇害却是一致的。

　　李自成雕像

　　另有一说是说李自成在夹山寺隐居。乾隆十五年（1750年）《澧州志林》中说夹山灵泉禅院（俗称夹山寺）旁有石塔，“塔面大书‘奉天玉和尚’；前立一碑，乃其徒野拂所撰，文载‘和尚不知何氏子’”，于是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疑问：“夫‘奉天’岂和尚所称？”走遍全寺，发现该寺藏有奉天玉画像，比照《明史·流贼传》中描绘的李自成状貌，认为两者相同，于是形成了李自成“禅隐”夹山寺的说法。《书李自成传后》一文收入在《澧州志林》卷二十三《艺文志·辩》中，此文成为夹山“禅隐”说的主要依据。

　　李自成行宫遗址

　　“禅隐”说的一个重要根据是，“奉天”不能为和尚所称。其把地名“奉天”当成法号，有人联想到李自成曾自称“奉天倡义大元帅”，于是石门夹山寺的奉天和尚便被当然地认为是李自成。

　　另外，夹山寺里所藏奉天玉和尚的遗像“高颧深颔，鸱目曷鼻，状貌狰狞，与《明史》所载相同”，故有人断言“其为自成无疑”。在《明史·流贼传》中对李自成的声音状貌描写是：“高颧深颔，鸱目曷鼻，声如豺。”这是古籍中对敌人的公式化、一般化的描绘，然而，《明史》编撰者无一人见过李自成的状貌，或听过李自成的声音，怎么看见了夹山寺所藏奉天玉和尚的遗像，就能辨认出是李自成呢？

　　除去文史资料中的记载，夹山寺的《康熙碑》、《道光碑》上都载有奉天玉和尚是顺治壬辰年（顺治九年）到夹山灵泉寺的，而李自成是顺治二年五月在历史上消失的，可见这个奉天玉和尚与李自成无关。

　　另外，“禅隐”说者据以立论的有力证据是奉天玉和尚墓，然而，墓却没有得到好好保护，相反，因为未按国家公布的文物法规科学地发掘、清理和鉴定，破坏了奉天玉墓原貌，改建成“闯王陵”，使原有文物失去了它应有的价值。因而，李自成隐居于夹山寺一说，也不能成为定论。

　　无论是通山九宫山“遇害”说，还是石门夹山寺“禅隐”说，各自都有尚未解决的难点，都需要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知识链接

　　李自成称王

　　1639年张献忠在谷城（位于湖北襄樊）起义，李自成从商洛山中率数千人马杀出。1640年李自成趁明军主力在四川追剿张献忠之际入河南，收留饥民，郑廉在《豫变纪略》载李自成大赈饥民的盛况：“向之朽贯红粟，贼乃藉之，以出示开仓而赈饥民。远近饥民荷锄而往，应之者如流水，日夜不绝，一呼百万，而其势燎原不可扑。”自此李自成军队发展到数万，提出“均田免赋”口号，即民歌之“迎闯王，不纳粮”。崇祯十四年正月二十日（1641年1月）攻克洛阳，杀万历皇帝的儿子福王朱常洵，从后园弄出几头鹿，与福王的肉一起共煮，名为“福禄宴”，与将士们共享。称“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之后在一年半之内三围省城开封未果，最后一次1642年黄河决堤冲毁开封。先后杀死陕西总督傅宗龙、汪乔年。10月在河南郏县败明陕西巡抚孙传庭。与此同时明朝对清朝战事不利，3月，洪承畴降清。11月，清军第五次入塞，深入山东，掠走36万人。

　　1643年1月李自成在襄阳称“新顺王”。3月，杀与之合军的农民领袖罗汝才。4月杀叛将袁时中。5月张献忠克武昌建立“大西”政权。10月，李自成攻破潼关，杀死督师孙传庭，占领陕西全省。1644年1月李自成在西安称帝，以李继迁为太祖，建国号“大顺”。 彩色图解世界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