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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人家洗澡的时候,他或者服务员打开更衣箱那人家的钱。唉,够羞耻的了,我都没脸见人了。”
“这样啊,你不要多想,平时可能你不常在澡堂待,不了解情况。”
“是啊,我很少去那里,我也从不参与澡堂的管理。这不,出事了。”
“我相信你,王琼。我们是老同学,知根知底的。”
“就是,你一定帮帮忙,我想见他一面,另外澡堂现在被封,执照是我的名字,法人也是我,要是我老公有问题,他要受到法律制裁,这个我懂。可是,澡堂还要营业啊。”
“你去管理吗?”同学问。
“到时候再说吧,即使雇人也行啊,毕竟开了几年了,有稳定的客源。”
“好吧,我晚上和老公说说,规定是不允许的。”
“所以我来求你啊。”
“放心,你老公不算是重大案犯,试试吧。”
“你说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刚开始的时候我生气,现在呢,多少有些挂念他。”
“两口子习惯了,摊上这事儿你也别恼火,顶多几年的光景他就回来了。”
“是不是要坐牢啊?”王琼问。
“可能吧,这要到法庭量刑。唉,苦了你了,没人给你暖被窝了。”
“你说什么啊?”王琼被逗乐了,“老夫老妻了,一个月也没有几回。”
“怎么可能呢?孩子也大了,正是恩爱无所忌讳的时候。”
“你不知道,他整天被拴在澡堂,里里外外忙活,回家就很晚了,倒头就睡,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啊?”
“哎呀,我说王琼,怪不得你有了几道眼角纹,上学的时候,你可光彩照人啊。”
“谁像你们夫妻,都是公职,生活无忧又天天亲密无缝,脸上都是油光光的。”
“你呀!”同学轻轻锤了一下王琼,脸上露出娇羞。
“那可千万不要忘记我的事啊。”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同学说完幽幽一笑,“我今晚温柔地和他说说,再不行求求他,若是再不行我……”
“你就拒绝和他温柔。”王琼接茬说道。
“哈哈哈,”同学开心一笑,“你想叫我,啊,用那个贿赂他啊?”
“你们互惠。”王琼也开心地笑起来。
“哈哈哈。”同学又大笑,显得非常开心。她们完全忘记外界的事物,回到年青时的打逗时光。
果不其然,第二天王琼同学的老公就安排好了见面的时间,特别选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女同学也不便于出面陪同她,就让她直接到看守的地方找个什么人,“我老公都安排好了,直接在中午时找他就行”。
“我需要打点吗?”王琼呐呐地问。
“完全不需要,”同学加重了语气,“上面有照应,他是个执行者,不过呢,你可以带些事物和衣物什么的,还可以带钱给他。”
“带枪?他能够花出去吗?”王琼不明白。
“我听说能的,有了钱可以改善一下生活。我看这个事情肯定要服刑,不会很长,有事的话再说。”
同学给了她定心丸,事到如今,王琼也多少不再顾忌什么丢人不丢人了。她购买了些香肠等熟食,找了几件吴天胜换洗的衣服,又揣上贰仟元,预备在见到吴天胜的时候给他。
王琼按照早就打听好的地址,坐出租车来到市郊一个偏僻的地点。看守所位于一座小山脚下,黑漆漆的大门,围墙很高很宽阔,在南面的东西角矗立着高过围墙的圆楼,可以看到武警站岗巡视的影子。
“这是什么地方啊,他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啊?”
王琼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一边被看守所外表的森严而心生恐惧。她蹑手蹑脚地走近大门旁边的小门,看到对谁都不屑一顾的门卫。
“你好,我想找个人。”王琼对门卫说。
“你,”门卫懒得搭理,“找人?你登了寻人启事没有?”
“没有。”王琼老实地说。
“这里不是你随便可以找的,离远点。”门卫并不在乎王琼是个女的,口出恶言。
“对不起,我找你们管事的。”王琼只好这样说。
“奥?”门卫的态度有所转变,可依然一副怀疑的神情。
“就是你们的朱所长。”
“你叫什么?”门卫连忙问。
“我叫王琼,来见我丈夫。”
“什么?”门卫一时反应不过来,“我们的朱所是你的丈夫?”
“对不起,你搞错了,我是来找朱所,让她批准见我的丈夫。”
“朱所知道吗?”门卫小心探寻。
“他知道。你不信可以问问他。”
王琼这才稍微平静些,想起若不是托关系,那还真的会被奚落或者撵走。
门卫赶到一边的小屋打电话,不一会就走出来,态度有三百六十度的转变。
“那你进来吧大姐。好,不过我要看看你的包里是什么。”门卫礼貌地请求。
王琼打开包,门卫仔细查看,见都是些食品和衣物,就一挥手说:“你一直向前走,有人会接你。”
王琼环顾左右,适逢快到中午吃饭时间,里面看不见人的踪影。走了大约二十多米,一个工作人员迎面向她走过来。
“你好,请问是王琼吗?”
“是的。”
“那好,你跟我走好了。”
王琼跟着领路的人来到一间平房,走进去看到有一小半空间被铁珊兰隔开,铁珊兰对面是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她把捎带的东西放在一旁。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铁珊兰里面有个小铁门哗啦一声打开。
吴天胜低头走了进来,猛然抬头看见王琼,一下子愣住。
“你怎么来了?”吴天胜瞪大了眼睛。
“好了,你们聊吧。不过不要时间太长,更不能随便对外乱说。”未等王琼回答吴天胜的疑问,监管的人叮嘱他们并站在了门外。
两个人不约而同向对方走近,王琼眼神里面已经被怜悯占据上风,而吴天胜则像怕被扇嘴巴一扬,虽然他们中间隔着铁栏。
王琼在距离铁栏一米开外的地方站定,吴天胜两手紧攥住铁栏低头流泪。 澡堂迷踪